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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29 14:2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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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两次战役
' d# T6 p( L/ e 十天后,即十月十一日,家康率军由骏府出发。秀忠则在江户等待东国军队到齐之后,于二十三日离开江户,向西行进。8 k; E- q$ D+ E A" Z
随家康前去的有上杉景胜、伊达政宗、佐竹义宣、前田立常、藤堂高虎、浅野长晟和毛利秀就等人,除九州一小部分诸侯之外,几乎全部到齐了,人数总共在二十万以上。
8 |* x. {9 b" ]5 f 德川一族自然全部参加,另外井伊直政之子之孝,和本多忠胜之子平八郎也都欣然就道,一心想在战场上建立大功。
/ v! U$ ?! P, @+ c" } 十一月十五日刚刚天明,他们就把大阪城团团围住,全力猛攻。可是在真田幸村的指挥下,大阪城竟防守地固若金汤,德川这边反而死伤累累。
# o+ w \( \8 d! y/ @3 J “没用的东西!”家康急了,就把大本营推进到大阪城西方的茶臼山上,独自骑着马指挥进攻,但是,大阪城依然屹立不摇。
& X& h8 K8 d! s$ }! F( o) [. H “真不愧是秀吉公建立的城堡!”连十七岁就开始驰骋沙场,身经百战,并富有攻城经验的家康,都不得不发出赞叹了。
0 d4 Z/ J3 Q1 E2 B, [, Y3 D 他虽然想:“看情形只有包围个三五年,断绝他们的兵粮才行。”可是看到自己的兵马死伤甚众,又心有不忍,就把秀忠等人召集起来商量,他说:“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未免太愚蠢了!”并表示最好和大阪言和。# P0 h7 O: f1 Y# D5 Z
可是秀忠和所有家臣都同声反对:“这群浪人的能耐有限,不久他们就要断粮了。”
9 g+ p8 j' M" m 大家都主张攻到底。可是,家康在大伙的反对声中,仍然坚持派本多正纯到大阪城去从事交涉。
- z z$ N+ B: t" T 正纯去到那边,就向织田有乐斋及大野治长等人劝说:“你们这样被大军围困,目前固然尚未失利,但总有一天兵粮耗尽,就要活活饿死了,不如趁早接受和议吧!”
6 R! O; j. E. T" E 冲动的淀君和秀赖,以及城中诸将没有一人肯答应,他们坚决地说:“胡扯!我们决不和谈,太阁殿下建的城不会战败的。”
+ v$ Y; h5 S! @. w, ] 家康听到回报,并未放弃努力,又三番两次遣使去要求和谈。除了正纯以外,还派了当时住在京都的侍女阿茶局同去游说。
) P Q) `9 \2 I 最后,织田有乐斋和大野治长的态度终于软化了,他们对淀君说:“家康已经七十三岁,不会活太久的,只要他一死,天下不就回到丰臣家手里了吗?”/ F! V& U% l" ?; S0 _
“在目前丰臣家最危急的时刻,诸侯们都没有伸出援手,这是因为对家康有所顾忌。我们暂且忍一忍,等候时机成熟再采取行动,这样比较稳当。”
+ k$ B' @! e$ i- j$ P' i 但秀赖极力反对:“这样等要等到哪一天?我看除了作战,别无他法!”$ [0 H; q: v8 D
全身戎装的淀君也附和着说:“秀赖说的对,有乐斋、治长,你们都不敢作战了吗?”
! R$ h: l! o( |+ J% l9 T# `4 H* v7 \ 正在相持时,突然有一颗炮弹带着呼啸之声落在房门口,轰地一声爆炸了,这是含恨离去的且元发射的。他投奔了家康,由于熟知城内地形,特意瞄准淀君的房子发了一炮,不过城里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是他所为。 U. |, T0 @5 E" n
所幸只有两三名侍女受伤,无人死亡,可是他们哀哀哭泣的惨状,却使淀君突然改变了主意:“条件开出来听听吧!”
& E3 N }$ g5 ~5 W( X5 e, ? 家康的条件只有三项,非常宽大:
& E. S' Z3 D' `3 C/ Q( y 一、秀赖的居城和领地照旧。
; ~9 L) G7 e( r7 @9 h 二、大阪城的本城留下,外城的第二、第三围城河要填埋。
- s) \( P H% u/ ~# N* w! ?+ P ]2 c 三、对参战的浪人,不予追究。2 ^0 `9 p- B/ o
大家围着秀赖和淀君商量起来:“这种条件可以接受。”“对,然后耐着性子等家康死就是了,忍耐第一!”和谈的事就这么决定了。& J+ {6 Q c6 }' D! G( Z+ y
虽然真田幸村和后藤基次、塙直之等勇士激烈反对,事情还是成了定局。# }/ b/ F- m# @9 w% E, ~$ R' L
于是,有木村重成代表秀赖,到茶臼山上家康的大本营,递上秀赖的誓词,一场为时两个多月的激战就在十二月二十日结束。市民们看到和谈成立,都纷纷回来,城里又是一片升平景象了。* T4 s ` @! ^9 e m- V" r; P D
和谈成立的次日,由本多正纯担任总奉行,率领数千工人开始填埋大阪城外壕。壮丽的城墙很快就被掘开,壕沟渐渐被填平,由第三、第二而后到了中间……
) p: q1 y1 ~# K1 m# ~4 T 大阪城的人一看填到了中间,急忙找总奉行谈判:“说好了只有外壕要填埋的,这样违反了约定……”. ]% u1 y3 N( Y( z
“那一定是我弄错了,我回去向家康公请示吧。’正纯说着立刻动身回伏见城;可是,这时大阪城所有壕沟都已经被填成了平地。原本坚强的城堡,已经变得毫无防守作用了。6 {9 m- _$ E9 }! i
大阪方面立刻派人到伏见城,向家康指责正纯的过错。
! w2 M0 j# X7 h7 M+ V- ]' o 家康非常为难地说:“你们的来意我明白了,真是对淀君和秀赖公不起,我马上命令正纯切腹……不过,在两家刚刚谈和的好时光,要人自杀也未免太残忍了,请看我面子饶他一命吧!”家康停了一下又说,“其实两家既然既然已经言和,大阪城也不需要什么外壕了吧!”8 w) Z. x, p8 H9 F, }) T9 G" E
大阪方面听到使者带回来的话,气氛登时紧张起来。' y( \; _/ {* A E( r
淀君和秀赖气得咬牙切齿:“不该和谈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填壕,和谈只是幌子。”
* Y+ f0 {8 U9 p" j “上了家康的当了!”3 o2 Q3 i S0 }1 B2 l8 L* c
在沉郁之中,又过了一年,年号由庆长改为元和,乌云却愈发弥漫。
: K i, f: w# q4 w1 @, P3 h 到了春初,家康不断接到消息:大阪开始筑新墙、挖壕沟、召集浪人……。家康心想:“既已成立和谈,为何又有这些举动?”细想之后,认为一定是那些浪人作祟,唯一的解决之道,就是让秀赖和他们分开,于是遣使到大阪商量:“在目前这种情形下,请秀赖公搬到伊势或大和可能比较好。如果不答应,就请驱逐所召的浪人,只留下以前的家臣,让大阪稳定下来。”- K( ~' T6 B l
家康等着他们回话,但大阪方面却没有回音,据说反而比以前更积极地在备战了。( X5 f$ d, C1 i4 S/ o- ~; Z c
家康一听,愤愤地说:“势非得已,只好再攻大阪!”就下令再次出击。
8 O& [2 N, u2 a6 _ 这次外围诸侯中,只有伊达政宗和藤堂高虎参加,其余的都是旧有家臣,总数仅十五万人左右。& N2 L$ K, @ p% D% v0 _. m8 `2 _
四月四日,一行人士气高昂地离开骏府,家康于六日下达讨伐大阪的命令,大阪城夏季之战就此拉开序幕。紧随着家康之后,秀忠也赶来参加了。9 v' m2 R4 m* s: }$ p) W
五月五日那天,双方展开激战,这次和冬季之战不同,大阪城的壕沟已被填平,使得大阪方面陷入苦战,每个人都以死相拼,而家康这边损伤也相当惨重。
( X! h1 m s$ a) t 可是,面对着前仆后继的家康军,大阪方面终感不支,名将们由后藤基次开始,接着是薄田兼相、木村重成、增田盛次,直到担任指挥的真田幸村,都相继阵亡。
: s: g, U9 [" z7 m. u8 j% W. j6 Z 不知道是谁点起了火,整个大阪城很快就笼罩在一片熊熊火海里。坐在茶臼山大本营中观看的家康,突然想起孙女千姬,就下令说:“赶快救千姬出来。”
: N5 y8 O3 l. ^+ h2 P" B) L# V, g 一个人答道:“遵命!”就冲了出去,他就是津和野城主阪崎出羽守(阪崎直盛)。
, l, d, `3 U! Y' I( i! X第七节 三百年太平盛世
8 ?" R- O# m0 \4 F! W7 x, L% s$ b& J 大阪城在开战后第三天终告陷落,一场激战就此结束。五月八日那天,淀君、秀赖、大野治长和剩下的二十多名重要家臣,都在城里的风箱仓内自尽,秀赖当时才二十三岁。% b5 x# U: o6 f. Q6 w" u' r) d, G
由元和元年(西元1615年)五月八日起,丰臣家的人永远不再能出现在家康面前了。
' K# G6 ?7 S, f w5 N% ? 家康获悉孙女千姬被阪崎出羽守(阪崎直盛)奋勇抢救出城,不断说道:“好!好!”但想到淀君和秀赖,仍不免悲从中来,流着泪说:“作战是败不得的啊!”
8 c: q. a4 M* F, h 正信却安慰他说:“这是他们不自量力,不听主公的话……”5 K9 Y$ _! ?5 \+ ~0 X
家康却打断他的话:“不,这都是那些浪人不好,秀赖母子是受到浪人的煽动。”
$ Y& X2 z! G1 B7 j 说着他由凝神向燃烧着的大阪城,突然城里传来一阵欢呼,大概是自己的人在发出胜利的欢呼吧。5 D& P+ G8 {" N& Q7 M/ k3 H; C
以为住在平户的亚当士的朋友克库斯,在寄给英国东印度公司的一封信中,描述了大阪城陷落前后的情况,由这封信可概略了解当时的情形——0 v) }( I. J M
他(指秀赖)烧死在城里,但也有人说逃到萨摩或琉球去了。他母亲(指淀君)切腹自杀,他的幼儿受皇帝(指家康)之命处死,其他残党也都同样被处死刑。, S7 ~3 E2 Q" i6 z l8 u
家康胜利的消息传开,百姓们都高兴地说:“今后天下总算太平了!”“太好了!”# b# K" v: V. F; S
从此大家勤奋谋生,大阪城的人民都陆续回来,被战争蹂躏之处充满了重建工程的喧哗声,看到人们一片祥和,家康庆幸到底没有白来大阪一趟,安内的工作,至此算是完成了。
2 S: ]& l0 P/ G) H$ ?- L 但他没有忘记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他:一个是加强建设江户;另一个是积极推展对外贸易,于是忙碌的家康根本来不及休息,又投身于工作之中。
! p+ U+ q% K: f4 I 他又想到,要让天下真正太平,除非诸侯都能上下一心,不再叛乱。因此,等到天海、崇传和罗山把以前就受命研拟的新制度拟订后,就在七月七日召集全体诸侯来到伏见城,他们仍带着胜利的兴奋,先后赶来。
; P4 c3 Y6 W4 ~) K4 P2 l4 g- ? 家康先向大家致谢:“这一次辛苦各位了,大阪城得以迅速攻陷,全赖各位帮忙。”接下来就说,“相信大家都希望天下太平。靠武力抢建功名,实在是不得已的!”
8 n1 ^* q( A; Q 听到这句话,所有参加过去年冬季之战和今年夏季之战的诸侯都有同感,大家彼此会心地相望。
1 K) s# B9 P" G/ ~- t 家康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希望各位以后一定要遵守。”那就是后来被称为《武家法规》的十三条规定,所有武士必须严格遵守,其中最重要的几条是这样的:
J3 A8 | \/ M1 h Z" j •努力使自己文武双全。
7 r ~1 i0 l) d% ~ •不可窝藏违背法规者。
2 G. d$ o& n' z( V$ F •各国城池若有修缮或兴建,应先行报备。9 X% Q3 v+ m1 B1 E5 j% o
•结婚应先行报备。& D/ w* Y8 R" F
•各诸侯执勤时,要根据身份限制随从人数。
2 g$ `# o p0 r& K# c; p$ e •各诸侯及武士应力求节约。
4 c% u5 _5 A8 m7 W* V 宣布完毕,家康用祖洞和尚告诉他的“五字、七字”来训诫他们。) x3 S c G0 p0 }/ ?
在制订《武家法规》之后,为区别朝廷和幕府,又制订了十七条《朝廷及公卿各法规》,随后又紧接着制订了寺庙的法规。
0 w; h5 ^' w: p' m 德川幕府的基础,就这样一步一步稳固起来。6 b( l8 k# ?/ V6 x1 L3 x
一切制度制订完竣,家康又开始利用闲暇外出狩猎,顺便四处查看各地状况,探访民家,这是为了观察自己所制订的制度有什么反应。* v" Z$ [( H( Y# |: I. l
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家康来到骏府郊外的安倍川堤上,虽然经过这样久的岁月,幽幽的河川和美丽的富士山却依旧不变;站在这里,往事不期地袭上心头。& Y! s, ~3 Q e! n2 n
记得十三岁那年,自己身为今川义元的人质,遭遇了多少艰困,后来立誓要成为全国第一武将,就是站在今天所站的这个地方。七十五岁之前,不管遭遇什么样的惊涛骇浪,始终不肯放弃这个愿望。多少次濒临绝望边缘,想亲手了结自己,追随父母于地下,却又依然为了未竟之志而忍辱屈居于信长甚至秀吉之下。现在,所有的痛苦和屈辱终于得到了报偿,自己果然成了全国的至尊,想到这里,心中豁然开朗,于是突然回头对随侍身旁的正纯说:“正纯,你再退后一步。”
/ X# o' F7 g3 _9 e) a* R9 N 正纯答道:“是。”就带着大惑不解的神情向后退了一步。; v+ `" y T/ J
家康似乎沉湎于遥远的往事,好一会儿才把闭上的双眼张开说:“"正纯,你听我说,也许你不知道,我十三岁的时候,来过这个河边。”5 P4 M9 J! y8 z# W/ P4 q
“这件事常听家父提起。”
' I6 D! y# \9 _4 U, M “是吗?现在你所站的地方,就是在伏见城去世的元忠当年所站的地方。当时我身为人质,心情是何等的痛苦!”# ^% Q& o5 d$ m5 k' E* {
“是。”
b1 S/ T& A8 i! s “那时,就在这河边有一群孩子在玩石头会战——”家康把往日的故事说了一遍,最后说道,“那些孩子们讥笑我是人质,没有什么比那更叫人难受的了。当天晚上我连觉都睡不着。”他双眼已润湿了,“从此我就发誓‘你们等着瞧,我绝不会输给你们,我要成为全日本的至尊。’我就这么要紧了牙关,一直活到今天。”+ `; t \) o6 H/ n- O( d& e- X
“就因为经历着许多苦难,所以成了日本第一武将。”正纯感动地说。 ^! `$ |9 B$ e4 _
家康点点头说:“嗯,遭遇痛苦时最要紧的就是忍耐,一定要克服不幸和痛苦才能够出人头地。”0 I) }% o9 D" Y' c5 k% t5 X
说到这里,他静静地注视着河边,突然间,好象当年的孩子们仍在那里一样。他不自觉地高声叫道:“怎么样?我已经成了天下的至尊,出来!我胜过你们了,出来!出来!哈哈哈哈……”笑声响彻了河边。
6 j, h5 F9 \. D( S& c" y 家康又站了一阵子,回过头来看看富士山头,精神十足地说:“听说江户比以前繁华多了,我也很久没有去看那边的工程了,正纯,明天出发到江户去。”; L2 D4 b$ C5 w9 n
“据说菩提所(佛寺)的增上寺也已经完成了。”( f" M' U+ [4 i" K: ?; W# d$ F
“那就更要去了。”
. ]! \5 U1 }8 `0 X1 K3 E 说着急忙回城,开始准备上路。但是就在这个晚上他突然病倒了。医生们诊断是食物中毒,十天、二十天过去,依然没有起色,当时是元和二年(西元1616年)一月二十一日。" F+ V7 I! v# ?3 \4 w
家康躺在病榻上,还是说:“很快就会好的。”而且还把崇传叫来问道:“我要你写的《群书治要》草稿拟好了吗?……”并催他尽快完成。虽然一心急着要去江户,病情却越发沉重了。1 X* H# {+ C- D
在病中,家康经常作梦,并且屡次梦到搭乘以前命亚当士所造的船,行驶于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去到了从未去过的外国。而且,在船上和他并肩而立的,始终是他朝夕思念的亚当士,他轻唤着:“亚当士!”却被“父亲!父亲!”的叫声惊醒了。一睁眼,看到床边秀忠、义直、赖宣、赖房和孙子竹千代焦灼的面孔;另外还有正信、正纯、侍女阿茶局都满脸不安地站在一旁,天海、崇传、罗山也都来了。5 m" g8 ?- V6 n2 S
秀忠问道:“父亲好象在作梦?”* h0 h# E4 Y0 {
“嗯,梦到亚当士,真想见见他,他还没有回来吗?”
/ H3 |& y$ k5 x% m “是,据说去了暹罗。”2 T) `) w: s% }; h' b
“嗯!”家康一脸的孤寂。6 S" k; a! e) g/ t7 e# l
秀忠靠近枕边说:“父亲,请您服药吧。”
' t5 r/ k0 ^2 a6 z: Y$ N6 T 家康这次生病一直拒绝吃药,使大家都感到无可奈何。可能因为他自己察觉到死期已近了吧!, w' Q5 @ G7 A. Y. l) u. X
但这时家康竟然全无病态,声音洪亮地说:“胡说!我不用吃药一定会好,我不要那些东西!”
' E7 ^! L [3 I! P 但岁月终究是无情的,再健康的身体也抵挡不了它的摧残。两个月以后,病情更加恶化。
' W R0 ]6 ?2 \ 朝廷听到消息,派广幡大纳言和西三条大纳言未代表来探望家康。
0 r2 L, [9 T2 g# f 家康知道以后说:“实在不敢当,我这个样子太失礼了。”
2 a7 y+ Q7 u' a$ }+ E( z 他挣扎着起来换上朝服冠带和他们相见,满怀感激地说:“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耀。”
* d# V9 V$ F0 s: a8 C 三月二十七日,家康被任命为太政大臣。敕使来时,他也同样穿戴整齐,下床接旨。
# p3 p _! z* A$ d. D& m) ~8 P* ]" b 但毕竟年已老迈,到了四月十七日,已进入弥留状态,只有心智还很清醒。他突然吧重要诸侯都唤到枕边说:“我的病不会好了,现在郑重拜托你们照顾秀忠,他不象我,他从小没有经历过苦难。”说着他加重了语气,“如果秀忠犯了过错,各位之中的任何人取代他的位置,我都不会有怨言的。为了使国家安定,这也是不得已的事。”
8 s3 ]& u s( n! H 诸侯们都走了以后,他问秀忠:“我刚才告诉诸侯,若你犯错,他们可以取代你,可是你认为今后国家局势使怎样一种状况?”+ d2 r+ a* C( A2 w. K; d1 [# U3 h
“也许会再度混乱起来,可是,如果有人起来谋反,即使是同门之人,也照样严办,决不宽赦。”
K1 y, y: _8 |+ [; \( l: b “嗯,听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正象你所说的,即使是同门也不能姑息。不过,必须是以国家社会的安定为大前提才行。”
" Z( o" R: S- s- `! R q9 L2 x J “遵命。”
) J3 d; o9 {9 y, F6 G' i 家康又虚弱地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会儿,用很清晰的声音说:“可惜不能再见到亚当士了。还有,不能亲眼看到江户的繁荣景象,更是遗憾!”他留下这句话,离开了这个世界。
. X; V$ k t1 T) ~5 O" w5 G 当时是元和二年(西元1616年)四月十七日上午十时,家康享年七十五岁。- ^' Z! ^9 a' A6 ?7 ?1 n
在人们无限的追思和哀悼中,他的遗体,遵照遗言被葬在久能山上,因为那里可以眺望他留下了许多少年时代回忆的骏府海岸。( l% _, Z: O. D2 \2 z
翌年,即元和三年(西元1617年)二月,朝廷追赠“东照大权现”的封号。四月间,天海遵其遗言,把坟墓迁往下野的日光山麓。
6 v7 `$ G. p6 k6 k 宽永十二年(西元1635年)第三代将军家光的时代,建了一座富丽堂皇的日光庙。) \0 \/ E/ j. X
正保二年(西元1645年),朝廷对久能山和日光山都颁赠了“东照宫”的封号。据说,在日本身为人臣而能受封为“宫”,那时无上的光荣,家康之前只有一个——菅原道真被封为天满宫——先例而已。
: F5 S* Y5 G: p& w' R/ d* |% W 在家康临终之际还念念不忘的亚当士,后来究竟怎样了呢?他未能即时得知家康的死讯,是因为他放弃了回国的念头,决定永远留在日本,那时正在由暹罗坐船驶往日本的途中。
' Y' Y3 j5 B# M) F8 x' u4 T) D$ _ 家康未能和亚当士见上最后一面,是一大憾事,但更遗憾的可能是没有亲眼看到繁华的江户市区。
+ a/ T4 i/ [ ]- S" J* e9 { 那个在天正时期只属于武藏野的一小部分的江户,仅有三百余人的小村庄,在家康经营之下,三十年间,人口已增至六十万,那一片繁荣景象,不知道把家康的声望提高了多少。他去世之后,幕府的地位日益稳固,带来了三百年太平盛世,并奠定了东京都日后的基础。# c$ B7 {7 D. M1 l5 T
第二代将军秀忠继承事业后,全心致力于幕府政治。而第三代将军家光,才真正是确立幕府地位的灵魂人物,不愧是家康之孙。
( Z" p3 G# d; }' H2 a3 K: Y) { 家光的“锁国令”在此姑且不论,如果家康知道秀忠采取禁止对外贸易之策,一定会深感遗憾。在被秀忠拒绝贸易后不久,亚当士于元和六年(西元1620)年四月十四日,寂寞地死在平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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