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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OS小说家

《8号女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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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19:32 | 显示全部楼层
5
    挎包带从我的肩膀上掉落下来,我只得单手拎着书包,满脸诧异的看着蓝格格,蓝格格表情释然的双手微微握成一个拳头,右手覆盖在胸前,左手贴在大腿两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我的反应。
   “你,你刚才说什么?”我不敢置信的开口确认。
    蓝格格转过头冲旁边叹了口气,语气加重的说:“什么,你在开我玩笑是不是?我说了那么多,你问的是哪句呀?”
    我用手搓搓脸,稍微冷静了一下,介于蓝格格所掌握的真相,我既不愿意完全当真,却也不能完全忽略不理,和她在一起好歹也有1年多,蓝格格决不是那种喜欢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空穴来朝的人,她既然说了出来,那就意味着手上一定握有相关的证据,蓝格格不会骗我的,这一点我不能怀疑。这样想着,我心理不觉产生一种歉疚感,是啊,虽然我十分反感她的这种能力,总是让人觉得无孔不入,毫无秘密可言。可话又说回来,罪魁祸首,也全都是为了我。用蓝格格自己的话说就是,与其坐以待毙,任由学校摆布,不如靠自己,用点非正常渠道手段获取所需要的信息,这不叫违规,而是一种自我保护,我不需要别人替我做决定,路要怎么走,事要怎么做,我很清楚。
    我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仰着头,心里无限的惆怅起来。
   “喂,过来坐下。”我瞥过头对蓝格格说。
   “干嘛?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别告诉我你现在突然良心发现,翻然醒悟的要跟我道歉噢!我可不吃这一套的,是的话,你还是省省吧。”蓝格格撇撇嘴,故意赌气的说。
   “好啦,刚刚是我不对,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要发火早就发了,我才不会傻傻的留在这里等着呢。”我学着蓝格格常用的胸有成竹般的语气说道:“我说错话了,我收回……蓝格格你别闹了,快点给我坐到这里来,我保证,不管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心平气和的听着,这样行不行? ……嘶,要不然我过去拽你了啊?”虽然我对于说软化感到很别扭,但这又能怪得了谁?谁让我不够冷静的处理事情呢?通过这件事,又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千万不要惹恼蓝格格,尤其是‘理’在她那边的时候。说着,我做了一个捋开胳膊上的袖子,准备起身的动作。
    蓝格格听罢,满意的露出了胜利者惯有的骄傲姿态,之后又潇洒的甩甩头发,得意洋洋的向我走过来,最后又紧挨着坐在了我右边的位子上。之后蓝格格就把双腿伸的老长,双手搭在膝盖上,定定的看着我,“看在你这次做了一个英明决定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次……说吧,想知道什么?”
    我干咳了一声,快速的掩饰掉尴尬,还有就是我感到很好奇,于是开口说道:“经济研讨会的文件名单一直是教授严格保管的,连我也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份文件的存在,没有亲眼见过。以我对教授的了解,除非他本人愿意公开文件内容,否则的话任何人都不可能搞到这份机密名单的。还有一点,研讨会的性质也只是属于一般的学术交流,所以任何事情的决定权就只有本系的教授说了算,只用在校长那里盖个章就可以通过了,名单在教授那里,外流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有小道消息流传也只会限制在经济系本内,消息的真假还尚分不清楚。那么,你又是从哪儿听说的呢?”
    蓝格格揪揪耳朵,用一种半轻松式的口气回答道:“我没有听说,而是真真的亲眼看到那份文件内容了,很详细啊,内容一项一项的排列着嘛。嗯……虽然大部分专业内容我是一点也没能看懂,但是在‘确定参选人员’那栏里有写着‘具靛青’3个字,这个我能看懂吧?那我就知道了,这东西肯定跟你有关系,所以……”蓝格格拉长了尾音,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具体解释。
   “所以怎么样?”我真的被勾起了兴趣,难道蓝格格这家伙真的是不小心误打误撞的看到了文件?!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按正常的逻辑分析,不管是从理论上还是行动上,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教授那么严谨而又小心的人,不会给任何人留下可能性。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0:25 | 显示全部楼层
“所以呢,我就又多瞄了几眼。”蓝格格微微涨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的继续说:“我就仔细的把你的名字跟其他人的名字进行了对比,结果发现,啧,不是我夸你,你名字构造还是写的很匀称的,哎?老头子用什么字体写的呢?反正看起来就很苍劲有力,而且看得出是一笔写下来的。”蓝格格双手十指交叉,津津乐道的评论着,可是很快,蓝格格就意识到她完全说跑题了,于是就更不好意思的挥挥手,急忙更正的说:“呃,不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重来重来……”
   “慢慢说,没关系。”我耸耸肩,习惯的接过话头,“我在听着呢。”
    蓝格格感激地冲我笑笑,严肃了一些,回归主题的说:“除了这些不同,我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不同,就是在你名字旁边,有用铅笔轻轻标示着‘待确定’的字样,而且还画着一个问号。字和符号虽然写得很轻,可是却很明显啊。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既然老头子把你排在头一个的位置上,那应该是很重视你才对的呀,为什么会有奇怪的字和问号呢?我想这里边一定有问题。唉,说真的我当时还真有种想要冲到老头子面前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的冲动呐。可是吧,转念我又想了想,现在还不行,一方面是因为老头子应该都不记得我是谁了,他要是问我一些像是‘我是谁’或是‘跟具靛青是什么关系’之类的问题,那我得解释到什么时候啊?那么老长的一段历史呢,对吧?再说了,这还不是重点,要是让老头子知道了这是因为他自己的马虎才让我这个菜鸟钻了空子,以老头子那骄傲的性格那还不受到打击?他受不受打击的姑且我管不了,问题是咱这不是怕给你添堵嘛?老头子下不来台,谁能保证他不会把气撒在你身上,随便找个理由就够你受的了,你在他面前又是那么老实木讷的一个人……另一方面吧,在还没摸清老头子真正意图的情况下,贸然行事是完全不明智的,不能先打草惊蛇;可万一我要是曲解了老头子的用意呢,我是说,若是好事的话,我可不能给你搅和了不是?总之,不管老头子到底什么意思,在搞清楚之前,我想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蓝格格就这么一口气顺了下来,说完还不忘询问一下我对她上述分析的一些意见。
    我信服的感叹了一下,说:“嗯……怎么说呢,我要不是因为习惯了你为人处事的方式和思考分析事情透彻性的能力,一般人还真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哦,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真的仅仅是在看到名单之后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清楚了这么一大堆的理由并且还经过了一番缜密而详细地分析思考过程,最后得出结论的吗?”对于此,我除了感到不可思议之外,更多的感受是佩服。
    蓝格格立马抬起右胳膊,伸出右手手掌,表情十分正经的说道:“毛主席保证,这事绝对是碰巧发生的,我真没有故意、特意、留意过这件事,真的是赶巧了,我绝对没有添油加醋,没有瞎掰,具,这一点你一定以及必须得相信我。”说着,还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寻求着我的肯定。
    此时,我安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口口声声的对我说着“关心我”的女孩儿,突然感觉第一次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心痛感此时正慢慢的吞噬着我的心。我没有觉得蓝格格这样是在开玩笑,也一点也不觉得好玩,我只想到了我之前对蓝格格的关心真的是太少太少了,从她敏感的神经这一点我就能体会的到,蓝格格是真的很害怕我会“不相信”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神通大大的”的家伙现在竟然为了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却弄的如此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一句话说错,就把我给惹怒了似的。难道对于蓝格格来说,得到我的信任真的那么重要吗?蓝格格没有说错,她是了解我的,可是我呢,对于蓝格格又知道些什么呢?
    我点点头,示意蓝格格把手放下,“我知道了,嗯……你也不用动不动就向天起誓,又不是什么大事,搞得那么正式干什么?”我用轻松随意的语气回答蓝格格,也是就此机会向她传达我此刻的心情,“我不是已经保证过了么,会心平气和的听你说清楚整件事情的由来始末,所以你不要这么紧张。”
    蓝格格听完我说的话以后显得很是高兴,表情也变得正常了一些,随后又用平时惯有的俏皮的语调对我说:“噢,我这还不是怕踩到‘雷区’嘛,这都快成规律了,每次事情只要一牵扯上老头子,你的情绪反应就成变幻莫测的了。我知道啊,老头子在你心里是个‘神’,有人涉嫌‘诋毁’你心中的神,你潜意识里当然会存在抵触情绪的啦,我说的没错吧?嗯?……”蓝格格说着还不时的用左胳膊肘碰碰我,一语中地,直指中心。“其实啊,刚刚我也只是一时气愤,因为没想到你会那么凶我,郁闷极了,所以就回你几句,你不会受到打击了吧?”我蓝格格用手指揪着嘴唇,喃喃的说。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0: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笑笑,接话道:“怎么会,只是,现在换成是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我那么说你你竟然还没有生气,看来你的承受能力、抗打击能力的功力都很深厚啊,要是我我就不会还顾得上解释那么多。”
    蓝格格挺起腰板,很神气的说:“那是,我是来解决问题的,跑题了当然就要想办法把主题拽回来喽。还有啊,我知道具不是有心说的,为了不给你日后后悔的机会,所以还是我来吃这个‘亏’吧,反正我也习惯了。”说着蓝格格用眼睛狡捷的在我身上转了一圈,继续说道,“我是学心理学的么,这点道理我还是能想通的,跟你讲哦,我可不是因为说不过你才让着你的噢,我只是不擅长跟人吵架而已,对于那种想说清楚但又没说清楚的事情,本身就已经很麻烦了,要是此时再添加新的麻烦,那就更没法解决了,这样最容易耽误正事。你觉着呢?”
   “嗯……所以你是故意说那些话刺激我,你早就算出我不会就这么走的,对不对?” 我若有所思的回想到,终于有些明白过来了。
   “对,你很聪明嘛,难道只许你‘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啊?我们礼尚往来嘛,你看,效果很明显不是。唉,这可怎么好呢?事实证明,我的战略又一次的奏效了。”蓝格格得了便宜还卖乖,自个儿在那儿撑着头,无限骄傲中。
   “唉,不管怎么说,这次还是我不对。”我转头,用手拍了一下蓝格格的小脑袋瓜子,主动承认错误。
   “嗯,这个是当然的了,不过幸好你觉悟得很快,没有使事情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及时挽回了败局,所以,你只要回去写一篇1万字的检讨给我就可以了。”蓝格格一面躲闪着我的胳膊,一面还不忘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又是怎么拿到这份文件的?”这件事听起来真的是太奇怪了,为了彻底了解这件事的缘由,我必须弄清楚这里边的所有细节,于是,我再一次提出了我的疑问。
    蓝格格也不再玩闹,身体微微的坐直,娓娓道来,“没错,这才是重点,我料想老头子自己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乌龙’的事情,老头子做事向来有头有尾,这次只能算是一次‘失误’罢了。蓝格格抬头看着头上飘动的柳枝,微笑着继续说道:“唉,真是百密一疏啊,也多亏老天爷帮忙,才让我不小心捡了个大便宜。我更愿意把它看作是一次‘意外事件’,纯属巧合。”
   “什么意思?”我更不明白了。
   “真要说感谢的话,可不只你一个,说起来,我也得谢谢他呢,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会看到名单。”蓝格格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弹掉从柳树上掉下来的叶子,若无其事的说。
   “什么?!你不是第一个看到名单的人?”我又吃了一惊,这件事真的闹大了。
    蓝格格扭头看了看我,鄙夷的摇了摇头,说:“具,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人家只是把文件拿给我而已,再者说了,他又不是你们经济系的人,就算看了也没有什么用。怎么,你不会是在为老头子担心什么吧?”
    我松了口气,同时又忧心忡忡的解释道:“教授要是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会怎么样,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提前知道他的计划,尤其是像这次的机密名单,如果让他知道名单已经泄漏的事实,他大发雷霆倒是次要的,要命的是教授一定会废掉这份先前的名单,重新再拟一份,更或者干脆退出这次经济学术研讨会。唉,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名单是半年前开始拟定的,现在还有2个月,根本来不及了,教授才不会决定在这么仓促的时间段里再重新拟定一份名单,这样的话就只有弃权的可能性了,唉,那我们之前辛苦了大半年的成果,说不定就这样被搁浅。这对教授本身是一个打击,对我们这些协助搞学术的学生更是一次打击,我跟教授这么长时间了,可以理解他这样做,可是其他同学会怎么想呢?这对教授的权威和领导形象是个不小的挑战,学校方面我想也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允许这件事的发生,毕竟,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主办学校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退赛的先例,这实在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蓝格格惊讶的微微张着嘴吧,大眼睛一闪一闪的,随即又小声的笑了出来。
    我这都快火烧眉毛了,蓝格格竟然还能笑的出来,就好像我刚刚讲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而是一个玩笑,我有点不解,也有点恼火,“你还笑的出来?事情很严重,这很有可能会发生你明白吗?唉,我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蓝格格见我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连忙冲我摆摆手,抱歉的说:“哎呦,不是了,我不是在笑这件事。你知道吗,我在想啊,这次我们还真是想到一起去了,跟你说实话吧,你担心的事情将来根本就不会发生。”蓝格格眼神淡定,自信满满的对我说。
    我觉得这一切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蓝格格到底还有什么没有跟我说明白的呢?她怎么知道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难道蓝格格真的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件事的办法?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事情真的能顺利地解决而又不会让教授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吗?
    蓝格格,你还会给我带来怎么样的惊喜呢?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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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蓝格格说不会有事的,但我心理仍然充满着不安。我微微皱紧眉头,问蓝格格:“你刚才说把文件交给你的人不是经济系的,这么说来你是认识他的喽?那么他是怎么拿到文件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非经济系的人竟然能接触到经济系的机密文件,传出去的话,教授这下可又有麻烦了。”
    蓝格格似乎根本就没在听,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翘着腿,双手交叉抱在脑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你干吗这么担心老头子,老头子一世英名不见得就会毁在这件事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嘛,为了你和你所衷爱的研讨会事业,我已经破例为老头子垫后了,绝对没有问题,我可是很专业的,保证连老头子都找不到任何痕迹。”说着,蓝格格把头靠在我的右肩旁上,小声的说:“就当作这件事完全没有发生过,文件一直都在老头子手里,不曾外泄。具,为了老头子也好经济系的名声也好,还有你们这些辛苦准备的高材生,学校的名誉,什么都好,这件事就当是个根本不存在的秘密,就我们两个知道,这么说你明白么?”蓝格格用脸颊微微轻蹭着我的衣服,絮叨着说,“我想过了,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只能掩盖。不过说真的啊,老头子还真行,八百年不犯一次错儿,临了临了,还差点晚节不保,这篓子可捅的不小啊!哼哼,我看他这下可怎么光荣退休。”
    我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虽然对教授心存不忍,可想想蓝格格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的,当然了,认同是可以的,只是在心里面承认,要是我当面支持蓝格格的观点,那蓝格格这家伙还不更得意起来?所以,我仍然向往常一样,开玩笑般的敲打着蓝格格的额头,告诫道:“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嘴太厉害,好歹教授也是你的长辈,得过且过吧 ,积点口德。”
    蓝格格用手半捂着嘴,“吱吱”的偷着乐,还说:“这叫什么事啊,咋整得我跟地下党似的?跟我又没啥关系,具,这下你得想想要怎么好好的犒劳犒劳我,嗯?这劲费的,我老亏了我。”
   “嗯,知道了知道了,你蓝格格做事的原则里没有‘义务劳动’这一项,这情我就替教授还好了,你可真会找时候伸手。”我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借口,无奈的点点头应承道。
   “你说的啊,不准反悔!”蓝格格立即抬起头,伸出左手横在面前,斩钉截铁的说,“嗯……要求点什么好呢?”蓝格格右手摸着下巴,做思考状,“不要拉面!不要玩具!不要花!不要巧克力!不要电影票!不要轧马路逛公园!总之,你得来点有创意的行为才可以,记住啦?不能落俗套。”蓝格格笑眯眯的瞅着我,邪恶的讲出一连串的前提条件。
    我双手撑着腿,心理的暗流波涛汹涌的翻滚起来,商量着说:“喂,又不是过生日或是其他的什么重要节日,降低点难度行不行?我很忙哎,没时间琢磨这个。”
    蓝格格不容商量的摇摇头,站起来,双手叉腰,俯视着我,“什么呀,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啊,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又自顾自怜的喃喃自语起来,“唉,这什么世道啊,我拯救了世界,世界却抛弃了我。”
    我最受不了蓝格格这样酸不溜逑的语调了,让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说,还隐约有那么点威胁的感觉---不答应?就有你好看的。我抓抓头发,豁出去了,也罢,“唉……好吧,我自己看着办。”蓝格格听到此处,马上转变态度,得逞似的“嗯嗯”点着头。
   “意外拿到文件的‘大恩人’是历史学院历史系的,叫杜温。”蓝格格作为交换条件,继续透露道。
   “杜温?怎么会是他呢?他不是章教授的学生吗?”我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人,还是教授无意中提到过的,他和章教授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们也只是匆匆见过几面,人倒是很文静,个头挺高,戴副眼镜,唯唯诺诺的跟在自己导师的身后。只是,怎么会是他呢?他不可能有机会跟穆教授单独接触的啊?!
    蓝格格倒是显得有些意外,就问:“你不是说自己跟章教授不熟么,怎么会知道他的学生?”
   “去年教授为了和章教授争夺‘优秀学院评比’那段期间,我们4个人有过短暂的接触,教授不止一次的向我表达过对章教授种种行为的不满,偶而顺便也就提了一下那个叫杜温的学生,我也就是和他见过几次面,但是没有直接沟通过,对于他的名字,也仅仅只是有些印象。” 我回过神儿,对蓝格格解释着。
    蓝格格听完“哦” 了一声后又说道:“所以你认为老头子不喜欢章教授喽?”
    我摸摸鼻子,“难道不是吗?你是没有看见两位老教授在一起斗嘴的那情景,依我看两人就差相互动手了。天,我拉着教授,杜温就拉着章教授,唉,那场面要多混乱就有多混乱。”我不禁想起这些,就说给蓝格格听。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蓝格格翻了个白眼,很不以为然,活像我讲了一个过了期的冷笑话。“这不奇怪,两个老头子从一起入校任职的那一天起到现在,一直就没消停过,两人像搞比赛似的,每次学校要评比什么项目,俩人就来精神了,双双做好充足准备,冲锋陷阵,不打个你死我活、不分个高低输赢就誓不罢休。唉,要么怎么说这个年龄段儿的老头子就是怪呢,有点学问的就更怪了。哎,你说,这俩活宝打了一辈子的仗,怎么就不觉得累呢?到现在也不见重归于好握手言和的迹象,啧啧,这里边得有多大的怨仇呐?”蓝格格摇头晃脑的装沉思,嘻嘻哈哈的感慨道。
    我笑笑,用手指点着蓝格格的额头,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去,你给我正经点。”
    蓝格格用手揉着脑袋,笑得十分灿烂,神经兮兮的把脸凑了过来,继续说道:“听有人说哦,俩人从小学时就是同班同学,而且还是同桌的那种哎,男孩子嘛,长得都挺眉清目秀的,学习又都拔尖,特招女生喜欢,结果呢,就跟较劲似的,俩人不但没成为要好的朋友,反而成竞争对手了。每年战绩成交叉递增趋势,同时为学校抱回奖杯啊,奖状啊什么的,而且这俩人都还挺有雄心的,又都长期分别霸占着学校的两个不同领域却都很重要的职位,好像初中、高中甚至到大学也都是如此。恐怖吧,这得多劳神啊,佩服佩服。嗯……俩人的比赛一直延续到大学毕业,后来老头子就出国了不是,章教授则在国内名校读研,俩人的恩恩怨怨也算是告一段落了。从此,江湖算是过了几年平静日子。岂料,安生日子没过上几年,老头子回国,章教授出师之际,又都同时被现在的学校招贤纳婿似的一并收入囊中,得,冤家重逢,格外眼红……这才有了后面的‘再站江湖’的后续报道。嘶,你还别不信,任何传说都是有一定的现实原型存在并作为参考的,搞不好啊,实事还真就是如此呢。”蓝格格像说书一样的侃侃而谈,一只脚踩在坐椅的椅沿儿上,一只手插着腰,学着人家江湖侠士的口吻,无不投入的讲着这些‘传奇’故事。
    我翻了翻白眼,赶紧拉着蓝格格坐下,“行行行,你怎么说都好,你先坐下再说。”
    蓝格格听着很受用,因此才乖乖听话重新坐好,继续说道:“我说这么多,其实重点还是‘竞争’这一个词,说成比赛也好,俩个老头争了一辈子也没争出个结果来,顶多算是打平了。我想他们俩现在应该也算是功成身就了,就打算退到二线,可比赛还得延续,因此呢,这个重任就寄托在你们手里啦。哈哈,我是说,老头子们想把你和杜温培养成第二个穆教授和章教授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而且这也是弄清整件事缘由的唯一可以解释的通的地方。”
    我歪着头,“虽然夸张的成分很大,但也还算是讲的通,为什么连教授的过去你都能知道呢?那可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这也在你的能耐范围之内?”这个时候就不能问她像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种类似于疑问句式的问题,因为我对于蓝格格收集、掌握、分析情报的能力,又有了一次升级般的认识:这女生—真的是太可怕!
    蓝格格点点头,还是那句话—这个我自有办法搞到。
    午后的微风不停的徐徐吹来,空气中顺带着飘来池塘里的鱼腥味,我们坐在柳树下的长椅上分享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太阳依然明亮照人的散发着光和热,原本因为听了一上午的课而感到阵阵头疼的我,现在也清醒了不少,蓝格格看起来也很有精神,我们就这样继续聊着未说完的话题。
   “你有没有问清楚那个杜温是怎么拿到文件的?”我换了一个话题,扭头询问蓝格格。
   “是这样,杜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手上拿的是你们经济系的机密资料,他光看见用于装着文件的牛皮带子上写着‘经济系专用’的字样就知道自己拿错口袋了,于是急急忙忙的返回老头子的办公室,准备‘完璧归赵’来着。可不巧的是,他上课快要迟到了,折回去再折回来这中间的时间够了,而且他又怕老头子追问起来,他解释完的话就更没时间了,所以,在情急之下,他就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时间过去跟他碰个面,还问我认不认识经济系的人?我当然就问他怎么了,于是他就前前后后的跟我大概说了一遍,说拿错文件了,看我能不能想个办法给还回去。反正我也没课,就答应他喽。”
   “我接过文件正准备往老头子那里走呢,可然后---唉……” 蓝格格讲到此,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卡壳了。
    我马上就明白过来,按照以往的经验推算,蓝格格一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而且是让她难以启齿的麻烦。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2:31 | 显示全部楼层
7
    蓝格格犹豫了一阵子,左手挠着头发,似乎在想该怎么继续回答才好。我转向蓝格格,追问道:“然后怎么样?”
    蓝格格抬起头显出一副苦瓜脸,语气极为无奈的回答道:“然后我就直接改变航道,奔化学楼去了。”
   “什么?!”我不可思议的说,“如果没记错,化学楼和教学楼应该是截然相反的方向才对吧?你不赶紧把文件还回去,竟然还敢拿着这个‘烫手的山芋’大摇大摆的横跨半个校园?”
   “我有什么办法啊,你是不知道,那上面……”蓝格格听到我的质疑,起初先是习惯性的想要解释,可当跟我的眼神相碰撞后,却又为了某个我不知道的原因,像踩了刹车似的就这么猛然间的退缩了回去。我明白了,蓝格格显然还没有做好跟我说实话的准备。我微微皱着眉头,打量着蓝格格的表情,调整了一下情绪和呼吸,掉转过身体,看着前方接着说道:“知道了,你肯定是又做了什么‘好事’才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控制,出乎自己的预料了对不对?”
    蓝格格懊恼了一会儿,随后终于恢复了她原有的本性,顺道又直接发挥出她特有的跳跃性思维,唧唧歪歪的一阵打岔:“……嗯,那个,我到了化学楼以后,找那儿的学长看了一下,学长倒是很同情我不幸的遭遇,也没跟我绕弯子,直接说‘搞定没问题,可得花时间’。想也知道啊,我什么都有,就是没时间,所以我算是白跑这一趟了。唉……我也不想这样的好不好,换你试试,就知道坐这里损我。”蓝格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时不时的还看我一眼,非常郁闷的发泄着不满。
    我用手微握成一个拳头抵在唇边,忍住笑,不忘鼓励蓝格格继续往下说,“好啦,逗你的,我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所以呢,你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好了,不然的话我实在是听不懂你要讲的是什么意思,实话实说,好不好?”
    蓝格格想了想,释然般的叹了口气,往我身边挪了挪位置,仍然忧心忡忡的询问着,“可这,听起来也许会有点不可思议,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我挺起胸膛,做了个“来吧”的姿态,“没关系,我的事情只要被你‘掺和’过,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我都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了。那么,说说看,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蓝格格嘟了嘟嘴角,又下了下决心,终于开口说道:“那天,天气比今天还好,风和日丽的不说,太阳还挺毒。跟杜温通完电话之后我就跑出来了,匆匆忙忙的嘛,什么都没顾得上带……正好走到一半,走的就是迎着太阳光的那段路,你知道,就是太刺眼了嘛,所以……我就用牛皮袋遮着脑袋,还能挡紫外线呢,挡紫外线……”蓝格格振振有词的解释着,“可然后,有几只大鸟飞过,就……就……”蓝格格低着头,拼命寻找着说辞,“我本来正一路琢磨着该怎么不动声色的把这该死的文件还回到老头子手里而又不能让老头子发现的方法呢,也没注意到什么。可等我到了教学楼跟前,放下牛皮带的时候才发现,发现在牛皮带的正面,就是我用来挡紫外线的那一面上,有,有几滴……鸟的,鸟的排泄物……”蓝格格是用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完这后面的一段内容的。
   “具,你一定想不到,我当时有多……有多郁闷!我为什么总会遇到这种事呢?啊?”蓝格格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的抱怨着,“跟你说,我当时的心情都不是‘哭笑不得’了,而是‘欲哭无泪’了才对,欲哭无泪。杜温这回可算是害死我了……”蓝格格双手捶着脑袋,痛苦的回忆起这段她十分不愿回想起来的事情,“说好的啊,不许凶我哦,我真不是故意的。”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3:2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次轮到我惊愕了,蓝格格一直吞吞吐吐的不肯说清楚,我心里虽然已经预感到了不是什么好事,但以蓝格格的能力,一般的小麻烦还是可以搞定的。在短短的时间里我曾想过各式各样令人无法畅所欲言的原因,但是对于这个“鸟的排泄物”么……这个理由,我是真的没有考虑过,不过蓝格格仰天自问有一点还是没有埋怨错的而且形容的还很贴切---在现实当中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是有的,不过通常都是很低很低的,在排除人为原因后,就只剩下客观原因存在的可能性了,这也是唯一可以合理的通顺的解释这件事情的一个方面;很不幸,另一个方面在于蓝格格的主观能动性把握的火候实在是不够准确,不然这么大的一个‘地雷’从天上掉下来,她竟然都不知道躲闪,可想而知蓝格格当时是多么的心不在焉。因此说明,在做一件事的同时心里最好是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情。话,要一句一句的说;事,应一件一件的做,按照顺序按部就班,不然后果有时将会是非常麻烦和难以搞定的。
   “喂,蓝格格,你在搞什么啊?这可怎么办好?”我故意刁难蓝格格,想看看她的反应,她会怎么为自己辩解呢?
    蓝格格倒是显得坦然多了,摊开双手,俏皮的反问一句:“什么呀,你不该问‘我在搞什么?’而是应该去问那些大鸟在‘搞什么?’才对嘛,它们可真的是‘拍拍PP’就走‘鸟’了,我呢?还得收个烂摊子。那天一定不是什么好日子,我有什么错?大鸟也没错,所以错来错去都是杜温的错,他神经大条头晕眼花爪子乱抓,不拿错文件会有这种事情吗?不能吧,所以么,还是他不对。”蓝格格双手交叉,挺胸抬头,神采奕奕的就这么把责任推的是干干净净。
    我抬手捏住蓝格格的两个腮帮子,半是好气半是好笑的调侃道:“你鬼扯些什么呢,还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你也要好好反省反省才对。”
    蓝格格双手反握住我的手,苦着脸求饶:“哎呦……嘶,你干嘛总捏人家的脸呐?把人家扮成猪头你就高兴了是不是?”我微笑着回答说,“是啊,谁让你总做错事,还一副‘我没错’的表情,惩罚你一下,让你长长记性也好。”
    蓝格格抬头翻了个白眼,随即接着耍赖道:“行,明天我就把你偷懒‘翘课’的视频发给老头子,宁肯大中午的和小女朋友在外面‘谈情说爱’也不去找他受训,你说,老头子看到后会怎么想?”
    我摇摇头,把脸靠近一些,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威胁我?我不怕,只要我不承认你是我的‘小女朋友’,斩钉截铁的否认所有事情,以我跟教授的关系,你认为他会更相信谁呢?至于你说的‘证据’么……我想你恐怕没有机会拿到教授面前,原因呢,是因为在那之前我会全部销毁掉的。嗯?”
    蓝格格听后突然就不再挣扎了,争着眼睛迷茫的注视着我,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蓝格格此刻均匀的呼吸声和身体的微微颤动,蓝格格似乎在想什么,眼神里充满着不安和犹豫,可是很快一转眼就换成了平常那种慵懒的神态,玩笑的说:“你这个可恶的家伙,怎么变成你‘威胁’我了呢?错了吧?还有,为什么只有你能识破我的诡计呢?骗你的啦……”
    我松开手,重新靠在椅背上,翘起腿,右手在腿上胡乱划拉着,‘呵呵’的笑着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你学的吧?”
    蓝格格赶忙用双手不停的搓着两个脸颊,一边还不忘瓮声瓮气的嘟哝着:“大意了大意了,可恶的具。”
    我笑,“是你太笨了才对,整天大大咧咧的,难怪总会遇到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下次小心一点啦。”我抚顺着蓝格格的头发,提醒道。
   “唔,没有下次了,到时候直接去打爆杜温得脑袋,让他自己去还。”蓝格格身体放松的又陷入到座椅里,懒懒的答着话,“可是吧,要不是这次‘乌龙’闹的,我也不会看到文件的内容,所以呢,我想这也算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老天爷帮忙啊,谁也没办法。”
   “听你的语气,似乎还有些‘因祸得福’的意味,那事情你是怎么解决的?”我接着问道。
    蓝格格自信满满的抬头瞧我,轻松的说:“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准备等死了,当时虽然沮丧到家了,可也还算是清醒的比较快,我坐在马路沿子上查看了一下文件袋,还好老头子还没有把信封口给密封了,要不然事情更难办。”
   “嗯,所以你就是这样看到文件的,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蓝格格应该更加谨慎些才是,如果被人无意看到,终归是不太好的。
   “怎么会,虽然老天跟我开了一个恶心的玩笑……可我也知道不能在外面看这么重要的东西。” 蓝格格摇摇头,坚定的说,“ 我只是抽出文件大体的翻看了一下而已,你不知道那些东西渗透的速度是很快的吗?幸亏幸亏,还不是最坏的,只粘到牛皮袋上了,文件没事。”蓝格格说这话的时候双手合十,冲着天空不停的拜拜,满脸庆幸的说。
   “呼……” 听到这里我总算也能松了口气,蓝格格这家伙还真能吓唬人,不听到最后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以为有世界末日呢。“看来问题还是不难解决的,天无绝人之路嘛。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呢?”
   “接下来?好办啊,换个袋子不就好了。”蓝格格扭过头,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那是经济系专用的好不好?教授做事很严谨的,你换袋子他会看不出来吗?”我的担忧又开始浮现出来,“不是我过于小心翼翼,而是要比你更加了解教授做事的习惯,任何事情的细节出了问题他都能看出来,那份文件又是他亲自拟定的,这次不慎外落还没有被发现,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蓝格格,问题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明白吗?”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3:56 | 显示全部楼层
蓝格格安静的听我说完,什么也没有解释,而后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个叠成了豆腐块状的东西,递到我跟前,“喏,你先看看这个。”
    我狐疑的接过这个“豆腐块”,按照折痕一一拆开。一式两份,一份已经很旧了,另一份倒是很干净,“这是……是经济系的牛皮袋,什么意思啊这是?你怎么会随身携带着这种东西的?”
    蓝格格摆摆手,努努嘴角,用左手指给我看,“这张旧的就是老头子用来装文件的袋子,这份新的是我另外做的,你看看这两个袋子除了新旧以外还有什么其它不同的地方没有?”
    我仔细检查着,原先的那张牛皮袋的正面果然有一大片痕迹,我靠近一点嗅了嗅,有一种化学试剂的味道。经过对比,两个牛皮袋无论是从颜色、袋子的质地手感、大小宽度以及字样标示都没有什么不同,“奇怪,怎么会是一样的?我记得教授说过我们经济系的每个袋子都是有编号纪录在案的,我想教授这个应该也不会例外,就算你换过袋子,教授也有办法查到,再说又是这样一个没有封口的文件,教授一定会更加小心妥善保管的。这是教授的习惯,任何没有上报的材料在上交之前一定会重新审查一次。”
    蓝格格的脸上开始露出一种鄙夷的表情,歪着头问我,“老头子真有这种‘变态’的嗜好?不是吧?这也太……那么小的地方也不放过?!”
    我重新叠起牛皮袋,放在一边,瞧着身边的蓝格格,语气温和的说:“不是变态,而是一种习惯,这是教授做事的风格,每一个环节都要做到最完美,这就是他常说的何为‘细节决定成败’最好的一个说明。大1的时候我有一次报告算错了数字,差额只有0.12而已,我自做聪明的以为没有关系,不会影响我的成绩,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这0.12的差距,教授竟然给我了0分。呵呵,想不到吧,我从那时候才开始明白,教授对我是严格的,不然为什么严姓算的更离谱也能得到及格?”
    蓝格格定定的抬头看着我,脑袋微侧斜靠在我的右肩膀上,有些难过的说:“具,那你过的岂不是很累?有没有考虑过换一种生活方式呢?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有自己的自由时间可以支配。”
    我稍微抬着头,右手微搂着蓝格格的脑袋,无奈的笑笑,开口说道:“我习惯了,我想我适合过这种单调和忙碌的生活方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很迷恋并且很享受和教授在一起研究学术问题的每一秒时光,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说完,我低头问着蓝格格。
    蓝格格右手搭在左手上,轻轻的摇着头,停顿了一会儿开口说:“不奇怪,就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特迷恋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有些事可以解释的清,有些事是解释不清的,只是很喜欢那种感觉,我们碰上的都是解释不了的感情。你是不是特崇拜老头子呢?也不枉费老头子心疼你一场,你们师生的感情可真是好的让我羡慕。”蓝格格转着左手里捏着的蒲公英的梗子,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们终究不是蒲公英的种子,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教授是你的‘风’,可以左右你的方向;而你呢,却是我的‘风’,不一样的地方是是我这个‘种子’追着你这股‘风’在跑。”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蓝格格有感而发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可爱的,虽然讲的都是些我听不懂的话,“怎么了,难不成是受了打击了?这样也好,你难得失算一回,姜还是老的辣吧?我说过教授不是那么容易挑战的,要记住‘教训’,回去从头修炼吧。”我开着玩笑,一方面也是希望蓝格格不要太过郁闷,因为看惯了蓝格格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稳操胜券后的样子,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内。可现在呢,看着蓝格格低着头,沉默不语,说话还莫名其妙的样子,我心里也没有预先认为的那般轻松和释然。
   “没关系,你已经帮了我很多的忙了,谢谢你。”我安慰着蓝格格。
      ……………………………………
   “……具,你有没有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蓝格格突然开口讲话了。
   “什么?”我不明白蓝格格的意思,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占据了我所有的感官。
   “唉,这可怎么好?”蓝格格‘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蹲在我面前,双手交叠压在我的膝盖上,眼睛里闪着我熟悉的神情,坏笑着瞅着我。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4:33 | 显示全部楼层
8
    我分析着蓝格格说这话时所用的口气,掂量着她这句话的含义,心想难不成蓝格格刚刚又是在卖关子?还是她已经想出了解决的办法?我揉揉耳朵,试着问起,“别打哑谜了,我就知道你已经有相应的对策了,是不是?”
    蓝格格把下巴垫在手背上,狡猾的笑了,“真聪明,被你猜出来了。”接着蓝格格就开始不安分的转动着眼珠子,骄傲的说:“我早说过,这么重要的文件我怎么可能不多备着几套‘解决方案’呢?我们教授说过,‘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们的原则是:时刻防范意外事情的发生,把损失降到最低点。”
    我抱着怀疑的态度问蓝格格:“那么,接下来你又干了些什么?”
    蓝格格拿过两个牛皮袋,重新拆开后,平瘫在我的膝盖上,并用右手食指指给我看,说道:“你刚刚看得只是一个整体,现在你看看这里,能看出不同吗?”
    我把两个袋子拉近眼前,辨别着,一边喃喃自语,“出厂地址、信息、型号、日期……编号?!编号也是一样的?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同一批印刷的纸袋时间一样,但是编号的后几位数也是不同的啊?这真的是你做的?”我不可思议的惊叹道。
    蓝格格抿抿嘴唇,老练的说:“关于老头子特殊的嗜好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因此呢,当然不能用常规的思维来想对策了,不过我得承认一点,老头子做事确实是决绝了一点,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既然原来的袋子已经彻底的无法挽救了,那我干嘛还费那么大的精力去想方设法的修复它呢?费时费力不保险还担风险……”
   “可是你也用不着把原来的牛皮袋‘大卸八块’吧?”我晃了晃左手中的纸袋,苦笑着说,“看你剪的,都成什么样了?做手工吗?”
    蓝格格丢了个‘卫生球’给我,愤愤的说:“老头子诡计多端,我不把纸袋完全‘解剖’了鬼知道里面会不会有老头子做的记号啊?你想啊,我得弄出个一模一样的出来,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大小小的地方我都得注意到才行啊。”
   “嗯……”我搓着下巴,理解的说:“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教授应该不会在袋子的里面做文章吧?这也太……不过你想的也对,有备无患嘛。”
    蓝格格闷闷的揪了揪额前的头发丝,“就是说啊,我也觉得自己是有点神经了,我可是用放大镜做的比对耶,除了编号不一样,其他的没有问题。”
   “……放大镜?你怎么不用显微镜?......呃,好了,那这个纸袋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我抬起右手中新的牛皮袋,问着蓝格格。
   “教务处拿的。”蓝格格老实交待道。
    我错愕的看了看蓝格格,意外的说:“教务处?你的关系网也能涉及到教务处?不简单啊看起来。”
    蓝格格慵懒的原地打坐,低头掰持着手指,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
    我明白,对于这个话题,不管是我还是蓝格格自己,都不愿意过多的进行讨论。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可我总觉得蓝格格的圈子所涉及的范围太过于广泛而且也太过于全面了。这不能不让我起疑,就算蓝格格交往手段再高明,再有能力,可对于一个普通的女学生的身份来说,蓝格格都不应该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和蓝格格交往的时间越长,这种不安的因素就会越来越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一涉及到这个问题,我都不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或多或少会让蓝格格觉得我不够信任她,从而发展到吵架。而蓝格格每次都会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重复着相同的说辞:你不知道吗,我是天生的社交高手,放心,我的消息渠道很正规,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啊,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得相信我。……好了,不说啦,我们讲好的要相互拒绝猜疑拒绝吵架,对吧?之后蓝格格就会岔开话题,让我没有机会再问起。
    但是,我怎么可能不去猜?我怎么可能不去好奇?我怎么可能会放心呢?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8:47 | 显示全部楼层
蓝格格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显然不知道我现在心里所想的是什么,因此才不明所以的首先打破了这短暂的‘僵局’,继续说道:“我请人把学校配发给你们经济系的所有专用牛皮袋都调了出来好一一进行筛选,趁此空当才靠着桌子详细的看完了里面装的文件,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看全文件内容的,就是这样。”
   “知道了,那你做了几份新的?”我收回自己的想法,稍稍停顿了一下,回过神来问。
   “嗯……前前后后大概有6、7份吧,有的是因为字体不一样、宽度大小不合适、后面编号改完后看起来一看就知道是改动过的等等等等,这些都被Pass掉了。”蓝格格数着手指头,一一例举出来,“怎么了?你问这干什么?”
   “你做这些举动难道就不会引起协助你找牛皮袋的人的怀疑吗?”我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提出来,一来是试探一下蓝格格是否能够在无意中透露一些她不想深说的话题的线索,二来这也是我隐隐有些担心的地方,这件事最好不要有太多的人知道,不然大家都会很麻烦。
    蓝格格听完就一目了然的笑了,把双手从我的腿上抽回来,抱住她自己的脚踝,仰着头讪讪的看着我,不急着回话。我不自然的拿过放在旁边的挎包,把俩个牛皮袋重新折好放了进去,一边继续等着蓝格格的回答。
   “具,你为什么……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呢?”蓝格格忧郁的眼神里面夹杂着一种失望,“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你别忘了我可是心理系的学生,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会看不出来?……哎算了,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个好不好?……袋子是我一个人改的,没有人在场,修改的工具是我借的,技术是朋友教的,我不用跟他们解释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都是熟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之间从不多问也不会好奇。” 蓝格格坚定的说。
   “嗯,那就好,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会成功呢?我是说,万一教授发现了怎么办?”我又问。
   “这个嘛,我倒是没有什么胜算,反正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靠老天爷保佑啦。我相信我的技术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我挑了一份改的最完美的牛皮袋还回去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老头子那边既然没有动静传出来,那就说明事情应该是做成功了的,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了”蓝格格分析着,偶尔也询问着我的意见,“呵呵,你知道吗?换袋子这一环节根本就不是我们该担心的范围,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怎么把牛皮文件还回去.”
    我身体向前弯,好让视线同蓝格格的视线保持在同一个水平面上,两个胳膊相互交叉,左手包住右胳膊肘,右手则包住左胳膊肘,之后我替蓝格格把话说完,“因此你又去找那个叫杜温的男生,好让他跟你一起去还对不对?”
    蓝格格猛然间抬起头,疑惑的问:“是啊,你知道啦?”随即又解释着,“你也知道的啊,我又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拿的文件,不叫上他,就不知道原来的文件是放在什么位置上的,那不就白忙活这么一大圈了不是。我跟他溜进老头子办公室以后,就把文件放到老头子的书柜里了,我可是用尺子量好位置后才放上去的。”蓝格格嘟囔着嘴,唠唠叨叨的解释着。
   “我保证!我没有向杜温透露过半个字,虽然他好像也知道我们在干一件‘偷偷摸摸’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虽然他嘴上没多问,但是我知道啊,他用眼睛一看就明白我要干的这件事一定不是什么正经事。啧,让他当‘向导’帮帮忙,怎么可能什么都瞒得住……我又不能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或是完事后一棒子打昏他……”蓝格格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埋着头,似乎在等着我冲她发脾气。
   “杜温?你跟他很熟吗?”听蓝格格说了一大堆,我隐约能感觉出,她和这个叫‘杜温’的男生是认识的,不然他干嘛只给蓝格格打电话?可见他是知道蓝格格即使不是经济系的也能有办法替他把文件还回到经济系。而且从刚刚听了蓝格格对杜温的态度中也不难看出,她和杜温确实不只是一般的认识而已这么简单,不然蓝格格也不会用这种类似熟悉的口吻‘杜温杜温’的叫着。
    说实话我感觉我的心理已经开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杜温……章教授的得意学生,而章教授又是教授心理一道过不去的‘坎儿’,我和他虽然没有直接的接触,对他的认识也只是一星半点。可是照此下去,在我们4个人复杂而又微妙的关系下,日后难保不会有交往的机会,而且对于蓝格格的分析:拜两个古怪的老头子所赐,你们说不定也许会成为第2对‘宿敌’哦---虽然是句玩笑话,却像是往水池里扔了块小石子,已经成功的在我心里泛起一片涟漪。没有想到,现在就连蓝格格都有可能会牵扯进来,这更加深了我的担忧。预感告诉我,平静的生活即将被打破……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9:09 | 显示全部楼层
“当然熟了,而且熟的都快‘烂’了。”蓝格格重新抬起脑袋‘嘿嘿’的坏笑着,没心没肺的说,见我没有其他的反应,就又自顾自的靠近,把胳膊重新架在我的腿上。
    我心里还是别扭了一下,但嘴上仍然没有表态。果不其然,他们是有关系的,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跟蓝格格认识的人都像她说的那样跟她的关系‘熟的都快要烂’了一样的呢?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安跟想法,只是觉得很郁闷,为什么蓝格格总能有办法跟我有关系的人哪怕是未来可能会有关系的人一起混得很熟呢?大哥二哥他们就不说了,最可恶的就是严姓,我的同桌,上星期被我发现的,是蓝格格派入我身边潜伏的‘间谍’,我说我的日程表为什么总是不翼而飞呢?更让我感到无可奈何的是,无论我怎么问严姓,他都打死也不说出是受谁的指示,只是胡乱打着晃儿说什么‘我就是好奇你的日程表,拿来研究一下下而已,开个玩笑啦,哈哈……’你说,这么蹩脚的理由,明摆着是在瞎扯不是?
    为什么我会想到是蓝格格搞得鬼呢?原因很简单,因为严姓目前追的女生就是蓝格格她们班的,为了取得第一手情报,严姓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很有可能会跟蓝格格一起合谋搞什么‘信息交换’这套幼稚的把戏。这件事我一直压着,没有跟蓝格格当面说破,对于蓝格格做的这些个小手段,我可悲的发现我竟然已经变的习以为常了。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教授的办公室?还能去拿文件的原因呢?”我皱着眉头,脸色有些暗沉下来。
    蓝格格把头枕在我的膝盖上,微侧着身体,没有看见我的表情,因此仍然用轻快的语气回答道:“嗯……据说是因为章老头要往杂志上发表专业评论文章,特意向老头子请教一些经济上的数字吧,你想啊,老头子在数字方面也算的上是个权威了,问他可比上网查更准确些喽,看情形他们现在到成了‘亦敌亦友’的关系了。所以呢,章老头子在电话里都约好了,但是因为有课顾不上亲自来取,这不,才让自己的学生前来代取的么。”蓝格格有条有理的接着说道:“杜温只是大概知道要拿这么一份报告文件,稀里糊涂的就来了,他说等他到老头子办公室的时候老头子已经上课去了,只留了张纸条在桌子上,标明章教授要他拿的东西就放在书柜里的某个位置上,让他拿走就行了。”
   “问题是那个杜温竟然拿错了文件,该拿的没拿,不该拿的到拿走了?”我理解的点点头,接上话。
   “嗯,所以我说嘛,杜温这家伙这次只能算是误打误撞、纯属巧合的促成了这件事情哎。”蓝格格倒是不以为然,还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蓝格格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咯咯’的笑着,“你是不知道啊,杜温的本事就在于总是做一些掉链子的事情,可就是因为他的出错,到头来却都是成全了其他人的好事。其实想想吧,觉得他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天生的幽默感,想法也很新颖另类,性格开朗随和,是个可以与之分享秘密的值得信赖的朋友。 总之呢,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能算的上是一个‘特别’的男生,是个好人。”
    一阵微风吹过,吹乱了我的头发,却没能吹散开我心里的忧愁。
   “你们认识多久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问道。
   “哎,算算时间过的多快!都16年了。”蓝格格全没有注意到我现在的心情,自顾自的感慨着,“我们从5岁起就一直混在一起,我今年20岁,你说我们认识多久了?”蓝格格的脸上荡漾着对童年回忆的向往,闭着眼睛,非常享受的神态。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这让我感到很震惊。我在想,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有种紧张的感觉?我在担心些什么呢?我不知道……我竟然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感受,胸口感觉闷闷的,很不舒服。
   “16年,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我想伸手触摸蓝格格的头发,可是只到了半空我就收手了,我在想,我可以这样吗?
    蓝格格依旧埋着头,丝毫没有听出我声音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建议道:“具,你也应该认识一下杜温,说不定你们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呢,我一直有这种预感,非常强烈的预感。”
   “是吗?好啊,有时间你引荐一下吧。”我顺口答应着,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因为我在懊恼,我懊恼自己竟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懊恼?为什么要被一种不知所以的情绪所控制所围绕。
    也许是因为我的漫不经心,蓝格格此时方才抬起头,纳闷的昂着头看我,说:“具?你刚刚怎么了?有说什么吗?”
    我对上蓝格格的视线,低头挽起嘴角,微微摇头,谈谈的说:“没有,没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29:25 | 显示全部楼层
蓝格格挠挠后脑勺,又说:“对了,差点忘说了……杜温已经向章老头交了申请表,所以说呢,他现在可是一个竞选学生会职位的强有力的种子选手。我想正因为如此,老头子才会这么着急,天天催着你定主意,我想老头子现在在心理上一定是承受着巨大的担忧和压力的。这不,为了让你签申请表,不得以才想出了这个‘杀手锏’---4月经济研讨会的参选名单。我想吧,不到最后万不得以的地步,老头子是不会使出这招的。因为我认为在他的心里还是希望你能‘自愿’同意参加竞选。你想啊,牛皮袋文件都还没有封口,这就说明名单内容是可以被变更的,这也就意味着老头子还没有往上报的打算。所以说,这一切都取决于具你的选择。因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老头子有点坐不住了吧!”
    我稍稍的感到有些诧异,没想到原来这也是构成事实真相的一部分,我微微的叹了口气,感觉有点思维疲倦了,无奈的对蓝格格说:“其实教授大可以直接跟我说清楚这些原因的,也不必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说真的,这样不仅他会累,我也会累。”
    蓝格格心疼的眼神溢于言表,随后伸手轻抚着我的脸颊,“具,你别这么说,你如果需要,我一定尽我所能帮你排除一切困难。”
    这一次,我没有躲开蓝格格的手,只是任由着她的动作,缓缓的,慢慢的,温柔的在我的脸上滑动。就这一次,我告诉自己,就这一次。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闭上眼,苦笑着说。
   “具,有个人也许可以帮助你,你去找他吧。”蓝格格想了想,补充道。
    中午的时间过的是最快的,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从指尖的这一边流到了另外的一边,我和蓝格格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儿,直到听见校园内用来广播的喇叭开始响起预备铃声,宣示着午休时间的结束。我等着蓝格格不情不愿的从地上爬起来后,自己也重新拿上椅子旁边的挎包,整理了一下衣服裤子的褶皱痕迹。蓝格格冲天空伸着懒腰,嘴里不停的打着哈欠。
   “具,你是直接去教室吗?”蓝格格左手钩着右手,唐突的问道。
    我看了看手表,“嗯,这样比较快。”
    蓝格格随即又蹭过来,试探着说:“那,晚上一起吃饭吗?”
    我摇摇头,“嗯……不好吧,我已经跟谭教授约好一起吃了。” 我想了想,回答说。
   “哦,原来你真的是跟其他教授有约了啊?我还以为你跟老头子说的都是瞎编的呢。”蓝格格不好意思的耷拉着脑袋,有些遗憾的说。
    唉,我无奈的摇摇头,“那,我先走了。你也快点准备准备,上课前记得回去把鞋换上,知道了?”
   “哎呦,好啦好啦,我去就是了。”蓝格格开始耍起赖来,“换鞋多热啊,大下午的又没有人会管……”
              …………………………………………
    在最后要分手的时候,蓝格格突然叫住我,我站在原地扭过脸等着蓝格格,只见蓝格格的右手伸进裤子兜儿,很快的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物体。
   “具,接着。”蓝格格的话音刚落,一抛手,红色的小物体随之飞来。
    我接过,摊在手掌上一看,原来是清凉油。
    见我正不解的看着手里的清凉油的间隙,蓝格格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裤兜里,大声的解释着,“上课前擦一下,解乏的。”蓝格格腾出右手,在自己的额头上随意的比划着,一边还冲我抛了个实在不算是很漂亮的媚眼。
   “加油喽!具靛青!”蓝格格挥挥手,之后较为潇洒的转身慢慢的走远了。
    我看着手里的清凉油,拧开盖子才发现已经被用完了一大半。忽然觉得,一股温暖不经意间流淌进了我的心理,之前的阴霾仿佛也已散尽,我一定是糊涂了,天气太热了嘛。
             ………………………………………
   “对,要加油。”我转过身,看着前面笔直又宽敞的大路,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要打气精神,“你也要加油,蓝格格。”我对着某个方向,缓缓的说着。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33:22 | 显示全部楼层
“没有,看样子得等到6点半那场了。”我揪着眉心,随意的回答道。
   “……我就…靠靠靠靠靠!”严姓传来一片哀嚎,“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分家!马上分家!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要疯了,晚上还得在这受罪!”
    我拍拍他的肩膀,想了想,随后故意说道:“现在知道考勤分的重要性了吧?你要忍耐呀,严同志,既来之则安之,切勿烦躁啊?”
   “具,你这家伙还记仇……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捎带着打击我一下,可恶死了你,真是的!”说着,严姓便郁闷的重新趴在桌子上,把脸深深的埋在胳膊里。
    我靠在椅子上,也把桌子上的书本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后,把玩儿着手里的原子笔,观察着前方讲台上教授的一举一动。可能是因为真的是到了该下课的时间了吧,外面廊道上的电铃也在这个时候及时的响了起来,伴随着三三两两的其他教室下课的人的说话声,不经意的透过虚掩着的门,传进了教室里。这下可算是拯救了那位男同学,教室里其他的同学们似乎也好到了足够的理由,一个个精神抖擞的都活跃了起来,挺起胸膛,只等着教授宣布下课。
    教授的脸隐藏在投影机的后面,黑板上闪映着投影机的光斑点点,随着教室里越来越多的躁动因素的迅速扩展,教授即使是不情不愿,也只得无奈的结束这一段的讲课。讲台上的教授又独自支撑了一小会儿,直到说完他计划好的知识范围,最后,教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无不遗憾的说了句:“休息1小时,4点半至6点半的课会连着上,请同学们做好准备,点名晚上再说。下课!”
    廊道里的人可真是不少,女生们成群结伙的排队接水,男生们则扎堆的窝在一处一边闲聊一边抽烟。我避开那些‘烟鬼’,独自找了个还算清静的通风口,两个胳膊搭在栏杆上,喝着水,右手翻看着手机。
    下午3点半的太阳已经一点也不毒了,虽然还是有些刺眼,但照着却很舒服,全身都感觉暖洋洋的。唉,我该怎么打发掉这1个小时呢?今天也许是有特殊情况的吧?不然学校为什么会突然间改课呢?而且时间还安排的这么奇怪,当不当正不正的,晚饭可怎么办呢?我正在琢磨着这些事情,最后发现仍然没有头绪。唉,不管了,教授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吧,6点半,6点半,那还不是干什么都耽误了?
   “对不起,我可以打搅一下吗?”身后传来一个稳重的男声。
    我闻声便转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套着黑西服,左胸前还别着一个徽章的学长模样的人,双腿笔直的站在我面前。
    我合上手机,把水杯放回到包里,左手推了一下滑到鼻梁上的眼镜,客气的回答道:“抱歉,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学长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用手蹭着鼻尖,“对,你是靛青吧?我是周嘉杰,我们可以聊聊吗?”
    虽然我很疑惑,但是还是点点头,同意的说:“哦,可以啊。只是周会长怎么会知道我的?”
    学生会会长周嘉杰左手插着兜儿,和颜悦色的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伸出右手,往楼梯的方向自然的一挥,“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边走边说。”
            ………………………………………
   “每当天气好的时候我都会产生到外面来,在校园里随便转转的这种想法 ,其实并不一定要有什么目标,就像现在这样随便的到处溜达溜达,这是我最喜欢的放松方式。 ”周会长双手自然的垂放在身体的两侧,面带微笑随意的感慨着。
    我单手扶了一下挎包带,‘嗯’着点点头,表示赞同,“那您为什么从来没有这样做呢?只是想想而已。”虽然知道这样说可能不太礼貌,但是我想,与其相互说些客套的话,不如聊一些实际的事情。
   “唔,直言不讳。”周会长转过头,若有所思的说着,“跟第一次见面的学长说话就这么直截了当,你倒是不会有所顾虑啊?”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33:54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从周会长说话的语气里还是带着那么一点惩戒的意味,但是我可以感觉的到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事实上刚好恰恰相反。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一个堂堂的学生会会长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一个之前从未有过任何接触的普通学生,而且竟然还跟我一起在校园里散步?可是就因为我了解周会长是个对人很友善的人,所以,我心里并没有把他当作是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学生会会长来看待,而只是当作一个有很好印象的学长来对待的。
   “哦,也许是您身份的关系,学校的论坛网里可以找到您的很多信息,所以对您我是知道一点的,尽管您没有见过我。”我的眼睛直视着周会长,如实的向他说明着,“我也只是随口那么一问,如果让您感觉不舒服,那我很抱歉,我会换另一种态度跟您说的。”
    周会长听完后随意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怎么会不舒服呢?我看起来像是会那么容易就生气的人吗?”之后周会长就走到我的右边,挽起袖口,接着说道:“我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跟人随便的聊天了,呃,不是抱怨啊,只是我周围的人好像都用一种固定的模式跟我交谈,虽说我已经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跟我说,这让我有点惊讶。”
   “那个,是么,我……”周会长还没容我解释完,就拍打着手,‘呵呵’一笑道: “别紧张,我开个玩笑而已。今天既然已经出来了,那么……走,先带我到处转转可以吗?”
    看来周会长真的是没有怎么在校园里转过,我带着他走过的很多地方都让他感到很新鲜似的,嘴里不停的说着,“哎?这里还有条小路吗?好神奇,我记得1年前还没有呢啊?”
   “噢,这是新盖的吧?刷的漆看起来还很新呢。”
   “这里环境真的改造的很好哎 ,你知道吗?这跟我上一次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原来在这个角度看这个景象原来是这个样子的,谢谢你当我的‘导游’,这也算是满足了我的一个好奇,因为每次从屋子里的角度往下看,景色都是一样的。”
                 ……………………………………………
    周会长也许是认为我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因此他在看到我脸上复杂的表情后每次都会额外的给我解释一通。其实我想说我明白,你不是不愿意,你只是没有时间做这些事情,因为你是会长,每一天都会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排着队等着你去处理,你当然不能跟我们这些普通的学生相比较了。因为你是会长,所以必须每天让自己展现的衣着潇洒、与众不同。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你不是你自己的了,你代表的是学校,你要维持的是一种形象。自己说的话要注意,不可以随便做些自己想做的,干什么之前都要让自己考虑再三,要顾及的东西有太多,每天生活在相同的环境中,做着相同的事。你的生活轨道是笔直的,如果自行转弯,就会出轨。你掌握着所有学生的第一道权利,每做的一个决定都要保证万无一失,让自己问心无愧,还要跟你的上司以及下属搞好关系,你就像汉堡包里中间夹的那一层牛肉,没有自己的空间。
    你过的好吗?你喜欢这样的大学生活吗?你会累吗?你可以接受这一切吗?还是你已经适应了?
    这些我当然不能跟周学长说,因为这就是我印象里的学生会会长的样子。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我还不能确定,尽管现任会长就在我的面前,我又有什么立场去问他呢?虽然周会长的突然来访让我觉得很莫名其妙,但我认为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吧?不然的话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就以我这个无名的小卒身份来说,学生会会长应该不会仅仅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闲逛校园吧?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况且愚人节还没有到。
    周会长见我默不作声,脸上就挂起了憨憨的笑容,不好意思的搓着双手,轻松的说道:“今天突然造访,按理来说是有点唐突,不过希望你不要建议。还有就是,请不要把我看成是学生会会长,今天的见面我是以个人身份……哦,就当是以学长的身份来见你的吧。”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34:30 | 显示全部楼层
“是,我知道了。”我礼貌的回复道:“虽然不知道您为什么来找我,但是我想应该是有重要的话要对我说吧?”
    周会长用充满兴趣的眼神看着我,随后问道:“呵呵,我感觉很奇怪,也很好奇,我们从没正式的相互见过面,我今天来找你,你除了之前感到有点意外,之后你一直处于一种平静的状态。嘶,我在分析啊,你是故意这样的呢?还是你原本就是这种性格呢?而且你一方面对我用敬语,一方面却又以一种朋友的感觉跟我说话,这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有种很不同的感受。”
    我把脸转向别处,看着草坪中央的刻着校训的大石头,沉默了一会儿。
   “是您想的太多了,正如您所说,无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底下,对于您来说都是头一次来找我,所以要是这么算起来的话,今天是您认识我的第一次;可对于我来说,在每次的学校级别的校会上都可以看见您的身影,因为您是学生会会长,所以我是知道您的。我想您想要调取任何一名学生的在校资料都不是一件难事吧?”
   “两个人的对话语气若是太过于客套或是以一种单纯的问答形式来进行的话,那么就会显得很生硬了。我既然知道您的身份,那么,您要跟我说的话我想应该是件很严肃的事情。所以,我想我们的开场白就不要一开始就那么的压抑,有的时候换一种方式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我想了想,这么说道。
              …………………………………………
    --“具,有个人也许可以帮助你,你去找他吧。”蓝格格想了想,补充道。
    --“喂,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帮不帮的问题,我自己可以拿主意,你只要乖乖的站在原地看就可以了,不要那么麻烦,明白吗?”我严肃的对蓝格格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办法,但是这次可能都不会派上用场了,谢谢你的提议,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牵扯出其他无关的人,就这样吧,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我叹着气,半开着玩笑,继续说,“真是感谢你了,总能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不要告诉我你连跟周学长都很熟哦?我真是要疯掉了……”
    --“嘿嘿,嗯……好吧,反正我跟你说了,现任学生会会长周嘉杰,有机会的话你们可以认识一下,毕竟也算是‘同门’师兄弟,跟他聊聊,你就知道了。”篮格格吐吐舌头,脸上挂着‘就不要,就不告诉你’的表情,坚决没有打算按我说的执行,仍然清楚的说着每一个字。
    --“你又来了,周会长不是广告系的吗?什么‘同门师兄弟’?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不想再说了。”见蓝格格斜着脑袋,左手握拳在半空中打着晃,为了不必要的挨打,我决定还是‘见风使舵’的做法会比较妥当。
    真是的,看来这次又让你说中了,只是情况有些不同,这次是周会长亲自来找的我。
    他会跟我说什么呢?难道又是受了蓝格格的指使?!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34:46 | 显示全部楼层
10
    我们绕过草坪,找了块干净的地方,之后席地而坐。
    周会长解开西装的上衣口,无限向往的看着远处,喃喃的说:“和你本人面对面的接触果然比看你所有的资料更能了解你这个人。真得很不好意思,这都成了我的习惯了,好像不事先做好‘准备’工作,事情就没有办法开展了似的。”周会长用手捋着系在脖子上的领带,用随和的口吻说明着,“其实,我来之前心理也很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清楚,也不知道你现在了解到了什么程度,总之呢,感觉心里是很别扭,但同时也是非常明白这么做的必要,就算是我还给那个人的债吧。”
    我把挎包从肩膀上扯掉,撂在旁边,然后双腿并拢,用胳膊环住,我转过头,平静的对着他说:“您有话就请直说吧,这样我也能够比较直接的了解您想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周会长显然对我的反应有些吃惊,“你喜欢直接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不是,我只有1个小时的自由时间,等一下还有课。很抱歉,我没有任何要冒犯您的意思,只是希望您可以开门见山的说。”我诚恳的表示着,因为我看出来了,这位会长似乎对我本人很感兴趣,照这架势,似乎还想跟我聊聊天。身边有一个总搞神秘,说话又总是拖拖拉拉的蓝格格就已经够了,我不想再从头听这位会长所要讲的故事。我没有时间,也没有那种精力。
    周会长匪夷所思的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明白了我的潜在意思,倒是没有恼怒,仍然一脸的笑意,温和的说:“这样啊,那我明白了,那我就直说好了,我今天找你,是来当说客的。”
   “蓝格格的说客?”我问
   “不是,没有人授权我,这完全是我自己的行为。”周会长眨了眨眼睛,风趣的说,“你怎么会这么问呢?难道你和那个小师妹有关系吗?”
    这是个让我头痛的问题,我不想细说,于是只是轻描淡写的点点头,“嗯,算是吧……那,我实在是想不出您今天来的用意是?”
   “穆教授。”周会长的神情微微的发生着变化,不再显得轻松。
   “教授?”我稍稍有些愕然,为了证实我没有听错,我开始不解的追问道,“您……和教授,呃,我是说,这跟教授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没有记错,您念的是广告系,怎么会……”
    周会长抿着嘴,不经意的点着头,表示我说的是对的,“噢,这个啊,我等会儿再解释,现在最重要的事,我问你---”周会长似乎并不介意我这样问他,仍然笑眯眯的说:“最近学院底下疯传的,关于学生会干部竞选的消息,别说你不知道哦,我想知道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我别过脸,沉默着,原先所有的疑问现在都已经逐渐开始一一的解开了,原来说来说去,都还是为这件事。只是让我没有想到,身为现任学生会会长的周会长,听到这种消息竟然也不会坐立不安,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跑来问我对此事的想法?!按照正常的逻辑想,这多少还是让人有些意外和不可思议的。
   “从你的表情上不难看出,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而且,知道的程度还不浅,对吧?”周会长探过脸,饶有情趣的观察着说,“这应该是还没有公开的消息,以我从前对穆教授的认识,他不太可能会告诉你这些事实,那么说,在这件事上还有人在帮你,在你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吧?不要想着隐瞒我,我的消息也是很灵敏的。嗯?”周会长眯着眼睛,笑容谦和的说完,然后重新坐回到草地上,等着我的回答。
    我开始怀疑起来,他是在试探我还是在开玩笑?虽然这让我心生反感和一点点的不快,但我还是可以将它们压制在心里。于是我抬起头,注视着前方草坪上飞落的几只麻雀,平静的开口说:“我该知道的便知道,不该知道的便不知道。会长,比起我,您现在的处境似乎不太好。”
    周学长听完竟然出乎意料的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临危不乱,沉着冷静,能够守信,还带着点咄咄逼人,嗯,这次我相信了。”
    虽然我不知道周会长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我算是明白了,他刚刚只不过是在试探我的反应,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意思,于是开门见山的对他表达出我的不满,“迄今为止,您还是不肯说出您此行的目的?”
    周会长转动着眼睛,面带笑容,似乎并不怎么着急。之后,他又巡视了一圈儿周围的环境,身体向后躺下。“嗯,这样躺在软软的草坪上看着蓝天,真是件舒服的事情。”
   “据说你还没有递交申请表,为什么?”周会长感慨完,却又突兀的问起。
   “其实我已经打定主意了,只是还没有来得急跟教授说,因为这一切对我来说来得都太快了,我本身对这件事又没有足够的兴趣。”我不想再争辩些什么,既然周会长知道我还没有交表格,那就说明,对于我目前的动态,他是非常了解的。我心里虽然还是存有疑惑,但是,这已经没有必要再详细的求证了。
   “你真的仅仅只是因为对行政管理不感兴趣所以才不愿涉足的吗?”周会长双手交叉的放在脑后,两条腿随意的伸展着,无不怀疑的说,“真的是太年轻了,做事只考虑兴趣可不是一个很好的表现啊。你是太固执还是没有自信做呢?”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35:0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只是不想按照任何人为我设计好的路线规划自己的大学生活。是你们都太高估了我,我并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合适的人选。”我默然的说道,“说实话,您也许是知道的,这几天好像所有的人都对这件事很感兴趣,有人议论,有人期望。可是我对此却完全没有感觉,一点兴奋感都没有。我不喜欢被人强迫的做这做那,当然不是兴趣的原因。”
   “我很尊敬教授,对于他的信任和栽培我是十分感谢的,只是这件事,我并不想按照他的意愿去做,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以理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必须要这样完全的尊崇他的希望去做。这是我的大学,我想我有权决定我该怎样过这4年。”
   “谢谢您,虽然不清楚您跟教授的关系,也不清楚您为什么要干预进来,但是我对于您所要表达的意思,大概的已经了解了一些。我对您的印象非常好,希望将来要是有机会,还可以陪您溜校园。”我清楚的说出了想要停止这个话题的谈论,说完以后,扭过头真诚的看着身后躺着的周学长。
    快4点了,太阳慢慢的向着西边滑动,校园大道上的人影走走停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按着目标一步一步的靠近。微风徐徐的吹过,草坪也跟着随风飘摆起来。周会长仍然就这么躺着,看似漫不经心的闭着眼睛,安静的作为一个听众,等着我发泄完心中的不快。
   “唉……”良久,周会长无奈的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你这样说,会让穆教授犯高血压的,这你也不在乎?”
    我笑笑,虽说只是句玩笑话,“教授只有心脏病。”
    周会长腾出一只手拨拉开额头上细碎的刘海,掩饰着此时他心里的犹豫,然后随即翻了个身,面对我的方向,脑袋重新压在胳膊上,眼睛里充满着莫名的歉意,“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也不会这样辛苦。”
   “啊?”我完全没有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具,教授不会允许你拒绝他的,起码这一次不行,你是人才,这一点无可争议,教授不会让他钦点的种子自行生长的。”周会长的眼神开始变得深邃,那里面还包含着一份愧疚和一份伤痛。
   “抱歉,会长,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呢?”我寻思着周会长说这话的真实用意,同时又被他眼里的那份复杂感所吃惊。
    周会长仰面躺着,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天空,深呼吸之后才开始娓娓道来,“你听好,不要打断我。”周会长语气平稳的说:“要是从头算起来,我们应该也算是同门呢,想不到吧?其实我之前是从经济系转到广告系的。为什么?现在想想,我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很大程度上是受了穆教授的影响,你可能不能理解这一点,认为这跟教授有什么关系?”
   “我跟你一样,也曾经把教授看做是一个对学术永远兢兢业业的那么一个长辈,即崇拜、尊敬也是追逐的目标跟榜样;增经跟你一样对经济学术有一种特殊的痴迷,无论怎样都愿意跟随教授去做好任何一件分内的事情;跟你一样,是教授从大1开始就单独培养的种子,对教授做的每一个决定从来都只有支持、理解并服从,就因为相信教授这样做有他自己的理由,我们做学生、晚辈的就应该相信自己的导师所走的路是对的,就应该追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违背或是质疑教授为我规划好的每一步,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个概念,觉得不管教授让我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我找想,我不可以辜负教授对我的期望。即使实际上我并不是十分喜欢和适应这种教授规定的生活方式,除了接受并努力让自己喜欢以外,我没有想过反抗,从来没有。所以大学将近2年的时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直生活的,直到有一天教授突然说让我去竞选学生会干部。就像你们现在这一届一样,就像是个轮回。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说,我感觉这就像是个天方夜谭。教授不知道其实我对这方面也并不是十分有信心的,接到教授的指令以后的第一时间我似乎就已经能够想象出竞选过程的漫长和准备工作的冗长,有的时候想起这些我就会头痛,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要放弃我所熟悉的事情去奔向另一个陌生的领域,能想象吗?这让我又彷徨又茫然不知所措。但是我还是去做了,因为不想让教授对我感到失望。可是说真的,那段时间我过的确实不是很好,一边专业课不能扔下另一边还得加紧准备竞选的材料。呵,有时回想起来感觉我那个时候就是个陀螺,每天只要一睁开眼睛就得自动的高强度的旋转起来,即使是这样偶尔也会挨教授的骂。那是当然的啊,像我这种天性散漫而对自己又没制定过太高计划的人来说,要同时顾好每一件事,事事做到让教授满意的程度,这几乎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我仍然很努力的做,因为我相信付出总会有所回报这句话。”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35:31 | 显示全部楼层
“可能是我想的太过于理想化了,这个过程比我想像的还要难以适应。不能跟朋友出去玩,没有时间陪女朋友过生日,即便是私人时间都要被教授强制的关在一起,虽然也会很烦,但是我没有勇气去反抗教授的安排。因为我知道,没有人比他更希望看到我能有所成就了。所以我自己就一直忍,一直忍着孤单和满腹的郁闷,尽我所能,做到最好。”
   “可是,事情好象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我越是想做好一件事,有的时候却越是做不好。所以我总是被教授骂,说我不用心,不上劲,呵呵,我真是很苦恼呢。我以为只要我按照教授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事,教授竟然背着我做了一些事情。”
    周会长讲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变的十分的压抑,我想那一定是一些不好的回忆。
   “会长……”我开口道,“这一段就跳过吧,应该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不然的话以会长的性格,怎么会最后竟然到了要转系的程度?您可以不用告诉我这些……”
    周会长转过脑袋,对我善意的笑笑,紧接着身体就坐了起来,“是啊,真的不想再提了,过了这么久我才发现,如今的我,仍然不能释怀。”说着 周会长低下头,右手托着太阳穴,无奈的说。
   “我是在公布竞选名单的前2个星期办理好转系手续的,我拜托了很多人替我保守秘密,所以到最后,当我看见教授听到我是以广告系学生的身份入选学生会干部的那一瞬间,我才体会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这虽然不是我最初的本意,但是,我当时无论如何也不能理解教授的行为,我没有办法原谅他。”周会长神情哀伤的看着远处,说话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的无奈。
   “既然这样,那您为什么现在还来劝说我要改变主意呢?”我想了想,打算换一种方式问道。
   “因为觉得你现在的处境跟我当初的很像,而且我也知道你现在并不想按照穆教授说的去做,对吧?可是我得提醒你,你这样单方面的想法穆教授是不会答应的。”周会长收回目光,转过脸看着我说:“以我对教授的了解,他一定会拿你最看重的东西来作为最后的筹码,由不得你不同意。你现在是没有遇到,如果不听劝告,我保证到时候你会很被动的。”
    我不敢相信的瞪着双眼,脑子里不断的回想起同样的警告,我苦笑着,低声回复道:“听您这么一说,看来事情真的是这样,呵,我想教授现在已经掌握住了‘筹码’,只是还没有说破吧?”
    周会长不明所以的听着我的回答,满脸的担忧,“这么说来,你早就有所察觉了?”
   “噢,不是我察觉了,其实是......”我本来想解释的,但是转念一想,暂时还是不能跟他提起有关蓝格格的事情,我不想让太多的人了解事情的复杂性,所以,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于是我随便改口说:“是,呃,也不能完全算是这样,总之,我想您的担忧是有道理的。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我跟教授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但是说实话,对于教授的心思,我也不能说我完全的就能够猜到。”
    周会长理解的点点头,从而说道,“我知道,教授在你的心里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有的时候是老师,有的时候却更像是个亲人。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要提醒你,盲目的信任和绝对的服从会让你失去自己的原则。” 周会长用手拨拉开他额前的碎发,眯起眼睛,淡淡的说:“有的时候也应该要相信自己的心意,要记住,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要去找朋友商量,无论何时都不要让自己陷入孤独的境地。”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35:49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什么事情适合我,所以,这件事请让我自己做决定吧。”我由衷的感谢周会长的好意,我抬起头对他说。
   “你会改变主意吗?”周会长不放心的又问起来,随后发现我沉默着,又轻轻的微笑着,右手摸着鼻尖,“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改变原来的想法?”
   “会长,您跟其他决定参加竞选的人谈过吗?”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周会长愣了一下,随即轻松的摇摇头说:“没有,因为不担心其他人,他们肯定会很高兴自己可以加入这场有趣的游戏,倒是你,我比较感兴趣。”
    我呆呆的看着周会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说的每句话都很直接,可以感觉到他的真诚和一种淡淡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信感。
   “知道吗,我们在许多地方都很相似,你不要怀疑,我的意思是说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之前的影子。”周会长接着开口说:“自信、冷静、成熟,知道你最吸引人的是什么吗?是潜质,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模仿或是努力就可以达到的东西,尽管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这点。靛青,你这么年轻,应该去尝试一些自己没有接触过的事物,你有很好的能力,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世界上没有适合不适合这么一说,不要给自己找一些并不存在的理由,你有很好的基础,也有身边的朋友可以帮助你,这是种机会,只有1次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更不要让自己后悔。”
    我认真的点点头,“好,我答应您,这件事我会重新考虑的,谢谢您。”
    周会长满意的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容满满的说:“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们以后还有机会接触呢。”
    我也放松下来,从容的说:“是。”
   “呃......”周会长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我来找你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跟穆教授说,他会不高兴的。”
    虽然还是不知道教授和周会长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我还是能够理解周会长此刻的心思。我转过头,对他说:“我看的出来,仅管过了这么长时间,在您的心里,仍然是惦记着教授的,您就没有想过要跟教授和解吗?”
    周会长惊讶的扭过头看着我,仿佛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好意思起来,有种‘先入为主’的感觉。
   “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管当初到底是谁对不起谁,毕竟已经成为了现实,而且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您们心里这样相互‘怨恨’着,也不能改变当初的一切了......” 我真诚的劝说着周会长,“会长,就像您说的,不要给自己留有后悔的机会,这样的包袱压在心里已经够久了,您难道还希望背一辈子吗?我相信在教授心里也是这样的,因为您毕竟也是教授最得意的学生,我想如果有机会,可能的话,您和教授可以冰释前嫌。”
    周会长从草坪上站起来,单手掸着沾在裤腿上的草屑,神情温和的说:“呵呵,你小子还担心起我来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眼下要解决的事情,不是这个。”周会长抬起走左手食指,点着太阳穴,提醒着说:“你要快点做决定,主动一点,不然你会重走我的老路。这是我和你的朋友们以及教授都不愿意看到的,明白吗?嗯?”
   “会长!”我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最后一个问题。”
    周会长双手插着兜儿,上身笔直的挺立着,逆着光晕站在我面前,语调依然温和,“说吧。”
   “您的任期还没有结束,可是学校现在就开始紧锣密鼓的重组学生会,您......您心里应该不会很舒服吧?”
    周会长听完脸色的神情没有显出一丝的没落感,神色依然平静,淡淡的开口道,“噢,这个啊?我知道你想说的意思了,嗯,怎么说呢,对于这个,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我的前任在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过,不要把职位任期看的太重,那完全没有意义。学校当然会按照学校的考虑运行,至于学生会组织,那本来就是一个轮换的组织,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周会长说完,最后还不忘开着玩笑,“再着说了,我已经做的很‘老’了嘛,也是时候应该‘光荣退休’啦,我现在真的比较头痛的是,在我退位之前,还得费力气的去说服我心里所希望的那个接班人能够接我的班,这样我就真的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我心知肚明,周会长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淡淡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再说。周会长从西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用眼睛扫了一眼,然后重新放回到口袋里,低头对我说:“那好,今天就先这样吧,谢谢你带我来这么美丽的地方,说出去别人一定不会相信的,你可要保守秘密啊,要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知道学生会会长的秘密的哦,呵呵。”周会长的脸上挂着憨笑,语气轻快,“还有15分钟,你上课不要迟到,我先走了,今天是偷溜出来的,我得在我的副会长发疯之前再溜回去,可以理解吧?啊?”周会长冲我调皮的眨了下眼睛,快活的说。
   “是,您回去吧,我也要走了。”我理解的笑着,从草坪上站起来,抓过挎包,毕恭毕敬的对着周会长说。
    目送着周会长离开的背影,我的内心平静如水,之前心中的忧虑似乎也神奇的消除了一半。我抬起头,一大片白云遮挡住了骄傲的太阳,天空瞬间变成了金黄色。我吸了口气,看了眼时间,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不要怀疑自己,不要对自己说不行,没有尝试过的事情谁也不知道结局。时光飞逝,机会也在马不停蹄的来了又去,要不要伸手,问问你的心,那是你最初的答案。
    尝试一下吧,为什么不呢?
 楼主| 发表于 2009-6-3 13:36:05 | 显示全部楼层
11
    一直上到晚上6点45分教《企管》的教授才放我们走,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抬头瞟了一眼窗外的夜景。身边的严姓已经没有精神再发牢骚了,左手拽着书包,右手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表情,“怎么办呐?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晚饭还没有吃,我-好-饿!”
   “你还说呢,刚刚一直在睡觉,正经事一样也没做,还好意思喊饿?”我单手抓着挎包,站在桌子前面,“147那屋的人说等一下会有聚餐,就在学校外的那家饭馆,你现在赶过去也不晚呐。”
   “是吗?那敢情是不错。”严姓这家伙一听说有蹭吃蹭喝的饭局,原本耷拉着的脸立刻就变得饱满起来,双手在眼前不停的搓着,“哎?具,那你怎么办?你晚饭怎么解决啊?”
   “我?我去找谭教授,路上顺便去买个饭盒吃,我已经告诉教授我这边晚点了,所以呢,自己凑合着吃一顿,晚上还得去讨论作业的事。”我不以为然的回答道。
   “噢,我说,你还真是辛苦耶,跟你比起来,我就感到无地自容了。”严姓夸张的用手挡起脸,面壁思过起来。
   “得了吧你,你不要损我就好了。”我眯起眼睛,伸手给他的肩膀就是一拳,“你不是喊饿吗,怎么还在这里臭贫?”我用手轻轻敲打着跟前的桌子,抬眼看了一眼时间,赶忙说道:“呃,我来不及了,笔记明天记得还我!先走了。”说完我转身朝着敞开的门向廊道外走去。
    外面走廊上的管灯强悍的散发着光亮,使得整个走廊都变得通明起来。这个时间大部分的教室里都已经坐满了前来上自习的学生,电梯开关门的声音也不时的传来,走廊里零零散散的人影慢慢的也都不见了,我挎着包,独自一人沿着走廊往台阶的方向走着。
    --滴滴--滴滴!有短信进来,在空旷的廊道里,手机提示音清晰的响起。我从兜儿里掏出手机一看显示屏,是蓝格格。
   “具,你们放了吧?晚饭吃了没?”
    我回复道:“嗯,正在去的路上。”发完后我就合上了手机,握在手心里,迅速的下完楼梯,来到1楼大厅。
   “要去买吃的吗?吃饱点哦!”蓝格格又发来短信叮嘱道,“哎,晚上下课我去找你,你上到9点30还是10点?”
   “不用了,我这里还没准呢,有事明天再说吧。”我赶忙打上,发了出去。我今天有点累了,晚上下了课不想再出去,只想回宿舍睡觉。
    我走到外面,吹着夜风,蓝格格的短信再也没有发来。
    “老板,7个西葫芦包。”学校旁边的包子铺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包子种类多种多样,个头适中,价钱便宜,每次来不及吃饭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买包子吃。
   “好嘞,呦!你今天咋这么晚才吃饭啊?现在才下课吗?”包子铺的师傅一边从蒸笼里挑出包子,一边热情的跟我聊着家常。
   “是,等一下还得赶回去。”我笑着点点头,“谢谢,给您钱。”接过装有包子的塑料袋,我把钱放在窗沿的纸盒子里,转身准备过马路。
   “哎好,不够再来吃啊。”包子铺的老板在身后高着嗓门叫喊着。
    一到了晚上学校外面的马路两侧就摆满了小吃摊,有大排挡和烤串、卖煎饼和凉皮,还有一些地方的特色小吃,种类齐全,应有尽有。一路走来,视觉上就已经很是享受了。夹杂着各种烧烤的味道,我一边吃着手里的包子,一边赶路。
    滴滴--滴滴--“具,你又吃包子!不是说要吃点好的吗?”蓝格格的短信蹿了出来。
    我条件反射般的怔住,随即停下脚步观察着四周围的情况。奇怪了,没有人啊,她怎么知道的?!
    --“不用找了,我在教室呢。”我仿佛可以看见蓝格格此时此刻正在捂着嘴偷笑的表情,我皱皱眉,有点郁闷的发过去一条:“喂!这次又把谁安插在我身边了?拜托你适可而止一点好不好?你这样,我很烦......”
    我等着,心里却在打鼓,我这么说,蓝格格应该会有所收敛吧?
    我把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的时候,蓝格格那边才又有了动静:“人家只是关心你一下下而已嘛,你干吗这么凶?就不,谁让你刚才想也不想的就拒绝我来着?哼,你忙吧,我也忙去了。”
    我收起手机,苦笑了一下,猜想着蓝格格一定是没事可做了才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这里来的,现在好了,这点她们也上课了,蓝格格自然不用再找我打发时间。可是我心里还是像被噎着了一下似的,心情仿佛一下子就被打乱了,我开始有点莫名其妙的懊恼起来。
    回到学校,我直奔谭教授的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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