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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7 15: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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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海潜沙 第四十章 墙洞
这个洞口应该是整个事件中比较关键的一点,闷油瓶的回忆到这里就中断了,以后的事情就是一个迷,
洞中有什么,他是怎么出来的,其他人是否像他一样失去了记忆,现在还都是一点根据都没有的推测。
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洞,单从外表上来看,这只能说是一个位置不太合理的人工门洞(除了地道战里,我
还没有见过谁会把门开在这个地方),门里面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用和外面一样的黄浆砖,在结构上非常
的普通,这样的洞我在山西烧炭的工厂里见过不知道多少,都是用来做砖窑的天井,但是开在这里,在
墓穴的格局上就显的非常的突兀,不知道是干什么用处的。
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所有的墓室都是对称结构的,很少会在一个地方莫名其妙的开个通道或者多一个房
间,除非这个墓的主人本身就有这种癖好。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
我第一想到的是,里面可能放置了什么隐秘的陪葬品,这倒也并不奇怪,在爷爷的笔记上面,在自己的
墓中设计暗室的人比比皆是,但是这些暗室一般都伪装的非常好,这个洞,即没有活门,也没有伪装,
单单就是在外面放了面镜子,似乎也太儿戏了。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和风水有关系,我推断的理由是,镜子是风水里面很重要的道具,故在这里应该有一
种讲法,一般来说,要在一个房间里开一扇门,是风水里“通”的表现,就是说要把什么东西引进来,
或者放出去。
这是小风水,和古时候的大风水又有很大不同,就像佛法里的大乘和小乘一样。小风水讲究的是改,就
是通过一定的手段,将小范围内不好的改成好的,对于这一块知识,因为比较有趣,我知道要比大风水
多一些。
我顺着这面镜子的对角线,走开去查看其他地方,希望能给我找到一些提示。这里整个房间的布置,和
闷油瓶说的一模一样。但是因为它还维持着二千年前的样子,所以只有四个方向上是有夜明珠照明的,
中间的天宫模型隐藏在黑暗中。只能打着手电看几个局部。我在扫视了几圈后,目光被墙上的影画吸引
了过去。
这四幅影画的内容,我之前已经描述过了,但是当时我也是听闷油瓶形容出来的,十分的模糊,现在自
己来看。就发现这些画其实非常的写实,只要你够细心,还可以看出很多具体东西来。
首先,我一眼就发现,画中白雪皑皑的山脉,很有可能是吉林的长白山地北坡。这并不是我的记忆力惊
人,只是长白山的几坐主峰非常有特点,,凡是所有去过那里的人,应该都能分辨出来的。
第二是我注意到了第二幅画里。送葬的队伍,穿的都是元服,这也就是说,这个棺材里的人,应该是一
个地位显赫的元朝权贵。那这云顶天宫的修建时间,很有可能是元末朝代交替的时候,在这样的乱世中
还有能力修建这样一座巨大的陵墓,这个墓主人肯定不简单。
第三是最让我吃惊的,所有送葬的队伍,都是女人,这实在是非常的不合情理,我不知道蒙古族的墓葬
仪式如何,但是全部由女人送葬,真是闻所未闻。
其他诸如此类的小细节非常之多,不知道是雕刻师有意留下的线索,还是他们本身的行事作风就是如此
。
我看到这里,心中已经非常清楚,凭借这些线索,只要在当地找一个熟悉地形的山民,绝对就有可能找
到这座宫殿的位置,只不过,它埋在几百年的雪层下面,冻土非常的松软,一但挖掘的不小心,一次小
小的雪崩就足以让你永远长眠在雪层里。
但是这些提示应该和墙角的洞没有关系,我又去检查其他几个角落里的镜子和后面的墙壁,发现并没有
什么特别,看样子所有的问题,只有进了那个洞,才有机会找到答案。
我回到洞口,看到闷油瓶仍旧看着,眼睛里出现了少有的犹豫,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他看到我走过来
,突然对我说道:“我可能还得进去一次。”
“不行。”我听了大吃一惊,“这你不是去送死吗?如果你再失忆二十年,一切都没意义了。”
他淡淡道:“我和你们不同,对于你们来说,这里的事情只是一段离奇的经历而已,而对于我,是一个
巨大的心结,如果不解开,就算我什么都记得,这一辈子也不会好过。”
我听了心里急起来,连说不行,其实我并不是不能理解他,但是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容许节外生枝,
尽快出去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不然就算我知道世界上所有的秘密又怎么样,空气耗尽,所有的人
都会窒息而死,这些秘密也会随之马上失去价值。
我把我的顾虑和他一说,他也表现的有点矛盾,问我:“那你有多少把握,我们能够出去?”
听他这样一问,我才想起我还没有仔细看过这里的宝顶部,忙抬头细瞧。
在我看过的所有笔记里,明墓的顶部都被描述的非常牢固,所谓七横八纵,按照我的想法,这个宝顶为
了对抗压力,应该是用拱形的结构,中心高,两边低,但是现在看来,它好象沿用了陆地地宫方法,做
成了一个平顶。那么在任何一个地方开洞,都关系不大
宝顶离我们有十米多高,这里没有可以垫脚的东西,只能先从边上的柱子做文章,用镜腿在上面敲出几
个坑出来,然后爬上去,敲裂表面的白膏土,然后开始处理青砖,我们也不需要太小心,只要算好时间
,破坏上面的承压结构,上面自然就会塌下一个洞来。我们等到海水把这个墓灌满,就能轻易的逃出去
。
这个计划,最关键的就是把握好时间,如果不是在退潮的时候,承压结构一破坏,说不定整个宝顶都会
被狂涌进来的海水冲垮,把我们压死在里面。
我把这些和闷油瓶说了一遍,我和他强调,其实我们出去的机会非常大。只不过一出去,这个墓就要彻
底完蛋了,但是这个墓并不会消失。里面该有的东西都还是会有。他大可以过几天备好装备再回来,并
不急于这一时。
他点点头,终于被我说服了,胖子实在敖不住,说道:“既然这样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干脆现在就动
手,先把这柱子搞定。免的呆会儿手忙脚乱”。
我看了一眼手表,离退潮还有六个小时,时间还很充分,抬头道:“我们刚才体力消耗的非常厉害,又
一点也没有进食,人的状态非常的低,这个时候应该好好的休息,等一下我们出去了之后。不知道会遇
到什么情况,说不定上面的船已经开走了,如果没体力,出去了又淹死,那太亏了。”
胖子本来积极性很高。听我说的有道理,郁闷的挠了挠头,说道:“他娘地还要等?那行,我先睡会儿,
什么时候开工了什么时候叫我。”
我也找了个地方靠着,但是脑子并没有停下来,我算着如果海水开始灌进来,大概是怎么一个走法,现
在往池底石碑的通道已经封闭了,虽然不是密封,但是入水肯定比进水要慢,大量水肯定会先涌进那个
奇怪的墙洞里,只是不如道这个矮洞通到什么地方去,如果他和其他房间连通,就非常的麻烦,这里会
形成一个旋涡,把我们整个儿圈进去。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洞的深处,盘算着,有什么办法,可能把这个洞堵住,随即我想到,
可以把那些模型堆在一起,我估计着这洞口的高度和宽度,想着怎么群来堵合适。
然而在我集中注意力的那一刹间,我的心中,陡地升起了一股极其异样的感觉。
在门洞里的黑暗中,有一股力量,正在强烈的吸引着我的视线。这种力量不仅强烈,还有一定的强迫性
,我想转过头去,却发现脖子怎么动也动不了,就连眼球都没有办法转动。
同时,我立即就感觉到焦躁,这种焦躁,很难形容,就好象一个饥饿到了极点的人,拿到一包食物,却
怎么也撕不开包装一样。这种焦躁,很快又在我心里,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进这个门里去看看
。
这一切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一点也没有预兆,他们感觉到不妥时,已经晚了,我一下子推开前面
的闷油瓶,向洞里冲去。因为我离那洞口非常的近,所以几步便冲进了黑暗里面,他想拉也来不及。
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一心只想跑到这个洞的最深处去看看,我连手电都没有
打,就在黑暗里向前狂奔,根本不管自己的脚下。也没有注意身后有没有追上来。
可是才跑了几步,突然身后一阵劲风,随即左脚的膝关节一阵巨痛,整只脚使不上力气,扑倒在地上。
这一跤摔的非常厉害,我的额头撞到了地板,疼地我脑子嗡嗡直叫,鼻子都磕出了血来。但是这样跌出
了一步之后,我心里的焦躁,突然就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奇异之感,这个洞穴太厉害了,单单看到一团黑色,就可
以让人丧失心智,我刚才入神的一看,便中了招数了。
我回头一看,看见闷油瓶和胖子已经追了进来,有一只手电就躺在一边,看样子就是这个东西,打中了
我的膝关节。
他们两个走到我的边上,二话不说,架着我就往外拖,但是我一只膝盖受了伤,站也站不起来,他们抱
了几下竟然没能抬动,加上这里光线又暗,场面混乱之极。
胖子看一只手太不方便,就把手电夹在掖窝里,用两只手来抱我,他的动作非常暴力,我被他拉的几乎
要休克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电光扫过一个地方,我的眼睛一闪,好象看到那黑暗里,蹲着一个人。
那光的速度太快了,我没看清楚,但是我很确定,那肯定是一个人,我马上想到了三叔,忙大叫:“等
一下,前面有人!”
胖子听了,回头一照,扫到一个背影,但是他已经站了起来,正在快速的向洞里跑去。
这一下子三个都看的很清楚,我们一楞,但是都没有看清楚那是谁,闷油瓶反应最快,立即大叫:“快
追!”说完飞也似的追了上去,胖子大骂一声,只好跟上。
我使了几下劲道,只能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跟上去,这个时候,闷油瓶已经和那个人扭在了一起,
随即胖子也扑了上去,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直接把那人按在了地上。胖子拿电筒一照,“啊”了一声,
叫道:“是阿宁!”
我跟上去一看,大吃了一惊,只见她蓬头污面,身上的潜水服都被勾破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鼻子和嘴角都有血迹。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搞成这个样子。不过随即我就发现,其实我
们三个也好不到那里去,特别是胖子,简直是浑身是伤口,惨不忍睹。
胖子看到这个女人就有火,指着她的鼻子就开骂,可才骂了几句,闷油瓶突然阻止了他,说道:“等一
下,她有点不对劲!”
怒海潜沙 第四十一章 珊瑚树
闷油瓶话一出,我才发现这阿宁的表情,非常的木然,甚至于说是呆滞,和以前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大相径
庭.现在被闷油瓶按在地上,也不挣扎,也不说话,甚至看都不看我们,好象这事情和她无关一样.
胖子看著觉得奇怪,说道:"是他娘的有点怪了,我骂的这麽难听她都没反应,要在平时,我挤兑她几句,她早
一脚踢过来了."
我知道他手黑,问他:"刚才祢有没有下重手,祢看她话都说不出来,我看十有八九是祢下手太狠,把她给打
懵了."
胖子大怒,说道:"祢少他娘的胡扯,我能这麽对待一个女士吗?刚才我就按她的脚,还是轻轻的,连个印子
都没留下,祢要不信就问小哥."
闷油瓶让我们别吵,说道:"祢们放心,她身上没甚麽大碍,祗是神智不太清楚.可能受了甚麽刺激."
说著他又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还打了一个响指,可是阿宁一点反应都没有.
胖子挠了挠头,想不明白,说道:"会不会是这娘们看到甚麽东西,给吓傻了?"
我说道:"这女人狠的要命,身手又好,她怎麽对我祢也看见了,这咱人怎麽可能会给吓傻,祢可千万别给她
骗了,说不定她这样子是装出来的."
胖子一听,也怀疑起来,说道:"祢说的是不错,最毒妇人心,我们还是小心点好,要不,我们一人甩几个巴掌
给她,看她有甚麽反应?这女人很要强.我们几巴掌下去.任她是甚麽贞洁烈女,铜头铁臂,也......"
我看他扯到哪里都不知道了,骂道:"打住.他妈的祢革命片子看多了,想学国民党特务?祢看她这样子,祢下
的去手吗?"
胖子举起他那大巴掌,对著阿宁的小脸象征性的甩了两下.发现还真下不去手,泄气道:"祗可惜祢胖爷从没
打过女人,那他娘的祢说怎麽办吧?"
我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多,要通过她的动作来判断她是不是假装的,根本不可能,说道:"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也
判断不了,我看我们把她绑起来,先带出去再说.到时候直接报警,让警察去处理这事情."
胖子大怒:"祢他妈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爷三是倒斗的,祢知道啥叫倒斗不?交给警察,祢脑袋撞猪上了
吧?"
我还真想懵了,被胖子一说,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心说他娘的怎么心态还没调整过来,又把自己当古董摊子
的小老板了,忙对胖子说道:"我前几次下盗洞都是赶鸭子上架.心里一直还当自己是个好市民,习惯了有困
难找民警,嘴巴一快就说出来了,祢就当我放屁.我重新说."
胖子摆摆手,说道:"得了.我看祢也没甚麽好办法,咱们还是看这位小哥的,指望祢,黄花菜都凉了."
我被他说的没脾气,祗好去看闷油瓶,他正在用手电照她的眼睛,看我们转过头来,说道:"不用争了,她的瞳
孔呆滞,反应很慢,比"吓傻了"要严重的多.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我看他似乎很有把握,没有理由怀疑他,问他:"那能不能看出来是怎麽造成的?"
闷油瓶摇摇头,说道:"这方面我祗懂点皮毛,也是自己做检查的时候听到的,要再进一步判断,我就无能为
力了.得去专业的医院."
我叹了口气,想起这个女人以前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由感叹,说道:"那行,我看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们也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先把她带出去再说."
这提议他们都没意见,一至通过,胖子对闷油瓶说:"那这就这麽招,也别磨蹭了,这地方这麽邪乎,我们四处
看看,如果没甚麽东西就赶快出云吧."
我本来已经忘了自己人在甚麽地方,他一说起来,马上觉得一阵寒意,直想马上就走,不过看他们两个人各
有各的目的,也不好说出来,祗好硬著头皮点了点头.
胖子马上转身,用手电照了照洞的深处,我顺著他的手电光看过去,祗见这洞并不很长,在几十步外,已经可
以看见底部的东西,但是手电的穿透力不够,祗照出个轮廓.
我的视力没胖子好,也不知道里面有甚麽,现在祗指望他甚麽都看不到,快点死了这条心,这个地方我是一
分钟都呆不下去.
胖子仔细照了一下,突然皱了皱眉头,好象看到了甚麽,我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却甚麽都看不到,祗听他轻
声问我们道:"两位,祢们看这最里面,是不是一颗树?"
我"啊"了一声,说道:"古墓里怎麽可能有棵树,这里又没阳光,又没人给他浇水,要真有树,也早烂了."
胖子看了很久,可能也不敢肯定,於是非要指给我看,我没办法,祗好顺他的意思,不过我实在是看不清楚,
眼睛都瞪的掉下来,也祗模模糊糊的看到一棵枝桠一样的东西,轮廓挺熟悉的,但想不起来是甚麽,对他说
道:"我看不清楚,不过那肯定不是树."
胖子又照了照,顽固道:"我看像棵树,祢看还闪著金光,祢要不信我们过去看看."
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怒道:"祢别以为我不知道祢打的甚麽算盘,就算里面是棵金树,祢扛的走吗?"
胖子看他被我拆穿了,也不以为然,说道:"能不能扛的走,要去看看才知道,说不定边上还有些小件的,祢说
我们要是没进来,也就算了,现在进来了,看到有好东西,怎麽样也要观光一下!况且我们进来到了这埯,不
深不浅,要出事情早出事情,没甚麽可怕的,对不对?"
我心中懊恼,却没有办法,胖子的逻辑我很清楚,观光观光,观察之後就拿光,这家伙简直是一恶魔转世,谁
碰到谁倒霉.
我刚想讽刺他一句,就看到闷油瓶做了个别吵的手势,轻声说道:"全部跟著我,别掉队."说著自己头也不回
,径直就向黑暗里走去.
胖子看了大喜,背起阿宁就跟了上去,我祗觉得奇怪,但是闷油瓶走的很急,我来不及仔细考虑,祗好也先一
瘸一拐的跟上去再说.
闷油瓶快步走在前面,这个砖洞从里到外都是一样的宽度,从我们的位置到洞底根本没多少路,我们很快就
来到了那棵所谓的树的面前,这里已经是整个砖洞的最里面了,闷油瓶举起手电一照,我们就看到它的真面
目.
那是一枝白色的巨大珊瑚,有一人多高,分成十二个枝叉,呈发散状,造型的确十分像一棵树,整个珊瑚雕琢
的很好,但是质地非常的普通,并不是非常名贵的东西.
珊瑚种在一个巨大的瓷盆里,用卵石压著,它的枝桠上,还挂著很多金色的小铃铛,胖子看到的那种金光,应
该就是这些铃铛反射出来的.但是这些铃铛绝对不是黄金做的,因为它们的缝隙里,已经出现了铜绿,里面
的材料,估计是黄铜.外表经过镏金,才能保持现在的光泽度.
胖子没看到金树,大为失望,但是他还没死心,把其他地方照了遍,问我道:"小吴,祢说这珊瑚,值不值钱?"
我对这个倒还有所研究,想起刚才他那德性,就有心挤兑他,说道:"不是我打击祢,这品质,市场价格16块一
斤,已经算不错了."
胖子听了半信半疑,又去问闷油瓶,闷油瓶点点头,他一下子就郁闷了,骂道:"操,我还以为这次发达了,他
娘的结果还是一场空."
我呵呵一笑,说道:"胖子,祢也别泄气,我告诉祢,珊瑚虽然不值钱,但是祢看这上面的铃铛,这些可是好东
西."
胖子不相信我,说道:"我看祢一脸坏笑,祢可别胡诌啊,这破铃铛我也倒过不少,也就千来块,祢说值钱在甚
麽地方?"
我说道:"就祢那点生意头脑当然看不出来,实话和祢说,具体价值我估计不出来,但是肯定比明代还要早,
在那个时候也算是件古董,懂我意思不?"
胖子被我侃的一楞一楞的,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心里看著痛快,也不说破.其实我也看不出这些
铃铛是甚麽来历,铃铛这东西,在古董里也算是冷门,一般倒的最多的还是瓷器和陶器,金属的东西会生锈,
需要特殊的保存方法,这些技术祗有大的博物馆能用,百姓家里,就算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何况铃
铛又是金属器里比较复杂的,有很多细小的零件,保存的很全的,就非常珍贵.
胖子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就想摘一个下来看看,闷油瓶一把抓住他,说道:"别动."
胖子一只脚已经踩上了那放满卵石的盆,硬是被他拉了下来,觉得奇怪,问他怎麽回事,闷油瓶子不理他,反
而问我道:"祢还记得不记得这种铃铛,在哪里看到过?"
怒海潜沙 第四十二章 困境
经这一说,我马上就想起了几个星期前的事情。
那时候我们正准备去倒鲁王宫,经过尸洞的时候,逮到过一只大尸蹩,那虫子的尾巴上,就挂着一只这
样的铃铛,里面有一只青色的大蜈蚣,爬动催响铃铛的时候,会发出犹如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声如鬼鬼
魅,似乎有着神秘的力量,我们当时几乎都被这声音迷住,幸亏闷油瓶机灵,一脚把我们踢到水里,才
算清醒。
三叔后来看过这东西,说它的年月还在战国以前,具体是哪个朝代他也不知道,不过那时候事情危急,
我也没放在心上,后面在鲁王宫里的经历简直像恶梦一样,没疯已经不错,哪里还记得这些。
不过现在要我去辨认,我也不敢肯定,因为当时尸洞里也和现在一样,也就几盏矿灯照明,那铃铛弄下
来没多久就给潘子一脚给踩烂了,要两相对比已经不可能,我只能看个大概。
如果这真是尸洞里看到的那种铃铛,那胖子刚才如果一碰,还真不得了,那时候一只已经把我们全部迷
得无法自控,这里最起码有四十只,只要一个小小的拌动,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闷油瓶看我想了起来,说道:“那尸洞里肯定还有古怪,那积尸地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墓室,只不过不
知道怎么会和汪葬海扯上关系。”
胖子听我们说起过这事情,知道铃铛的来历,纳闷“你们有没有看错,这战国前的东西,怎么又在这儿
出现。这未免也太巧了一点。难不成,这汪藏海也是个盗墓的?”
他这话一出,我和闷油瓶都楞了一下。
“这样说来,倒也有这个可能。”闷油瓶想了想,说道:“他早年是干什么的,谁也不知道,而且又精
通风水,他要是盗墓,应该游刃有余。不过,我记得他家世比较显赫,他们家几代都是风水大家,衣食
不总不会做这种下贱的工作。”
闷油瓶说起下贱来,面不改色,似乎没意识到把我们也骂了进去。我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倒斗的
,肯定会在自己墓里留下个什么标志,好让后世的进来的时候有所避忌,你在这里看到这种东西没?”
闷油瓶摇摇头,“我刚才也有留意。确定一点迹象都没有。”
他在这方面的造诣深不可测,他说没有,我知道必然是真的没有,说道:“那这样何以解释这里会有这
么个东西,会不会他本身就好古董,把自己心爱的藏品也拿来陪葬?”
“我们一路过来,也没有到其他的古董,你说得也不对。我看,可能是另一种情况!”胖子似乎想到什
么,面露得意之色:“其实除了倒斗的,还有另外一种人也经常会碰到古墓,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我听了马上就醒悟了:“你是说,他是在做工程的时候,在工地上挖到这些东西?”
胖子点头:“这人可说是当时最大一包工头,很可能会碰到这种情况,只要回去查一下资料,就能知道
那个时候,他有没有去过山东的瓜子庙。”
胖子的说法合情合理,我不由又有些佩服他,不过这东西决计是不能碰了,我猜想可能阿宁就是碰了这
颗珊瑚树,这么多铃铛一起响起,才会变得精神失常,只是不知道这些铃铛在她大脑产生什么景象,会
有这么厉害的效果。
本来人就很容易受到暗示,现在又是在这么一座古墓里,气氛神秘,神经稍微脆弱一点,自己就会疯掉
,我觉得,甚至闷油瓶的失忆,也可能是这些东西造成的,因为我发现这些铃铛的挂绳都用铜丝很精确
的绑在珊瑚树上,珊瑚本来里面就有空洞,传音极佳,这东西摆在这里,就像一件乐器,发出的声音可
以有千万种,确保里面有一种就能让人忘掉一切。
不过我这些想法有点天马行空,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三个人呆立了片刻,胖子就说道:“看来这洞底也
就这么点花头,这蹊跷还在这些铃铛上面,要不扯呼?”
我看这洞也没有妖魔鬼怪,心里也放松不少,现在走不走倒也无所谓了,不过看表,退潮的时间也快到
了,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四个人就向后退去。
我边走边想,心里还有两个疑问,第一是闷油瓶二十年前进这个墙洞的时候,是被三叔引进去的,和他
一起晕倒的那些人,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三叔把他们运了出去?
第二是闷油瓶当年进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非常奇特的香味,现在却没有了,难道这表示,二十年前,
这洞可能还有什么其他东西在?
这些答案,必须要找到三叔的时候才能知道。
而三叔又不见了,要找到他,不知道猴年马月,说不定他就此不再出现,这些疑问就要变成千古之谜了
。
如果真如胖子说的,三叔是被这墓里的冤魂给缠住了,那他会到什么地方去呢,他看到闷油瓶的照片时
,说的“我明白了”,到底是明白了什么呢?
想着我就觉得整个事情还缺一点东西,只要再给我一点线索,我就能把所有的事情连起来。而我的直觉
告诉我,这东西应该和鲁王宫有关。
我想着,四个人已经走出了那个矮洞,胖子把阿宁放到地上,就说道:“现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们
怎么样也该动手了。”
我想到现在出逃的事情还是头一等,就收回心神,开始交代事情,因为我从来没真正开过明墓的宝顶,
所以心里也没有什么把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说完之后,三人依计行事,胖子老早憋了一肚子劲,抄起家伙就在一根柱了上凿开了,可他小看了金丝
楠木的质地,几下子下来,已经喘得不行,可柱子上就被他劈掉一点。
他看了不对劲,说道:“小吴,这柱子也太结实了,要照这样弄法,一个礼拜这梯子也搭不起来。”
我说道:“你先别急,只要你劈掉最外面那层,里面就好对付。”
胖子半信半疑,拿着家伙使上十二分的力气,才勉强有了点起色,几下过后,胖子已经拨开外面铁一样
的木质层,掏出一个可以容纳一脚的空间。
我现在知道了那洞是死路,海水进来,只能透着砖缝往下漏,不用担心会产生旋涡,就抄起家伙就去帮
胖子,才砸了两下,才发现这活还真得他干,他力气大不说,耐力还好,这一路折腾下来,只见他生龙
活虎,没有一点疲态。我自己在他边上一点,同样的时候,已经累得几乎手都抬不起来。
我们干得昏天黑地,三个小时后,终于在一根柱子上码好脚洞,这底下的尚且好型,一直到上面,要踩
着已经码好的爬上去,悬在半空中,力气都使不上,最后只有浅浅的弄出一个可以放进一个前脚掌的印
子,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给我们搞定了。
我们把自己的裤子衣服都脱下来,因为都是潜水的衣服,很有弹性,索性割成一条一条的绑成一根绳子
,像墨西哥爬树人一样做了一个绳套,围着这根柱子圈起来,三个人三个方向,将绳子绷直了,就向上
爬去。
这一路也不知道是怎么爬上来的,每上去一点都像死一次一样,胖子累得直叫唤:“你们两个跟上来干
啥,我上去凿了就行了,反正水下来你们就能浮起来,现在这皮绳都快把我扣成东坡肉了,小吴,你他
娘的还是给我下去,不然我顶不住了。”
我说道:“你以为我想上去?我是没看到实际情况,不想你送死,这上面不知道有没有夹层,如果有的
话,你一家伙下去流沙下来就直接把这房间整个儿埋了。”
我那是实话,墓墙里的流沙层是最常见的反盗墓措施,前面也说过了,是比较有效的,一个有流沙层的
大墓,如果要顺利进去,就要在下盗洞的时候开一个下沙井,把流沙先放出来,有时候放空一面墙就要
几天几夜,说明这流沙量的惊人。我们现在没这个条件,如果有碰到这种墓穴,就只好另想办法了。
如果上面不是流沙,而是强酸或者火油,那就更糟糕了。
胖子倒的斗多了,自然知道我说得不假,挥了挥手示意那就爬吧。
我们咬紧牙关,又花了半个小时,才到了最上面,胖子站稳之后,几乎力竭,抱着那柱子一动也不动,
说道:“他娘的,要再这样折腾我,我可就归位了。”
我让他喘口气先,等一下凿砖还得靠他,自己小心的试探着敲了敲宝顶,闷油瓶示意我不要停,自己把
手指按到顶上,感觉了一下,说道:“实心的。”
胖子听了,他也实在不敢休息,二话不说,就开始凿顶上的白膏土,他不敢太用力气,因为到底这绳子
不结实,万一断了,全部都得摔成重伤。
我们都伸着手,搭在他望膀上,万一这绳子一断,还能位他一下,不至于直接从十米高的地方摔下去。
不过他一身的油汗,估计真要掉下去,要抓也抓不住。
白膏土很脆,他凿了几下,就剥下来一大块,露出了里面的青砖胖子看了下眼,突然叫不好,忙叫我摸
,我用力探过手去,一摸……傻了。
这些砖头之间,竟然浇了铁浆。
怒海潜沙 第四十三章 炸弹
我们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很不好看。
砖头用铁浆浇死后,就和现在钢筋混凝土一样,你就算在平地上给你只大锤子,也无济于事,不要说现
在这种情况。
在这上面,最起码还有七层这样的结构,而且互相错落,要凿开这里,没有现代化的设备,已经绝无可
能。
我心里懊恼,只怪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平顶的抗压性不大如拱顶,那上面的砖头肯定要用东西加固
,明墓里对这一套东西没什么办法,都是千篇一律的用铁水浇死。自己凭借一本笔记加上三脚猫的建筑
常识,纸上谈兵,满口喷粪,现在总算吃到苦头了。
胖子看着我,问道:“建筑师同志,现在怎么办?你给拿个主意?”
“那能怎么办,死马当活马,先抄家伙上。”我还想碰碰运气,说道:“二百多年了,我就不信它还这
么结实。”
胖子看我也没怎么慌张,以为问题不太严重,就去敲那些砖头。空心的砖头很好敲碎,但是砖头碎掉之
后,边上铁浆凝固成的铁条还在,胖子十分力气打上去,也只是在上面敲出几个印子。他一看就知道不
对劲,说:“不行,这铁浆条子往上都有一个巴掌厚,你开量解放卡车来都不一定能撞的穿。”
我也敲了几下,整的虎口发麻,知道这的确不是蛮力可以搞定的东西,不由泄气,“看样子我们小看古
时候的建筑工艺了,这铁条子纯度很高,根本砸不动。”
胖子说:“要不磨磨看,古人不是说嘛,只要工夫深,铁杵磨成针。”
“拉倒吧,这么厚的铁浆条子,你磨到猴年马月去。”我说道:“还有二十分钟就是退潮了,等你磨完
了,我们早圆满了。”
胖子火了,“那你说怎么办?你没听那女的说过吗,这一带不久就是风季,起码要持续一个礼拜。我们
现在出不去,就只能在这下面呆上七天。”他着重强调,“七天,他娘的我们不闷死也饿死了。”
我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对他们说道:“你们这方面的经验要比我丰富的多,就这种墓墙,如果在平时碰
到,你们会用什么办法?”
胖子和闷油瓶想都没想,一齐说道:“炸药!”
胖子看我愣了一下,解释道:“你不用奇怪,这种墙的结实程度超乎你的想象。老子以前倒这种斗,洞
一般都开在底上,如果非要在这种墙上硬打进去,只有用炸药。”
我听了心里悲凉,他说的情况我也知道,但是在这几百年的古墓里,叫我到哪里去弄炸药?想来又不由
后悔,我记得下水前,那阿宁还问我要不要带一些下去,当时我因为给鲁王宫里那一炮给炸懵了,对这
东西十分的抗拒,直接就给扔回仓里了。如果三叔当时在场的话,肯定就会带上。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想法太幼稚了,如果还有下次,绝对不能这么儿戏。
我看从上面出去是没希望了,只好放弃:“那看样子这法子行不通了,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他娘的还从长?我们只有二十分钟都不到了!”胖子说道:“我看,要实在不行,我们还从原路摸回
去,说不定那放着我们潜水设备那墓室已经回来了。”
我点点头,虽然我很不想再进那盗洞,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此一来,又要面对盗洞里那怪物,
实在是头疼的事情。
这个时候,闷油瓶突然说道:“等等!你们先呆在这里别动!我想到有一个地方可能有炸药!”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就突然一松绳子,滑下了柱子。
胖子看了看我,一脸的迷惑,我朝他摇摇头,表示我也不明白。
闷油瓶性格一本正经的,不可能开玩笑,但是又实在想不起这里什么地方会有炸药。他现在和我们一样
已经脱成光条了,就剩一条内裤,也不可能藏在什么地方。我盯着他,只见他一个飞身就跳上了房间中
间的天宫石盘上,顺着他的手电光,我就看到他蹲到石盘中心的一具打座的干尸前面,不停的摸着什么
。
这具尸体应该就是他说的坐化金身,只是不知道他到那里去找什么。我想着,突然间,我心里就啊了一
下,原来是这样!
这个时候闷油瓶已经把整具干尸小心翼翼地抬了起来,干化的尸体几乎就只剩下骨头的重量,并没有费
多大力气。胖子问我:“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说道:“我也只是猜测。那干尸体内,可能有一个机关,由八宝转子击发,里面可能有炸药。如果对
尸体不敬,想取尸身内的宝物,可能就会直接引爆。”
胖子听了咋舌:“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二十年前,他摸这具尸体的时候,可能已经知道了,你看他刚才只是说‘可能’,就是说他也不确定
。”我说道:“只是不知道,这几百年的炸药,还管不管用。”
我说着,闷油瓶已经把干尸搬到了柱子底下,对我们说道:“下来一个帮忙。”
我看胖子下去实在太麻烦了,就让他待着,自己爬下去。闷油瓶把那干尸过到我背上,用绳子捆住,说
道:“千万别撞到,如果里面的机关还管用,一触即发。”
我近距离看到这具坐化金身,只觉得闷油瓶刚才的描述不及这真实的万一。这尸体全身发黑,黑到发亮
的感觉,好象不是肉身,而是用什么光滑的材质雕刻成的。肌肉都已经凹陷,特别是嘴角,似笑非笑,
看了直出鸡皮疙瘩。总之一句话,这尸体,根本不像在寺院里看到的那些高僧,反而让人感觉十分的不
祥。
我看着实在不敢碰,问他:“你确定这尸体没问题吗?我总觉得,他好象有什么诡计,你看他的表情,
怎么这么的……这么的”
“妖异”闷油瓶接着我的话说道:“我也不明白,这具尸体的确给人不舒服的感觉,但是他已经干化了
,无法尸变。”
我点点头,冷汗都冒了出来,问他:“那就好,你确定这里面的炸药还能用?”
他说道:“只要八宝转子能用,炸药肯定能用,现在就怕这机关老化了。”
背了具干尸在身上,我浑身不自在,特别是看到他的指甲这么长,横在我的面前,鬼森森的,脚都有点
软。我想起湘西的赶尸匠,就是像我这个样子把尸体背在背上,但是人家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起来的。
我倒好,干尸裸体,我也裸体,肉贴肉,那种干巴巴的感觉真他娘的别提多寒人了。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还好光线还可以,我还能看的清楚,不至于胡思乱想。我咬紧牙关,就当着身上背
着个麻袋,开始一步一步向上爬。闷油瓶爬在我后面,防备着我如果脚滑,失足掉下来。
我爬了有五六步,突然觉得那干尸有点不对劲,因为我的后背就贴着它的尸皮,所以感觉非常清楚,那
尸体好象突然变大了一点。我停下来仔细感觉了一下,又感觉不出什么特别的异样来。
我回头看了看闷油瓶,他在我下面,如果尸体有什么异化,他应该能马上看见,但是他好象什么都没发
觉,难道是我自己多心了?
也难怪,背着具这么妖异的尸体,很难不多心。
想着,听到胖子在上面催我,我只好继续向上,因为过于紧张了,脚都有点抖。我想早点结束这种情况
,三步并两步,好不容易爬到顶端。
胖子可以说阅尸无数,不过看到这具尸体后也露出了不太舒服的表情。毕竟,你用绑尸绳挂着尸体的时
候,还有两三拳的距离在,现在就像跳贴面舞一样,感觉肯定难受。
我硬着头皮,对他说到:“你把这个固定到宝顶上去,然后马上下来,我们在下面引爆。如果里面的机
关还能动作,应该没有问题。”
胖子看了看宝顶,说道;“你唬我呢?我他妈的怎么固定?你想让老子学董存瑞吗?”
我一抬头,宝顶上面没什么可以钩挂的地方,如果要把爆炸的力度全部发挥出来,必须把整个尸身紧紧
贴着宝顶,这的确是个问题。
我想了想,说道:“实在不行,就把它头朝下绑在这柱子上,快一点,时间快到了。”
胖子把尸体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摆了摆,问我道:“哎,真奇怪,这尸体怎么还有条尾巴?”
怒海潜沙 第四十四章 脱皮
“哪里来的尾巴,我刚才怎么没看见?”我以为他在拿我开涮,说道:“你可别拿我开心。”
“这不就是”胖子一本正经指给我看:“你眼神也太‘神’了,这么突兀一根东西,都看不见?”
我顺着胖子的手指看过去,看见坐化金身的尾骨上,真的有一根突起,三寸长,两根手指粗细,黝黑黝
黑的,看上去与尸体本身的干化程度一样,
看上去有点像硬化了的牛尾巴,向上弯曲着。
我觉得奇怪了,刚才搬动的时候,好象没见过这东西,难道是刚才长出来的?
回忆了一下,也没个头绪,刚才人高度紧张,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也记不请楚了,我心里陡然升起一
股寒意,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吉祥的感觉。
随即我提醒自己,现在不是忙力乱神的时候,而且就这么一根干巴巴的东西,也不能肯定这是尾巴,于
是对胖子说道:
“你结论也别下的太早,人身上怎么会长尾巴,别是人的鸡巴,你仔细再看看。”
“去你妈的”胖子大笑:“鸡吧能长在屁股上?再说了,谁死了还这么——这么——”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马上打断他的话:“得了得了,你管他是什么,反正呆会儿炸完后连渣都不会剩下
。你再研究,过几年就该别人研究我们了。”
胖子被我一句话提醒,当下反应过来,也不去管那根奇怪的东西了,忙下手干活。
我帮着他把尸体倒了个转,把本来用来辅助爬柱子的绳子取下来,艰难的把干尸固定到柱子上去,现在
还没办法估计爆炸会有多剧烈,不过我记得听三侠五义的时候,那里面的九子连环炮已经可以把十层的
金刚岩崩裂。
这玩意照道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绑好之后,我用力扯了一下,慌慌张张的。弄的也不甚结实,但是应付一段时间应该够了。
当下我也不想再呆在上面,检查一遍,见一切妥当。就准备下去。
一想到爆破的时间就要到了,我心里就禁不住的紧张,现在行不行就看这一招了,只求上帝保佑,这其
他的事情,
出去了再说,我也不奢求什么都顺利,至少给我小命保住。
正胡思乱想着。胖子拉住我,说“等一下,我迅缺一点没弄好。”
我刚才全部检查过一次了。听了一楞“缺什么,这不都齐了?”
胖子让我先别下去,然后转过头去,对那干尸体说:“这位尾巴前辈,不管你是人是猴子,你都已经归
西了,这臭皮囊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虽然我们拿来当de-tona-tor包是过分了一点,但是实在是形势所逼迫。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们计
较,
等一下你就当蒸个桑拿,与世无争,百无禁忌。”悦完给那金身象征性地拜了拜。
我大怒。扯着他的内裤就往下拽,骂道:“他娘的,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这一套!”
他直溜一身就滑到我边上,说道:“你不懂,这东西看着就邪,难保不会找我们晦气,
而且人家在这里坐的好好地,我们把他拿来当de-tona-tor包,本身是我们不对,怎么样过过场子的话还
是要说的。”
我边爬边骂:“少来,你搬十二手尸的时候干嘛去了?也没见你给人家磕头?现在他只不过长条尾巴,有
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南北两派的矛盾就是这样产生的,可以说是意识形态的不同,胖子听地不爽,闷哼了一声,转头去不
理我了。
我们下到地上,闷油瓶背起阿宁,招呼我们到墓室的角落,我们把其他几面铜镜搬到自己面前,当成盾
牌一样,
万一等一下BoB!!!威力太大,不至于被碎石误伤。
一切就绪,就等时间一到,靠闷油瓶精准的技术,将一根镜腿,甩过去引爆金身肚子里的机关。
他在鲁王宫里飞刀几乎就把胖子定死了,这一下子应该不成问题,而且这个时候考虑其他方法也没有用
,我一边祈祷,一边集中精力看表。
海水涨落潮规律是:每天涨潮有两次,相隔12小时。高潮时间一般能维持一个多小时才开始退潮,最低
潮时间在两次高潮中间的时间。
这个时候海平面最低,有的时候甚至会露出海底。
不过这里的海底应该不会这么浅,不然这里搁浅的船,会比现在多的多。我估计,如果能降到二米以下
,那是非常理想的。
我不知道低潮能维持多久,在我记忆里,应该是非常短的时间,我们需要等水把上面的破口冲大,会耽
搁一段时间,所以刚开始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这还是比较乐观的估计,其他可能还会有突发情况,
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我想着越来越没底起来,到底是自己胡乱说出来的,如果等一下情况没我想的那
样发展,
而是整个顶整个儿塌下来,那可真对不起他们几个了,我想着,人也不由感觉到紧张起来。
胖子看我表情,大概知道我有点心虚,不安的问道:“两位,实话告诉我,你们是不是也没啥把握?”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敷衍道:“现在这情况,都不好说,反正箭在弦上,你等一下看着就是了。”
胖子叹了口气:“真是,你越说我越觉得慌,你说等一下要是这东西不爆?你们还有没有其他对策?先说
出来,也让我心里安一点。”
我说道:“办法倒是有,就你刚才说的是一条,原路回去,看看我们进来那墓室,有没有重新出现。
要不然,还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在这里呆着,等第三拨人进来救咱们。”
胖子说道:“那哪能等的到,他们要不进来,我们怎么办?等一辈子?那不变成西沙海底活死人墓,摸金
校尉绝迹江湖。”
我安慰胖子道:“我的意思,这里虽然险恶异常,我们一时走不了,也不会马上死,只要有时间,我们
再从长计议,
总能想出办法来,你看这里的空间大,空气还够好几天的,我想一个星期问题不大,我们多睡觉,少运
动,尽量节约着用。”
胖子不吃这一套,说道:“空气够,你也得吃东西啊,这里又不是深山老林子,啥也没有,连西北风都
没的喝,我宁可闷死也不想饿死。”
我笑了起来,说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看这身膘,饿个个把星期也饿不死。
你要真饿的不行,还有只海猴子呢,吃了海猴子,要还不顶饿,那就把下面那禁婆也逮来剥了。”
胖子听了也乐了,这家伙只要有人跟他抬杠他就起劲,拍我的肩膀道:“行,你这句话说的颇有胖子我
的风格,干革命就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
看样子这一次的确长进了不少。”
我话出口也挺吃惊的,怎么我也开始说起这种不着边的话起来了,看样子是给胖子影响了,不成,绝对
不能变成胖子那样。
当下我就不在扯皮,继续注意我的手表,还有五分钟,这个时候如果要引爆,
应该也没多大的区别了,我对闷油瓶说,让他好准备一下,别等一下失手了,那金身绑的本来就不牢固
,呆会儿掉下柱子,在下面爆了,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闷油瓶掂了掂手里的家伙,点头同意,这个时候,突然胖子叫了起来:“吓?那干尸呢?”
我们一听坏了,猛抬头,
发现柱子上的那尸体竟然没了,我第一反应就是刚才没绑结实,掉下来了,往下一看,地上也没有,不
由大骂,这下子真邪了门了。
这节骨眼上出这种事情我可真没想到,刚才预备着随机应变,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应
验了。
“你看你看,我说吧,他娘的有尾巴的东西肯定邪门。”胖子叫起来:“快找找在什么地方。”
我们一齐冲了出去,一眼就看到,我们要找的那东西正扒在柱子后面的宝顶上,用指甲紧紧抓着上面的
浮雕,
身上的黑色硬皮已经尽数龟裂,正一片一片的掉下来,里面血淋淋的,不知道是什么。
我看到绳子还绑在它的腰上,因为那是几股潜水服的材料做起来的,绑一个人还是非常的牢靠的,
所以它也一下子没挣脱开,不过看这情况,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胖子看了叫起来:“快,趁他还没逃了,先引爆了再说!!”
闷油瓶哪用他提醒,胖子话才起了个头,我就听一声破风,同时一道青光已经飞了过去,直插那干尸的
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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