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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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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0-28 09:42: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秦岭神树 第三十四章 偷袭
将我们引入这里的诡异怪声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虽然声音不大,在寂静无比的棺椁却犹如炸雷一样,

无比的清晰,听的我浑身一颤,脑门上的肌肉一紧,又是一头的冷汗。
这个棺椁大概有六七米短,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由着声音判断,声源应该离我不超过一米,那几乎就

是贴着我的后背,可以拍拍我肩膀的距离,“的——的”有规律的一声一声,简直就是靠着门板听敲门

的感觉,一股凉气由我的后脖子一溜到底,直下我的脚后跟。
一时间我全身的肌肉都僵硬的无法动弹,考虑着要不要回头去看,还是想装作没有听见这声音,不去与

理会它。不过马上我就反应了过来,自己也哭笑不得,咬了咬舌头提醒自己,要镇下来,这个时候其实

跟本没有选择,只有去面对,害怕和找借口根本是等死的表现。
僵持了片刻,那鬼魅一般声音不急不缓,既没有再度靠近,也没有远去,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握紧短

刀,缓缓的回头,去看后面到底是什么。
随着我回身的动作,那怪声突然就停止了,我定晴一看,在我背后的灰色雾气中,却什么都没有,刚才

怪声传来的方向,仍旧是一片的灰蒙蒙的,只是给我的动作所扰动,出现了一些诡异的气流,很快就平

复下来,变的和刚才一样均匀。
我咽了口唾沫,觉得有点意外,用手电照了照四周,没有任何的异常,那声音好象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刚才声音离我如此之近。我听的无比清晰。绝对不是错觉,我转向的动作也就是一秒钟左右,如果是由

什么移动地物体发出地,他也不可能在这么快的速度消失掉,难道,声音来自别的地方?我判断错误?
我下意识的往前跨了一步,想去寻找声音的来源,突然间,一个人影猛的从我边上扑了过来。我眼睛很

快,正好瞄到出现状况,急心矮身,那人影没有抓住我。但是还是将我撞倒在地,我就地一滚,回头一

看,撞我的那人体形肥胖,正是将我拉进这里地王老板。
我骂了一声,亮出短柄猎刀,想和他做个了断。没想道他一闪之间又躲进了雾气里,不见了影子。
我不由鄙夷的吐了口口水,刚才搏斗中他的匕首应该掉在了外面,现在忌讳着我手里的短刀,不敢和我

正面冲突,而躲在雾气里,等着我靠近,然后实施突袭,和刚才地那种嚣张劲完全不一样。他娘的肯定

是个小人。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情况这么诡异,这家伙的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要是我,既没有手电也没有武器

。哪里还敢偷袭别人,早就缩在角落里发抖了。好在这里的雾气浓的像水一样,一有什么东西运动,就

会出现非常明显地轨迹,他想偷袭我也没有这么容易得手,否则刚才那一下,我已经给他按倒了。
我想这里,又觉得奇怪,如此说来,那怪声的主人,如果是在这棺椁中移动,必然会产生移动的轨迹,

可是我刚才看去的时候,雾气平滑,不像有什么东西移动过的样子,难道他没有形体吗?是只鬼?
我一边防备着王老板再次偷袭过来,一边站起身子,这棺椁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刚才一滚,不知道滚到

了哪个位置,要赶快退到边上,想办法爬上去。
这里总体不大,现在四周一看,已经贴近了棺椁的中心,透过雾气,我看到中心部分,有着一些东西,

看影子,似乎从棺椁的顶上挂下了很多的绳子,一直连到棺椁的底部。我以为是贴在顶部的树枝垂下的

气生根,再往前一步,用手电一照,才发现不是,那些东西,都是手腕粗细的青铜链条,上面缠满了真

菌和榕树的须根,一直由顶上缠绕到底,但是铁链好像只是给固定在了棺椁顶和棺椁底之间,下方并没

有栓着什么东西。
这只石头棺椁说是巨大,其实我知道这样地尺寸,西汉和五代的几个给大掀顶的贵族墓里都有发现,这

东西说起来叫棺椁,其实应该叫做椁室才比较恰当,如果按照土葬墓,正式的内棺椁应该放在这个椁室

的中央,财力雄厚的,石椁室内还要紧贴着十几层木椁里,一直贴到最里面的内椁边上
现在我走了几步,按照棺椁的大小,至少也应该看到内棺椁的大致形状了,可是现在却只看到几根链条

,地上不见放着东西。难道这椁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的吗?那刚才的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拿诡异的

无线电干扰又是来自什么地方?
我楞了半天,又往前走了一步,想走到青铜链的中间去,看看他拴着的棺椁底上,是不是有什么活门,

才踏出去一步,忽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向下掉去,我赶紧拉住面前的青铜链,滑下数米才定住身子,吓

的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加事?他X的怎么好象踩空了一样?我心有余悸,手电向下照去,也看不到地面,下面雾气特别浓郁

,脚向下踩去,踩进雾里,竟然踩不到任何东西,似乎有一个委深的凹陷。
果然有蹊跷,我想,这椁室内嵌进青铜树顶上的祭祀台两米,中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像战国时期那样

的多层内嵌式椁法,这只椁室中间也许还有一处凹陷,叫做棺井,下面才是真的棺位,不知道这棺井有

多深,真是好险,要是刚才一脚踩空掉下去,说不顶会摔死。
这里几根青铜链条,也许是将棺材运下棺井时候用的起重装置的一部分,装尸体的内棺椁应该就在我的

正下面。
正想着,突然边上又是一阵扰动,王老板又冲了过来,这一次他手里拿着什么兵器,猛的就扑向我,这

里雾气这么浓,大概是冲着我的手电光来判断我的位置,我一看不对,下意识的大叫了一声:“不要!

停下!”
但是已经晚了,王老板“哎呀”一声,一脚踩空一下子就掉了下去,我感觉到下面的铁链猛的一震,大

概是给他抓住了,同时我的手里发出一声咕唧,身体竟然开始向下滑去。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上面蘑菇一样的真菌给我的手积压,压出很多油腻的像油蜡一样的汁液,使的青铜

链条有如涂了一层油一样,我心里大叫不好,急忙将短刀往链条的孔里一插,结果该死的还插不进去,

三下五除二,刀卡在了树根里面,我用力一绞,才把身体停下来,此时我已经滑下去不下十米,进入到

了棺井的内部,青铜树的树杆里面了。
王老板一头是血,吊在我下方的青铜链上,离我大约一只脚的距离,他也拉不住链条,用他的皮带穿过

了一个链条孔,才勉强停住,我用手电照他,他骂着转头避开刺眼的光线。
我看他暂时对我够不成威胁,就去看棺井的情况,青铜树的树干内部与外部一样,刻着深入沟壑的云雷

纹路,树根从上面蜿蜒焉,顺着纹路一路向下,里面雾气比上面要稀薄了很多,我环视一周,迫切想知

道这只在椁室中心的棺井有多少大小,如果太大,我爬出去恐怕又是个大问题。
棺井是一个长方形,四米长二米宽,正好可以容纳一只棺椁宽松的放入,我用手可以摸到棺井的井壁,

不知道是不量因为雾气的关系,这里的树根并没有寄生大量的真菌,可以看见树根的本色。棺井里的空

气漂浮着一股异味,可能是外面太雾,防毒面具里面的隔离介质开始受潮,效果开始下降,我可以感觉

异味越来越浓,直呛我的鼻子,由此看来,王老板一定也不好受.
向下看去,我吃了一惊,可以看到铁链一直垂到下面的黑暗中,我手电照不到的地方,非常的长,从这

里看下去,整个棺井深不见底的,看上去竟然好象一直通了下去,没有底一样。
不会吧,我想,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感觉,难道整棵青铜树都是空心的,我们爬上来的高度已经不下三百

米,这根铜树深入地下多深还不知道,如果是空心的,那它的底部到底会是什么地方,地心吗?地狱吗

?这根巨型空心的圆柱体,插在这里又是什么意义呢?
王老板也看的非常惊讶,两个人都不说话,直勾勾看头下面,忽然,“的——的——的——的”两声炸

响,那种阴森的敲击声,突然又出现在了我们四周!
我和王老板对看了一眼,目光全部投向身下的一片幽黑中,那声音,竟然是从这下面深渊传上来的。
秦岭神树 第三十五章 和解
从这里听上去,这声音又有点不同,带着一点的回声,似乎是以很深的地方传来的,随着声音的节奏,

我还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青铜链正在轻微的短幅震动,好象另一头,正顶在一个巨人的动脉上一样。
这种现象让我心里升出一丝无法抵抗的寒意,因为我没有感觉到一丝风从下面吹上来,而我们两个人也

没有办法使的如此沉重的青铜链产生这么高频率的震动,那下面的黑暗中,牵动着这几根青铜链的又是

什么呢?
王老板若有所思的静静听着,照道理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应该比我还害怕才对,但是看他的表情,

动出奇的镇定,似乎正在判断什么。
僵持了一会儿,那声音终于沉寂了下来,青铜锁链也停止了震动,我没来由的松了口气,人几乎要从锁

链上软下去。
王老板仍旧没有反应,他静静的想了一会儿,拿出一只香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

一只小型的荧光棒,摇了两下,将里面的荧光摇亮。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冷冷的看着他,他等到荧光棒反应到最亮,顺着青铜链往下一抛,绿色的光柱便

打着圈儿坠了下去。
光圈儿越来越小,迅速的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以为它会一直掉下去,直到消失在黑暗里,忽然,在

看到和看不到的视觉极限处,荧光棒打在了什么东西上。“蹦”一声弹了一下,飞到了一边地青铜壁上

,又坠了下去,这一下子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这青铜链下面大概五六十米处。的确挂了个东西,可惜荧火棒的光线太弱了,刚才那一下。我只看到一

个大概的轮廓,似乎是一只水晶棺材,带一丝黄色,也可能是比较常见地商石棺(一种半透明的黄色石

料)。
王老板抬头挑衅似的看了看我,忽然松开自己手里地皮带,一边打起打火机,开始向下滑去,很快,他

更进入到了黑暗里。只能看到一点不断的缩小的火光。
我考虑片刻,不知道为何觉得不妙,王老板似乎是胸有成竹,此人熟知各种奇异物品,难保他已经知道

下面是什么东西,而要去取,想起老痒对我说的事情。不由也不甘心就这样落入他的手中,忙一扯手上

的短柄猎刀,跟着他滑了下去。
下落的速度开始很快,上面缠绕下来的树根到了下面就没了,到了后段,我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大约

只下了十风秒,已经下到了刚才估计地高度,我看到下面的火光停了下来,忙双腿一紧,夹住锁链也停

住身势。
低头一看,王老板已经到了锁链的尽头。他身下几米就是刚才荧光棒撞击的地方,他正伏下身子,用自

己地打火机去照,但是因为光线太过微弱,看不到这东西整体的形状,只看到一块黄色的水晶状物体悬

挂在半空。我打亮手电的光圈。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这东西的全貌一下子便显现了出来。
出乎我的意料,青铜锁链下面,悬挂的并不是商石棺,甚至不是一只棺材,而是一块橄榄形的巨大琥珀

状巨石,似乎是天然地,非常的通透,在手电光芒下,反射出犹如黄金一般的琉璃之光,只要稍微转动

了一手电的角度,整个空间就呈现流光异彩,愧丽非凡的景象。
从顶上垂下来地四根青铜锁链,一直给铸入琥珀的内部,顺着锁链向里面看去,还可以看到琥珀里面,

有一个人形的黑色影子,非常的模糊,能勉强分辩出头和肩膀,影子的肩膀高高的耸起,好象两个驼峰

一样,整个人蜷缩着,好象胎儿在母体内的样子。
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那一刹那简直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王老板却出奇的冷静,只是观察了一下,

就滑了下去,试探着想踩到琥珀上面,我赶紧叫停:“不要!!!”
王老板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对他说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琥珀,说不定是松香石,你踩上去,可能会碎。”
王老板很轻蔑的一笑,说道:“你懂个屁,什么琥珀,这是尸茧。”说着已经踩了上去,那尸茧倒也真

的结实,晃了一晃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不甘落后,双脚一松,也滑到琥珀尸茧上,同时操起短柄的猎刀,就想插回腰上去。免得一手手电,

一手匕首的,在这滑不溜湫的琥珀尸茧上,也不好行走。
没想到王老板会错了意思,看我下来,戒备的一猫腰,抽起皮带架在胸口,就准备干架,我给吓了一跳

,原本要插回到腰上的短刀也架了起来。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但是谁也没动,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在这个地方,稍有闪失,就不是给人

踢一脚就能了事的,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你力气再大,脾气再凶悍,掉下去完蛋也就是一两秒时间。
王老板到底是江湖中人,拿的起放的下,僵持片刻,先是摆了摆手,对我说道:“后生仔,到这份上了

,大家退一步,犯不着同归于尽。随便谁死,对谁都没好处,这地方不是一个人能上的去的。”
我见他先示好,是求之不得,他说的话的确也有道理,在这个地方,要爬上去,至少要两个人,只要还

在这下面,他应该不敢动我,不然他可能死的比我还悲惨,但是这人非常的狡猾,不可太过相信。
我先是缓缓的放下了猎刀,做了个和解的手势,将刚才无线电干扰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好让双方都

有个台阶下,毕竟刚才我也是下了杀心的。他没可能这么容易放下戒备。
王老板拿出自己地对讲机,半信半疑的开了开,里面突然炸出一连串高分贝的静电嘈杂声,声音极其刺

耳。好象一个人撕破嗓子撕心裂肺的大叫一样,王老板听地心惊肉跳,赶紧将对讲机关掉。骂道:“我

操,吓了我一跳。”
我也给吓的半死,这里一定已经非常靠近干扰的源头,声音才会刺耳到如此地步。我真想不到世界上还

有这么可怕的声音,再多听风秒,我说不定就要失去心神跳下去了。
王老板将皮带栓回到自己腰上,说道:“这次算老子错,你也知道,我们跑江湖的。不多几个心眼不成

。”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给我打肿的那一块,“后生仔,你下手也不轻。我们这次扯平,私人恩怨,出去

再算,怎么样?”
我心里冷笑,他刚才本性已露,我已经断定他出去之后必然早就打算要将我们灭口,现在说这些不过是

缓兵之计,不过这个时候,的确还是需要互相利用。于是点头,将手电抛给他,以示平衡。
我们暂时和解,但是我仍旧不敢和他靠的太近,免的突然就给他推下去。他显然也有这样的顾虑,两个

人心照不宣,一边戒备着对方,一边小心的蹲下身子,仔细去看脚下地尸茧。我乘机问他,尸茧到底是

什么东西?
王老板说,尸茧这种东西,早几年在川南和内蒙古都挖出来过,但是都是脸盆这么大,有些像玉,有些

像琥珀,里面裹有干瘪的小动物或者小孩子的尸体,少有成年人的,这些东西一般都是坐为陪葬品出土

地,没人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古籍记载,这东西有可能是先秦的时候,方士用来炼丹的药引子,是把

不足月的孕妇浸入药液里弄死,装在缸里,埋十十七年再挖上来,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变成尸茧,外面这

一层东西,是孕妇的胎盘石化后的物质,你看到的琥珀色,其实是里面羊水凝固而成。也有人说,这是

一种尸体地防腐技术,用特殊的混合中药的树脂将尸体裹住,让尸体不丧失水份。
早年他的曾祖父在香港做大朝丰的时候,见过一些因为日本战乱跑去移民地有钱人当出的宝物,其中就

有琥珀尸茧,里面有小孩子的最贵,是动物的就便宜点,他曾祖父曾今看到过一只尸茧,里面有一个穿

红衣裳小女娃子,十六七岁,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栩栩如生,他一看就哭了,这真他娘的冤孽,

太惨了,那时候兵荒马乱的,他就乘了老板不注意,把这东西烧了,结果当然晚上做了个梦,梦见那红

衣裳小女娃子来找他,给他磕头说谢谢,所以说这东西是妖物,那些有钱人不时就理,听风水先生胡乱

一说,就以为这种东西是收聚财气的风水宝物,一直摆在家里,结果最后闹的要逃难的地步。
听他这么说,我觉得有点意外,难不成老痒说的:“天大的好处”就是这个,从金钱价值上来说的确如

此,但是,又何必搞的这么神秘?还有什么隐情我不知道吗?
琥珀尸茧里的影子应该就是裹在里面的尸体,我们大致看了一下,越看越觉得不对,一来,这尸体的形

状太怪了,怎么看怎么不像人,二来,身高也过高,古代人大概也就是一米五六,这具琥珀尸,光影子

的绝对长度已经超过两米,他还是蜷曲起来的,舒展开来,大概要打到三米左右了。
我看了半天,看不出个所以然,说道:“该不会是只猴子吧,西周时期的古猿,个头很大。”
哪时候八百里秦川的深山老林比现在要深好几倍,经常有传说里面有一种四米多高的大猴子,被称为熊

山鬼,吃人畜,后来给人杀绝了,明代的时候还罕见过几只,都给人当鬼杀了,这里面的,会不会就是

这种东西。
王老板摇了摇头,“这种青铜树,在那个时候叫通天树,是有很强的宗教象征意义的,他代表着人世以

外的一个非物质的世界,你知道那个时候青铜有多贵吗?这么多青铜,可以将整个西周买下来了,上面

放一只猴子。点解?”
我看他说的胸有成竹,应该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就问他,是不是早先有什么资料。
他吸了口气。对我说道:“不错,我其实和李琵琶有一点交情,我们来之前。李琵琶给我透露过一些,

他说他地先祖当年爬上青铜树后,看到了巴那吉额姆的尸体。”
我愣了一下,巴那吉额姆,在满族的神话中,是一个巨大的怀孕体态地女神,掌管土地,他的先祖这么

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王老板继续说道:“我当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到上面的巨大椁室,竟然是空地,我突然就明

白了,看到巴那吉额姆的尸体。意味着什么。”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想传达什么意思。
他看我反应不过来,说道:“榕树的根系是出了名的见缝插针,在广州一些地方,经常长进中央空调的

管道里,这样生命力旺盛的东西,在那个棺椁里,竟然只是贴着椁壁生长,你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
我瞬间醒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说道:“你的意思,上面的椁室里,曾经有过一具尸体?所以长进棺

椁地榕树根,才无法肆意的生长?”
王老板点了点头。我不相信道:“放屁,那这尸体得多大,你他娘的少在这里糊弄人。”
王老板说道:“后生仔你不要不信,你不想想,就这么根柱子,我们正常人能修的起来吗?”
我还是不肯相信,王老板看了我一眼,说道:“等一下我们上去,你看看棺椁内壁上地装饰浮雕上,人

和青铜树之间的比例,你就会相信了嘛,我们这一次,倒的这个斗,不是我们同类的,是另一种人,一

种曾今和我们的祖先一同生存,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灭绝了的巨人民族。”
浮雕比例?我脑子里听了上半段,下半段根本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已经闪过一道光,心里哎呀了一声,

真的!刚才看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些修筑青铜树的人,与实际地青铜树比起来,的确并没有像我们这样

小,青铜树的铸件在他们边上,不过也就是他们身高的三倍左右,我刚才还以为是艺术的夸张,现在一

想,马上想到这里地雕刻风格是非常写实的,雕一只手都是像真的一样,那上面的比例,难道是当时建

筑场景的真实比例?
如此说来,这些人有多高,我的天,最起码有三,四米多高。那这琥珀里的尸体,启不是就是。。。
王老板看我表情阴情不定,对我说道:“大家做一行的,这种事情迟早要碰到,我和你说,我家里还有

几卷不知道什么年代的竹简,你知道说的是什么吗?夏到商那段历史有多长我们都了解过,为什么分的

这么长,你知道点解?因为没有史料记载!我那几份竹简,是西汉一个古学家写的,他说其实夏到商之

间,很可能还有一个朝代,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记录,你看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在历史

上完全消失掉,一个奇怪民族的消失又有什么奇怪嘛?”说着拍了拍我,让我别想了,接着看看,这琥

珀尸茧里到底是什么?
我给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反映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蹲了下去,小心的贴上琥珀的表面,想看清楚里面尸

体的脸。
这里由青铜链条固定,我和他不能同时走到一端,不然会失去平衡,所以我呆在了原地,扶住青铜链,

看他有什么收获。
王老板先是看了一眼,好象还是看不清楚,他换了个角度,突然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吓的后退了一大步

,大叫:“有没有搞错!”
一下子整个尸茧给他弄的荡了起来,我吓了一跳,一把推住他,不让他退到我这里来,问道:“看到什

么了?”
王老板转头看了看我,一脸疑惑,想说,嘴巴动了动又说不出来,最后道:“我唔知怎么说,你自己去

看!”
我用手电照了照他刚才看的位置,模模糊糊,不贴近看也看不到什么,让他呆在那里别动,自己走了过

去,蹲下身子。按着他的那个角度,缓缓的看了过去。
琥珀的透明度一流,我看到琥珀里面,凝固着一张脸盆一样大的脸,只看了一眼,我就呆住了,一股极

度的寒意从我脚底一直冲到我的脑门,几乎是本能的,我就跳了起来向后退去,差点滑下边上的深渊里

去。
王第板脸色惨白的看着我,隔了半饷,问我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秦岭神树 第三十六章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我吓的够戗,王老板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必须要闭上眼睛先深呼吸一口,才能继续思考。王老

板又问了一遍,我才反应过来,哑声道:“我也不确定我看到是什么,这不可能的。”
那尸体的脸孔,在尸茧里困了上千年,虽然隔绝了外面的空气,但是里面的水份还是散发到了体外,所

以整张脸略微向内收缩,贴到了头骨上,看上去有点狰狞,但是总体来看,保存的还相对完好,正因为

这样,我才马上发觉,这张脸,竟然和老痒长的一模一样!
那眼睛,那鼻子,无一不是极度的相象,最诡异的,他脸上的痔和那些小时候打架留下的伤疤都在,这

具尸体,好象就是老痒被放大了蜷缩在琥珀尸茧里一样,让人头皮一麻,浑身起冷汗,又不知道自己在

怕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拍了自己几个巴掌,清醒了一下,然后又凑过去看了一眼,马上又闭上眼睛退了回来,

咬牙骂了一声,不错,就是他的脸,不可能会看错。
我心里不由哀叫,这鬼地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这种事情只有神寓的蹩脚小说里才会发生,放在现实

社会里,无论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啊。
王老板看我脸色极差,递给我一只烟,说道:“这——真是撞鬼了,你那朋友,会不会是这种巨人的后

代?也许他们地种族数量比较小。所以相貌都很相似。
我摇摇头,”不会,问题不在这里,我和他一直长大的,又是做古董的,对细节的东西我很敏感,这具

尸体和他太像了,痔的位置,还有伤疤,这些东西不会遗传的,这尸体简直就是他的复制品,这里面肯

定有什么问题,而且是人为的,王老板,我感觉我们在被人算计,这什么尸茧肯定是假的,我把他砸开

来看!”
王老板赶紧摆手,说道:“后生仔你冷静点。刚才我也这样想,不过你看看四周,要是算计我们,这阵

仗也太大了,我肥佬虽然有点身家,不过自问还没资格给人这样戏弄,这事情恐怕还不是那么回事。”
我看了看四周,知道他说地没错,刚才是急糊涂了,只好点了点头,这时候想起在鲁王宫里中青眼狐尸

招的时候,那种幻觉,也是十分真实的。几乎分辨不出,心说该不是又中招了,又忙问他道:“王老板

,你也是做一行的,以前有没有碰到过类似的事情,或者会不会有某种尸茧,有什么妖性,能让人产生

幻觉什么?”
王老板摇了摇头:“尸茧虽然是比较阴邪的东西,但是到底是死物。也不是极度罕见,我自倒手以来,

没碰到过如此离谱的事情,而且你要说是幻觉的话,我对你那朋友只有几面之缘。想我看出来的不会如

此相像吧。”
的确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因为老痒脸上的特征,这里只有我了解的最透彻,幻觉是利用人脑

部的资料起作用的,王老板心里所想的和我大不相同,照道理就算中了招,也应该看到完全不同的景象

才对。
不对,难道,连王老板,也是幻觉产生的幻像?
不会吧,我心里咯噔了一声。
不过说起来,我总觉得他有点像胖子,难道是幻觉用我大脑里胖子地记忆打造了王老板的形象?
我越想越不对,张秃子是讲广东话的,而且也有点胖,把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不就是王老板了吗?脾气

,语调,的确都有点相象啊、
我把头转过去,死死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我又发现不对,他给我的烟,就算想幻想也想不出来

,幻觉是无法幻想出大脑里没有的东西的。
那这么说,王老板不是一个真人,我松了口气。
王老板看我不说话,也不知道我刚才已经把他推理为“不是人”,后又拨乱反正了回来,自己掏出一把

卷尺,一边丈量好了琥珀的大小,一边对我说道:“后生仔,既然是发生了的事情,肯定会有个解释,

我们不妨从头想一下,看看我们两个知道的情况当中,有没有什么互相不知道的。”
王老板到底是江湖中人,人比较实际,做事情完全按照自己地次序,此时候也不惊慌,我想他说的也对

,就点点头,先将自己是怎么碰到老痒,如何来到这里,一一和他说了一遍。
王老板听了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听你说起来,你那朋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我说我也摸不透他,人心隔肚皮,又问王老板他们当时又是为了什么来这个地方的?“
王老板坐了下来,把给我的烟点上,自己也掏出一只,说道:“过程和你们差不多,我们是受人所托,

但是我们一路过来很顺利,直到碰上了你们,才开始出事情,我觉得你地朋友肯定有点问题。”
我看他把我话套出来后,自己的就想绕过去不说,心里不由不爽,不过这时候也只好接着他的话头说下

去,问他:“怎么说?”
王老板想了想,说道:“按顺序来,几个奇怪的事情,我们先整理一下,然后再慢慢想,你看看我说的

对不对。”
我点点头。
他说道:“第一,为什么矿洞里会有这么大的鱼?这里的食物结构,水温,完全不适合这种鱼的生存,

他们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第二,为什么地下河里会有间歇性喷泉,我们是在山体内,温泉就算有,温度也不应该这么高,况且这

里也不是火山地带。
第三,我们一路过来这么凶险,你的朋友当年是怎么出来的?这棵树这么高,他一个人上的来吗?为什

么他爬上来的那次没有碰到盅虫?你们却碰到了?
第四,最离谱的,千年之前少数民族的炼丹用的琥珀里的尸体。竟然会和千年后一个盗墓贼长的一模一

样,这不是活见鬼了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这前面几个疑问,我还可以用我地常识勉强解释一下,但是最后一个疑问,实

在是奇怪的过大了,任谁,恐怕也兜不过来。
王老板看了看头顶。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也很奇怪,我听你的描述,你们好象是为财而来,但是

你朋友上来过一次,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琥珀尸茧这么大一个东西,你们两个又搬不走,那他千方百

计把你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心里早就在这样嘀咕,听他说起来,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情,问他道:“先不管这个,王老板,你们来

这里,又是为什么目的,我看你们,好象不知道这上面有什么东西?”
王老板的表情变了变,说道:“是,李琵琶一直没说,他只对我们说,到这里来,我们要什么都有,他

这个人喜欢玩神秘主义。经常这样搪塞我们。”
“等一下,他说什么?”我听到这话,突然灵光一闪,好象想到了什么。
王老板愣了一下,重复了一遍“他说,只要到这里来,想要什么都有。”
我突然悄然大悟,一拍大腿,大叫:“我知道了!!!”
王老板给我吓了一跳,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兴奋的挠着头,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李琵琶说的是到这里来,这名说有歧意,他们都误解了他地意思

,其实关键是那个到字,就是说,关键不是你们能拿到什么,而是要先到那个地方去,到了那个地方,

自然有力量能让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然后拍了拍脸,继续推下去,他说的这个地方,只有这棵青铜

树,那么,也就是说,这棵青铜古树上,有什么力量,让人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
我想起老痒不让我碰那棵青铜树的铜棍,想起他爬树前给我的橡皮手套,想起他说的,一碰到青铜树就

会变成阴人的事情,眼前突然一片开阔起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难怪,如果真是这样,这的确是当之无愧地天大的好处,天下任何的利益,都没

有这好处的亿万分之一值钱。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的答案这么简单,李琵琶一句话都已经概括了,用心里学地话来说,李琵

琶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只要到了这个地方,你们的潜意识,可以影响周围的环境,使得你们潜意识里

面的想象,变成实在的物体,这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制造出来的,这青铜

树原来不是这样的,这山洞原来也不是这样,这里尸体原来也不是这样地。
这是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只要将这一点作为前提,所有的一切都说通了。
我一路过来,都是防备着老痒,一直都是以为老痒在算计着我,所以我的潜意识里,老痒就是最终的

BOSS,是整个事件地主谋,所以当我看到琥珀里干尸的脸时,不知不觉把老痒的形象用了上去,这张脸

就是我心里恐惧,我恐惧着老痒的背叛,给我的潜意识实体化了。
但是我又是什么时候碰到这棵青铜树的呢?我不是一直带着手套吗?我举起双手,看了看手套的内面,

不由惊叫一声,我的手套已经给青铜树的枝桠磨出了一个洞,什么时候破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李琵琶的先祖肯定已经察觉到了,碰触青铜树后,可以拥有神仙一样的“物质化”力量,他一定是也想

得到这种力量,才煽动这帮人来这个地方的。
老痒也来过一次,他也知道有这股力量的存在,这么说来,现在他身上,还有着那种能力,他上次出去

的时候,肯定凭借这股力量才得以脱困,同时也可以解释了,为什么矿洞里会有这么大的食肉鱼,老痒

看到矿洞里有水的时候,潜意识一定认为这水里会有袭击人的怪物,他惧怕这些,他的力量就把他的恐

惧实体化了,结果他妈的差点就给鱼咬死。
而当我想顺原路回去的时候,水里马上又出现了一条鱼,把我吓了回去,这肯定也不是巧合。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那这里现在是一个潜在意识和真实交织的世界,那实际上,青铜树的原形到底是什

么样子的,这里又是如何一个景象呢?
我将我的想法讲给王老板听,王老板听了之后,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照你这么说,就是刚才

,我们两个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我一落地,怕你偷袭我,马上就往雾气中心跑去,那个时候,我也看

到了这几条青铜链条,但是,我从青铜链条中间穿过的时候,却没掉下去,地下是实的,可是第二次我

偷袭你的时候,却一脚踩空了,这下面已经有了个洞,好象这洞是凭空就出来了一样。”
我点了点头,那时候我的确是认为这下面应该有一个棺井,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棺井便产生了。
我们爬上来那几个人都碰过青铜树,很多东西,比如带着螭蛊面具的猴子,岩壁上的空洞,说不定都是

我们自己实体化出来的东西,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无法来判断那些是真的存在的,那些是我们实化出来

的了。
这种力量初看上去很好,但是我仔细一想,却觉得莫名的恐怖,人的思想是不受控制的,比如说你拥有

这种力量,你去看一部恐怖片,看完之后,说不定会发现恐怖片里的尸体下吊在你身后的吊扇上往下淌

血,比如说你走过墓地,说不定————
不行不能再想这些事情了,我用力掐了一下我的手,不然可能会出事情。
也许受过心理学训练的人,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这种力量,等等,不对,老痒大专学的是什么科目?

他在吃饭时候给我看到六角铃铛的耳环,难道?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转头过去,盯着王老板看。
秦岭神树 第三十七章 失控
刚才我突然想到的是,老痒当初来找我的时候,让我对这个墓大感兴趣的是那只带在他耳朵上的六角铃

铛。当时他告诉我,这只铃铛是他从底下墓室中的一具尸体上拿来的。
刚才一路下来,也没有时间去开其他几只棺材,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如果他是骗我的,那他耳朵

上的那只耳环又是怎么来的呢?
难道他可以控制这种能力,物质化一只出来吗?
如果老痒能够使用这种能力,那事情就复杂了,很多刚才只是感觉到疑惑的事情,也变的让人不安起来


比如说,来的时候,凉师爷和我们说过,王老板是一个粗人,从小在道上混的,文化水平很低,他唯一

可以炫耀的,就是他祖传的那本《劫余录》,这样一个人,我刚才给他解释潜意识的时候,他竟然一下

子就明白了,不能举出例子来,这说明他或多或少对心理学有一点了解。
当时我就感觉到有一些奇怪,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以为这只是凑巧的事情。
也许王老板有着高尚的情操,在坑蒙拐骗的同时,还一直抽出时间自修心理学,想做一个有文化的黑社

会成员。但是看他那种暴戾劲,又不太可能。
一想到这些,我不由自主的看向王老板,一种很奇怪的预感笼罩着我,心里感觉到非常的异样——眼前

地这个人,会不会不是王老板呢?
他正在考虑我提出的这个想法,想的出神,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我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我乘机打量

着他的表情,他的衣服。还有他身上很多细节的地方。
一起以来我对王老板都没什么印象,一来他不太说话,二来他的动作也不突出。我在爬上青铜树前,只

见过他一两次,此时也没有多少记忆来判断眼前的人的真伪。
但是一看之下,我还是感觉到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个问题,但是我又不敢肯定。
为了难我的想法,我突然装出看到了什么样子,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轻声叫道:“王老板!”
王老板一下子转过头来,问道:“什么?”
“千万不要动!”我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动。自己小心的一点一点走了过去。
他很紧张的看着我,以为肩膀上沾了什么东西。用眼睛真往边上瞟。我直到他身边,按了按他的胸口,

心里哎呀了一声,什么都没做,就退了回来。
他给我弄的莫名其妙,也轻声问:“干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我此时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把握,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觉得你的衣服很奇怪,他哪里买的?”
王老板用一种看到神经病的看着我,失笑道:“有没有搞错啊,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我说道:“一点也搞错。王老板,几个月前,我第一次去倒斗,我的叔叔让我采购东西,那个时候我也

想买你身上这个牌子的登山服,但是我后来没买,你知道为什么?因为这种衣服,胸口的两只口袋,看

上去很大,其实是假的,是用来做装饰的。我当时觉得探险用的衣服,当然是口袋越多越好,所以就买

了一个款式。”
王老板摸了摸那两只口袋,表情变了一下。
我拍了拍手,轻声说道:“所以我感觉有点奇怪,你刚才那只荧光棒,还有你的香烟,到底是从哪里掏

出来的。嗯,王老板,或者,老痒?”
王老板呵呵的看着我,隔了好久,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忽然间,肥胖的躯体开始收缩,就好像一只泻

了气的握一样,一下子瘪了下去。我看着王老板的脸一点一点的变化,慢慢的,就变成了老痒的脸孔,

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最后舒展了一下身子,叹了口气,说道:“吴邪不怕是吴邪,他娘地从小就只有你骗我的份,我难得

想骗你一次,还是给你拆穿了。”
我的看着他,问道:“少废话。你这次又是在玩什么花样?”
他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好像不知道怎么解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还是那句话,我的目的不是骗你。但是这件事情,一定要这么做才

有用。等一下你听我解释完了,你就知道,每一件事情,都是必须做的。”
我冷笑一声:“凭什么相信你?”
我看到他自如的控制自己的外表,已经意识到他对于这种能力的运用超出了我的想像。那他到这个地方

来的目的,就肯定不是钱了。因为有了这种能力,钱根本就不是问题。
但是有着这种能力,几乎说是无敌的,他还有什么目的达不到的?非要来这种鬼地方?难道这种能力,

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已经肯定,从他来找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掉进了一个处心积虑的圈套里。也就是说

他一开始就在撒谎。亏我还这么相信他。这该死的龟儿子,要是我能控制这种力量,我就把他变成一只

猪。
老痒看到我的经,知道我虽然表面上很冷静,但是心里已经火到了极点。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来平息我

的怒火。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呆了半晌,他突然叹了口气,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照片,说道,“你看看这个,

我再解释给你听。”
我接过来用手电一照,照片上是他的妈妈。头发已经斑白了,可能是太过操劳地原因。看来老痒坐牢的

那几年,她受打击很大。她妈妈年轻时很漂亮,对我们都很好,我们都叫她漂亮阿姨。我老爷和我,每

年都会去看她几次。
他点点头,说道:“我不像你这么聪明,我相通了这一切花了整整一个星期,说实话,我很开心,虽然

我知道我妈妈可能是我自己制造出来的,但是我宁愿相信以前我妈的死是一声梦。但是好景不长,等我

发现了这种能力,并且开始逐渐可以控制的时候,出了问题,你一旦用你的思维去控制这种能力,如果

你无法屏除杂念,很多东西就会混合起来,变的非常糟糕。所以,有一天,我起来的时候,看见我妈妈

背对着我在做缝纫,我一看到她坐在缝纫机上,我吓坏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的天,我妈她的脸……”
老痒做了好几个动作,但是实在说不下去了,在那里长叹了好几声。
我听地心里感觉到一股寒意,实在无法想象那时的情景有多可怕。
老痒凭空就从手里变出了一只香烟,放进嘴巴里,没用打火机,烟就着了,他猛吸了一口,接着说道:

“自那个时候开始,我意识到了这种力量的恐怖,但是我不甘心,我很想我妈回来,所以我必须找一个

人过来,找一个认识我妈,又有很干净的潜意识的人,就是你,老吴。”
我没有想到老痒的目的竟然是这个,说道:“但是,老痒,这事情听起来,好像是在逆天而行的感觉,

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他说:“老吴,我也不是很贪心,我只要3年,只要让我跟我妈再相处3年我就满足了,你到我家里来

的时候也不少,你也不想让我妈就这样孤零零的死去吧?”
我叹了口气,想着如果他妈真的复活,我还敢不敢到他家里去。这棵青铜树不知道到底是谁立在这里的

,竟然有这么妖邪的力量,用那种力量物化出来的人,到底算不算是人呢?
想了半天,我还是摇了摇头:“这事情我做不到。老痒,你妈妈已经死了,她已经归土了,你就……你

就让她去吧,不要拽着她不放了。”
老痒笑了笑:“已经晚了。老吴,你不明白,这件事情和你想不想帮我是没关系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不

能先父的目的的原因。现在,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我没听懂他在说什么,问道:“什么意思?


他举了举自己的手,说:“你先实验一下,你能不能物化出什么东西来。”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想着石头的形象,试图也将我的意念实体化。但是使劲了

半天,手上还是空空如也。毫无疑问,这种能力很难使用,普通人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潜意识的。
老痒有点得意的对我说道:“你看,这种力量,你有意而为之的时候,肯定是没有用处的。不然我刚才

肚子饿的时候,应该会有烤鸭自己飞过来。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他才会出来,这非常难。老吴,只有

引导,无法使用,就算受过训练,也非常困难。你想要在这里变只电视出来,这么复杂的东西,是无论

如何也变不出来的。”
我看着他。“你是说,这种能力是被动的?需要一个心理引导?”
他点点头“对,比如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话。”
我一下呆住了,看着他,说道:“胡扯。你他妈的以为我的真什么都信啊。”
老痒摇摇头。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青铜树连带着整个琥珀震动了一下。我们两个脚下一滑,差点都摔下

去,赶紧抓住边上的青铜链条,低头一看,只见我们身下的深渊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样,每蠕

动一次,青铜树就震动一下,一下子地动山摇,连站都站不稳。
我拉住青铜链条,一边觉得奇怪,一边想起一件事情,回头问老痒:“对了,刚才那‘的…的…的…’

的怪声音,不是不也是你弄出来?”
老痒也疑惑的看了看下面,点头说道:“是啊,我用这个声音,把你引到根盘里面去,然后我把守在外

面那王老板打晕了。那个无线电干扰,只不过不想让你听到王老板和我打斗的声音。”
我皱起眉头,叫道:“那这个震动是怎么回事情??”
老痒脸色也变了,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老吴,这棵青铜树,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我一听他这么说,突然打了个哆嗦。“我想…它是通到地狱里去的…”说着看着下面,“不会吧,你该

不会是说,下面的东西,是……”
老痒猛踢了我一脚,大叫:“白痴,不要乱想!”
话音刚落,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了下面的黑暗深处,紫色的瞳孔,像猫一样变成了一条诡异的窄线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43:17 | 显示全部楼层
秦岭神树 第三十八章 坍塌
下面的巨眼迅速的逼近,情况混乱,加上整棵青铜树都震的厉害,我也看不清楚它是靠什么来攀爬的,

只知道按这样的速度,不出10分钟我们就要打遭遇战了。
老痒看得脸都绿了,直埋怨我:“你脑子装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我大叫冤枉:“老子对天发誓,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要是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他看我说的这么决绝,愣了愣,“不可能,不是你是谁?”
此时也无法估计这么多了,我对他说别废话了,快想个办法,给这么瞪着也难受。
他说道:“也不用太担心,就是一直眼睛而已,难不成它用眼皮夹死我们?等一下它上来,老子一脚把

它给踢瞎了。”
话音未落,突然就有一只章鱼一样巨大触手卷了上来,一下打到琥珀上,我们像空中飞人一样荡了一圈

,撞到青铜壁上,琥珀撞了个粉碎,里面的尸体直接给分了尸,随着琥珀的碎片天女散花一样的掉了下

去。
我们两个在最后关头死死抓住青铜锁链,才免请幸保不失,但是也给转的头昏脑胀,我对老痒叫道:“

这下子玩笑开大了,你不是能变吗?快变门大炮出来,把这玩意儿给轰了,”
老痒大骂“你他娘的胡说什么!有那么容易吗?快跑!”
我们二话不说就顺着青铜锁链往上爬,才爬了几步,突然手上一滑,开始使不上力气。我想起树根上面

的那种滑腻的植物,心中恐惧,这下完蛋了,难道要死在这里。
这时候老痒将手一抬,我突然就感觉那种滑腻的感觉消失了,他像猴子一样几下便爬了上去。将我拉了

过来,我一下子没抓稳差点脱手。埋怨道:“有这本事,直接变只梯子多好?”
他骂道:“拜托你不要这么多意见!”
我们两个咬着牙爬进棺室,上面的雾气已经消散去,我想乘着这个机会看一下其他几幅浮雕,老痒说你

别看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拉着我就往淳壁上爬,突然那只触手闪电一般从棺井中卷了上来,一下子把

淳室的巨大石头盖子顶的飞上了天,这一下力量及其的霸道,连铁条一样的树根都给撞的粉碎,一时间

整棵青铜树狂震,满眼是树根的根须,腐朽地树皮和灰尘,大片的树根短枝因为突然破裂,像子弹一样

飞了出去,打在栈道上,扫塌了一大片,我们两个正趴在一根滑溜溜的树根,这一下直接把我们甩出了

淳室,摔倒了祭祀台上。
那只触手冲出青铜树后就不想进去了,四处乱卷,连打了两下。将四周几座青铜雕像拍得变形。我和老

痒狼狈的低头连躲了几下。老痒指了指栈道说快下去,在上面死定了我想起给老痒在外面大晕的王老板

。心说虽然是个王八蛋,但是这人也不是十恶不赦,也不能放着不管,忙转头去找,然而一眼去看不到

,难不成刚才给那些炸开地树根带下去了。
四周的树根已经给连根拔了,只剩下衍生到祭祀台下面的那些。老痒看我在那里左顾右盼,踢了我一脚

,让我看天,我抬头一看,给撞到天上去的巨大石板正打着转儿的摔下来,赶紧逃命,老痒一个打滚杯

背起挂在一根残枝上的背包,两个人鱼跃跳上了那根用来做绳桥的登山绳。
我们刚抓住绳子,后面的石板就重重摔在了祭祀台上,给摔了个粉碎,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连着我们

抓着的绳子给牵连着好象钢琴的琴弦,几乎不堪重负。
回头一看,刚才我们登山镐钩住的树根,上端已经随着包裹着棺淳的榕树根盘给扯飞了,现在只剩下可

怜的一点点,给我们的体重拉着,登山镐直往外脱,好象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觉得越来越不妙,回头让老痒快爬,说要不然咱们就要步老泰的后尘了!老痒一听猛打了我一个巴掌

,打得我耳朵嗡一声。
我大骂:“我操,他妈的打上瘾了你?”
老痒大叫:“不打你行吗,管住脑子,千万别乱想啊--------”
我大叫:“我乱想什么了?”
话还没说完,“蹦”的一声巨响,我们回头一看,整只淳室突然鼓了起来,裂开了好几条缝,一条黑色

的巨蛇探出头来,那条触手就是蛇的尾巴,但是这条独眼巨蛇,鳞片非常细小,看上去更像一条巨大的

虫子。
独眼巨蛇爬出来之后,巨大的眼睛马上转向我们,老痒一看不妙,猛的从我腰上拔出长柄猎刀,用力一

挥,将登山绳砍断,我们人猿泰山一样划过一道摆线,撞上一边的栈道,这一次我有了经验,就地一滚

,缓冲了很多撞击。
老痒落地之后,抽出背包边上跨着的短步枪,对着那巨蛇的眼睛就是一枪,子弹打进去一个大洞,那巨

蛇疼得猛的蜷成一团,尾巴一扫,将我们头上那一排栈道全部扫飞。
老痒避过砸下来的木头碎片,站起来对着那蛇,一边开枪,一边拉着我往下跑,我知道这种枪能装5发子

弹,但是老痒拿在手里,子弹流水一样打了出去,根本不需要装弹。
可惜这枪的口径还是太小,这蛇刚才中了一弹,现在学乖了,缠绕起来,用身体护住自己的眼睛,子弹

全部打在它的尾巴上,鳞片犹如铁甲一般,毫无用处。
我一看枪对它没用,招呼老痒就快跑,一路跑到了栈道的断口,我刚想爬上悬壁,老痒一把拉住我,说

:“什么时候,还爬?”说着拉着我往下一跃,我们从断口直接落下了下一层的栈道,就听底下的木板

咯嚓一声,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撞击,立即裂成几十块,我们透板而下,又撞破一层,摔在栈道地上的平

台上。
这一次摔得十分严重,我起来的时候,嘴里鼻子里全是鲜血,老痒一把拉起我,说到:“好象估计的太

乐观了,你没事吧?”
我只觉的天旋地转,也不知道回答了他些什么,黑色巨蛇已经闪电一般顺着青铜树爬下来,老痒说到:

“打是打不过,逃也逃不掉了,我们到下面找个岩洞躲一下。”
我往下一看,再往下走已经没有栈道,只剩下我们刚才休息过那种小岩洞,密密麻麻的有很多,那蛇体

积很大,我们随便找一个进去,应该可以暂时避一下,再想对策。
当下被老痒拉着就往下爬去,就着最近一个直径一米都不到的岩洞爬了进去,还没爬到底,突然巨蛇的

眼睛就出现在了洞口,朝我们看了看,然后猛地一冲,试图像钻进来。
老痒打了好几枪,想将它逼退,但是子弹打在蛇头上,只蹦飞了几片鳞片,一点效果也没有。
黑蛇的巨头有解放卡车那么大,钻了几次钻不进来,突然甩着脑袋往洞口一撞,一时间乱石纷飞,我们

赶紧往后退去,免得给塌下来的石头压住。
黑蛇见我们退到洞的内部,大为恼怒,又是一撞,整个岩洞一阵震动,只听到岩石开裂的声音,从洞口

一直传到我们头顶上。
这里的玄武岩,因为里面的地下河道过度的开挖,已经十分不稳固,给这么一撞,岩石内部的细微平衡

被破坏,里面缝隙发生连锁反应,一条裂缝突然出现在我们头顶上,老痒一看不好,拉着我就往洞的底

部退,我惊魂未定,才往里爬了几步,就听一连串轰鸣,一时间沙尘满目,碎石四溅,不知道哪里塌了


出于本能,我发射性的蜷成一团,护住脑子,石头下雨一样从上面掉下来,身上和背上连中了十几下,

慌乱间,老痒一把拉住我,将我拖到他的那一边,同时一声巨响,一块写字台一样的石头塌了下来,将

洞口完全塞住了。
这下子黑蛇不但进不来,连看我们也看不到了,然而它似乎并不死心,又连着撞了十几下,石头不停的

塌下来,四周的岩壁也开始出现裂缝。
老痒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家伙不弄死我们恐怕不会罢休,再撞几下,山都要塌了。”
我转头一看,我们已经退到洞的最里面,退无可退,再塌进来一点,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了。
此时已然到了绝境,就算有炸药,在这么小的空间也不能使用,看着四周的裂缝一点一点的眼神开去,

我心急如焚烧。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条裂缝碎了开来,一段岩壁不堪重负,整个塌了下去,我们往边上一贴,勉强留的

全身,却看见岩壁塌了以后,后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岩洞。
我心中大喜,心说天不忘我,肯定是两个岩洞之间的岩石碎裂,使得中间出现了一条石道,忙转头招呼

老痒,就要往里爬。
老痒却一下子拦在我的面前,说道:“不能进去!”
秦岭神树 第三十九章 日记
岩洞坍塌在即,大石头小石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我脑袋上砸,再多呆一秒都有葬身乱石之下的危险,

这种情况下,眼前有路已经不错,还怎么能管其他,我一把将他拉住,一边对他大叫:“什么不能进去

,不进去难道在外面等死?”
老痒说道:“里面情况未明,你先看看再说!”
我对他说道:“管不了这么多了,你看这种情况,里面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了。”说着拉着他就往洞里猫

去。
老痒硬住自己的手,不让我拉他进去,说道:“拜托你也听我以此,这洞真不能进去!”
说着还要将我往外拉,我大怒,刚想问他是想寻死还是怎的,忽然一块石头猛地塌了下来,我赶紧松手

,两个人都往后一跌。石头“轰隆”一声横在了我们中间,塌出的洞口一下子堵住了。
我吓的够呛,忙大叫着问他有没有事情,过了好久,才听到他呻吟一声,回道:“没事,他娘的头上给

砸了一下,这里已经不塌了,你怎么样?”
我告诉他我也没事,随手推了推石头,见纹丝不动,直到来路已断,于是观察四周,本来我以为这是岩

壁上的另一个岩洞,一边必然有一个出口,然而现在一看,却是一个封闭的空间,非常狭窄,似乎一处

自然的山体缝隙,看情形总觉得眼熟。
颠着碎石头爬了几步,我忽然醒悟,这里原来也是一处坍塌后的洞穴,不过这里的坍塌有些年头,该塌

的都已经塌了,地上全是碎石。
我刚才还在奇怪,为何这巨蛇如此有力。几次撞击就把坚硬的岩石撞成这样,现在想来,原来这里早已

有过一次坍塌,那上一次事故必然对周围的岩层损害很大,表面看去坚固的岩石,其实里面早已经开裂

,给巨蛇一撞,终于爆裂,塌出了这一条通道。
看了看头顶。发现这里是两块坍下的巨石中间的缝隙,看契合的程度应该十分坚固,纵使外面还在不断

撞击,这里也只有灰尘洒落下来。
那巨蛇看来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撞得一下比一下轻,最后终于安静下来。
我惊魂未定,想起老痒刚才扯着我,要不是我放手的及时。现在已经成肉饼了,气不打一处来。在石头

后面怒道:“你刚才她娘的吃错了什么药了?差点给你害死。”
老痒被石头堵在外面,想进也进不来,也说道:“什么我吃错药了,你怎么不说自己别扭,你看现在可

好。怎么办?”
我扒了几块石头,看到老痒的手电光从石头的缝隙里透进来。然而最大额那块石头最起码有一张八仙桌

那么大,只见的缝隙有限,我能把手伸出去,但是人决计钻不出去。
拿石头敲了几下,砸出几个白茬自,两种石头硬度相同,砸起来很费劲。老痒见我砸得上头的碎石头又

开始松动,忙让我别弄了,说:“你悠着点,再敲这里又得塌了。”
我说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不是塌死就是饿死,少顾虑这么多。”
老痒说到:“你还是别,咱们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你先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发现马上

就叫我。”
我环视一周,这里黑不隆冬,一看只有碎石,对他说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听了沉默了一下,问道:“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再仔细看看。”
我说道:“骗你干什么,这就屁股大点地方,有什么肯定看见了。”
老痒说道:“那好,你再看仔细点,我也先到前面去看看,是不是堵得这么结实,说不定还有缝隙能爬

出去。”
说着他的手电光就移开了,我靠在石头上休息了一下,爬进缝隙里面,四处一看,就知道这里不会有出

口,架在头上的石头又重达数吨,困在这里,恐怕一年半载是出不去了。
再往里面走了走,就没路了,正想返头,忽然看到石壁上好像画了点什么东西,赶紧抽过去看。
第一眼看时,我以为那是一些涂鸦一样的洞穴壁画,非常原始,可能铸造青铜树的先民留下的,再仔细

一看,却发现不是,这些涂鸦上的图案是一架飞机和几个英文字母,这是现代人的作品。
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搞这些东西?我感到十分疑惑。
涂鸦的一半压在我脚下的碎石头堆里,我搬开那些石头,想看看到底画了些什么,移开一块大石头后,

出现了一团黑乎乎的破布,好像是一件衣服的碎片。
我扯开这团破布,一直干瘪并已经腐烂得露出骨头的人手赫然露了出来。手呈爪状,似乎想从这些碎石

中爬出来,而终于力竭而死。
我吓了一跳,几乎要叫出来,心说这里怎么会埋着一个死人?该不会是这洞坍塌的时候,给活埋在这里

的?那这人又是谁呢?
我继续搬开那些石头,很快,一具尸体便呈现了出来,尸体已经完全腐烂,看来埋在这里也有些年头了

,身上的衣服破成一团一团的,看质地也不知道原来是什么颜色,不过从他脖子上挂的护身符来看,这

人可能和我们一样,也是来倒斗的。
想起在瀑布水底看到的那一具尸体,也腐烂的和他差不多,那这两个人也许是一伙的,真是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这两人也许就是我的下场。
我继续挖掘,把整具尸体挖了出来,又找到一只背包,烂的不能再烂了,里面几乎空了,只有一些黑色

的残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腐烂成的,又翻了翻背面,从夹层里面掉出来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也快散架了。好在纸质好,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的字还请出,我捡起来看了看,前面的日记帐,

一些地理位置和电话号码,我翻到后面,忽然愣了一些,后面有一些日记,看第一篇的时间。好像是三

年前开始记录的。
这个人字体比较幼稚,应该不是很擅长写序哦,每一篇日记只有百来字,我快速翻了几页,直看得背脊

发凉。
从日记上的记载来看,这人应该是三年前来到这里的,日记上没有写他来的过程,而是从他困在这个岩

洞里开始记录起的。不过在后面的内容中。偶尔提到了一下他进来之前的经历。
他们一伙人应该总共有十八个,因为在其中一篇里面。他提到:十八个人只剩下我一个了。里面还提到

,他们并不是由我们的路线进入的,而是自山顶的榕树林子中,一个给气生根裹住的巨大的树洞里面进

来的。
当时我们也曾经经过那一片榕树林子,但是当地人说里面闹鬼。进去就出不来,我们急着赶路。没去趟

这趟浑水,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蹊跷,早知道如此,就不用废那么多周折了。
但是看下去,又不由庆幸没有走那一条路,因为里面记着,他们下来的路。极度凶险,十八人进去,从

底下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六个,其他全部死在路上了。
估计那一个树洞应该开在林子中间那几棵十几个人环抱不住的榕树老祖宗的一棵上,但是榕树独木成林

,那一片林子到底是几棵还是一棵,现在也说不清楚。这些人下来之后,应该和我们正好相反,我们是

从底向上直接爬了上去,而他们应该是直接落到了顶上。
他们的路线应该符合祭祀仪式的习惯,那他们走的那一条路,应该才是正门。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还说道,他们在祭祀台上没有发现什么后,顺着四周的栈道而下,栈道的底部,却

全是水,有如一个极深的水潭,水是碧绿的,根本看不到底。
他们跳入水潭中,发现深度极深,没有设备无法潜入下去,他们带的潜水设备太小,尝试了一下后,只

好放弃,六个人浮上水面,一看,却傻了眼。
原来在他们潜水那一当儿,水位极度下降,等他们出来,他们放着装备的栈道竟然离开他们六七米远,

他们没想到这一茬,绳子全在包里,没开在身上,一下子全慌了。
水位迅速下降,他们有一批人爬到了青铜树上,有一批人跑进了岩壁里露出的洞里,这一本日记的主人

,就在那个时候进入了我所在的岩洞,但是不巧的是,他还没进入岩洞多久,从水里突然盘出一条黑龙

一样的巨蟒,顺着青铜树直追上去,他只听到同伴的惨号声和枪声,吓得躲在洞里不敢出去。
这次灾难猝不及防,他的同伴全是亡命之徒,其中一个在和巨蟒搏斗中,临死前启动了炸药,他们预备

着开山炸墓,所以炸药分量很多,一下子炸得天崩地裂,连他藏身的洞穴也给冲击波轰塌了。
日记的主人给炸的暂时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给困住了,他料想如此剧烈的爆炸,外面

的人肯定无人生还(其实还有一个,那个人死在瀑布那里了),自己来盗墓的,本来就无目标性,指望

有人救援也不可能,一时间心灰意冷。
他在缝隙里困了七天,身上带的食物不多,一下子就吃完了,他又渴又饿,电池又电能耗尽,在一片黑

暗中,他知道自己大限将到,想起自己的老娘无人照顾,不由痛不欲生。
后来几天,他因为饥饿,神志恍惚,一天他醒了过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觉得口渴到了极限

,恍惚间,他拿起早就干涸的水壶猛灌了几口,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水壶里面突然涌出了甘甜的清水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贪婪的连喝了十几分钟,水却丝毫不见少。
他以为自己是做梦,心说自己肯定是快死了,出现幻觉了,那索性就这样死好了,又想到既然做梦的话

,包里也许还有吃的,一掏,果然原来放食物的那些袋子全满了,他大喜,拼命的吃着,结果吃的几乎

噎死。
逐渐的,他发现这一切不是梦,刚开始她以为上帝显灵了,来搭救他了,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终于,

他发现了,这一切的产生,和他的思想有一定的联系,但又不是万试万灵,比如说,他一心想吃一样东

西的时候,那东西却不会出现,但是他随手去摸包里的吃的时候,却往往会摸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竟

然包里什么都没有。
他开始有意识的去分析,做思维的实验,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物质化能力。这一段他写了很多,实验

的过程非常复杂,最后他并没有得出物质化能力的结论,而是认为,自己成了“恍惚的上帝”。
石头上的那些涂鸦,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画上去的,恐怕是他穷极无聊得时候画着玩的。
日记的最后,他写道他要用这种能力尝试着从这里出去,如果成功了,他就可以出去做一个超人,如果

失败了,他就会死在这里,我不致到他最后作了一个什么实验,反正现在看来最后是失败了。
不过一个有这样能力的来到现实社会,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情。
看到这具尸体,想到我自己的处境,我不由感觉的心寒起来,我身边根本没有食物,恐怕连七天都撑不

到,再说就算有食物,无休止的在这里困下去,还不如死了痛快。
我放下日记,又翻找尸体身上的口袋,找出一只手机,早已经没电了,我扔到一边,又翻出一只钱包,

里面有一些钱,心说什么都烂,就是人民币不会烂,这叫什么事儿。
钱包里还有这人的身份证,我扯出来,想看看这倒霉鬼叫什么,打着手电一看,只见人的照片已经模糊

掉了,名字倒还是清楚,叫做“解子扬”。
这个姓还真少见,死在“海底墓”中的解连环也是这个姓,我看了看这人的生日,还颇年轻,只叫可惜


忽然间,后面手电光一闪,老痒已经爬了回来,在石头后面问我道:“老吴!你在看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44:16 | 显示全部楼层
秦岭神树 第四十章 真像一
我正在看尸体的身份证件,老痒突然问了我一句,吓了我一跳,当下含糊的应了他一声,继续看手里的

东西。
从他简短的日记来看,这人是三年前到这里来的,老痒他们一群人第一次进这里也是三年前,这人会不

会就是和老痒是一伙的?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日记写的和老痒说的虽然有一点吻合,但是大部分

还是不同,应该是两批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解子杨”这个名字很熟悉,解这个姓比较少见,同名的应该很少,哪里听

过呢?
我仔细的回忆,但是最近奇怪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脑子不太好使,想来想去越想不清楚。
继续翻他的东西,就没什么发现了,我将他的日记本收起来,以便等一下仔细看看。
老痒看我蹲在那里不说话,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又叫了我一声,我回头一看,他的半张脸正往缝里挤

,眼睛直往我手里瞟,但是石头和我的位置有一个死角,他看不凶我,我能看的见他,只觉得他样子古

怪,好像恨不得钻进来一样。
我暗骂了一声,心说你小子刚才死也不肯进来,现在后悔了吧?对他说道:“别吵吵,我找到有趣的东

西,正在看。”
老痒皱了皱眉头,忙问:“找到什么了?”
我把刚才发现尸体的经过和他说了一遍,叹了口气对他道:“这家伙可能就是我们的下场,要找不到路

,我们恐怕比他死的还快,不过我觉得这人的名字有点耳熟啊,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有没有什么同学

叫这个名字的?”
说着,我退到那块巨石边上,想把身份证从缝隙里传出去给他看看,可是我抬头一看,却突然看到老痒

地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惨白惨白。正直勾勾盯着我的脸看。
我心里陡然出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心说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的表情,难不成我们小时候还真

有个同学叫解子扬?
又闭上眼睛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了,现在人情单薄,大学的同学有些都已经不认识了,小时候地更是

没有记忆,我看老痒不说话。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身份证的号码,说道:“我是真想不起来了,不过这

人年纪和我们差--!”
刚说道这里,突然一道闪电掠过我的大脑,一下子我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解子扬,解子扬。解子扬,解子扬!
不对啊,这名字好象不是什么陌生的名字。
这是老痒的本名啊!!
我的头皮猛的一炸,几乎打了寒颤,忙仔细去看身份证上的生日,一看不由一阵晕眩。我地天,真的是

老痒的生日,可这……这不可啊。这张身份证,难道竟然是老痒的!
那难道,这具已经腐烂成骨头的尸体,是老痒……?
可是这不对啊,如果老痒三年前就死在这里了,那,在石头外面看着我的,是谁?
我地脖子都硬了,几乎是机械的转过头去,看着石头缝隙里透出的那半张脸,忽然感觉到一股莫明的恐

惧,老痒的脸在手电光的闪烁下,显地鬼气森森,看上去竟然和外面看到那条黑色巨蛇有几份相似了。
我不由自主的向洞的内部退去,不敢再靠近那块石头,老痒却一动不动,还是直勾勾地看着我,也不说

话,好象一座石刻的雕像一样。
以他的脾气,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将我骂的像孙子一样,如今这个样子,难道真的是因为身份败漏,

不知道如何反应?
此时我心里越发怀疑,外面的这个人,虽然长相脾气和老痒一样,可能却不是老痒,我从杭州来到这里

,之间的经过犹如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中闪过,那一个个谎言,闪烁其词,他在青铜树顶和我说地话,

都历历在目,那在其中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怀疑,也在这个时候逐渐清晰起来。
我一向认为,老痒的城府不可能会这么深,一来我和他的关系,他根本不需要骗我,二来,他说那些谎

言的时候,无不真切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我这个人过于谨慎,根本发现不了,可是,其他方面,这个人

和老痒太像了,我找不出一丝的破绽,虽然我心里已经百般怀疑,还是只认为他的性格改变了,没有想

到他根本不是老痒。
这个时候,“老痒”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脸缩回到后面,对我说道:“老吴,我刚才不让你进去,你

就是不听,只能怪你自己太固执,你没听别人说过,有些事情,知道了并不一定是好事。”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心说果然有问题,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说道:“你不是老痒……你到

底是谁?”
“老痒”很古怪的笑了几声:“我是谁?我就是老痒,解子扬,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坐了三年牢的解子

扬啊,你要不信,可以去查我的案底啊。”
我冷笑一声:“胡说,老痒的尸体就在我边上,他死了已经有三年了,他根本没出去,你他娘的到底是

谁?”
“老痒”的半张脸又悄无声息的出现来了岩石间的缝隙里,森然一笑,“不错,他是死了三年了,但是

我活着,有什么区别吗?”
我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皱起眉头一想,突然张大了嘴巴,结巴道:“我操,你不是人!

你……难道是他物质化出来的……”
“老痒”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不说他是我物质化出来的呢?谁知道呢,我和他一模一样,

谁知道是哪个先哪个后。”
我几乎失控,捡起一块石头就朝他扔去,他的脸往后一闪,又说道:“老吴,其实我和他是一模一样的

,你不用介意。”
我大叫道:“当然有区别,谁知道用那种力量实化出来的,他娘的是什么东西!”
“老痒”突然沉默了,脸色变得很难看,盯了我一阵儿,突然狰狞的说道:“放你妈的狗屁,老子就是

老痒,你和他是一路货色,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心里顿感不妙,忽然一只枪管就从缝隙里伸了进来,我赶紧翻身到死角里,‘老痒“一枪打在石头上

,削掉了一大片。接着枪头马上就瞄向我在的那个死角,又是一枪,子弹几乎是贴着我的脖子飞了过去


这个缝隙空间实在太小,就算有死角也无法保护我所有地身体,我一看情况不对,忙一下关掉自己的手

电。让他看不到我,他慌乱间胡乱开了几枪,都没有打到我,我翻身冲到岩石边上,拿起石头就去砸伸

进来的枪管子,几下,便给我砸的弯成了九十度。
“老痒”拔也拔不出去,气的大骂,我冷笑道:”什么一模一样。我不认为老痒会朝我开枪,你他娘的

就是个劣质的仿冒品!”
我自“老痒”和我提起物质化活人之后,心里就一直有一个疙瘩,总有一股感觉,这一棵古老的青铜树

在这里,
不会没有什么目的,这种几乎恐怖地能力,所带来的生物,会是正常的人吗?真的和我们一样吗?会不

会是某种妖怪呢?
现在看来,这个“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们一样,但是他显然知道自己是被物质化出来的,不知道

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大大的不妙起来。
“老痒”和我对骂了一会,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就不说话顾,接着,他将手电关了,一下子整个空间

一暗,无尽地黑暗的压来,在这一点光源都没有的狭小空间里,显的格外沉重。
我提防着他有什么诡计,缩到死角里躲好,却听他道:“老吴,我记得你小时候最怕黑了,现在怕不怕

?不过你可千万别乱想哦,记得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在这个地方胡思乱想的话,小心你地灯一开,你面

前出现一张死人的脸哦。”
我心里直骂该死,这家伙是想我因为对黑暗的恐怖,而自己实化出什么怪物。
我心里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但是内心反而害怕起来,他刚才说地手电一开,眼前便出现一张死

人的脸,一下子把我的神经吊了起来,我马上就感觉到自己的面前,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好像出现了什

么东西,我呼出去的热气,撞在那东西上,反冲到我的脸上,带来一股腥臭地味道。
没这么灵吧,我想,从那老痒刚才的表现来看,物质化能力非常难以控制,否则刚才我们也不会给巨眼

黑蛇撞的如此狼狈,照道理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弄出个怪物来。
错觉,我对自己说,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在这么封闭的一个黑色空间里,恐惧是肯定有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脸上一湿,好像有一条冰冷的东西一掠而过。
一下子我浑身的冷汗,几乎就要尿裤子,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胸口,心脏狂跳,只觉得全身发软,他娘的

这下子没错了,妈的,黑暗里果然多了什么东西。
我不也打开手电,人缓缓的往后靠,想紧贴住石壁,可是我的背一靠到后面,我马上发现那不是石头,

而好像是,一片一片的鳞片……,我甚至能感觉到鳞片下面筋肉的蠕动。
天哪,我在胡思乱想什么,背后怎么会有鳞片?我赶紧闭了闭眼睛,紧紧抓着自己的手电,举到自己面

前,刚想打开,突然听到“老痒”做作的惊叫了一声,“老吴!你怎么不开手电啊?我帮你照照!”
接着他的手电就亮了,我猛的看见就贴我鼻子尖,一个巨大的蟒蛇头昂了起来,它犹如水筒一样的身体

盘绕在洞穴里,我的头顶,背后的岩石全就成了鳞片的墙壁,黑的犹如宝石,被老痒手电一惊扰,四周

鳞片搐动,身体缓缓摩擦,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嘶声。
秦岭神树 第四十一章 烛九阴
贴着鼻子的巨大舌头,满眼蠕动的鳞片,我不知道怎么来和别人说这种震撼,一下子我的心脏好像停止

了跳动,浑身僵硬的犹如石头一样。
第一次实际领略这种能力的巨大威力,让我仅有的以丝怀疑也一扫而光,可是这条巨大的黑色蟒蛇如此

的真实,每一片鳞片,空气中的气味,那种无处不再的摩擦声都毫无破绽,我实在想象不出这东西是怎

么突然产生的,如果刚才亮着灯,难道会“怦”一声凭空就变出来?
老痒还在外面叫着什么,我也没有心情理会他,只觉得那种爬行动物毫无感情的目光在我身上徘徊。本

来我所处的岩石缝隙就小,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一条黑龙一样的巨蟒,连做广播体操的空间都没了,这个

时候,只要那条蟒蛇随便一张嘴巴往边上一咧,我就马上隔屁着凉,什么都完蛋了。
我心里闪电一般盘算了一下,蟒蛇的嗅觉和视觉都很灵敏,没道理看不到我,现在只有一希望,就是他

对于我这样的体形不敢新区,蟒蛇是不会捕食体积太小的东西,我只要坐着不动,不引起它的恐慌,它

可能就会放任我不管,但是如果这一招不管用,那这一次真的无计可施。
我咽了口唾沫,尽量不让自己发抖,巨大的舌头在我耳边舔过,留下极其难闻的唾液,但是,幸运的是

,它只是抬起头注视了我一下,马上转头去看在石头后面老痒的手电光源。
老痒躲在挡住洞口的巨石后面,看到蟒蛇没攻击我,反而转头向他探了过来,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封住

通道口的巨石,只想对于巨蟒脑袋一样大的石块,根本挡不住它,我听到老痒骂了一声,忙缩回石头后

面,喀嚓一声关了手电。
四周一下子黑了下来。巨蟒两只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荧光,我仍旧大气也不敢出,隐约看见巨蟒轻

轻顶了两下,见石头没动静。突然缩起了脖子,做了一个攻击的姿态。
我脑子里出现电视里蟒蛇捕食的动作,马上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霎那间,蟒蛇缩起的脖子犹如

子弹一样撞了出去,就听一声闷响,整个山洞一震。堵门的巨石像风筝一样给撞飞,我听到老痒一声惨

叫,接着就是石头互相撞击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传了过来。
虽然知道外面不是真正的老痒,但是这一声惨叫还是让我条件反射的心里一慌,巨蟒发现石头后面的空

洞,但是它的脑袋太大了,怎么也钻不出去,它的身体在缠绕着中不停的弓起来,我左躲右闪不给它卷

进去,不然给它两边的蛇鳞一夹肯定骨头尽断。
几次尝试不行,蟒蛇开始烦躁起来。甩着脑袋开始撞在那洞口边上的石壁,蟒蛇的身体盘起来看上去已

经非常吓人,如今龙一样舞动起来。更是壮观得离谱。几下子那洞口给它撞裂了一个口子,巨蟒用力一

转,脑袋便钻了出去,鳞片摩擦着石壁,把整块石头都挤出了裂缝。
巨蟒将前面挡路的石头尽数向外推去,我跟着蟒蛇出去,看到老痒躺在碎石头堆里,几乎全部的身体给

压在石头后面,气息微弱。看到我,咳嗽了几声,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嘴巴一开,血就从嘴角流了下来


我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试着搬动了一下石头,可是一眼下去,下半身已经全部压烂了,实在连看都不

能看,我叹了口气,问他道:“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看了我一样,咬了咬牙,从岩石缝里扯出他从汪老板那里弄来的背包,甩给我。
我接过包,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他咳嗽了几口,突出很多血,然后也不再说话,闭上眼睛。
我顿了顿,想问问他当天到底是怎么一个经过,突然“轰”的一阵巨响,真个山洞狂震,我几乎连坐也

坐不稳,撞到岩壁上,顶上优势悠长的一连串石头开裂的声音。
我吓得够呛,心说难不成外面那条巨眼蛇又开始撞了,忙猫着要向洞外爬去。老痒这时候突然嘶哑的叫

了一声:“老吴!”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还想说什么,回头一看,只见他对我张了张嘴巴,突然他所在的那块地方坍塌了

下去,上面的石头瀑布一样的翻落下来,一闪只见他就像陷入泥沼一样消失在碎石堆里。
我心中一悸,竟然有一种撕心的感觉,但是此时也没有时间调整情绪,几个翻滚避开落石冲到洞外,正

赶上一团黑影又撞了过来,我赶紧往边上一翻,黑影子撞到山体上,整块山壁都给撞得震动起来,石块

纷飞,山体裂出了一条裂缝,一直从我站的位置延伸下去。
我看到撞得如此厉害,不由也奇怪,这蛇难道不要命了,转头一看,原来不是这样,刚才爬出去的那条

黑蛇巨蟒,已经和从青铜树种爬出的细鳞巨蛇缠绕在了一起,斗得难解难分,那细鳞巨蛇体形比蟒蛇大

出不少,但是打斗起来却丝毫占不得一丝上风,加上两条都是黑色,一时间也看不出谁是谁,只见两团

黑色的旋风在青铜树上不停的缠绕,尾巴乱扫,将四周的石笋石乳拍得炮弹一样乱飞。
我从没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只看得呆了,突然一条尾巴直扫着我的脚边上,我站的整块石头给扫

成了石粉,情急之下忙往四周一抓,却发现边上的石头全部都已经给撞的松动,什么都没抓牢,整个人

向下面的深渊栽了下去。
几分钟内几次经历大生大死,一下子我也反应不过来,大叫一声,忽然听到了隆隆的水声,接着浑身一

凉,耳边一静,整个人竟然摔进了水里。
他娘的,哪来的水?
我一直刺进水里六七米才停了下来,入水的姿势根本没调整,听见脖子咯嗒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断了

。浑身用不上力气,人直往水里沉去。
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背后游了过来,将我托住,把我往上带去。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直躲在下面岩洞力里的凉师爷,大概也是给不断上涨的水逼了出来,看到有人掉

下来,过来拉了我一把。
冲出水面一看,只见我们刚才爬上来的深渊里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个水潭,水里有水流涌动,不知道由

哪个地方涌进来。水位还在迅速的上升。
我看着四周,心说难关他们三年前来这里的时候,这里会是一个水潭,但他娘的这样一来,岂不是回不

去了。
我的水性比凉师爷好,他将我拉上来后自己没了力气,直往下沉去,我将他拉到青铜树边上,也不想和

他计较以前的事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凉师爷咳嗽了几声。这才说道:“外面肯定下过一场雨,这是山洪,这里这个季节经常有山洪。洪水泻

进我国过来时候的地下河里,那条河肯定和这里墙上几个岩洞有连通,高海拔上的洪水冲下来,水位上

升。水就倒灌进来了!山洪一过,水位马上就会降下去。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样一来上下不着边际,也不知道该从哪里除去好了,抬头一看,只见一团巨大的黑

色影子还在上面缠斗,心说乖乖,现在已经斗成这样了。呆会儿要掉进水里,不真成龙潭虎穴了,我们

还不给折腾死?
还没想完,耳边呼啸一声,黑色巨蟒已经摔了下来,直摔进水里,一时间水花四溅,不大的水潭像开水

一样沸腾了起来。
紧接着细鳞巨蛇也顺着青铜树爬了下来,凉师爷看到那蛇巨大的紫色眼睛,吓得整个人往水里沉,我把

他拉起来,他哆嗦着说道:“我的天!这东西是哪里来的?这……这条是烛九阴啊!”
我听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拉着他直往青铜树后面躲,问他怎么回事情。
凉师爷咬着舌头轻声说道:“烛九阴是龙,古时候叫做烛龙,其实是一种远古时代的巨大毒蛇,帝舜时

代这种东西来炼油做烛照明,几千年前就灭绝了,怎么这里还有一条?”
我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当下感觉到奇怪,既然我不知道,那这不可能是我幻想出来,那难道是真的,

这青铜古树里真的有一条远古时候的巨大毒蛇?
凉师爷继续说道:“这么大的烛九阴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你发现没有,从这里看只能看到它一只眼睛

,烛九阴的眼睛是横着长的,你现在看到这一只应该是本眼,还有一只眼睛长在这只眼睛上面,叫做阴

眼,传说千年的烛九阴阴眼连着地狱。给他看一眼就会给恶鬼附身,久之就会变成人头蛇身的怪物。”
我想起那老痒那种毒蛇一样的表情,心里一阵发寒,回头偷偷看了一眼,所幸烛九阴的注意力完全不在

我们身上,我感觉到水下的水流变得极度混乱,直到黑色巨蟒还在水下,烛九阴盯着水里,恐怕是怕巨

蟒突然袭击。
水位不停的上涨,我们越来越靠近烛九阴的身体,凉师爷紧张的要命,我看了看头上,这岩洞的顶上应

该有一处出口,只要水位上升的够高,我们就能爬到那上面出去,只是不知道这水位能上到多少,毕竟

这里非常靠近山顶,过千馆阵的时候,棺材没有给水浸过的痕迹,水位不可能高过那一边,具体能到哪

里我也不知道,只好浮一点是一点了。
我将自己的想法轻声告诉凉师爷,他完全听不进去,这个时候,几只白色的面具从水力浮了上来,那是

虫离蛊的壳,我心里突然感觉到不妙,拿起一只一看,嘴巴部分的空腔是空的,里面的蛊虫不见了。
“妈的!”我骂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那条蟒蛇在水里潜了这么久都不上来了,打起手电潜进水里

一照,只见无数螃蟹腿一样的虫子,有些还带着面具,有些只剩下身体,犹如蚂蟥一样附在那条黑色巨

蟒的身上,白花花的一大片,黑色巨蟒肚皮朝天,还在不停的翻滚,但显然没办法甩掉这些虫子,撞在

岩石上,蛊虫的面具给蹭掉,但是虫身还是牢牢的吸在蛇身上,看起来古怪异常。
一些蛊虫无法抢到位置,在蛇身的四周游荡,行动非常的敏捷,不妙的是,一看到我手里的手电,所有

的蛊虫突然都顿了一下,然后迅速从蟒蛇身上弹开,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所有的虫子犹如海里

的巨型鱼群一样向我直围过来。
这些东西游的极快,我一看不好,已经来不及反应,情急之下,我往后一贴,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心一

口,这一口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咬得那么狠,一下子献血涌了出来,我把手在水里挥动,将血均匀

开来。
蛊虫忌讳着我的血,一下子冲到我面前又游乐开去,不敢靠近,成群的白色虫子在我面前形成一道虫墙

,我甚至还隐约觉得这些虫子排列的起伏有点像人的脸。
凉师爷吓得要命,二话不说就往青铜树上爬去,我知道在水里呆着也不是办法,也探头出水,回头一看

,烛九阴已经发现了我们,巨大的蛇头对这我们的方向,那只紫色的眼睛已经闭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只

血红色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张了开俩,怨毒的注视着我们。
秦岭神树 第四十二脱出
这只红色的眼睛时布满了跳动的血丝,看上去诡异异常,我一给它对视,突然有一股灵魂给抽离的感觉

,只觉得强烈的恶心和头晕,马上把脸转过去。
凉师爷却好象中了邪一样,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只血眼,一动也不动,我朝他叫了两声,没有反应。
凉师爷说过“烛九阴”的阴眼通着地狱,我知道肯定不对,忙掬起一拨水就扑向他。
可不知道是烛九阴突然往前控了控还是如何,那拨水竟然没有拨到凉师爷身上,而是泼到了烛九阴脑袋

上。
烛九阴给我年起的水花吓了一跳,眼睛一闭,蛇头往后一缩,就想发动攻击,我赶紧贴到铜树后面,蛇

头撞在青铜树上,将那些枝桠全部都撞弯了。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我从老痒那里拿来的背包,里面可能

有什么武器,急忙将背包翻到前面。
他的包里肯定没有枪了,但是我记得有几根他们原本用来炸墓墙用的雷管子,现在我手无寸铁,有点大

威力的东西威慑一下这些东西也好。
烛九阴青铜树的一边盘绕过去,我一边移动不让它看到我,一边连滚带爬的爬上去,抓住背包,就往里

掏。
那背包塞满了东西,我把那些食物全部都拿出来丢进水里,终于摸出来我认为的雷管,一看,不由一呆

,它妈的刚才看的时候太马虎,那一困东西,竟然是黑色的蜡烛。
这时候蛇头已经探了过来,看见我又突然折起蛇脖,又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蛇的平均攻击速度只有四分之一秒,这条虽然大了一点,估计也慢不到哪里去。我一看再耽搁一秒就完

蛋了,扯起背包就往水里跳。
但是我落下的速度还是太慢,突然黑影一闪,射出的蛇头一下子凌空将我咬住,然后蛇身一卷。就想把

我缠绕进他地身体里。
我的手在包里乱摸,这个时候,突然摸到了他们用的那种信号枪,一下子手忙脚乱,下意识之下就扣动

了扳机,背包给轰了一个大洞,混乱间也不知道是不是信号弹在蛇嘴巴里爆了开来,只觉得虎口一热,

然后就是天旋地转。
我“啪”一声又落到水里,浮出水面,回头一看,烛九阴嘴巴里的信号弹正发出炽热的白光,空气中竟

然弥漫着一股蜡烛地味道,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全身都开始冒出青烟来了。
这种蛇本身体内地油脂就非常容易燃烧,不然古人也不会捕猎它来蜡烛了,但没想到竟然能够这样就烧

起来,它体内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烛九阴极度痛苦,再也管不了我们。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巨大的尾巴拍打着岩石,那一边本来就已经出

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给它继续拍打着,一条裂扩散出好几条小裂缝,整块山面不停的开裂,似乎整个

岩洞都可能要崩塌了。
我不知道烛九阴会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继续翻动那只背包。再也没有有用的东西,将背包往水里一扔,

这个时候,突然水下激流一滚,潭水竟然向烛九阴撞出来的裂缝涌了过去。
这里的山体里面洞系众多,看样子裂缝后面地山体已经给撞穿了,水不知道涌到哪里去了,我最后看了

一眼表铜古树,四处去找凉师爷,已然不见了踪迹,眼看上面的石头开始给涌出的水冲的大块大块地塌

下来,烛九阴更是发了狂一样乱舞,忙往后一仰,顺着水流就给卷进了缝隙里面。
缝隙极深,里面一片漆黑,因为是坍塌出来的通道,里面石头很不规则,水流撞出不少漩涡,我打着转

儿在里面东撞西擦,勉强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在往下游漂去。
大妈转了有十几分钟,突然我就感觉到自由落体,接着就一头栽进水里,忙挣扎出来看,发现已经给水

流带到了来时的地下河里,这里的水流比我们刚才看到的还要湍急很多,应该是和凉师爷说地一样,外

面下过一场大雨。
这里水流虽然非常快,但是没有在岩缝里那么多的漩涡,而且水有一点温度,我得以控制了一下自己的

姿势,心里开始盘算前面的情况。
这条地下河由上往下,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去,要是直冲入到几十米深的地下,我真是无话可说,不过

按照来时候的方向,如果它中途没有变换大的方向,我估计应该会给冲到来时渡过地那条河里。
当然前提是这一路上顺利,我紧张的看着前面,惟恐出现什么岔口,这个时候眼角的余光一闪,我看到

地下河的河壁上刻着什么东西。
这里的地下河道,看岩石的冲刷情况,历史应该与这座山一样古老,上面有什么东西,应该不会是近代

刻上去的,我看准一个机会,拉住从顶上垂下来的一棵石柱,停住身体,用手电一照,我惊呆了。
河壁的两边,全是和我们在青铜树顶上的棺椁内看到的一样的浮雕,连续成画,有些已经塌落,但是大

部分还是保存的很好,线条明快流畅、衣纹飘逸,每面各异,形象生动,极具动感。
我一眼看上去这些浮雕,就知道描绘的是古代少数民族祭奠青铜树的过程,其中的场景极其生动,有一

幅浮雕上,是在那棵巨大的青铜树上,挂满了奴隶的尸体,奴隶的血流入青铜树内,顺着上面的沟壑一

直汇流而下。有一副则是他们将奴隶的尸体抛入青铜树的内部。
浮雕有很大一部分淹没在水里,最底下的一切已经给水冲平了,看来他们雕刻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水。
从这里的浮雕来看,这种祭祀青铜树的祭奠规模很大,我一直看下去,却越看越觉得奇怪,有一些浮雕

描绘的场景,和祭祀又不相同,我无法理解。
其中有一幅浮雕,表现的是古时候地那些先民将一些液体倒进青铜树的情形,接着下一幅,就有一条和

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的“烛九阴”从青铜树里出来,很多地穿着战士一样的先民用弓箭和长矛围着它,

显然是一种狩猎地场景。
按照我刚才的理解,这棵青铜树应该是古时候一种特殊的神权象征,那青铜树中的“烛九阴”在古代是

一种龙,甚至在一些笔记小说里,“烛九阴”甚至给抬到了盘古一样的高度,应该会给人当成神兽来顶

礼膜拜,这里的人怎么会去狩猫它呢?
我继续往下看去,希望能从后面看到答案,后面还有一些仪式的内容,我可以看到所有的先民都是带着

面具,面容呆滞,但是,每一幅浮雕中,总是有一个人雕刻的特别魁梧,看这人地服饰和神态,我可以

基本肯定,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的首领,而且应该就是我在夹子沟的悬崖上看到的那一座雕像地原形。
那一座雕像的脑袋给炸弹炸没了。我那时候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是一路过来始终没看到他的脑袋,这一

次正好可以看个仔细,我拉着顶上的钟乳柱,贴进边上地岩石,抹掉上面的污滓,凑过去看。
浮雕里的首领图象,比其他都几乎大了一倍,就如一个巨人一样,如果按照我以前的设想,这里的雕刻

都是按照正式比例,那这个首领可能真的有如此高大。
可离奇的是,所有这些浮雕上,这个首领地脖子上都长着一个蛇头,看上去也不像是带着面具什么的。
我虽然有一定的考古知识,但是这些需要大量阅读来积累的东西,我还是没什么头绪,只知道单从这些

浮雕的表面意思来看,我感觉上凉师爷当时的判断可能有一些偏差,这棵青铜树可能不是单纯用来祭祀

的,而是用来进行某种狩猎仪式,那些牺牲的奴隶,可能就是将“烛九阴”从地底下引出来的诱饵。
青铜树深入地下不知道多深,这些“烛九阴”应该是生活在极其深的地底,怎么在那种地方生活这么久

也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情,我只是很好奇,这些先民搞这么大的阵仗捕猫“烛九阴”是为了什么?
浮雕上面并没有给我答案,我看到最后只是一些庆典的场面,“烛九阴”被捕猫上来怎么处理,并没有

雕刻出来。
基本的情况我已经知道,我看了水位,有继续上涨的趋势,只好放掉双手,继续随着水流向下漂去。
手电在经历了这么多时间后,已经变得非常的暗淡,最后淡到完全没有照明的作用,我索性关掉,在黑

暗中随流而动。
这一段时间非常的难熬,我几次都给冲下一些小的瀑布,虽然不致命,但是难免给撞的鼻青脸仲,足足

有好几个小时,我不知道周围是什么,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了。
我逐渐感觉到绝望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转弯或者进入叉口,如果自己判断成熟,那我现在说

不定正在给带入无尽的地下河深处,也不知道这条河通到什么地方去,难道会冲到“烛九阴”生活的地

层去?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说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帝王的陵墓修建在地下河的深处,这倒是一个好创意。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突然看到一丝光亮,看的我浑身一震动,接着我就听到了隆隆的水声,我

心中大喜,知道前面肯定是出口了,十几个小时没见到自然光了,我扔掉我的手电就向前游去。
我的速度非常快,只是几分钟的功夫,我的眼前突然一闪,然后一片白光,什么都看不见,那是太久没

看到光线的视觉迟钝,我心中大叫,可是那一刹那,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从我身下传来。
又是自由落体!又是一个瀑布!
而且从水冲出的劲道和底下传来的声音来看,这瀑布肯定不小,不知道下面是什么,如果水太浅,那我

死的真是冤枉了。
我的耳边一片呼啸,电光火石之间,没等我的视力恢复,我已经一头栽进水里。
那一刹那我手往下一伸,马上摸到了一快石头,糟糕,太浅了!我刚意识到这一点,脑袋已经磕到了什

么上面,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岭神树 篇.完)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44:56 | 显示全部楼层
《云顶天宫》篇开始
云顶天宫(上) 第一章 新的消息
我昏迷了三天时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给人送到了医院里面,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什么都记不

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止不住的恶心和头晕。

  两天后,这种情况才一点一点好转起来,但是,我的语言能力全部丧失,无论我想说什么,我发出

来的声音全部都是怪叫。

  我以为自己的脑子摔坏了,影响了语言的神经,非常害怕,不过医生告诉我,这只是剧烈脑震荡的

后遗症,叫我不要担心。

  我像哑巴一样用手势和别人交流,直到第四天,我才勉强开口去问医生,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告

诉我,这是西安市碑林区的红十字会医院,我是几个武警带回来的,具体怎么发现我的,他也说不清楚

,只说我全身大概断了二十根骨头,应该是从高处坠崖导致的。

  我胸口和左手打着石膏,介是不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听他一说,才知道自己命大。我又问他大概什

么时候能出院,他对我笑笑,说没十天半个月,连床都下不了。

  当天晚上,送我过来的武警听说我能说话了,带了水果篮过来看我,我又问了他问医生同样的话,

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说有几个村民在蓝田的一条溪边找到了我,我是给放在一个竹筏上,身上的

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了,医生说道,要不是这些处理,我早就死了。

  我觉得奇怪,我最后的记忆是落进水里的那一刹那,按道理最多也是应该给水冲到河滩上,怎么给

放到竹筏上去了,二来,蓝田那里离夹子沟那一带有七八里路呢,难道,我们在地下河走过的路,不知

不觉已经有这么长一段距离了?

  我编了一个登山随崖的谎话,千恩万谢的送走了武警,马上给王盟打了电话。让他到西安来一趟,

带一些钱和我的衣服来,第二天王盟就到了。我把医药费付清,然后重新买了手机和手提电脑。

  我问王盟最近生意怎么样?他说没什么重要事情,就是我老爸找了我很多次。我心说出来的时候没

想到要这么长时间,可能担心,于是给家里报了平安,不过我老爸不在。我和老妈说了几句。顺便问了

问三叔的消息,还是没有音信。

  看来一切还如我来时一样,我感叹了一声。

  接下来几天,我百无聊赖,忽然想到老痒。心里发酸,便躺在病床上,翻看我坠山时候穿的那件已

经完全破烂的登山服,寻找老痒的那本日记,日记倒还在,只是给水泡得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我免强辩

认的读了一会儿。再看不出什么,又连上医院的电话,上网打发时间。

  我查了许多资料,不过网上关于古董地信息到底是不多的,我只能将我脑子青铜树的景象简略的描

绘了出来,发给一些朋友去看,后来陆续收到回信,大部分也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而且他们对我的

描述也不相信,然而有几封信对我挺有启发。

  其中有一封是从美国发来的,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和我挺聊得来,他在E-mail里写道,这一种青铜

树,叫做“柱”,因为形状像“”(古乐器),八四年的时候,攀枝花一座矿山里也发现过一根,但是

远没有我说的这么大,只有一截,深入地下的那一段已经完全锈化了。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文献资料能够解释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根据山海经和一些文字记录

下来的少数民族叙事诗,这东西的确和远古时期的捕“地龙(蛇)”活动有关。

  “烛九阴”应该是生活在极深地脉里一种蛇类,因为长期在陡峭的岩石缝隙中生存,它几乎没有正

视的机会,所以两只眼睛像比目鱼一样变异了。古人用鲜血将其从极深的地脉中引出来,然后射杀,做

成蜡烛。听起来很冤枉,但是那个时候,持久光源是极其珍贵的东西,特别是对一些晚上活动或生活在

漆黑一片的岩洞里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我觉得他分析的有点道理,不过还是不能解释,为什么碰到所谓的“柱”,会产生那种奇妙又恐怖

的能力,我回信过去,问他历史上还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过?

  他回信过来,还付上了一份残卷,是一本笔记体小说,里面记录了清朝乾隆年间发生的一件事情,

里面提到了西安矿山挖出青白石龙纹盒,乾隆皇帝打开一看,当夜就秘招几个大臣入宫,秘谈到了音半

夜,之后就有乾清宫失火。那几个大臣,除了一人有名的之外,其他几个,全部也没有善终,最后都给

莫名其妙的杀了。

  我看时间,大概也就是李琵琶《河木集》写的那一件事情发生的时间,也就是应该有关联,看样子

,最后挖出那只白石龙纹盒的人和了解这件事情的人,都糟到了灭口,皇帝下了这么大决心,要保守一

个秘密,那这白石龙纹盒里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就是这棵青铜古树的来历呢?

  我再一次回信征求他的意见,他只回了一句话,要挖下去才知道。

  我苦笑一声,知道这是不太可能了,谁知道下面还有多深,也许当初他们铸造这东西,花了几个世

纪时间,就算有人愿意挖,我绝对是看不到挖出来的时候了。

  还有几封信,是我二叔发给我的,他说,那个时候少数民族,文化传承西周时期的装饰风格,介是

那个时候忆族交流有限,而且交通和通讯极度不发达,所以应该有一个时滞,也就是说,我反时间估计

得太早了,按照一般规律,那个时候,中原地区应该改已经是秦后期。

  那个时候,几乎所有的活动都和秦始皇修建陵墓有关,他们捕猎烛九阴,可能是为了提炼“龙油”

。进贡给皇帝炼单或者类似的活动。而且根据地质探测,秦始皇陵的最底层,也有巨大的金属物体。环

绕整个陵墓,按照道理,当时的冶金技术应该无完成如浩大的工程。这一部分的修建者,应该是冶金技

术特别发达的外来民族。

  二叔是秦始皇的忠实FANS,凡事都能扯到那一段去,我对他的推测不以为然。

  一个月后,我出院回到家里,整理了一下后,我开始收拾心情。从新投入生活。我整理了已经几乎

撑爆的信箱,理出一些杂志和报纸后,我找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快件。

  老吴:

  猜到我是谁吗?

  对,我没死,或者说。我又活了。

  我很抱歉把你卷进这件事情来,不过毕竟你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我没有其他选择。

  现在整件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们的关系,也必须到此结束了,我很高兴能和你做过朋友,但是现在

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年前。我和一群辽边佬到秦岭那一带踩盘子,我们根据当地人的传说,在山顶的榕树林子找到了

一个树洞,我们考虑再三准备冒险下去,过程你全部都知道了,后来我就困在了石洞里。

  当时,我已经绝望,虽然我不会这么快死,但是活着对我来说更可怕,永远生活在狭窄的,一片漆

黑的大山深处,永无出头之日,那种痛苦,你应该也体会过了。

  我在黑暗中整整呆了四个月,这四个月简直就是地狱,不过,在这段时间里,我不停的思考,我知

道了,这种能力在和潜意识有关,比如说,我相要在石头上开一个门,我必须让自己相信石头上本身就

有一个门,否则,就算你想破了头,门也不会出现。

  人自己是无法欺骗潜意识的,所以使用这种能力,必须要引导,这非常难,我各你说过了,一旦引

导失败或者出现偏差,你物质化出来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非常地可怕。

  我不停的做事情,逐渐掌握了一些窍门,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这种能力会随着时间的减退而逐

渐消失。这种感觉非常明显,就好像人一点一点感觉到疲劳一样,我意识到,如果再不采取办法出去,

我可能会饿死在这里。

  我走投无路,尝试着用那种能力,复制了一个自已,我没想到这会成功了,自己也吓了一跳,一下

子,我突然发现我出现在了山洞的外面。

  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我是复制出来的,我和本我的所有记忆都完全一样,所以当他叫我的时候,

我完全不认同我是复制品,他开始骂我,说我想代替他存在于这个世界,说要让我消失。我很害怕,我

觉得洞里的那个是怪物,所以,我不管洞里的本我如何的呼号,还是找来了炸药,将这个洞完全炸塌了



  事实上,我的确知道自己是给复制出来的,但是我潜意识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所以我选择了一种

受破坏的状态,我把本我杀了,然后告诉自己,我只是杀了一个替代品。

  表铜树给人的能力,时间很短,所以我取下了一根青铜枝桠,从表铜树底上的暗道出去,希望带上

青铜树的一部分,能够使我的能力持久一点,这样我才有可能逃到外面去,后来证明我的想法没错,我

回到外面,挖出我们到这里之前挖到的东西,又怕青铜枝桠太碍眼,将他埋了进去,然后回到西安,想

找个地方把手里的东西卖了。

  可惜的是,做买卖的时候,我在古懂摊上给便衣给抓了,后来,你也知道了,我回到家里,我妈已

经走了,这些事情,我没有骗你。

  还有一些事情,我也必须要告诉你,拥有这种能力,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我的记忆力非常的差,很

多事情必须预先写下来,才能够记得,那就是使用能力的后遗症,我一路上,本可以很好将你安顿好,

让你不知不觉的就帮我完成这一次的探险,但是遗憾的是,这三年来,我忘记了很多东西,我怎么出来

的,我都记得不清楚了,所以破绽百出,我估计,再有两三年的功夫,我可能完全失去记忆的能力。

  你身上也有那种奇特的能量,我不知道对你会不会有影响,你要多保重了,按照我的计算,这种力

量也许会在你身上残留好几年,但是十分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老痒

  我看完整封信,长出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信封里面,还有一张照片,是他和他妈妈坐在般

上照的,后面是大海,应该是到国外去了,她妈妈很漂亮,很年轻,和他站在一起,反倒是像情侣,我

仔细看了看,却总觉得,她妈妈的脸上,有一股妖气,一种说不出的狰狞,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不知不觉冬天来临了,窝在空调房里,整个下午都庸懒的连打瞌睡都没力气,我躺在“西冷印社”

内堂的躺椅上,双脚冰冰凉,不知道干什么好,正在半梦半醒之间,王盟坡走了进来,对我说:“老大

,有人找。”

  我勉强反应过来,打了哈欠,心说三九天的,还有人逛古玩店,这位也算是积极了,不过再怎么说

也算生意,爬起来拍了拍脸,抖擞精神走了出去。

  外面空调小,冷风一吹,人打了激灵,一看,原来是济南海叔手下那小姑娘,正冻得直打哆嗦,我

心想估计是给我带支票来了,心里一热,忙叫王盟去泡茶,自己问她道:“怎么,丫头,海叔让你来的

?”

  小丫头叫秦海婷,是海叔的亲戚,才十七岁,已经是古玩界的老手了,她点点头,说道:“哎呀我

的妈,怎么杭州比我们北方还冷呢。”

  王盟笑道:“南方那是干冷天气,感觉刺骨一点,而且你们济南也不算太北啊。”

  我看秦海婷只打牙花子,忙拉她到内堂去,里面空调暖和,把热手的水袋递给她,问道:“你也太

怕冷了,这么样,暖和点没?”

  她喝了几口热茶缓过劲来,还是在房里直剁脚,“稍微好了一点,人说杭州多美多美,俺叔不让我

过来我还抢着来呢,谁知道这么冷,哎呀我下回再也不来了。”

  我问道:“你叔叫你来啥事情啊?怎么也没个电话通知一声啊。”

  秦海婷解下自己的围巾,从自己的皮包里掏出一封东西来,说:“当然是正事,给,现金支票,那

块鱼眼石的钱。”

  我一听果然是,接过来瞄了一眼,价钱不错,当即放进口袋里,说道:“那替我谢谢他。”

  她又拿出一张请贴,递给我:“我海叔后天也来杭州,参加一个古董鉴定会,他说让你也去,有要

紧事情和你谈。”

  我问道:“后天?我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啊,怎么不在电话里说,神神秘秘的?”其实我是不想去,

古董鉴定,太无聊的事情,对行内人来说,说是一帮老头子在那里聊天,其实哪有这么多典故,是真是

假,几秒钟就看出来了。

  秦海婷凑到我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俺叔说,和那条青铜鱼有关系,不去自己后悔。”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45: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二00七年第一炮
我和海叔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无话不谈,平时也就是一些生意上的沟通,熟络之后我叫他声叔给他面子,

他突然要和我套近乎,我感觉到有一些奇怪。不过小姑娘在我不好表现出来。随口答应了一声,问她:

“怎么说?他查到什么消息了?”

  秦海婷坏坏的一笑,“俺叔说,到时候再告诉你,俺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情,你别打听咧。”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个老奸商,估计是又想来敲我的竹杠了。

  第三天老海果然到了,我把他从火车站接出来,带他上高架去预定的酒店,在车上我就问他,到底

听来了什么消息,要是蒙我,我可不饶他。

  老海冷的直发抖,说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都到你的地盘了,我怎么敢蒙您呢,不过咱们别在这

儿说,我都快冻死了。”

  我给他带到酒店里,放下东西,去饭堂里找了个包厢。烫了壶酒,几杯下肚,总算缓过气来。

  我看他酒劲一直到脖子,知道差不多了,问他:“行了,你喝也喝了,吃也吃了,该说了吧,到底

查到什么了?”

  他眨巴眨巴嘴巴,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一叠纸,往桌子上一拍,“看这个。”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份泛黄的旧报纸,看日期是一九七四年的,他圈出了一条新闻,有一张大好的

黑白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我还是认了出来,照片拍的,是一条蛇眉铜鱼,边上还有很多小件文物

,像佛珠一类的东西。

  不过这条鱼的样子和我手里的和三叔手里的那一条都不一样。海底墓里墓道雕像额头上有三条鱼的

浮雕,这一条应该就是最上面的那一条。这样一来,可以说三条鱼都现世了。

  我问老海:“你怎么找这报纸的?后面有什么隐情不?”

  老海道:“我最近在帮一个大老板捣鼓旧报纸,你知道,有钱人收集啥的都有,你看,这是七四年

的广西文化晚报。他要我一月到十二月都给他找到,我找了两个月才凑齐,这几天要交货了,在核对呢

,一看,正巧给我看到了这条新闻。您说巧不巧?这份报纸就七四年出了一年,七五年就关门了,世面

上难找啊。算您运气不错,我眼睛再快点就没了。”

  我的眼睛向下瞄去,照片下有三百字左右的新闻,说这条鱼是在广西一座佛庙塔基里发现的。塔因

为年代久远,自然坍塌了,清理废墟的时候挖出了地宫。里面有一些已经泡烂的经书和宝函,其中一只

宝函里就放了这条鱼。专家推测是北宋后期僧人的遗物。

  北宋?我点起一只烟,靠到椅背上,心里犯起嘀咕来,这种蛇眉铜鱼,第一条鱼,出现在战国后期

的诸侯墓里;第二条鱼在元末明初的海底墓中;第三条鱼在北宋佛塔地宫里。搞什么飞机,时间上完全

不搭界啊。

  我翻了翻报纸的其他部分,只有这一条新闻是关于这条鱼的,这些个内容,其实没有什么新东西,

等于没说。对于这条鱼,我还是一无所知,想着人也郁闷起来。

  老海看我的表情,说:“你别泄气,我还没说完呢,这后面的故事还精彩着呢。”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说?难道这报纸还能衍生出什么来?”

  老海点点头,说道,“那是,要是光找到一张报纸,我也没必要来杭州找你,是吧?这事情,还得

从头说起。对了,你也是行里混的,知道不知道一个人,叫做陈皮阿四?”

  我听了一惊,陈皮阿四是老时长沙有名的土夫子,老瓢把子,和我爷爷同代的人物,听说现在已经

九十多岁了,在十年浩劫的时候眼睛瞎了,之后就一直没出现过,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他的名字在

我爷爷嘴巴里,还是响当当地。

  不过这个人和爷爷不一样,他是刀口上过生活的,就是不单单盗墓,杀人放火什么事情,只要是能

弄到钱的,他都干,所以解放前人家都叫他剃头阿四,意思是他杀人像剃头一样,不带犹豫的。

  老海提到这个人,我有点意外,因为他不是和我们同时代的人物,我也从来没和他接触过,这鱼难

道会和他扯上关系?那这条鱼背后的故事,即使和我没关系,也绝对值得听上一听了。

  老海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知道,说道:“陈四爷的事情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到底和我们不是同一

辈人,不过我得告诉你,这报纸上的这条铜鱼,就是他从那佛塔地宫里带出来的,事情还真没这报纸上

说的这么简单。”说着,他就把当年的事情,简要的和我说了一遍。

  原来,七四年的时候,陈皮阿四也有将近六十了,他的眼睛还没有瞎,当时正是十年动乱时期,他

因为解放初期在国民党军队中当过排长,后来给化整为零当了几年土匪,所以没合法身份,这在当时给

抓住是要弄死的,他只能在广西一带的少数民族地区活动,连县城都不敢踏入。

  早几年除四旧,很多古迹都给砸得差不多了,陈皮阿四去过广西不少地方,因为广西在古时候不算

中原,并没有多少古墓,他那几年过的还算老实。可是不巧的是,那年,他正巧在驾桥岭盘货经过,和

当地几个苗民聊天,那几个人喝的多了,就说起猫儿山有座庙里的塔塌了的事情,说是动静很大,连地

也陷了下去,塌出了一个大坑,坍塌的当晚,很多人还听到一声非常诡异的惨叫声。

  陈皮阿四一听觉得不对,猫儿山他去过很多次,那地方的庙宇修建的都很坚固,怎么可能说塌就塌

了?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座塔并不是在猫儿山上,而是边上一条叫“卧佛岭”的山脉中心。这个地方很

奇怪,四周都是村落,就是中间一块大概十几平方公里的盆地,海拔很低,里面植被茂密,树盖遮天蔽

日,村落在悬崖上面,树林在悬崖下面。落差一百多米,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且从村落没有路

下去,要下到这个盆地,只有用绳索。

  当地人说,这个盆地肯定是有其他的进出口的,但是地下的植被实在太茂密了,行走都困难。以前

下到下面打猎的和采药的苗民,经常会在里面失踪,所以一般没事没人愿意下去。

  那古塔就是修建在这样一个地方。几乎就是在盆地的中心位置,平时人们从悬崖上看下去,只能看

到一个非常小的塔尖露出茂密的树冠,而且给植物附着满了,下面是什么也看不清楚。苗民说,他们十

几代前就知道这里有座塔,但是谁也没想到下去看过,现在也习惯了。最近有一天,突然一阵巨响,出

来一看,塔尖没了,才知道塔塌了。

  关于这神秘的古塔,当地人还有很多传说。据一些老人说,这塔是古时候的一个高僧修建来镇妖用

的,现在塔一倒,妖怪就要出来做恶了,那一声怪叫,就是妖怪挣脱束缚的叫声。

  陈皮阿四听了之后,觉得很有意思,他音乐感觉这塔修建的位置和半夜苗民听到的那声音,有点不

太对劲。但凡是他们这种人,可能都有一种奇特的直觉,可以从别人的叙述和一些传说中本能的找出信

息。这一点,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已经很难找到。

  陈皮阿四思索片刻,决定去看看再说。

  广西山脉分布众多,可堪称全国之首。猫儿山是其中重要的一个源头,地跨兴安、资源、龙胜三县

,是漓江、资江、浔江的发源地,连接着长江、珠江两大水系。那地方有着大片的原始丛林,红军长征

翻越的第一座大山老山界就在其中。二战期间援华飞虎队的好几架轰炸机在此神秘失踪,所以这地方一

直给人传的有点玄乎。

  陈皮阿四几经波折,来到“卧佛岭”上的一个村落里,站在土岗上往山脉中间的盆地一看,我操,

那塔比他想像的要大多了,倒下去的时候砸倒了好几棵树,所以森林的绿色树盖上出现了一个缺口。在

“卧佛岭”上,看不到缺口里有什么,但是陈皮阿四几乎立即发现了,在塔倒塌地方的一周,所有的树

木都因为地面下陷,显得非常凌乱,看样子,塔的下面,果然有什么东西,而且体积比塔基还要大。

  我听到这里,已经知道那是一座“镜儿宫”。“镜儿宫”是长沙一带解放前的方言了,就是说地上

建筑的下面,有和地上建筑规模一样的地下部分,看上去就像是地上建筑在湖面上的倒影一样,上下两

头是对称的。

  这在北派也叫做“阴阳梭”,就是指整体建筑就像一只梭子插在地里,一面是阴间,一面是阳间。

不过这样的古墓或者古建筑已经很少见了,大部分地面的遗迹已经毁坏干净,所以这种说法,在解放前

十年内几乎已经没人提起。

  陈皮阿四单单看着树木的排列变化,就能知道底下埋着“镜儿宫”,这种判断力没有极其丰富的经

验是不可能做到的。我不由暗叹一声,宁神静气,听老海继续说下去。

  陈皮阿四打定主意之后,心里已经起了贪念,佛塔的地宫里,只会有三样东西,要不就是舍利子,

要不就是高僧的金身,要不就是大量的佛经,随便什么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但是他这么一个外乡人,在这里活动不太方便,一来自己身份特殊,出身又不好,二来苗汉两族那

个时候纷争不断,这里几个村子都是苗寨,贸然进去,可能会引起别人怀疑。

  考虑再三,他想出了一个计策,他出高价找了一个当地的苗人向导,他告诉向导他是从外面过来的

支边老知识份子,过来的时候他的一个学生从悬崖上掉下去了。苗人民风淳朴,不谙世事,怎么会想到

里面有诡计,一听有人坠崖,马上通知了全寨的人。年轻的苗族汉子用绳索扎了吊篮,将陈皮阿四连同

几个帮忙的青年放到悬崖下面。

  据陈皮阿四自己事后回忆,通过这一百多米的落差简直是地狱一样的经历。悬崖非常险峻,人的体

重完全靠一条藤绳拉伸,屁股包在一个篮子里,风一吹,整个人陀螺一样打转圈,极度不稳。等他通过

浓密的树盖,下到丛林底部,已经只剩下半条人命了。

  森林的内部几乎没有什么阳光,光线极度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沼气的味道。这里树木的种类非常多

,但是无一例外的,所有的地方都长着绿藓,泥巴非常松软,几乎站立不住。

  陈皮阿四下来之后,装出体力透支的样子(其实是真的吓蒙了),坐在那里喘气。苗族首领看他年

纪也不小了,一副小老头的样子,就让他在原地等他们回来,自己打起火把招呼其他人按照他指的方向

去搜索。

  等他们一走,陈皮阿四马上掏出罗盘,按照事先记下的方位,往丛林深处钻去,他估计着,这么大

的区域,苗民们来回也要一个晚上的时间,以他的本事,应该足够找到“镜儿宫”的入口,来一个来回

。可惜的是,他这一次来没有带足装备,能不能入得宫内,还得看自己的造化。

  在丛林里没头没脑的走了整整四个小时,靠着罗盘和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魄力,陈皮阿四终于来到

了自己在“卧佛岭”上规划出的那片区域,也就是那一座塔四周的寺院遗迹。

  在丛林里没头没脑的走了整整四个小时,靠着罗盘和他这些年走南闯北的魄力,陈皮阿四终于来到

了自己在“卧佛岭”上规划出的那片区域,也就是那一座塔四周的寺院遗迹。

  随着不断的深入,陈皮阿四看到越来越多的残檐断壁,显然这里的古建筑已经荡然无存了,只剩下

一些地基和断墙,几乎和那些植被混合在了一起,也看不清楚原来到底是什么。但是看规模,这寺院面

积极大,那座塔虽然倒在这一大片范围内,但是具体在哪个地方,也很难看的清楚。

  陈皮阿四到底年纪不小了,四处一走,觉得有些气短,正想坐下来休息,突然眼前一闪,边上包着

整面墙的草丛里,突然收缩了一下,里面好像裹着什么东西。

  陈皮阿四吓了一跳,他一个打滚翻了出去,同时手里翻出一颗铁弹,回头一看,只见裹着墙壁的藤

蔓草被里,有一具苗人的尸体,已经几乎干瘪了,但是尸体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微微的鼓动,

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第三章 镜儿宫
 本来死人对于陈皮阿四来说,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不说墓穴里出来的干尸粽子,就是他杀过的人,

随便数数恐怕也数不清楚。他翻身一看是具尸体,心里已经一松,心说哪里来的倒霉鬼死在这里,都成

鱿鱼干了还吓唬人。

  虽然这样想着,陈皮阿四手里还是卡着那颗铁弹,他这一手空手打铁弹子的功夫是他从小自己锻炼

出来,可说是百发百中,而且他甩出铁弹的速度极快,普通人可能连他手里的动作都没有看到就已经给

打瞎眼睛了。

  看这苗人的装扮,死了没有十年也有两三年了,衣服基本上都已经破烂,亏的给大量的蕨类植物和

爬地细藤裹住,苗人服饰的特征才保存下来。可是日晒雨淋的,怎么这尸身就没有烂光,反而有一点脱

水的感觉?

  尸体的肚子还在鼓动,陈皮阿四越看越觉得不妥。他这种人,有自己一套特别的行事方式,如果是

我,当时肯定砖头就跑了。可是陈皮阿四从小就信奉先下手为强,心里转念一想间,手里已经“啪啪啪

”连打出三颗铁弹子,全数打中尸体的肚子,心说管你是什么,打死再说。

  铁弹子力道极大,几乎将尸体打成两截,下半身一脱落,陈皮阿四就看到里面一团黄色的不知名黏

液,裹着大量的卵,不少卵已经孵化了出来,成堆的白色虫子在里面扭动,四周还挂着一些他非常熟悉

的东西——蜂房,紧接着从尸体身上的破口处爬出了大量的地黄蜂。

  陈皮阿四骂了一声,心说倒霉,原来是地黄蜂在尸体里做了窝。地黄蜂毒性猛烈,而且非常凶横,

这下子他要倒霉了。

  眼看着一层黑雾腾起,地黄蜂开始密集起来。陈皮阿四急中生智,从包里翻出他随身携带的解放军

折叠铲,猛地从地上铲起一把湿泥,往那尸体的断口一拍,将涌出的地黄蜂全部封住,然后转身便跑。

  已经冲出的地黄蜂蜂拥而上,他一边用衣服拍打,一边没头没脑的四处乱跑。幸亏他一铲子速度很

快,才只付出了几个包的代价。等他喘着气停下来,拍掉身上残余的地黄蜂,已经不知道自己跑到哪个

地方了。

  陈皮阿四将身上中的蜂刺拔出,疼得他直咧嘴巴,心里还在奇怪,怎么会有地黄蜂在人的尸体里面

做窝。这种毒蜂一般都是在地下,像蚂蚁一样,在广西的雨林深处,有时候还能看到像山包一样的蜂窝

。别人以为是蚂蚁窝,翻开去找蚂蚁,还没等明白过来,就给裹成蜂球了。

  广西云南这种地方,对于虫子的事情,不被世人了解的太多了,陈皮阿四只能怪自己倒霉。他一边

处理蛰伤,一边四处查看。翻过一个山丘后,他突然愣住了。

  只见一座巨大的石塔,就倒在他前面的山丘根部,塔身估计是六角形(无法辨认),气势磅礴,密

檐宽梁。用刀刮开上面的青苔和缠绕植物,塔身上的浮雕石刻非常精美,但是明显这座塔给人焚烧过,

所有的部分都有黑色的灼烧痕迹,可能是发生过火灾。

  塔身、塔顶和塔刹全部已经开裂倒在地上,并且断成了n节。因为塔身太重,很大一部分压进了雨林

的泥土里,塔下面给压倒的树木更是不计其数。

  陈皮阿四经验丰富,知道塔一般由地宫、塔基、塔身、塔顶和塔刹组成。最上头的塔刹,因该有须

弥座、仰莲、覆钵、相轮和宝珠,也有在相轮之上加宝盖、圆光、仰月和宝珠的,总之塔上面应该有一

个珠形的东西,颇有价值。

  他顺着塔身来到塔刹边上,塔刹在倒下的时候,中途可能撞倒了一棵巨大的“云杉”树,结果塔刹

在半空就断了,塔刹头朝下插进了地里,须弥座碎裂。陈皮阿四看了看损坏程度,确定宝珠肯定成“宝

饼”了,报废了。

  他回到塔基出,半截断墙还在,爬进去,里面一片乱石头,下面肯定就是地宫。可惜这里不仅在修

建宝塔的时候已经给人封死,而且上面还压了坍塌时候散落的大量碎石和碎砖,自己一把折叠铲,挖进

地宫可能要半年时间。

  陈皮阿四看了看罗盘,他下来的时候是傍晚,天色已经非常昏暗,现在月亮已经挂了上来,自己没

打火炬,走了这么远,也不知道如何回去,看样子还是装成迷路的样子,等那些苗民来救好。想着,他

先在塔基用撞断的树枝和枯叶,烧起一大团篝火,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一边爬到塔基参与部分的最高

点,想看看,四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况。

  根据从“卧佛岭”上看下来的和他现在所见的,此时他所处的区域,应该就是树木长势非常凌乱的

那一片地带。地面应该是比四周要低一点,那是因为回填地宫“杂填土”的时候,因为广西的特殊气候

,土层水分太多,没有结实,随着水分的下渗,泥土里面形成很多气泡,一发生大的震动,像发泡馒头

一样的泥层就塌了。

  如此说来,陈皮阿四判断出了两件事情,一就是,地宫很大,但是不深,不出二十分钟肯定能挖到

。二就是,泥土应该比较松软,不会耗费太大的体力。

  此时他陷入了犹豫,到底是现在就进这个地宫,还是以后再来。现在看来,再回来一次也不是太困

难。但是,陈皮阿四和所有的盗墓人一样,明知道下面有东西,是绝对无法忍住好奇心。

  最后他一咬牙,妈拉个b的,管他娘的,这下面的东西老子要定了,要是等一下那群庙蛮子找到这里

来,老子就把他们全杀了,丢进地宫里去,谁也不会知道。

  陈皮阿四拆开折叠铲子,他没有带洛阳铲,也没办法定位,而且佛塔到底是罕见之物。里面没有棺

材,定出来也没有,他凭着直觉,贴着塔基就开始挖盗洞。

  很快他便挖到地宫的顶板,不是石头的,是曲木的整条树干割方了做的木顶。他心中大喜,用线锯

开掉一个角,凋落的木块落入地宫之中,不久便传来落地声,他忙不迭的用手电往里照。

  “镜儿宫”上下是对称的,就是说上面有多少层塔,下面也应该有多少层地宫,所以地宫极其深。

从上往下望去,每一层之间没有楼板,最下面一片漆黑。

  手电照过去,有一团白白的雾气一样的东西,实在无法说出是什么。

  陈皮阿四想起那几个苗人说的,塔下面镇着妖怪的说法,不由得也有了一丝担心。但是这一丝担心

转瞬即逝,他现在头热血涨。当下感觉地宫空气没问题,一边双脚搭住曲木宫顶,以一个倒挂金钩,头

朝下倒进了地宫里,全身的力量全部压在了两只脚上。

  倒进去后,他先调整了一下动作,先照了照地宫曲木宫顶的另一面,这种地宫是功能性的,不讳像

古墓一样设置机关,或者搞很多装饰。陈皮阿四照了一圈后,却发现曲木宫顶的另一面,天花板的位置

,有着大量的经文。

  经文是刻在曲木上的,里面封了朱漆,是梵文。陈皮阿四汉字都不认识几个,是什么经文当然看不

懂。

  但是他本能感觉到,这应该是镇魔或者是伏妖的那一类东西,心里也不由的犯起嘀咕,难不成这下

面真封着什么东西?

  再看下面,他看的更清楚,每一层,都有一圈突起的外延,从上往下,一层一层看上去有点像楼梯

,每一层上都有一圈等身的僧袍彩雕罗汉像,颜色流光溢彩,非常精致。所有的雕像面部向下,俯视着

地宫的最底部,整个地宫一共有十几层,摆满了各种动作的罗汉像,足有百来具。

  最近的罗汉像离他并不远,陈皮阿四倒挂着,看到罗汉像的表情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原来所

有的罗汉像竟然都翻着眼白,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森然,和平时看到的那些不一样。

  仔细一看,才知道是眼睛的眼拄因为图色太过真实,给手电光一照,反光太强烈,造成的错觉。但

是他的手电光扫过,那些罗汉像瞬间变得狰狞无比,好比他们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一样,看上去无比的骇

人,真怀疑当初他们设计的时候是不是就是这样考虑的。

  所以陈皮阿四看着这些罗汉,心里非常的不自在,但是他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怕什么,不由产生了

退却的念头。

  他的手电继续在地下划动,想看到一些出了罗汉像之外的东西。这个时候,他的手突然一僵,手电

的光斑停在一个位置。

  在离他大概有六七层的那一层突起处,他照到了一个奇怪的罗汉像,这个罗汉像和其他的都不同,

他的脸不是俯视的,而是抬着头,脸正对着陈皮阿四,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手电光照上去,一闪间露

出了一张狰狞的白脸,要不是一动不动,几乎要以为遇到鬼了。

  陈皮阿四顿时吓得浑身冰凉,一下子连动也动不了,直觉得自己的双脚开始发软,人开始往下滑去



  说到鬼,陈皮阿四倒是真的不怕,自己杀了这么多人,可以说罪大恶极,怎么也不见一个半个来报

复?但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写迷信思想,陈皮阿四就认为自己这么多年能够混下来,是

靠祖先保佑。

  (人总要有点信仰,外八行的人是拜关公的。盗墓的人,北派拜的是钟馗,南派一般不来这一套,

但是长沙那一带有说法,说是拜过一段时间的“黄王”。)

  (黄王是什么?黄王就是黄巢,“满城尽带黄金甲”那位。为什么拜此人?听长辈们说,有几个理

由,一是,这人可以说是杀人冠军。民间流传:黄巢杀人八百万,在数者在劫命难逃。什么意思?就是

他杀人是有指标的,不杀到八百万,他不算完成任务。还有不知道是笔记小说还是中国特色化的民间传

说,黄巢是目楗连罗汉<不是易建连>转世,这位主为救老妈放尽地狱八百万饿鬼,所以佛祖让他转世,

一个一个杀回来,也就是说他回去是给佛祖招聘农民工的。)

  这具雕像脸朝上他并不害怕,但是这张脸这么巧正对着他,他就觉得不对劲了。难道当时的修建者

,算准了他会从这个位置开盗洞下来,特地摆了这么个东西在这里吓唬他?

第四章 多了一个

陈皮阿四越想心里越发悚,但是这人那时候已经五十近六,阅历胆识自然不是我可以比拟的,害怕之后

,一定心神,心说你个驴日的看什么看,闪电般掏出几颗铁弹子,双脚使力定住身体,啪啪两颗,直打

向那顿白面朝天的罗汉像。

  前头已经说过,陈皮阿四的做人哲学就是先下手为强。这句话我爷爷也不止和我说过一遍,可以说

跑江湖的,这个道理是最简单但是又十分实用。两颗铁弹没有留力,就听两声闷响,直中白面罗汉像的

双眼,直打的罗汉像两只眼窝全数裂开,铁弹子弹飞出去,掉入镜儿宫的底部。

  要是人,就实打实给打瞎了,可见这一手有多狠毒。罗汉像虽然是泥塑,但是也受不了这样的撞击

。这一下子,那罗汉两只眼睛的地方变成两个深坑,看上去非常空洞古怪,但是比起刚才的感觉已经好

上了很多。

  陈皮阿四小松一口气,心里冷笑,心说这些臭和尚,搞什么四大皆空,还不是一样在这里弄这些诡

计吓唬人?想着从怀中掏出一只壁虎爪,一头勾上上头的曲木宫顶,一头由连着的海象皮制的单股绳缚

在脚踝上,往下一松,带着弹性的海象皮绳就向下拉伸。使用海象皮绳是陈皮阿四多年盗墓经验中总结

出来,这东西的强度仅次于钢绳,但是可以拉伸,加上陈皮阿四身材矮小精瘦,贴身缠绕在腰部,只是

十几圈,套上衣服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可以用来对付十米左右的深度。

  不过这“镜儿宫”休止十几米深,陈皮阿四放绳子一直到极限,可是离宫底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但是由此看下去,已经可以看到下面东西的轮廓了。底下的宫底基座似乎是汉白玉的,上面因为历

年的地震和自然的剥落,有着很多不知名的碎片。宫底中心摆着一座袖珍的不知道是玉石还是象牙的白

色宝塔,上面罩着半透明的绞纱“宝帐”,所以看下去白蒙蒙的。

  陈皮阿四这一辈子,对于佛塔浮屠的了解还是少了一点,这也和解放前那一代人不识字有关系。长

沙土夫子里有一句老话:万户侯不如仗浮屠。就是说浮屠地宫的东西,往往比万户侯陵墓里的还要奢侈

。陈皮阿四虽然听过这话,但是到底领会不深,如果是我,当时已然可以知道这下面的是什么东西了。

  袖珍宝塔下面,应该就是放佛骨舍利的八重宝函,也就是一只套一只的八只盒子。这东西是佛家专

用的,加上里面的舍利,就是三千世界和六道轮回。暂且不管下面压的是真的佛骨还是玉石影骨,光那

只八重宝函,我的天,就是根本无法计算价值的东西了。

  我听到这里,感觉到有点疑惑。如果陈皮阿四真的从地宫盗出了八重宝函,那这些东西又怎么会在

报纸上出现呢?难道他当时离宝物近在咫尺,却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以这种人的性格,实在不太可能



  老海没有注意到我走神,还在那里口若悬河。不过这人的叙述实在是太罗嗦了点,我又插不进嘴,

只得听他继续忽悠我。

  陈皮阿四看到宝塔之后,虽然还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肯定不会太差。现在只要能下

到下面,自然可以满载而归,但是如何下去呢。

  只可惜自己没带着足够的绳索,早知道这样,不如刚才就退回去,准备好了再回来,也没的这进退

两难的处境。

  他手电再往边上一照,看看能不能荡到地宫一边,然后顺着那些罗汉像爬下去。他用手电一节一节

的看,估计着高度,直看到底部。宝塔的周围,却突然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好象一堆黄土撒在汉白玉

的地宫底,不知道是封地宫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还是他刚才用线锔开顶的时候弄下来的。

  他仔细一看,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由暗叫糟糕。

  原来宫底那些不是黄土,而是一个很大的土包,一看便知道,那是一个地黄蜂的蜂包。

  顺着土包的走向,能看到地宫边上有一道半人高的石门,开的十分隐蔽,土包就是从那里“长”进

来的。

  看来这“镜儿宫”的四周还有附属的地下建筑,而且很可能没有封死,结果给这些虫子当成冬暖夏

凉的避暑山庄了。由这里看下去,这蜂包的规模还不大,但是矮门内的部分恐怕非常恐怖。也难怪这蜂

巢修的如此巨大,在地下人工建筑中,风雨不侵,当真是“好地段”,这蜂巢里的老虫也会看风水。

  自己刚才锯下的一截曲木宫顶卡在下层的几个罗汉像间,没砸到虫巢,不然自己挂腊肠一样吊在这

里,逃也逃不快,给蜜蜂钉死,恐怕给后来人留下千年笑柄。

  可这样一来就麻烦了,只要脚一着地,就算你步履如烟,但是搬动这么一座小塔,在如此小的空间

里,不惊动这些地蜂是不可能的。

  陈皮阿四只是一个琢磨,就知道下去是不可能了,要把东西弄上来,只剩下一个办法。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陈皮阿四这个人的来历。这个人自小在浙江沿海的渔村长大。日本人打来才逃

难到了长沙,所以他一口长沙话很不“地道”。但是这人非常的聪明,自古时候起土夫子基本上不传手

艺给外省人,他是难得的一个。

  陈皮阿四在海盐的时候,已经有了一手绝活,那就是在滩涂上抓螃蟹。当然不是用手抓,陈皮阿四

抓螃蟹用的东西,叫做“九爪钩”。

  这东西就是类似于武侠片里的飞虎爪,或者特种部队用来攀岩用的三钩爪子。但是这种爪子有九个

钩子,成一个环行,排的很密。抓螃蟹的时候,就用绳子绑在钩子的尾巴上,然后看见螃蟹在滩涂上一

冒头,就一把甩出去,一钩就是一只螃蟹,然后一扯,螃蟹就飞回来,自己掉进筐里。

  据我爷爷的笔记上记录,这种功夫能精准到什么地步,二十米一只生鸡蛋,一甩手就能勾过来,落

地不破,简直是神技。再远一点,就要用棒子甩,也是十分的准确。

  陈皮阿四此时无计可施,没有办法,只好一咬牙使出看家本事。他先荡到一边,顺着罗汉像,一层

一层地爬下去。等到距离差不多了,他掏出九爪钩,提起一头气,一个角度极其小的弧线,爪子就钩到

了宝帐上。幸好这东西不是常见的青石的,十分轻盈,陈皮阿四一提将宝帐甩起,架到一边的罗汉脑袋

上,手上力道一变,钩子脱出又回到他手里。

  接下来是把这玉石或是牙塔去掉,不过无论是什么材料,用九爪钩是提不上来的。陈皮阿四甩出九

爪钩,勾住袖珍的塔刹,扯了几下,纹丝不动。

  没半吨也有五百斤,陈皮阿四心里暗骂。

  他用手电扫了一遍塔身,看到塔基处有四根袖珍的柱子。这塔必然是按照头顶上塌掉的这一座等比

自制的,那结构也应该差不多。这四根柱子支撑着塔身所有的重量,宝函就在柱子中间,只不过角度不

对,不然仔细去勾,也应该能勾的上来。

  这时候陈皮阿四心里已经有点急躁,他估计着下来也有四个小时了,刚才隐约听到几声哨声,弄不

好那帮苗人已经在附近了,没时间在犹豫想办法了。

  他心里一压,脑子一热,心里恶念已起,甩手啪啪又打出两颗铁弹子。弹子打在塔基上的小柱子上

,柱子应声而碎,接着他纵身一跃,一下子踩到塔的一边,然后一使缓劲,顺着自己的冲力将塔带的往

一边斜倒。另两边的柱子本来就受力不平衡,一下子断裂,塔往下一沉,塔身和塔基裂了开来。

  陈皮阿四趴在塔上,控制着力度,塔重力量缓,倾斜的很慢。等到陈皮阿四看到塔下的宝函一露个

角,一甩九爪勾,一下将这东西从塔下勾了上来,然后收钩子再甩出去,勾住一边的罗汉像,像拉起纤

绳一样把自己稳住。

  这一系列动作只有3秒就全部完成了,但是他没想到那罗汉像根本拉不住塔身和他的体重。一拉之下

,罗汉像首先不稳,竟然从墙上掉了下来。

  这下面一圈几乎是蜂包,要是这样掉下去,等于直接摔进蜂包里面,那不死也不可能了。

  闪电间陈皮阿四使尽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扯,将罗汉像扯向自己的方向,一手将八重宝函丢向空中。

如此闪电般一换手,罗汉像给他稳稳接到了手里,但是无法避免的,宝塔顶也重重撞上了地宫壁,更多

的罗汉像给倾斜的塔刹拨落下来。

  这一次陈皮阿四再也无技可施,眼看着一排的罗汉像砸进地黄蜂巢里,顿时灰尘四起,黄蜂巢给压

得几乎完全凹陷裂开。

  混乱中他只得丢下手里的罗汉,又转接住宝函,条件反射地手电去照那蜂包。心说完了,老命交代

了,没死在战场上,还是死在地宫里,应了祖宗的老话了。

  手电一照间,那些裂缝处却没有他想象的大量的黄蜂涌出来,反而他看到蜂巢的裂缝里面干涸没有

一点水份,似乎是一个废弃的蜂包。

  但是,让他浑身冰凉的是,有一道裂缝里面有一驮黑呼呼的东西,看样子是修巢的时候裹进去的,

不知道是死人还是什么动物的尸体。

  他跳下去,掰开一看,是一座和这里样式相同的罗汉像给裹在了里面,已经摔的成了几片,估计是

蜂巢还没形成的时候就从上面摔下来碎了,结果给包进去。

  陈皮阿四抬头看去,他刚才下来的时候虽然没注意,但是他感觉并没有发现哪里少了一尊罗汉像啊

,这一座是从哪个位置上掉下来的呢?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46: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 最初的迷题
此时整个地宫内是极端的黑暗的,向上看去,手电光斑所照,满眼都是俯视的罗汉,百双眼睛注视着陈

皮阿四。罗汉的瞳孔因为光线的变化,一刹那露出狰狞的表情,气氛一下子变的十分诡异。

  陈皮阿四心里又骂了几句秃驴,心说这些和尚肯定是故意的,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又找了几

圈,却仍旧没发现有哪里缺了一座雕像来。

  他心里灵光闪动,慢慢知道了问题所在,手电也移向那一座给他打裂双眼的白面望天罗汉的位置。

  只有这一座罗汉像明显和其他的不同,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

  有可能是什么人将上面某尊罗汉推倒下来,然后将那尊面孔朝上的白面望天罗汉放了上去,所以那

一尊罗汉才和其他的有如此大的不同。

  他妈的到底是谁那么无聊要这么干呢?而且能够准确的知道他下来的位置,将雕像的头对准他下锔

的地方,不是行内人也不可能做到啊?

  难道自己这次是二进宫?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还摆下这么个东西来寒掺我?

  陈皮阿四的手电光照在那胖胖的白面望天罗汉身上,又掂了掂手里的沉淀淀的八重宝函,如果是二

进宫,干什么不把这东西带走。不可能,人去不留空,肯定是自己多考虑了,这里是那些秃驴设下的圈

套,好让他们这些人往歧路上想。

  陈皮阿四缓下心神,一大把年纪,经过这么一翻折腾,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咳嗽了几口,就想把手

电光从那罗汉上移开,去照一下四周,看看如何回去最省力。

  这个时候,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在手电光从罗汉身上移开的那一刹那,陈皮阿四猛地看到,那张惨白的脸突然间扭了过来。

  手电移得太快,这场景一下子就没了,但是陈皮阿四却看的真切。他不是那种会怀疑自己看错的,

当下就觉得脑子一炸,几乎就要坐倒在地上。闪电之间他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子,同时一翻手,把铁

弹子机关枪一样甩了出去。

  他凭着刚才的记忆,连发十几颗。十几颗铁弹在头顶上四处弹来弹去,他还以为是那妖怪一样的白

面罗汉蹦下来了,慌乱间乱了阵脚,把早年藏着的一把王八盒子掏了出来。

  他是真怕了,这枪解放后几年就从来没用过,他也不敢轻易拿出来,现在掏出来,明知道没用也用

来壮胆子,那是真幕诺谜也坏奖绷恕?BR>

  你说掏个几十年的沙,碰到各把粽子的机会已经少之又少,这样的场面就算我爷爷在也难以应付。

陈皮阿四虽然老手中的老手,但是主要的经验还在于和人的生死关头,一碰上什么摸不着边际的事情,

还是照样慌。

  慌乱之中,他看到了那一边毫不起眼的矮石门,这爬上去从盗洞回去是不可能了,还是找路跑吧!

  他猫腰钻进矮门,里面便是一间石室,山包一样的地黄峰巢从墙上一直长过来,规模实在不小,这

石室里原本摆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了。跑了几步,脚嵌进蜂包里,一下子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手电飞

出去老远,他也顾不得捡了,抱起那盒子就往前冲。

  过了石室就是漫道,也就是地宫的正规出入口,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的

也不知道踩到了些什么东西,终于地势开始向上。他又跑了十几步,黑暗中一头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

一阵倾倒撞击的声音,他已经冲了出去,滚倒在地。

  外面火光熊熊,他站起来四处一看,自己竟然从一处断墙里撞了出来,看来隐蔽的浮屠地宫入口竟

然是一面墙里。正在诧异,几把苗人的苗刀已经夹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手里的东西也给人接了过去。

  陈皮阿四体力到达极限,也无法反抗,给人一脚踢了后膝盖,跪倒在地上。抬头一看,那几个他骗

下来的苗人小伙子举着火把围着他,为首的首领有点恼怒地看着他,看样子他们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已经发现自己被骗了。

  陈皮阿四喘得厉害,这倒不是装的,但是他为了麻痹别人,加重了自己的表现,还不停地咳嗽,苗

人问他问题,他不停地摆手,装成自己气太急的样子。

  苗人看他如此疲惫,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另几个苗人好奇他出来的地方,打起火把探头

进去看。

  陈皮阿四缓了几分钟,不见那妖怪一样的白面罗汉追出来,不由心生疑问。这时候他体力有一定程

度的恢复,不知觉间,突然翻出了一把铁弹,跳起来啪啪啪啪,一瞬间便把所有的火把打落在地。

  苗人一下子惊惶失措,陈皮阿四冷笑一声,杀心已起,另一只手翻出王八盒子,就想杀人。就在这

个时候,就听边上冷风一响,自己手里一凉,一摸,扣扳机的手指头已经没了。

  陈皮阿四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心里大骇,可没等他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道冷风。他最后看到的就

是那苗人首领淡定的眸子和他身上的舞动的麒麟纹身。这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了,因为下一秒他的两只

眼睛已经给一刀划瞎,苗人首领的土刀自左眼中间横劈进去,划断鼻梁骨头,横切过右眼而出,两只眼

睛一下子就报废了。

  完了,遇到行家了,陈皮阿四心里一叹,摔倒在地,痛昏了过去。

  老海说道:“那几个苗人将陈皮阿四交给当地的联防队,他一个起义的战友那几年正好在那里负责

联防,把他保了下来,他才没给枪毙。后来那宝函给送到博物馆,那里人一听,就派人去看了,也不知

道有没有结果。不过那宝函启开来一看,最后一层却不是什么舍利,而是这条铜鱼。”他敲了敲报纸,

“怪不怪,这在当时是天打雷劈的事情。那陈四爷知道后,破口大骂,说自己给人耍了,这宝函可能早

在几代前已经给人打开过,里面的东西给掉了。”

  我此时听老海讲故事,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一盅酒下去,人有点漂,问道:“他有什么根据?”

  老海一边吸了螺蛳一边道:“我不知道。陈皮阿四后来当了和尚了,在广西挂单,这些事情我可是

托了老关系才打听来的,小哥。这消息不便宜啊,以后您有啥好处也别望了便宜我。”

  我暗骂了一声,又问他这次来杭州那个拍卖会是怎么回事情。

  老海把最后一只螺蛳解决,砸吧砸吧嘴巴,说道:“当年乱七八糟的,这条鱼也不知道流落到什么

地方去了。这不,今个儿竟然有人拿出来拍卖了,我参加拍卖会是常事,在业内有点名气,他们就给我

发了本手册和请帖。你看,这鱼在拍卖品名单上呢,我看着您对这鱼也挺有兴趣,就顺便给你弄了张请

帖。甭管有用没用,去看看谁想买这鱼,也是件好事情。”

  我一看起拍价格,打了个哈哈。1000万,神经病才会去买呢。我手上还有两条,要是有人买,我不

是有两千万了。现在的拍卖行自我炒作也太厉害了,也要别人相信才行啊。

  老海的消息虽然不错,但是并不是我想知道的那些,一时无话。我们各自点上一支烟,各自想着各

自的事情,服务员看我们赖着不走,上来收盘子。我只好又寒暄地问了问他的生意怎么样,老海说起他

也想跟我什么去见识一下这种话,也看不出是不是真心的。我说还是免了,我自己都不打算再下地,你

一把老骨头就别搀和了,免得拖累自己又拖累我。

  我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问他拿了请帖,就让他先休息。晚上,秦海婷吵着要出去玩,我是地主,不

好推辞,就开车带他们四处跑了一下,吃了点小吃。不过天气实在太冷,他们也就早早地回去睡觉了。

  我开车到家里,没上楼,忽然觉得家徒四壁很凄凉。以前一直都没这种感觉,觉得很奇怪,难道这

几次经历让我苍桑了?想着自己也觉得好笑,于是开车径直到二叔开的茶馆,跑去喝晚茶。

  在茶馆里一边喝一边看爷爷的笔记,一边想着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还是一头雾水。主要的问题,是

这三条鱼不在同一个朝代啊,而且地理位置差这么远。暂且不管这三条鱼的用处,就是它们发掘的地方

,也丝毫没有一点可以让人猜测的头绪。

  古人做这一件事情,必然会有目的,不然这阵仗太大了,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我左思右想,觉

得关键还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知道了目的,查起来也有方向的多。

  如果爷爷还活着就好了,我叹了口气,或者三叔在,至少也有个商量的人,现在一个人,这些问题

我真的想的有点厌烦起来了。

  忽然闻到了一股焦臭,低头一看,借阅的杂志里有一张中国的旅游地图,我一边想一边用香烟在上

面比画,下意识的把那三个地方都烫出了一个洞,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我赶紧把烟头掐了,看了看

四周,服务员没注意到我搞破坏,不由松了口气。

  二叔虽然是我的亲戚,但是为人很乖张,弄坏他的东西,他是要翻脸的,特别是这里的杂志,每一

本都很珍贵,是他的收藏品,弄坏了更是要给他说几年都不止。

  我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杂志还了回去。刚放下,就有一个老头子拿了过去,站在那里翻

起来。我担心他发现我搞破坏,没敢走远,落到一边的沙发上,看那老头子一翻便翻到我烫坏的那一页

,一看,不由,嗯了一声。

  我一听糟了,被他发现了,正准备开溜,就听他轻声笑道:“谁给烫出了个风水局在这里,真缺德

。”

此时整个地宫内是极端的黑暗的,向上看去,手电光斑所照,满眼都是俯视的罗汉,百双眼睛注视着陈

皮阿四。罗汉的瞳孔因为光线的变化,一刹那露出狰狞的表情,气氛一下子变的十分诡异。

  陈皮阿四心里又骂了几句秃驴,心说这些和尚肯定是故意的,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又找了几

圈,却仍旧没发现有哪里缺了一座雕像来。

  他心里灵光闪动,慢慢知道了问题所在,手电也移向那一座给他打裂双眼的白面望天罗汉的位置。

  只有这一座罗汉像明显和其他的不同,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

  有可能是什么人将上面某尊罗汉推倒下来,然后将那尊面孔朝上的白面望天罗汉放了上去,所以那

一尊罗汉才和其他的有如此大的不同。

  他妈的到底是谁那么无聊要这么干呢?而且能够准确的知道他下来的位置,将雕像的头对准他下锔

的地方,不是行内人也不可能做到啊?

  难道自己这次是二进宫?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还摆下这么个东西来寒掺我?

  陈皮阿四的手电光照在那胖胖的白面望天罗汉身上,又掂了掂手里的沉淀淀的八重宝函,如果是二

进宫,干什么不把这东西带走。不可能,人去不留空,肯定是自己多考虑了,这里是那些秃驴设下的圈

套,好让他们这些人往歧路上想。

  陈皮阿四缓下心神,一大把年纪,经过这么一翻折腾,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咳嗽了几口,就想把手

电光从那罗汉上移开,去照一下四周,看看如何回去最省力。

  这个时候,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在手电光从罗汉身上移开的那一刹那,陈皮阿四猛地看到,那张惨白的脸突然间扭了过来。

  手电移得太快,这场景一下子就没了,但是陈皮阿四却看的真切。他不是那种会怀疑自己看错的,

当下就觉得脑子一炸,几乎就要坐倒在地上。闪电之间他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子,同时一翻手,把铁

弹子机关枪一样甩了出去。

  他凭着刚才的记忆,连发十几颗。十几颗铁弹在头顶上四处弹来弹去,他还以为是那妖怪一样的白

面罗汉蹦下来了,慌乱间乱了阵脚,把早年藏着的一把王八盒子掏了出来。

  他是真怕了,这枪解放后几年就从来没用过,他也不敢轻易拿出来,现在掏出来,明知道没用也用

来壮胆子,那是真幕诺谜也坏奖绷恕?BR>

  你说掏个几十年的沙,碰到各把粽子的机会已经少之又少,这样的场面就算我爷爷在也难以应付。

陈皮阿四虽然老手中的老手,但是主要的经验还在于和人的生死关头,一碰上什么摸不着边际的事情,

还是照样慌。

  慌乱之中,他看到了那一边毫不起眼的矮石门,这爬上去从盗洞回去是不可能了,还是找路跑吧!

  他猫腰钻进矮门,里面便是一间石室,山包一样的地黄峰巢从墙上一直长过来,规模实在不小,这

石室里原本摆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了。跑了几步,脚嵌进蜂包里,一下子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手电飞

出去老远,他也顾不得捡了,抱起那盒子就往前冲。

  过了石室就是漫道,也就是地宫的正规出入口,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的

也不知道踩到了些什么东西,终于地势开始向上。他又跑了十几步,黑暗中一头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

一阵倾倒撞击的声音,他已经冲了出去,滚倒在地。

  外面火光熊熊,他站起来四处一看,自己竟然从一处断墙里撞了出来,看来隐蔽的浮屠地宫入口竟

然是一面墙里。正在诧异,几把苗人的苗刀已经夹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手里的东西也给人接了过去。

  陈皮阿四体力到达极限,也无法反抗,给人一脚踢了后膝盖,跪倒在地上。抬头一看,那几个他骗

下来的苗人小伙子举着火把围着他,为首的首领有点恼怒地看着他,看样子他们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已经发现自己被骗了。

  陈皮阿四喘得厉害,这倒不是装的,但是他为了麻痹别人,加重了自己的表现,还不停地咳嗽,苗

人问他问题,他不停地摆手,装成自己气太急的样子。

  苗人看他如此疲惫,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另几个苗人好奇他出来的地方,打起火把探头

进去看。

  陈皮阿四缓了几分钟,不见那妖怪一样的白面罗汉追出来,不由心生疑问。这时候他体力有一定程

度的恢复,不知觉间,突然翻出了一把铁弹,跳起来啪啪啪啪,一瞬间便把所有的火把打落在地。

  苗人一下子惊惶失措,陈皮阿四冷笑一声,杀心已起,另一只手翻出王八盒子,就想杀人。就在这

个时候,就听边上冷风一响,自己手里一凉,一摸,扣扳机的手指头已经没了。

  陈皮阿四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心里大骇,可没等他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道冷风。他最后看到的就

是那苗人首领淡定的眸子和他身上的舞动的麒麟纹身。这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了,因为下一秒他的两只

眼睛已经给一刀划瞎,苗人首领的土刀自左眼中间横劈进去,划断鼻梁骨头,横切过右眼而出,两只眼

睛一下子就报废了。

  完了,遇到行家了,陈皮阿四心里一叹,摔倒在地,痛昏了过去。

  老海说道:“那几个苗人将陈皮阿四交给当地的联防队,他一个起义的战友那几年正好在那里负责

联防,把他保了下来,他才没给枪毙。后来那宝函给送到博物馆,那里人一听,就派人去看了,也不知

道有没有结果。不过那宝函启开来一看,最后一层却不是什么舍利,而是这条铜鱼。”他敲了敲报纸,

“怪不怪,这在当时是天打雷劈的事情。那陈四爷知道后,破口大骂,说自己给人耍了,这宝函可能早

在几代前已经给人打开过,里面的东西给掉了。”

  我此时听老海讲故事,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一盅酒下去,人有点漂,问道:“他有什么根据?”

  老海一边吸了螺蛳一边道:“我不知道。陈皮阿四后来当了和尚了,在广西挂单,这些事情我可是

托了老关系才打听来的,小哥。这消息不便宜啊,以后您有啥好处也别望了便宜我。”

  我暗骂了一声,又问他这次来杭州那个拍卖会是怎么回事情。

  老海把最后一只螺蛳解决,砸吧砸吧嘴巴,说道:“当年乱七八糟的,这条鱼也不知道流落到什么

地方去了。这不,今个儿竟然有人拿出来拍卖了,我参加拍卖会是常事,在业内有点名气,他们就给我

发了本手册和请帖。你看,这鱼在拍卖品名单上呢,我看着您对这鱼也挺有兴趣,就顺便给你弄了张请

帖。甭管有用没用,去看看谁想买这鱼,也是件好事情。”

  我一看起拍价格,打了个哈哈。1000万,神经病才会去买呢。我手上还有两条,要是有人买,我不

是有两千万了。现在的拍卖行自我炒作也太厉害了,也要别人相信才行啊。

  老海的消息虽然不错,但是并不是我想知道的那些,一时无话。我们各自点上一支烟,各自想着各

自的事情,服务员看我们赖着不走,上来收盘子。我只好又寒暄地问了问他的生意怎么样,老海说起他

也想跟我什么去见识一下这种话,也看不出是不是真心的。我说还是免了,我自己都不打算再下地,你

一把老骨头就别搀和了,免得拖累自己又拖累我。

  我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问他拿了请帖,就让他先休息。晚上,秦海婷吵着要出去玩,我是地主,不

好推辞,就开车带他们四处跑了一下,吃了点小吃。不过天气实在太冷,他们也就早早地回去睡觉了。

  我开车到家里,没上楼,忽然觉得家徒四壁很凄凉。以前一直都没这种感觉,觉得很奇怪,难道这

几次经历让我苍桑了?想着自己也觉得好笑,于是开车径直到二叔开的茶馆,跑去喝晚茶。

  在茶馆里一边喝一边看爷爷的笔记,一边想着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还是一头雾水。主要的问题,是

这三条鱼不在同一个朝代啊,而且地理位置差这么远。暂且不管这三条鱼的用处,就是它们发掘的地方

,也丝毫没有一点可以让人猜测的头绪。

  古人做这一件事情,必然会有目的,不然这阵仗太大了,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我左思右想,觉

得关键还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知道了目的,查起来也有方向的多。

  如果爷爷还活着就好了,我叹了口气,或者三叔在,至少也有个商量的人,现在一个人,这些问题

我真的想的有点厌烦起来了。

  忽然闻到了一股焦臭,低头一看,借阅的杂志里有一张中国的旅游地图,我一边想一边用香烟在上

面比画,下意识的把那三个地方都烫出了一个洞,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我赶紧把烟头掐了,看了看

四周,服务员没注意到我搞破坏,不由松了口气。

  二叔虽然是我的亲戚,但是为人很乖张,弄坏他的东西,他是要翻脸的,特别是这里的杂志,每一

本都很珍贵,是他的收藏品,弄坏了更是要给他说几年都不止。

  我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杂志还了回去。刚放下,就有一个老头子拿了过去,站在那里翻

起来。我担心他发现我搞破坏,没敢走远,落到一边的沙发上,看那老头子一翻便翻到我烫坏的那一页

,一看,不由,嗯了一声。

  我一听糟了,被他发现了,正准备开溜,就听他轻声笑道:“谁给烫出了个风水局在这里,真缺德

。”

此时整个地宫内是极端的黑暗的,向上看去,手电光斑所照,满眼都是俯视的罗汉,百双眼睛注视着陈

皮阿四。罗汉的瞳孔因为光线的变化,一刹那露出狰狞的表情,气氛一下子变的十分诡异。

  陈皮阿四心里又骂了几句秃驴,心说这些和尚肯定是故意的,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又找了几

圈,却仍旧没发现有哪里缺了一座雕像来。

  他心里灵光闪动,慢慢知道了问题所在,手电也移向那一座给他打裂双眼的白面望天罗汉的位置。

  只有这一座罗汉像明显和其他的不同,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

  有可能是什么人将上面某尊罗汉推倒下来,然后将那尊面孔朝上的白面望天罗汉放了上去,所以那

一尊罗汉才和其他的有如此大的不同。

  他妈的到底是谁那么无聊要这么干呢?而且能够准确的知道他下来的位置,将雕像的头对准他下锔

的地方,不是行内人也不可能做到啊?

  难道自己这次是二进宫?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还摆下这么个东西来寒掺我?

  陈皮阿四的手电光照在那胖胖的白面望天罗汉身上,又掂了掂手里的沉淀淀的八重宝函,如果是二

进宫,干什么不把这东西带走。不可能,人去不留空,肯定是自己多考虑了,这里是那些秃驴设下的圈

套,好让他们这些人往歧路上想。

  陈皮阿四缓下心神,一大把年纪,经过这么一翻折腾,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咳嗽了几口,就想把手

电光从那罗汉上移开,去照一下四周,看看如何回去最省力。

  这个时候,骇人的一幕发生了。

  在手电光从罗汉身上移开的那一刹那,陈皮阿四猛地看到,那张惨白的脸突然间扭了过来。

  手电移得太快,这场景一下子就没了,但是陈皮阿四却看的真切。他不是那种会怀疑自己看错的,

当下就觉得脑子一炸,几乎就要坐倒在地上。闪电之间他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子,同时一翻手,把铁

弹子机关枪一样甩了出去。

  他凭着刚才的记忆,连发十几颗。十几颗铁弹在头顶上四处弹来弹去,他还以为是那妖怪一样的白

面罗汉蹦下来了,慌乱间乱了阵脚,把早年藏着的一把王八盒子掏了出来。

  他是真怕了,这枪解放后几年就从来没用过,他也不敢轻易拿出来,现在掏出来,明知道没用也用

来壮胆子,那是真幕诺谜也坏奖绷恕?BR>

  你说掏个几十年的沙,碰到各把粽子的机会已经少之又少,这样的场面就算我爷爷在也难以应付。

陈皮阿四虽然老手中的老手,但是主要的经验还在于和人的生死关头,一碰上什么摸不着边际的事情,

还是照样慌。

  慌乱之中,他看到了那一边毫不起眼的矮石门,这爬上去从盗洞回去是不可能了,还是找路跑吧!

  他猫腰钻进矮门,里面便是一间石室,山包一样的地黄峰巢从墙上一直长过来,规模实在不小,这

石室里原本摆着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了。跑了几步,脚嵌进蜂包里,一下子整个人摔了个狗吃屎,手电飞

出去老远,他也顾不得捡了,抱起那盒子就往前冲。

  过了石室就是漫道,也就是地宫的正规出入口,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的

也不知道踩到了些什么东西,终于地势开始向上。他又跑了十几步,黑暗中一头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

一阵倾倒撞击的声音,他已经冲了出去,滚倒在地。

  外面火光熊熊,他站起来四处一看,自己竟然从一处断墙里撞了出来,看来隐蔽的浮屠地宫入口竟

然是一面墙里。正在诧异,几把苗人的苗刀已经夹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手里的东西也给人接了过去。

  陈皮阿四体力到达极限,也无法反抗,给人一脚踢了后膝盖,跪倒在地上。抬头一看,那几个他骗

下来的苗人小伙子举着火把围着他,为首的首领有点恼怒地看着他,看样子他们找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已经发现自己被骗了。

  陈皮阿四喘得厉害,这倒不是装的,但是他为了麻痹别人,加重了自己的表现,还不停地咳嗽,苗

人问他问题,他不停地摆手,装成自己气太急的样子。

  苗人看他如此疲惫,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另几个苗人好奇他出来的地方,打起火把探头

进去看。

  陈皮阿四缓了几分钟,不见那妖怪一样的白面罗汉追出来,不由心生疑问。这时候他体力有一定程

度的恢复,不知觉间,突然翻出了一把铁弹,跳起来啪啪啪啪,一瞬间便把所有的火把打落在地。

  苗人一下子惊惶失措,陈皮阿四冷笑一声,杀心已起,另一只手翻出王八盒子,就想杀人。就在这

个时候,就听边上冷风一响,自己手里一凉,一摸,扣扳机的手指头已经没了。

  陈皮阿四何时吃过这样的亏,心里大骇,可没等他反应过来,接着又是一道冷风。他最后看到的就

是那苗人首领淡定的眸子和他身上的舞动的麒麟纹身。这是他最后看到的景象了,因为下一秒他的两只

眼睛已经给一刀划瞎,苗人首领的土刀自左眼中间横劈进去,划断鼻梁骨头,横切过右眼而出,两只眼

睛一下子就报废了。

  完了,遇到行家了,陈皮阿四心里一叹,摔倒在地,痛昏了过去。

  老海说道:“那几个苗人将陈皮阿四交给当地的联防队,他一个起义的战友那几年正好在那里负责

联防,把他保了下来,他才没给枪毙。后来那宝函给送到博物馆,那里人一听,就派人去看了,也不知

道有没有结果。不过那宝函启开来一看,最后一层却不是什么舍利,而是这条铜鱼。”他敲了敲报纸,

“怪不怪,这在当时是天打雷劈的事情。那陈四爷知道后,破口大骂,说自己给人耍了,这宝函可能早

在几代前已经给人打开过,里面的东西给掉了。”

  我此时听老海讲故事,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一盅酒下去,人有点漂,问道:“他有什么根据?”

  老海一边吸了螺蛳一边道:“我不知道。陈皮阿四后来当了和尚了,在广西挂单,这些事情我可是

托了老关系才打听来的,小哥。这消息不便宜啊,以后您有啥好处也别望了便宜我。”

  我暗骂了一声,又问他这次来杭州那个拍卖会是怎么回事情。

  老海把最后一只螺蛳解决,砸吧砸吧嘴巴,说道:“当年乱七八糟的,这条鱼也不知道流落到什么

地方去了。这不,今个儿竟然有人拿出来拍卖了,我参加拍卖会是常事,在业内有点名气,他们就给我

发了本手册和请帖。你看,这鱼在拍卖品名单上呢,我看着您对这鱼也挺有兴趣,就顺便给你弄了张请

帖。甭管有用没用,去看看谁想买这鱼,也是件好事情。”

  我一看起拍价格,打了个哈哈。1000万,神经病才会去买呢。我手上还有两条,要是有人买,我不

是有两千万了。现在的拍卖行自我炒作也太厉害了,也要别人相信才行啊。

  老海的消息虽然不错,但是并不是我想知道的那些,一时无话。我们各自点上一支烟,各自想着各

自的事情,服务员看我们赖着不走,上来收盘子。我只好又寒暄地问了问他的生意怎么样,老海说起他

也想跟我什么去见识一下这种话,也看不出是不是真心的。我说还是免了,我自己都不打算再下地,你

一把老骨头就别搀和了,免得拖累自己又拖累我。

  我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问他拿了请帖,就让他先休息。晚上,秦海婷吵着要出去玩,我是地主,不

好推辞,就开车带他们四处跑了一下,吃了点小吃。不过天气实在太冷,他们也就早早地回去睡觉了。

  我开车到家里,没上楼,忽然觉得家徒四壁很凄凉。以前一直都没这种感觉,觉得很奇怪,难道这

几次经历让我苍桑了?想着自己也觉得好笑,于是开车径直到二叔开的茶馆,跑去喝晚茶。

  在茶馆里一边喝一边看爷爷的笔记,一边想着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还是一头雾水。主要的问题,是

这三条鱼不在同一个朝代啊,而且地理位置差这么远。暂且不管这三条鱼的用处,就是它们发掘的地方

,也丝毫没有一点可以让人猜测的头绪。

  古人做这一件事情,必然会有目的,不然这阵仗太大了,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我左思右想,觉

得关键还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知道了目的,查起来也有方向的多。

  如果爷爷还活着就好了,我叹了口气,或者三叔在,至少也有个商量的人,现在一个人,这些问题

我真的想的有点厌烦起来了。

  忽然闻到了一股焦臭,低头一看,借阅的杂志里有一张中国的旅游地图,我一边想一边用香烟在上

面比画,下意识的把那三个地方都烫出了一个洞,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我赶紧把烟头掐了,看了看

四周,服务员没注意到我搞破坏,不由松了口气。

  二叔虽然是我的亲戚,但是为人很乖张,弄坏他的东西,他是要翻脸的,特别是这里的杂志,每一

本都很珍贵,是他的收藏品,弄坏了更是要给他说几年都不止。

  我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将杂志还了回去。刚放下,就有一个老头子拿了过去,站在那里翻

起来。我担心他发现我搞破坏,没敢走远,落到一边的沙发上,看那老头子一翻便翻到我烫坏的那一页

,一看,不由,嗯了一声。

  我一听糟了,被他发现了,正准备开溜,就听他轻声笑道:“谁给烫出了个风水局在这里,真缺德

。”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46: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简单答案
这老头子讲话的声音清晰,带着长沙那边的腔调,加上他说话的内容,引的我一奇。

  偷偷打量这老头,相貌很陌生,大概七十多岁,干瘦干瘦,身材不高,眉宇间有一丝阴糜,穿着有

点皱的老旧棉袄,超级啤酒瓶底似的老花眼镜,估计拿了就是半瞎子。

  这样的打扮,不像是这里的客人。不过二叔的茶馆里能人很多,所以服务员也不见怪,这年头,什

么人都有。

  我不动声色,看他有何举动。只见他拿起那本书,背着手就回到他的座位上,腰板挺的很直,步履

生风,如果不是个练家子,以前必然当过兵。

  他的座位上还有几个人,都上了年纪的,正在聊天,一看到老头回来,都露出恭敬的神色,显然这

家伙是头。

  我偷偷把自己的茶端了过去,坐到他们身后的位置上,耳朵竖起来,听那老头会说什么。

  刚开始那几个老头聊了会儿股票,我听着很不是味道。半个小时后,那老头才想到自己拿了杂志了

,只听那老头道:“对了,来来来,让你们看件有趣的事情。”

  说着,他展开那本杂志,翻到我烫坏的那一页,我一听有门啊,这家伙可能真知道什么,连大气也

不敢出,听那老头又道:“你们来看看,这张地图有啥特别的,考考你们。”

  老头子们看来看去,唧唧喳喳说了一堆。你说一张被香烟烫了个洞的地图有啥特别的啊,那几个老

头还真能扯,有几个还扯到什么三足鼎立上去,为首那老头摇头,通通不对。

  我听得肠子都痒了,心里盼着快公布答案,我投降了还不成吗。

  见没人能说上来,那老头呵呵一笑,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另几个人马上激动

起来,都要抢着看那杂志。

  我一下子心里郁闷,没事你说什么方言啊,难道该的我就是没缘分知道这事情?

  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这帮人所有的对话,全部都用起来了那种奇怪的语言。我仔细听了很久,只

能确定那不是汉语的方言。他妈的那几个老头到底是哪里来的人?

  听了很久,我着实听不下去了,脑子也热起来,心说你不让我听懂是吧,我他妈的自己去问你们,

总奈何不了我了吧。把心一横,我站起来走到他们一边,装成好学少年的样子,问道:“几位老爷子哪

里人呢,怎么我觉得这话听起来这么怪呢?”

  这在杭州是十分唐突的,不像在北京,茶馆四合院大家多少都认识,我这话一出就后悔了,心说该

不会给我眼色看吧。

  没想到那几个老头子都楞了楞,大笑起来,其中拿了书的那个道:“小娃子,你听不懂是正常的,

这是老苗话,全国加起来能说的不超过千号人了。”

  我惊讶道:“那几位是苗人?怎么看着也不像啊?”

  老头子们又哄堂大笑,也不回答我。我看这几个人都健谈,不是这一带人,搞不好能问出什么来,

忙顺着势头问道:“几位别笑啊,刚听这位老太爷说,什么风水局,这地图是我给烫的,难不成还烫出

了啥噱头不成?”

  为首那老头子打量了我一下,说道:“小伙子也对风水感兴趣?这学问你可懂不了啊。”

  “能懂!能懂!”我恨不得去舔他的脚让他快说出来。“要不您给我说说,也让我开开眼?”

  那老头和其他几个相视一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你看,你烫出的那三个点,位置都很特别,

把他们连起来,然后横过来看,你看到什么?”

  我拿起杂志,一看之下,忽然浑身发凉,“这是!”我张大嘴巴。

  原来,祁蒙山西周陵,广西的卧佛岭浮屠地宫和西沙的海底墓,三条鱼出土的地方,由曲线贴着中

国海岸线连起来,形状非常眼熟,仔细一看,那赫然是一条若隐若现的龙形脉络!

  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心说吴邪,你怎么就这么笨呢!也不会在地图上比画比画,只顾着这几

个地方的朝代不同了,怎么没想起相互的关系呢。

  那老头子看到我吃惊,知道我已经看出端倪,颇有几分赞赏的感觉,说道:“是条不太明显的‘出

水龙’。说的好听点,叫做潜龙出海。不过,这一局还少了一点,缺了个龙头。”说着,他拿起自己的

香烟,朝杂志上一点,正点在长白山的位置上。

  杂志滋滋冒烟,我却一点也反应不过来,楞了片刻,忙问他:“这~这个,大师,这局有什么用意吗

?”

  老头子呵呵一笑:“你看,这叫横看成峰侧成岭。你看这几个点,连着长白山脉,秦岭,祁蒙山系

,昆仑山脉入地的地方,这叫做千龙压尾。中国的几条龙脉在地下都是连着的,这整合着看风水,整个

一条线上聚气藏风的地方自然多不胜数。你下的这几个点,都是很关键的宝眼,因为这一条线一头在水

里,一头在岸上,所以叫做出水龙。”

  “不过这种大头风水是不实用的,用这种风水看出来的龙脉,比较抽象,我们叫大头龙。古时候用

来占卜看天下运势,北京城的位置,都是靠这个确定的,而给皇帝选陵,这风水就太大了,我也是只懂

得点皮毛。要是大师,还属明初时候的那个汪藏海,大头风水是他的拿手好戏啊。”

  听到这里,我眼睛一花,直觉得七窍都通了,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全部都一起从脑子里涌了上来。

  为什么鲁王宫外五坟岭尸洞内的六角铃铛会出现在海底墓里,为什么西周墓里舍利会变成蛇眉铜鱼

,理由太简单了,因为这些个地方,汪藏海全去过了。

  出水龙的宝眼处一般都是当条龙脉的藏风聚气之地,一般都已经修筑了建筑或者陵墓。虽然现在还

不知道把铜鱼放在这些宝眼处是什么用意,但是按照风水学上的一般惯例,这一条风水线大头龙,是为

了长白山上的龙头而设。

  这一切都是为了云顶天宫,难怪他会如此着迷,他花了如此巨大的心血。

  那这雪层下的天宫里,到底埋着的是谁?

  老头子看我出神,大概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就招呼其他几个起身,将杂志塞进我的手里,就招手

结账。

  我想着事情一下没反应过来,等我想起要他的联系信息,他已经走出了茶馆。我追出去,正看到他

把眼镜一摘,我一看他的眼睛和五官轮廓,咯噔一声,人不由站住了。

  只见一道极其可怕的伤疤从他的眼角开始,划过鼻子,一直到另一边的眼角,鼻梁固有一处凹陷,

似乎给什么利器划伤过。

  我看到他的眼睛,人又给吓了一下,忘记去追,结果他们一群人上车走了。

  我转念一想,感觉这老头子谈吐不凡,而且中气不足,很可能是老海今天说的,陈皮阿四!

  刚才吃饭谈到他,怎么现在就在茶馆碰到了,这也太巧了。

  我想了想,忽然觉得老海莫名其妙的来杭州和我说起故事有点唐突,难不成这老头子和老海有什么

猫腻在?布了这么个套想引我入局?

  这老头看上去有一点狡狯,不可不防啊。

  我心里暗骂,又不知道这一套戏扯的是什么蹄子,心里顿生疑惑,回忆老海的叙述,这老头子不是

已经瞎了吗?怎么还能看的见呢?而且说话中气十足,也不像九十岁的人。

  不过想通了大头潜龙的局,心里舒服了很多,那种阴糜的感觉也一扫而空。我转头回去结了账,回

家舒服结实的睡了一觉。

  醒来是第二天中午,一看请帖,娘的,已经结束了,打电话给老海,他也没什么说的,只说那条鱼

没什么人拍。我心里大乐,傻b才去买这东西呢。又交代了几句,听老海那边好像很忙,看样子买了不少

东西,就不和他罗嗦了。

  下午也不想去铺子。想去茶馆再去等那个人,三叔那边的店里却打来电话,又说有人找我。

  我心说该不是老痒又出现了,七上八下的开车过去,走进店里一看,只见一个人坐在客座沙发上,

我几乎眼睛一酸,眼泪差点下来,立即大叫了起来,“潘子!”

第七章 潘子
我和潘子在三叔的铺子里坐了一个下午,互相讲了一些自己的情况。原来潘子在我去海南之前已经有一

点恢复意识,但是当时我走的太急,只给医院留了一个手机,我出海后自然找不到我。

  潘子的体质很好,恢复的很快,就算这样他还是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等他能够下地来找我们,

却一个也联系不到。算起来那个时候我应该是在陕西,而三叔就更不用说了,全世界都在找他。

  我看到潘子臂上带着黑纱,就问他干什么?他说大奎一场兄弟,头七没赶上,现在带一下心里也舒

服一点。我给他一提,想起去山东那段日子,心里也唏嘘起来。说到底,那件事情还是因我而起,如果

当时不去多这个事情,将帛书给三叔看,各人现在的近况自然大不相同。

  潘子看我脸色变化,猜到我在想什么,拍了我一下道:“小三爷,我们这一行,这该来的逃不了,

怪不得别人。”

  我叹了口气,心说你说的简单,打死大奎的又不是你。

  唏嘘了一阵,我又把我这一边最近的一些情况和潘子说了,听得他眉头直皱。听到后来我们的猜测

,他面色一变,摇着头说他和三叔这么多年下来,他能肯定三叔绝对不是那种人,叫我别听别人乱讲。

  潘子跟随三叔多年,感情深厚,有些话自然听不进去。我不再说什么,转移话题,问他有什么打算



  潘子想了想,说本来他打算还是回长沙继续混饭吃,那里三叔的生意都还在,人他都认识,回去不

怕没事情做,现在听我这么一说,他觉得这事情不简单,恐怕得再查查才能安心。

  我点点头,虽然这里我基本上都查过了,但是潘子和三叔的关系不一般,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关系在

里面,他能去查查是最好不过。

  潘子打了好几个电话,对方都让他等消息,我以为要等个十天八天的,没想到才五分钟就都回了电

话。潘子听完之后,皱着眉头对我说道:“小三爷,恐怕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我一愣,心说怎么回事情,该不会是出事情了。

  潘子接着道:“三爷在长沙找一个人,给你留了话。不过得亲自和你讲,那一边的人叫我带你过去

。”

  “三叔留了话给我?”我几乎跳了起来。长沙那边我也不是没联络过,怎么从来没人和我提起这个

事情?

  潘子表情非常严肃,也没想给我解释,对我道:“那边很急,您看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出发?”

  潘子非常急,我隐约觉得事情不简单,但是我也没想到他会急成这样,结果当天晚上我就上了去长

沙的绿皮火车,什么都没交代。

  上了火车之后,我还问潘子,要是急干啥不坐飞机,还坐个火车,这不是笑话吗?

  潘子魂不守舍的,只拍了拍我说等一下就知道了。我看他脑门上都冒了汗了,越发觉得奇怪,心说

他到底在紧张什么。

  火车从杭州出发,先到了杭州的另一个火车站,三个小时后到达金华站前。此时我已经有点忍耐不

住要问个究竟了,这时候,火车突然临时停车了。

  绿皮车临时停车是常有的事情,当时在买票的时候我想这么远的距离,你不坐飞机至少也要坐个特

快,干什么要买绿皮的硬坐啊,可是潘子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个上面。现在车一停,我心里还幸灾乐祸呢

——你急是吧,临时停车,急死你!

  没想到车才一停,潘子就拍了一下,示意我跟上。我站起来想问他去哪里,结果他突然一个打滚,

从车窗跳了出去。

  我一看,我操这是干什么啊。车里的人一看也都吓了一跳,都站起来看。潘子在外面大叫:“小三

爷你还等什么,快下来!”

  我看了看四周,所有人都站起来看着我,心说这下子明天要上《都市快报》头条了,一咬牙也滚了

出去。

  绿皮很高,我下来翻了个跟头,摔进一边的路枕上。潘子一把把我扶起来,就拉着我跑。

  一直跑进边上的田野里,上了个田埂,然后翻上大道,那里竟然已经有了一辆皮卡在等我们。潘子

拉我进了皮卡,车子马上发动。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等车开上省道,才缓过来,骂道:“你他妈的搞什么飞机。”

  潘子也累得够戗,看我的样子,笑道:“别生气,我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娘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招

惹上的,不知道能不能甩掉。”

  说着他看了看车后面,一片漆黑,似乎没人追来。

  我没听明白,看样子这些事情他都计划过了,忙问他怎么回事情。他点上一支烟,用长沙话道:“

车上那哈有警调子,三爷爷不在,长沙那哈乌焦巴功,地里的帮老倌里出了鬼老二咧。”

  这话的意思是火车上有警察,我三叔不在长沙,长沙那边的生意乱七八糟,有做活儿的帮工里可能

有警察的人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瞟了瞟开车的人。我意识到这司机可能是临时找来的,不能透露太多,也就不再

问了,心里却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心说那我现在算什么,我不是成逃犯了啊。

  我的爷爷,今年到底怎么回事?早几个月我还是小商贩,突然变盗墓贼和粽子搞外交就不说了,现

在又马逃犯了,人生真是太刺激了。

  车开到金华边上一个小县城里,我们下了车付了钱。潘子带我去随便买了几件比较旧款式的小一号

的西装换上,一照镜子,比较寒酸,然后又赶到火车站,买了我们刚才跳下来那辆车的票,那车临时停

车到现在才到这个站。

  我们重新上车,这次买了卧铺。潘子看了车厢,明显放松下来,说道:“刚才那些警调子应该在金

华站就下了,现在高速公路省道两头都有卡,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重新上火车。”

  我第一次做逃犯,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几乎紧张得发抖,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我们

就给警察盯上了?我可没干——哦不对,应该说我干的那些事情一般人发现不了啊?”

  “我也不知道。”潘子说道:“下午我给长沙我们的地下钱庄电话,结果那老板一听是我的声音,

只说了两句话,一是让我马上把你带去长沙,三叔有话留;二是长沙出了状况,叫我们小心警调子,然

后就挂了。这老板是三叔三十年的合作伙伴,绝对靠的牢。我想了一下,杭州我不熟悉,呆久了会出事

情,怎么样也要先回长沙再说。”

  他看我担心,又道:“我上了车之后马上就发现几个便衣,就联系了朋友,叫了辆车,让他尽量跟

着铁轨走。刚才临时停车,我看到司机给我们打信号就知道机会来了,所以才拖着你下来。看那司机一

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就也是咱们道上混的,在这种人面前你不能说太多。

  不过这些个条子没抓我们,说明我们和长沙的事情关系不大,肯定是长沙那里有大头给逮住了。咱

们这些小虾米都是萝卜带出的泥,你也不用太害怕,和你做的那些事情无关,最多就是一个销赃。”

  我听了稍微舒服一点,刚想说谢天谢地,没想到他又道:“长沙一旦出事情,千丝万缕的,三爷肯

定脱不了关系。那老板也不说清楚,他娘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其实我们这几年已经很收敛了,

几乎都没怎么直接下地,以前的事情也不可能给翻的这么大,真是想不明白。”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我试探着问,我可不想亡命天涯啊。

  潘子道:“我们不能直接去长沙,出了浙江我们就下车,然后长途大巴到长沙边上的山里。三爷在

外面有几个收古董的点,那里有人接头,那钱庄老板到时候会过来。”

  我点点头。这时候车又到了一个站,开始上客,我们那卧铺间里又来了一个人。潘子打了个眼色,

我马上转移话题。

  聊着聊着,我不知不觉就说到了陈皮阿四的事情。这人的名气在长沙倒是很响,潘子还听说过他,

对我说道:“这人在我们那里也有自己的生意,听说他瞎了以后就不再自己做活了,文化大革命结束后

收了几个徒弟倒卖古董给外国人。这人很阴,他几个最先跟他的徒弟几乎都已经给枪毙了,他还逍遥在

外,传言很多,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我想起陈皮阿四的样子,不像瞎了,觉得越发奇怪起来。

  我们按潘子的计划,几经波折,来到长沙附近福寿山一带。那里果然好地方,沿途风景迷人,潘子

长年在这一带活动,倒也习惯了。我们来到镇上一处杂货市场,好象旧社会地下党接头一样,东拐西勾

的,来到一处一看就知道不会有生意的铺子里。铺子里外面卖的是旧电脑,里面推开后墙,就是一小间

,再往里面豁然开朗,是两间铺面之间背靠背留出的一道建筑缝隙,大概能容纳两个人并排的走。现在

上面拉起了雨布,里面两边一排架子,上面全是刚出土的明器。

  有几个人正在那里挑货,负责人认识潘子,看见他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对潘子道:“怎么才到

?基本的东西都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走?”

  “东西?什么东西?”潘子愣了一下,一脸迷惑。

  那人也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潘子回头看了看我,我瞪了他一眼心说你的地盘你看我干什么?他转头道:“准备什么?”

  那人道:“三爷吩咐的,五人装备,做活儿啊?你不知道?”
第八章 新的团伙
潘子皱起眉头道:“我怎么不知道?三爷回来过了?什么时候吩咐的?”

  那人看我们两个的样子,还以为潘子拿他开涮,耸了耸肩笑道:“少跟我装八咪子喃(装傻),东

西是给你的哈,你能不晓得?”

  潘子火了,骂了一声,“我骗你做啥子?三爷怎么说的,啥时候说的?”

  那人一看我们两个样子,才知道我们真不知道,也觉得奇怪,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

钱庄的楚老板交代的,他就在后头,你们去问他吧。”

  潘子闷哼一声,带着我穿过这条窄道,尽头还有道铁门,没锁。一推打开,里面是一个简陋的办公

室,一边的客座沙发上,我看到里面有个光头的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正在抽烟。看到我们进来,把烟头

  往地上一扔,踩熄了站了起来。

  潘子打了声招呼,“楚哥。”态度一下子变得恭敬起来,我马上意识到这个人就是为三叔带话给我

的人。

  他看了看潘子又看了看我,说道:“怎么现在才到,等你们两天了。”

  潘子把路上的事情和他说了,不等他反应,急着问道:“楚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哪里招惹

号子里的人了?”

  楚哥不紧不慢,说道:“先别慌,没出事,这是你三爷的意思。他让我把他前几年做的一些买卖的

消息放出去的,给号子里来点刺激的。现在厅里已经立专案组侦察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不过

  看样子他是在给另一批人设置障碍。”

  “另一批人?”

  “对。因为这一招,现在整个古董市场都受了牵连。凡是和你三叔有生意关系的人全部都给监控了

。这样一来,没提前做准备的人,现在就很难开展活动了。你三叔在给你们争取时间。”

  我看了看潘子,并不是很听的懂着光头说的话,“什么时间?”

  光头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你三叔是老江湖了,他的套路我是猜不透的。”

  潘子问他道:“那刚才听外面的九四说,什么装备准备好了,说是您安排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楚哥道:“这就是你三叔给你带话的原因。”他让我们坐下:“其实你三叔的那些装备,刚开始没

算上你的份,也就是说,他准备了五份装备,其中一份是留给他自己的。”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他当时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也说了,他做的事情,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做

,还有人在和他‘抢胡’。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如果他回不来,这份装备就给你用,无论如何,

  你要把他的事情继续做下去,不能让另一批人登先。”

  另一批人?我忽然想到了阿宁所属的那个公司。难道三叔在海斗里摆了他们一道,就是因为这个原

因?

  潘子问道:“三爷有没有说另一批人是什么人?”

  光头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想现在三爷有可能是已经落在他们的手上了,不然他早就应该出现了

。可惜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然我想对方来头再大,我们也不至于摆不平。”

  我心里哎呀了一声,那光头又道:“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吉林长白山脉的横山山脉,具体地方

只能用坐标来标。不过我已经准备了当地的向导带你们过去。”

  长白山的话,我们先阶段所有的记忆和长白山有关的,只有汪藏海的云顶天宫。毫无疑问,横山山

脉的某处,应该就是云顶天宫的所在。

  只是,我为什么要到那种地方去?没有任何理由,我就要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去,而且还是冬天



  光头看我的脸色已经变成绿色,突然叹了口气,说道:“说实话我也很迷惑,不过我自己也仔细想

过,唯今之计,你们唯一能做的,是跟着你三爷准备好的计划走下去,才能找到线索。不然,我估计你

  三叔恐怕过不了这一关。”

  潘子拍了拍我,转头继续问道:“那,三爷计划里,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样?”

  光头道:“你们一共五个人,先上火车去吉林,行李我们会通过办法托到那边,然后那里有车带你

们去下一个点。人都是三爷给我联系好的,基本上都到了。”

  我和潘子对视了一眼,吉林,那看样子真要去爬雪山不可了。

  光头说他会负责我们全程的所有细节,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只管上路,只要小心路上别给警察盯上

就行了.时间安排的很紧,在长沙休息一晚,明天就直接送我们上火车,车票连同洗漱用品都全部打包准

备好了。所有的细节问题,另三个人都知道了,有问题只要明天问他们就行了。

  这个光头行政能力之强出乎人的意料。三叔托他来传话,这一次计划,恐怕计划了很长时间,不知

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们又问了些问题,光头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过听他的口气,三叔的安排真是天衣无缝,

这一次老江湖总算是显现出功力来了。

  我们原路出来,我看到铺子外面运来了很多二手电脑的显示器。潘子告诉我,明器就是藏在里面运

输的。一般关卡检查,这样的包装是查不出来的。那光头说的运我们的装备去吉林,应该就是通过这个

方式。

  潘子是这里的地头蛇,傍晚我跟他去吃了长沙的饺饵。我来长沙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觉得新鲜。

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今天光头给我们传的消息。潘子想了半天,对我道:“小三爷,我思前想后,总觉

  得你和我说的,去西沙给你们准备的那个什么什么资源公司有可疑。他娘的你说三爷说的那一批人

会不会就是他们?”

  我道:“这我早就想到了。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在那个公司,而在于公司背后的人。咱们也别想了,

反正到了那边,我们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上门来。只是,那个楚哥靠不靠得住?”

  潘子说道:“小三爷,你别看我潘子当兵的,看人准的很。这人你绝对放心,我就是担心,那人说

一起去的有五个人,其他三个是什么货色?”

  我说道:“三叔安排的总不会错。”

  潘子摇头道:“难说。三爷常说看人要365天的看,少看一天都不行。人是会变的,你一个星期不见

他,说不定他已经想着要害你了。特别是我们这一行里那些没文化的,说的不好听点,他娘的哪个手里

没几条人命债,心横横,老娘都能埋到土里。三爷这么久没回来,这里的伙计,人心肯定起变。”

  我说你要求太高也不行,咱们走一步是一步吧。

  街上晚上冷起来,吃完后二话不说就回潘子以前住的房子里睡了。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光头的车就

来接我们。我远远背起自己的贴身行李,看了看车里,发现座位上已经坐了个人了。

  仔细一看,发现是个老头,人很面熟,好像哪里见过,而且还是不久前。

  我并不在意,和潘子开着玩笑走过去,靠近一看,突然人蒙了。

  那老头,看身形和那身古怪的装扮,不是别人,竟然是在杭州二叔茶寮里看到的陈皮阿四!

  我张大嘴巴几乎脖子僵硬,心说他坐在车里干什么?难不成这老头子也是五个人的一个?总不会这

么离谱吧?

  潘子这时候也看到了,嘟囔了一声,也是一脸的诧异。

  光头招呼我们快点,我们一头雾水的上了车。潘子认识陈皮阿四,给他打了个招呼,那老头闭目养

神,只是略微点了点头,潘子马上转向开车的光头,呲着牙用嘴形问他怎么回事?

  光头无奈的一笑,用嘴形回道他也不知道,三爷就是这样安排的。

  不会吧,我心说,这老家伙不是个瞎子吗,而且年龄比我和潘子加起来还大,三叔这是玩什么花样



  我们在忐忑不安中来到火车站,我心里在盘算,三叔给我们安排的第一个人是一个近100岁的老头,

那第二个人是什么货色就真不好估计了,难保不回是个大肚子的孕妇或者坐轮椅的残疾人。

  难道三叔想试探我们的爱心吗?

  情形的是陈皮阿四身体很硬朗,背着手就下了车。光头对他很尊敬,帮他提着行李。我们为了便于

应变,还是选了比较差的卧铺,一个房间可以睡六个人,正好一个床可以放行李。

  我们来到自己的房间,我探头往里看了看,先看到一个胖子在吃方便面,看到我,一扬眉毛,诧异

道:“他娘的,又是你?”

  我顿时头疼起来,心里一个咯噔,心说三叔怎么找了他,难不成还是以前那支队伍吗?马上转向胖

子的上铺,果然,一双淡然的一点波澜也没有的眼睛正看着我。

  我松了口气,闷油瓶眯起眼睛看了看我,又转过去睡着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0:3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星鲁王 第十九章 女尸
  那眼神真的让人寒毛直竖,我也直勾勾盯着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应好,我现在像是腊肠一样被挂在这里,要跑也没有办法,只能一边祈祷,一边尽量想办法争脱。不过挂了十五分钟,那盔甲尸也没有什么动作,连眼珠子也没有动一下,我不由怀疑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是那诡异的眼神就这样盯着你,就算是神仙也会觉得不舒服。我不去看他,心想得快点想个办法下去。老是这样头倒挂着,脑子也快充血充爆了。
  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抬头,发现身上那个惨啊,几乎全部都是淤伤,我的脚被一跟藤蔓缠住,再转头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只要是我目力能及的地方,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根本看不到头,那绝对不是说几十具几百具尸体可以形成的情景,我估计总有上万的数目,这些尸体随风摇曳,看上去像很多骨头做成的风铃,这种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有人的也有动物的,大部分已经完全干化,还有少数的一些也腐败的非常厉害,空气中不时传来一股恶臭。而大大小小的尸蹩像苍蝇一样密密麻麻的挤在这些尸体上啃食。我不由庆幸,之前特地从潘子那里弄来了一些闷油瓶子的血涂在身上,看样子还真的管用。虽然这样做有点缺德,不过缺德总比缺胳臂少腿好。
  我这时候想起胖子和我一样,也被那鬼手藤抓住了腿,不由替他担心,但是往外看又都是藤蔓,什么都看不到。身上摸来摸去,只摸到一只数码相机,又没有什么东西好用,正懊恼着,突然脚上的藤蔓一松,我整个人往下一沉,几乎以为要掉下去了,忙双手向下,护住头部,没想到它只松了一下,又停住了,我睁眼一看,我的脸几乎就贴在那女尸的脸上,再往下一点就要嘴对嘴了,吓的我忙缩起嘴巴,尽量缩起脖子,就在这个时候,我眼睛一瞄,突然看到她边上盔甲尸腰部有一把小配刀,不由大喜,心说:“这位仙女,我现在形式所逼,问你朋友借把小刀,他总不会介意吧?”想着,我扭动腰部,竭力朝那配刀伸出手去,荡了有两三下,我突然发力,一下子抓住了刀柄,用力一抽,没想到那刀这么紧,我不单没抽出来,反而把那盔甲尸的腰带整个扯了下来。
  我一看,槽了,怎么把人家裤腰带扯了,这样还不和我翻脸?”忙用双腿夹住刀鞘,用力一拔,把刀拔了出来,这刀刀口寒光一闪,我就知道是把好刀,心说天祝我也,然后使我全身的力气翻了上去,只一刀就把那藤蔓切断了,我那时候只顾想着切段那藤蔓,也没想过下面是什么东西,等藤蔓一断我掉下去的时候,后悔已经晚了,才几分之一秒的工夫,我已经整个人趴在那具女尸身上了。
  说实话,幸好我着地的那一刹那收住力气,没有实打实的压下去,不然这尸体肯定连屎都能被我压出来,但是惯性太大,我想和女尸保持距离已经不可能了,我的脸整个就贴到她的脸上去了,只觉的冰凉冰凉的,冷的我汗毛直竖。我当时就呆了,心里已经预计了,会不会有一条舌头从她嘴巴里伸出来,直接插到我喉咙里去,把我的五脏六肺都吸出来,想到这里还庆幸了一下,幸亏是个女鬼,长的还不错,要是个男鬼就恶心死了。
  可呆了有半饷,也不见有舌头伸出来,心说总算运气还不错,碰到了个通情答礼的主,就慢慢抬起头,想溜,头才抬了一半,突然一阵香风,那女尸的两条胳臂突然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楞,整个人都吓的僵硬了。这个时候边上的那具尸体也发出了咯噔了一声,我一听不妙,心里直叫:“老兄,现在是你老婆不让我走,不是我轻薄她,你不要搞错啊!”。
  转头一看,原来是我刚才扯了下了他的腰带,他相连处的一块甲片掉了下来,不由松了口气,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搭着我是这具女尸而不是隔壁这个怪物,要不然我肯定已经尿裤子了。
  就这样僵持十几秒,看她没进一步的动作,我不由想偷偷的从她胳臂下面把头钻出去。可是刚一动弹,她的手也跟着我的脖子移动,我往前她也往前,我往后她也往后,我心一横,猛一抬脖子,心说,我干脆就挣脱你,然后一个打滚开溜,结果没想到她的手拉的这么紧,我一个抬头,竟然把她拉的坐了起来。而且一震动,那女尸的嘴张了开来,露出了她含在嘴里的一个东西。
七星鲁王 第二十章 钥匙
  我低头一看,那应该是一把镶嵌着珠子的铜制钥匙,那颗珠子墨绿墨绿的,应该不一般,我也看不太出来是什么成份,只知道古人有时候把珠子放到人嘴里防腐,若是我把这钥匙拿出来,说不定眼前这具千年美尸,就回瞬间变成一个木乃伊,那种恐怖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冒险去做的。然而,现在这个情况也太尴尬了,我总不能背着这具尸体跑路.
  正在犹豫不绝,突然听到人的叫喊声由远而近,我一抬头,看到一个人狂叫着连撞了七八根树枝,被一条藤蔓拉到我的头顶上挂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那死胖子,看样子他也终于支持不住,重蹈了我的覆辙。而且伤的好象比我还厉害。幸好他没撞到头,挂在那里还直骂:“妈的,想不到这鸡吧粗的树叉叉力气还真大!”然后他就看到我了,一看我就一呆“小同志,在花姑娘的干活?”
  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也不敢大声说话,一边做了个手势道“这个是死的!你快帮我想想办法!“,胖子啊了一声,在半空中扭动了一下屁股,说:“那也得把我放下来啊!”我把手里那配刀往上一扔,他一把接住,马上就翻身上去割那藤蔓,一开始我还没有意识到,后来突然想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刚想叫胖子等一下,胖子已经怪叫了一声落了下来,正趴在那盔甲尸身上,竟然把那盔甲尸的面具撞掉了,我刚想看探头过去看,胖子一把转过身,对我大叫:“千万别看,这是只青眼狐狸!“
  可惜他叫的他太晚了,我一闪间已经看到那面具下的脸,只一眼,就让我头嗡的一声,吓的皮的炸了起来,结巴到:“这哪里是人啊!!“
  那面具下面,是一张白惨惨的脸,如果你仔细去看,还能依稀分辨出人的五官,这个人整颗人头上都没有毛发,没有眉毛和胡子,脸孔非常的削尖的,已经有点畸形的程度,他的眼睛几乎只是一条长长的缝,两只青色的眼珠在两条缝里发着寒光,其他的五官几乎都无法分辨了,我可以这么说,如果只咋一看,这张脸非常像一只正在狞笑的人面狐狸,特别是他的两个青色的眼珠子,看上去更加的诡异,说实话,一般的尸体我真都还能撑,可是这一具我真的不敢用正眼去看他,太吓人了。如果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看到,恐怕会把人吓死。胖子也吓的够呛,一个翻身翻下玉台,骇然道:“真想不到!鲁殇王竟然长的这个德行。”
  “这真的是鲁殇王吗?”我问“怎么看上去像,,,像只狐狸?”
  胖子的眼睛在这盔甲尸体上瞄来瞄去,说:“我一个朋友和我说过,这叫青眼狐尸,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倒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朝代的古墓,打开棺椁后发现里面的尸身上竟然躺着只青眼狐狸,狐狸是有妖性的东西,尸体上躺着狐狸,十分的不妙,本来应该把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可是那个摸金的道行未够,心有不甘,竟然偷偷留了一只玉乌龟下来。若干年后,他金盆洗手回乡娶了老婆,后来他老婆十月怀胎,那稳婆给老婆接生的时候,突然大叫一声晕了过去,那人冲进去一看,原来他老婆生的孩儿,长着一对青色的眼睛。那摸金校一开始并未察觉到是那只狐狸在作祟,只以为孩子得了怪病,四处求医,谁知道那孩子的病不仅没好,反而毛发都逐渐掉光了,脸也长的越来越像狐狸。这个时候那摸金校才发觉梗概,于是长途跋涉,回到了那个古墓里,将那只玉乌龟放了回去,自此以后那孩子的病才不在恶化,但是那狐狸样的怪脸,却怎么也变不回去了。”
  他戛戛嘴,有说,“不过这青眼狐尸十分的邪门,听说看一眼,就会给他传染,脸就会慢慢也和他变的一样。你刚才看了没有?“
  我虽然不是十分相信,但听到会变成这个怪物,不由也打了个寒战,骂道:“别胡说,变不变是以后的事情,你先帮我弄出来再说!“
  胖子一想也是,现在这个情况,再讥讥歪歪就真不是个东西了,忙过来帮我掰那个女尸的手,他憋住了力气使了好几次劲,可以那手就像铁做的一样,根本纹丝不动。他狠命扯了两下,累的直喘气,看我紧张的眼神,安慰我说:“别担心,你胖爷有的是手段,实在不行我就把她手给砍下来。”
  我急忙大叫:“不行,万一这尸体里有尸毒怎么办,万万不可。而且我和人家又没什么仇恨,一上来先断别人一只手,太不厚道了。”
  胖子挠了挠头,也没辙了,他对我说:“一般来说尸体死而不僵,肯定是有心愿未了,你替她了了心愿,她自然就会放你走了。你不如想一下,刚才她勾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我稍微一回忆就想起来了,刚才我起身的时候,她嘴巴突然张开,里面好象有一个东西,看形状好象是一把钥匙,难道就是这个?想到这里,就小心翼翼的把女尸的头扶正,轻声说了句:“得罪了。”然后一压她的两腮,那女尸杏口微张,我马上看到她舌头下面那把镶嵌着碧绿珠子的钥匙。
  胖子惊奇的叫道:“靠,这可是个好东西啊。她肯定是想你把那钥匙拿出来,你想她嘴巴这么小,含了把钥匙多难受。”
  我紧张道:“万一她一口咬下来怎么办?”。
  胖子不耐烦了,说道“你看看你,现在混身上下都是破绽,她咬你哪里不好,非要咬你的手?”
  我一想也对,于是心一横,心说大不了少两根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气,叉起两根手指就颤抖着往她嘴里伸去,就在几乎碰到她嘴唇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我耳朵边说到:“住手。”
七星鲁王 第二十一章 青眼狐尸
  我一呆,心说,好熟悉啊,这声音不是三叔的吗?他不是还在悬崖上嘛,怎么这个声音好象就在附近,忙转头去找他,却发现四周除了胖子并没有其他人,不由纳闷,突然又听那三叔说道:“你手上有血气,一入尸嘴马上就会起尸,千万不要乱来”。
  我四处想找那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那声音竟然来自这玉台的底下,可以这玉台颜色浓郁,根本看不到下面是什么,慌忙问到“三叔,你在这玉台下面?”
  三叔说,“我以后再和你解释,你按照我的方法,将那女尸的的头低下,用大拇指顶住她的喉咙,然后拍她的后脑一下。记住,一定要顶住她的喉咙,不然那钥匙会被她吞进去!”我答应了一声,照着他的话,一顶那女尸体的喉咙,然后轻轻一拍,一把钥匙就从她嘴里掉了出来。那钥匙刚掉到玉台上,我就觉得肩膀一松,那女尸双臂就垂了下来,尸身躺倒在玉石台上。
  我长出一口气,心说终于解放了,就听三叔又在下面说:“大侄子,你身边是不是还有个胖子?”
  我抬头看了眼胖子,他已经拿起掉下的钥匙,正在仔细的研究,点头说“是的。”
  三叔突然用杭州问了一句:“你看看他有没有影子。“
  我一听不由一楞,也没领会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条件反射的瞟了胖子的脚下一眼,只见他的影子被玉石床的影子遮住了,如果不探出头去,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不由有点疑惑,说:“我现在看不清楚。”
  三叔的听上去非常紧张,对我说:“你听着,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怕,我刚刚来这个地方的路上,看到了那个胖子的尸体,你千万要小心,你眼前的这个胖子,恐怕不是人。”
  我看一眼胖子,见他脸夹红润,那神态和动作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鬼,不由纳闷:“三叔,你会不会看错了?”
  三叔说道:“不会,那肯定是他,我不会看错的,估计也是上一批盗墓者里的一个,他刚才肯定在怂恿你把手那到那女尸的嘴里吧?那就是在害你!”
  我顿时觉得害怕,问:“照你怎么说,我眼前的这个胖子,是只鬼?”
  三叔说道:“是,无论他说什么,你也不要相信,你现在快找找身边有什么避邪的东西。”
  这个时候胖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突然觉得他的眼神非常的诡异,好象非常的怨毒一样,不由马上相信了一半,忙东摸西摸,摸到那盔甲尸体的腰带,上面还连了那配刀的刀鞘,我想古人一搬都会在自己饰带上刻下镇鬼的文字,忙拿起来。
  虽然那腰带上的字经很淡了,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辨认出了这的确是鲁国的文字,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是鲁殇王吗?那边上这具女尸又是谁呢?难道是他的夫人?我刹那间想过,眼睛也没有闲着,已经把腰带扫了一遍,这些文字虽然大部分我都不能看懂,但上面有用金粉描的“阴西宝帝”,还十分好认,的确是镇鬼的咒文。我心中一喜。
  这个时候,我想了一件事情,问三叔道:“奇怪,这玉床又不通透,你怎么能看到我们?”
  三叔说:“我也不知道,我从下面看上来,都看的很清楚,好象是块透明的玻璃一样。我走过来的时候,正看到你要从那女尸体嘴里取那钥匙,才叫住你,幸亏你能听见我说话,不然你要把那手放进去,就糟糕了,”
  我愈加纳闷了,总觉得有问题,心说:这玉床又不宽,上面两具尸体并排放的非常紧,而这里的月光又不是特别的明亮,想要在这种光线程度下,透过两具并列的尸体,看的这么清楚,似乎有点不可能。
  我又望了一眼胖子,看见他还在研究那个钥匙,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以胖子的性格,就算他听不懂我讲的杭州话,必然也会插嘴,绝对不可能在那里呆呆的看一把钥匙,看这么久的时间。
  我翻下玉床,一拍胖子的肩膀,刚想试探他一句,没想到,那普通的一拍,胖子的反应竟然这么大,他突然怒目圆睁,大叫一声:“你小子他妈的原来一直在骗我!”说完举起他手里的配刀就捅了过来。我大吃一惊,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大叫:“你干什么!”
  他两只眼睛通红,根本不听我说,冲过来又是一刀,那胖子动作颇犀利,我一看如果不跑肯定得给他刺伤,忙转头就跑下那石阶,胖子大叫一声:“我叫你跑!”拼了命的追过来,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好象我杀了他老爸一样。
  我顺着那石道拼命的跑,那胖子看上去体形臃肿,却跑的飞快,我一看那石廊又短,再跑一下子就到尽头的那个石祭台了,再后面就是满地的藤蔓,要是踩进去估计又得给挂蜡肠。心里着急。心说难道他真的是个恶鬼,想拉我垫背,可是那有恶鬼拿刀捅人的。
  想到这里,前面几乎已经没路了,我一个刹车,然后就把手里的腰带当鞭子抽了过去,那胖子一个闪身,我冲上一口就咬住他的手,心说这世界敢咬鬼的我还是第一个,他痛的大叫,刀掉落到地上,我飞起一脚将那刀提到石廊外面.
  这样一下,我已经露出了破绽,胖子一把我按在地上,说到:“妈的老子掐死你!”就猛的卡住我的脖子.
  我情急之一下,一把用腰带勒住他的脖子,心说你狠我也不善,妈的和你拼了!
  我勒着他,他掐着我。那互掐的关键就是要在自己窒息前把对方掐死,我一看胖子根本没留手,掐的我几乎舌头都吐了出来。忙也使上老劲,手上用上吃奶的力气,没想到,这腰带看上去保存的还可以,结果质量差成这样,一用力气,啪一声,竟然断了。
  那腰带是牛皮做的,上面有小鳞片一样的铜甲,那牛皮一断,那些铜甲天女散花一样掉在我脸上,快刻着“阴西宝帝”的甲片就掉进我张开的嘴巴里,我突然觉得一股苦涩的液体瞬间流进了我的喉咙里,我想起那甲片是尸体上的,恶心的猛然一呛。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阵迷蒙,好象掉到一团黑色雾气里一样。
  我十分迷惑,心想难道这么快我已经被被胖子掐死了?只觉的嘴巴里的苦味越来越浓,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清晰,然后猛然一惊醒,突然发现自己被胖子压在那玉床上,他眼睛发青,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而那女尸嘴巴里的钥匙也没有掉出来,双手还是紧紧勾着我肩膀,场面极端混乱!
  我这才醒悟,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我转头看边上那具青眼狐尸,他面具还在地上,两只细缝里的眼珠,已经转到我们这一边,直直的盯着我们看。
  我心说不好,难怪刚才胖子叫我不要看,这青眼狐尸的眼睛竟然这么邪门,那胖子力气这么大,这一下我就算清醒了,也要被他掐死,忙一摸嘴巴,发现嘴巴里那快甲片已经全部都融化了。正心急呢,眼角突然瞟到那狐尸手上的那只紫金盒子,也没想那么多,拼命伸过手去,拿起来朝那胖子的脑袋上就是一样.
  那胖子非常的悍,大骂一声,双手又是一紧,我心说你他妈的那里是想把我掐死,你整个儿就想把我的脖子掐断啊!心一横,竟然有了杀心,这人非常可怕,我杀心一起,手上的劲道就完全不一样的,就听棒一声,那胖子眼睛一翻白眼,整个人被我敲的几乎一震,一下趴到我身上,我脖子一松,猛的咳出一口血来。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那青眼狐尸的好象突然间睁大了一样,一股奇怪的力量引的我不由不去看他,突然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情急之下,也顾不了胖子,一把就把他推到那尸体上,那胖子非常魁梧,正好把尸体压了个结实。这一压,那种奇怪的感觉就马上消失了。
  我揉着脖子,老大几个手指头印,几乎都掐变形掉了,浑身上下疼的要命,这青眼狐尸的眼睛这么厉害,要不是碰巧我吞了他腰带上的那块甲片.我和胖子必然要死一个,我看一眼刚才被我当做凶器的紫金盒子,突然发现,上面有一只个小小的钥匙孔,不由伊了一声,再看看那女尸的嘴里,心说,难道那把钥匙就是用来开这个盒子的?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星鲁王 第二十二章 八重宝函
  那紫金盒子,手感很沉,看上去有点像缩小的八重宝函(放舍利子的八个盒子)里银棱盝顶,只不过小了很多,那个时候佛教还没传入中国,这里面放的肯定不是舍利子。我摇了摇,没有声音,心说:难道里面装的就是胖子说的那只鬼玺?
  钥匙在女尸的嘴里,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双指探入她的舌下,夹住那把钥匙,然后小心翼翼的夹了出来,那钥匙还没出她嘴吧呢,我就看到一条极细的丝线绑在那钥匙柄上,一直通到这女尸体的喉咙里去,我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妙,这条线的那头好象还绑着什么东西。
  爷爷和我说过,商朝的时候,中国的工匠已经可以巧妙的把一些弩机装到人的尸体里面,用金丝击发,只要盗墓贼一取出尸体嘴巴或者肛门里的玉塞或者宝珠,机关马上启动,弩箭破体而出,因为那时候人和尸体的距离往往很近,根本无法避闪,不知道有多少盗墓贼死在这种机关之下。
  我按了按女尸体的肚子,果然摸到了几块坚硬的东西,心说:幸亏我手慢,如果是胖子或是潘子,恐怕已经中招了!想到这一切的安排,好象就是专门为了盗墓贼设计的,我不禁感觉到一阵寒意。
  那钥匙后面的丝线是金丝,能拉不能折,我用指甲一掐就断了,我拿出钥匙,和那紫金盒子上的钥匙孔对了一下,果然可以对上。但是我不知道这个盒子里是什么蹊跷,说不定还有机关。我想了一下,暂时还是不开为妙。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勾着我的那具女尸,突然间变的狰狞起来,我大为惊骇,只见她的脸像变质的橘子一样,瞬间瘪了下去,嗓子里发出没办法形容的声音,几秒的功夫,就在我面前,从活生生的一个美人迅速变成一具干尸,我只一抖,她那枯朽的手臂就断了,干枯的身体摔到玉台上,还在不停的收缩。
  我吓的够戗,看样子这把钥匙上的宝石的真的有防腐的作用,我不敢再胡思乱想,把这些东西全部塞进包里,心说此地不宜久留,然后就去背那胖子。
  胖子被我砸的够戗,拉了好几下也没动静,我心说不至于吧,难不成给我打死了。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先拿住他一只手,大吼一声:“起!”然后腰板一挺,把他过到我的背上。那胖子很重,几乎把我压的吐血。我暗暗摇头,一边走一边问候胖子的祖宗。
  所幸那石走廊本来就不长,我很快就走到了中段,一出那个藤蔓缭绕的区域,我就看到了悬崖,三叔和潘子都不在上面,看样子应该回去找出路去了。 我走到石廊尽头的祭祀台处,把胖子放到祭祀台上,想好好休息一下,突然看见三叔已经从最靠近地面的那个洞里钻了出来。
  他对这些奇门盾甲之类的东西很熟悉,有他在,那个迷宫更本就不算什么,我怕他没看到我,一边招手一边大叫:“三叔,我在这里!!”
  三叔看到我,本来想笑,可是一下子脸色就变了,一指我身后,我回头一看,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而那具青眼狐尸,竟然正趴在他的背上,冷冷看着我。
七星鲁王 第二十三章 棺椁
  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定住了,怎么也移不开,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腰带上的甲片关系,虽然我头转不过来,但是竟然没有出现幻觉。我的眼前一阵恍惚一阵恍惚的,但是思维却很清醒。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三叔他们冲过来的声音,心里大叫不好,他们没尝过这狐尸的妖术,不知道厉害,贸贸然过来肯定要出事情。我想大叫提醒他们,可是我的喉咙好象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张大了嘴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急的我几乎要爆血管了。
  突然间我灵光一闪,发现我的手还能稍微动一下,马上两只手都做了个手枪的手势,枪头指着那狐狸尸的头,不停的点,心里直叫:潘子,你这次怎么样也要机灵点,这个动作你还看不懂你真的可以去吃屎了!
  才点了几下,后面就一声枪响,青眼狐尸的头在我眼前被整个儿打爆了。我那时候正张着嘴,那尸水几乎爆了我一脸一嘴,我几乎立即就呕吐了出来,这玩意比吃屎还恶心,我几乎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才回过头,看到远处潘子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正对我做了ok的手势。我暗骂一声,用袖子把脸上的尸水搽掉.
  从三叔那里到这祭祀台有一段距离,一路上都是藤蔓,十分危险,不过三叔很有办法,用石头先把那些藤吸引开,然后在自己过去,不一会儿他们就爬上了这个祭祀台。他很怕我出事情,马上过来看我有没有事情,一闻到我身上的味道他就一皱眉头,几乎要吐出来,我本来就不太爽,看他这样,扑上去就给他一个拥抱,把他恶心的差掉摔下去.
  我见他们都安然无恙,想起一件事情,责问道:“三叔,在主墓里你们怎么丢下我跑掉了,他娘的把我吓死了,那鬼地方我一个人怎么呆的下去啊?”
  三叔听了,甩手就给了大奎一个头磕:“我他妈的让这个小子不要乱碰东西,他就是不听。”接着他就把他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他们在那个墓室另一个耳室里,看到了一道幕墙,一般古墓里有幕墙,那后面肯定有个隐蔽的房间,他们自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古墓里,任何的暗门都是向下开的,三叔是何等的精明人,一眼就找到了机关,可惜那大奎手快,三叔还没弄清楚呢,那机关已经被他按下去,然后就和我们一样,掉到下一层的西周墓里去了,之后情节似乎非常的曲折离奇,三叔越说越离谱,我看他几乎都说到不着边的地方去了,忙让他打住。
  三叔说:“你还别真不信,你看看我这些家伙。”他从他背后拿出一只黑色的盒子,喀嚓一弄,那盒子魔术般的变成了一把枪。我对枪有点研究,而且这枪也很有名气,一看便吓了一跳。
  这是把阿雷斯折叠冲锋枪,9mm口径,打的是手枪子弹,就像一条中华香烟那么大小,才6斤不到一点,很容易上手,当然因为体积太小,这枪也很不稳定。
  三叔说,他们在墓道里,也发现了好几具尸体,这把枪还有一些炸药,都是从那尸体上弄下来,不仅如此,那地方全是弹孔,看样子是打了一场恶战。
  我仔细检查这把枪,非常的疑惑,看来,前一批进来的盗墓贼,装备非常的精良,至少比我们精良的多,不知道是什么来头?这些人进来后都没出来,难道已经全部死在这里了?如果没死,他们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一边想一边靠到那祭祀台,没想到这貌似非常结实石台竟然会撑不住我,我还没压上全部的重量,这祭祀台就突然一沉,矮下去半截。我们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触动了什么陷阱,赶紧蹲下身子。只听到一连串的机关启动的声音,从我们脚下开始,一路发出,最后远处石台上传来一声巨响,我们探头一看,只见石台后的那棵巨树身上,竟然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在裂口里,出现了一只用铁链固定的巨大青铜棺椁。那些铁链已经和树身合在一起,而且还绕了好几圈在青铜棺材的上面。
  那三叔看的呆了,啊哦一声,说:“原来真正的棺椁在这里。“
  大奎高兴的大叫:“好家伙,这么大的棺材肯定值老钱吧?这下子总算没白来!“
  三叔拍了一下他的头,说:“值钱值钱,你别他娘的老惦记着钱,这东西就算值钱你也搬不走,和你说了多少便了,这叫棺椁,不是棺材!别他娘的老是丢我的脸!“
  大奎摸摸头,不敢再说话,我仔细看了几眼,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对三叔说:“奇怪,别人的棺材都是钉上了就没预备再打开,你看这架势,这个石台的机关好象本来就为了让别人找到这只棺椁的,难道这墓主原本就打算有朝一日让别人开自己的棺?而且你看,这几根铁链子,绑的这么结实,不像是用来固定的,反而好象是不让里面的东西出来才绑上去的。”
  三叔仔细一看,果然是这个情况,不由面面相赋,我们一路过来,碰到不可思议的事情数不盛数,难道这里面又是什么怪物?那到底是开好还是不开好呢?
  三叔一咬牙,说:“估计这墓里值点钱的宝贝都在里面了,不过去,启不是白来?他娘的里面有粽子又怎么样?我们现在有枪有炮,实在不行,就操家伙和它拼了。”
  我点点头,三叔又说:“况且我们现在就算原路回去也不太可能,这悬崖上每一个洞,几乎都是通到那石道迷宫里去,要从那里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最好的办法,还是从上面爬出去。”
  我们抬头一看,看到了洞顶上的裂缝,月光从那洞顶上照射下来,显得非常的凄凉,三叔一指那棵巨树:“你们看,这颗巨树的顶端离洞顶非常的近了,而且还有很多的藤蔓从树上衍生到洞顶外面去,这简直是一座天然的梯子,而且那整棵树上这么多枝桠,非常的好爬,正好有利于我们出去。”
  潘子说:“三爷,你怎么在这里说胡话,那棵可是食人树,爬那颗树不是去找死?”
  三叔大笑:“这棵叫九头蛇柏,我早就想到了,你没看到那些个藤蔓怎么样都不敢碰这里的石头嘛?这石头叫天心岩,专克九头蛇柏,我们弄点石头灰涂在身上,保准顺顺利利的。”
  大奎担心道:“能管用吗?”
  三叔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又要开骂,忙说,“行了,我们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我们二话不说马上行动,大奎背起胖子,三叔扶起潘子,我收拾了一下装备,回头看了一眼岩洞,心想我们现在都平安,不知道那闷油瓶怎么样了,三叔叔看出了我的忧虑,说到:“他的身手,肯定能保护自己,你就放心吧。”
  我点点头,凭心而论,我实在没有资格去担心闷油瓶,他的身手不知道在我的多少之上,而且似乎拥有奇术,要担心也应该是他担心我。
  我端着枪走在前面,他们跟在我后面,慢慢走上那高阶石台,刚才匆匆跑下来,没仔细看,原来这石台都是大块大快的天心岩垒起来的,体积这么大,不知道是怎么运进来的,那台阶上还刻了一些鹿头鹤,这种浮雕很罕见,我不由纳闷,这鲁殇王到底是什么级别的诸侯,怎么墓葬的规格这么离奇。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那个树洞前面,这才看清楚,那个洞原来不是自己裂开的,而是被里面的十几根铁链扯开的,那只巨大的青铜棺椁就在面前,最起码有2.5米长,我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满了铭文。
  战国时期的文字比较复杂,而齐、鲁的文字是当时普遍为学者使用的文字。楚国在兼并了鲁国之后,也大量吸收了鲁国的文化。文字上,也与鲁国比较相近。现在我手头上出手的战国时期的拓本,有大部分都是那个时期的东西,所以我对于这些铭文还是能看一个大概。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说话,好象怕吵醒这墓主人一样。三叔拿出撬杆,敲了敲,里面发出沉闷的回音,绝对是装满了东西,三叔知道我好这些东西,轻声问我:“你能不能看懂上面写的什么?”
  我摇摇头,说:“具体的我看不懂,不过可以肯定这具棺椁的主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鲁殇王,这上面的文字,应该就是他的生平,他似乎不到50岁就死了,无子无女,而他死的时候的情景,和我以前了解到的一样,是在鲁公面前突然坐化。其他的应该都是一些他的生平”
  我对那个时候鲁国的人文不感兴趣,所以只扫了几眼就不看了。
  “那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大奎问我,我看了一下,在棺材的中间,写着一个“启”,然后下面是一长窜子丑寅卯,这几个字特别大一点,显的比较醒目,我知道这几个数字是一个日子,但是春秋战国时期,周室衰微,诸侯各行其是,历法乱的不得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一天。说:“这个应该是标明下棺的日期。不过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日子。”
  我在研究铭文的时候,三叔在研究怎么开这个棺椁,他摇摇那几根铁链,这些链子每一根都有大拇指粗细,那时候中国刚刚进入铁器时代,这东西应该是属于奢侈品。经过了这么多年,大部分已经老化的不成样子,基本上只能做个摆设的用途。我让他们让开,拉开枪闩,来了几个点射,那铁链就悉数断掉,只剩下几根用来固定位置的留在那里。
  三叔让我后退,说:“你也别研究了,把他搞开来再说!”
  话音刚落,那个棺椁突然自己抖动了一下,从里面发出一声闷响。我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正想问别人,突然又是一震,这一下子我听的真切,不由全身一凉,心说坏了!他娘的这里面果然有问题!
七星鲁王 第二十四章 活尸
  我们全都下的后退了好几步,虽然早就想到这棺材肯定会出一点问题,但是实际碰到,还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动静,分明表示里面肯定有位能动的主,棺材里的东西能动,肯定不是好事情。
  大奎脸色发白,发抖说“好象里面有个什么活的东西?三爷,这棺材,我看我们还是别开了”
  三叔仔细看了棺椁的接缝处,摇头道:“不可能,这个棺椁密封的很好,空气根本不能流通,不管里面有什么活物,就算他寿命有3000年,也早被闷死了。况且这只是个棺椁,里面还有好几层棺材呢,我们先撬掉一两层再听个清楚。”
  我大概估计了这东西的重量,在我记忆里,最重的青铜椁应该的擂鼓墩曾侯乙墓的那只巨型棺椁,大概有9吨,这一只体形差不多了,但是曾侯乙墓的那只是青铜镶嵌木板的,这一只全青铜,恐怕重量远远不止9吨,具体多少,我根本估计不出来。
  大奎和三叔用刀先刮掉接缝处的火漆,然后把撬杆卡了进去,喊了一声,往下一压劲,只听噶蹦一声,那青铜椁板就翘了起来,我忙上去帮忙,把那青铜板往外推,这一块板最起码有800多斤重,推了老半天才挪出去半个边,我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我们几个人同时用肩膀一顶,把板翻到一边,终于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那是一具精致的镶玉漆棺,上面镶满了玉石,这些玉石排列的十分工整,分菱形和圆形两种方式排列,概括了天圆地方这么个说法,那玉嵌套棺里,是一只彩绘漆木棺,因为外面被玉石贴住了,我也看不出上面画的是什么,潘子看到那棺材,眼睛都快掉下来了,捂着伤口一半脸哭,一半脸笑的:“妈的,这么多玉,这下子横着走都行了!”说着咬着牙就要下手,三叔忙叫:“不行!这是新疆玛纳斯玉,你要把玉拆开来卖,你、只能卖个十几万,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够分的,你得把玉嵌套整个拿下来才值钱!”
  潘子已经闯过祸,三叔眼睛一瞪,他就不敢造次,挠挠头退到一边去了。
  三叔敲了敲那彩绘漆木棺,说:“一般战国诸侯王都是二重椁,三层棺,如果把那树算第一层椁的话,现在我们已经去掉二椁二棺了,那下面那一层,应该是最贵重的。”说完,三叔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将所有的金线从那漆棺上拨下来,为了不弄坏那玉嵌套棺,他拨的很小心,花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整套的套棺取了出来。
  玉嵌套棺一除去,我看到了那木棺上的彩绘,这些东西比铭文容易懂,我打亮一只矿灯仔细的看,上面花的是几幅叙事性的画,棺材板上的那幅可能是棺材刚刚入殓时候的情景,我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树,中间裂了一个洞,青铜棺椁在被很多骷髅抬着,还没有盖上盖子,然后边上有很多人,正恭敬跪在那里。
  三叔小心翼翼的把玉嵌套棺叠好,放到自己背包里,我试背了一下,那东西死沉死沉的,看样子背起来够呛。
  有了这个东西鼓舞,大奎一下子就来劲了,二话不说,继续开那里面的彩绘漆木棺,三叔一把把他拉住,骂道:”你他妈的看见鬼就晕,看到钱就不要命,这下面只有一层了,别毛手毛脚的,悠着点.”说着蹲下去,耳朵贴在棺材板上, 做了一个让我们不要说话的手势。
  我们屏住呼吸,生怕干扰了他,他听了很久,转过身来,脸色惨白的说:“他娘的里面好象有呼吸声。”
  我们全部都一楞,要是听见里面有鬼叫,我们兴许还能接受,但是现在里面有东西在喘气,这也太离奇了,大奎吓的结巴了,说:“该不是个活死人吧!”
  三叔说:“放…屁!别他妈的在这里给我胡扯,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难道那把棺材板给他盖回去?”说着摸出黑驴蹄子夹到掖窝里,对我做了个手势,我端起枪,大奎轮起手里的撬杆,守在那棺材边上,准备不管什么东西跳出来,先给它来一黑的.
  三叔呸呸往手里吐了两口口水,先活动活动膀子给自己壮壮胆,然后就要把撬杆往里面插,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有一个声音喊到:“住手!”
  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那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摸着个头,一边对我们摆手: “不行不行,这样开会出事情的。你们他妈的就这点阅历还想来倒他的斗。真他妈的是茅坑里打电筒,找屎(死)。”
  三叔哼了一声,“那你说这么开?”
  胖子甩甩手让三叔走开,自己把手伸进那漆棺和青铜棺椁的缝隙里,闭上眼睛摸索了很久,突然他手一发力,我们听到啪一声,棺材从中间整齐的裂了开来。那一刹那,我们都似乎听到了一声极端凄惨的叫声,从棺材里传了出来,我吓的手一软,枪差点脱手。
  胖子马上跳了回来,双手展开,说到“退后!”
  我不自觉的端起枪,对准棺材,迅速退后了好几步,那漆棺像一朵莲花一样从棺椁中升起,然后左右裂开的棺盖翻了下来,这种巧夺天工的设计真是叹为观止,我们不禁看呆了。
  同时,我们看到一个浑身黑色盔甲的人,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我肩膀一抬,几乎就要开枪了,那胖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别动,他身上穿的是宝贝,别弄坏了!”
  我这时候终于看到,那神秘的鲁殇王是什么样的摸样,那是一具罕见的湿尸,全身的皮肤已经白到有透明的感觉,两只眼睛闭着,看样子似乎死的时候非常的痛苦,五官几乎都扭曲了,我非常的奇怪,他既然有办法可以让那具少女的尸体千年不腐,为什么反而不能保存好自己的尸体。
  三叔走到旁边一看,说:“我他妈的还以为又是个粽子,你看,后面有根木头撑着他。难怪他能坐起来。”
  我们都走过去,果然,那是一个十分精巧的机关,只要棺材一开,里面的尸体就会被一根木棍撑着坐起来,要是普通的盗墓贼,恐怕会吓死。
  这下子我们都松了口气,心说这鲁殇王真是处心积虑,可惜他也应该想到,怕鬼的不倒斗,倒斗的不怕鬼,敢在这晚上开别人棺材的,都是些亡命之徒,这样吓唬人的伎俩,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我们都围过去,我已经看到他身上穿的那件盔甲,其实就是最后一只棺材,学名叫金缕玉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的玉片都变成黑色的了,我走近一看,不又一呆,只见那尸体的胸口竟然还在不停的起伏,好象还有呼吸一样。那呼吸声现在听来非常的明显,我几乎能看到有湿气从他鼻子里喷出来。
  大奎惊讶的张大了嘴, :“这。。。这。。。这东西她妈好象是活的!”
七星鲁王 第二十五章 玉俑
  我非常震惊,往后退了好几步,全身的肌肉绷紧,生怕这尸体会突然间站起来扑过来,轻声问:“这尸体怎么会喘气?你们以前碰到过这种事没?”
  大奎发抖着说:“当然没有,要是经常碰到这种事情,我宁愿去扫厕所也不来倒斗。”
  我看了看潘子,他捂着他的伤口,一头是汗,说“别管是什么,快给他一梭子,不死也死了!等一下他要站起来就麻烦了”我一听有道理,在这地下,多想不如多做,什么事情你快一步肯定没错,忙端起枪,三叔和那胖子忙挥手,同时大叫:“等。。等等!”
  说着。三叔已经凑到那尸体跟前去了,他一边向我摆手,一边看尸体身上的盔甲,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指着那黑色的盔甲说:“这…这不是玉俑吗?我的天,原来这个东西真的存在!”
  我一头雾水,忙问那是什么,三叔激动的几乎眼泪都要流出来,结巴道:“造。。。造化啊,我吴老三倒了这久的斗,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件神器,那是玉俑啊。”他抓住我的肩膀:“只要穿了这个东西,人就会返老还童,你看到了没有,这是真的!这具尸体就是证据!”
  那个时代,四五十岁已经算很老的年纪了,这一具虽然肌肉瘪了下去,但是这个人的面貌真的非常的年轻。我不由暗暗吃惊,心说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还老还童这种事情?
  那胖子也看的眼睛都直了,说:“真没想到,秦始皇都找不到这东西,原来在他身上。那个什么三爷?你知道这东西怎么脱吗?”
  三叔摇头,“听说这东西从外面是脱不掉的,这也是个麻烦,难道我们要把尸体整个背出去?”
  他们两个检查来检查去,我看见那尸体给他们扯胳臂扯腿的,一点脾气也没有,好象也没什么危险,不由心情也逐渐缓和了下来,问道:“如果把这玉俑脱下来,那里面的人会怎么样?”
  胖子倒也没想到这一点,说:“那胖爷我倒真不知道,大不了就灰飞烟灭呗。”
  我说:“那他本来活的好好的,我们这样不是变谋杀了嘛?”
  胖子听了几乎要笑趴下了,说道:“小同志,倒斗的要有你这思想觉悟,那啥都不用干了,这古代的王公贵族,哪个不是满手血腥,就算揪出来也得枪毙。你还担心这个,吃饱撑的你。”
  我一想也对,看他们忙上忙下的,也不好闲着,就去检查棺材,看看陪葬品里还有没有什么好东西,棺底上是厚厚的一层鳞片状的东西,里面一层一层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明器,我抓了一把这些鳞片,问:“这些是什么东西?“
  三叔心不在焉,闻了一下就说:“这是他脱落下来的人皮。“ 我一阵恶心,马上把东西扔掉。骂了句:“娘的,这鲁殇王是不是得了皮肤病,掉这么多皮。”
  三叔说:“你别瞎扯,那是他脱下来的老皮,每脱一次就年青一点,看这皮量,总脱了有五六层皮了。”
  我看这些东西太恶心,像蛇皮一样,也没有兴致,这个时候,那胖子叫了一声:“有门!”
  我们围过去一看,只见玉俑掖窝里有一块玉上的金丝多了个头,我纳闷:“我说,死胖子,你他娘的眼睛也太尖了,这里多个线头也能看的出来。”
  胖子白了我一眼,在那里嘀咕,:“你们这些南派的同志,杀心太重,倒什么墓都是连锅端,这倒斗是细致的手艺,看到没,今天要没你们家胖爷我,你们得把这尸体溶了才能把这玉俑脱出来。”
  三叔面子上下不来,骂道:“去你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呢,说不定本来这里就多了条线头。”
  胖子哈哈一笑,说:“你他娘的还别不信邪”说着就去扯那线头,手才伸到一半,就听“呼”一声,我就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闪过,那是电光火石一般,三叔反应超快,一脚把胖子踢了出去,胖子刚让开,一把黑刀就“棒”一声钉到树上,没进去大半截。我吓了一大跳,要不是三叔那一脚,胖子的脑袋已经被插穿了。
  我们回头一看,只见闷油瓶站在台阶下面,浑身是血,身上不知道时候出现一只青色的麒麟文身,他的左手还保持着甩出刀后的动作,右手提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等我们看清楚,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右手上提的,竟然是那具血尸的头颅。
  闷油瓶看着我们,有点蹒跚的走上台阶,他呼吸非常的沉重,看样子的情况很不妙,从他满身的伤痕来看,应该是一场恶战,他先看看了那只棺材,然后对我们摆了摆手,轻声说“让开。”
  胖子脑门上青筋都爆了出来,怎么可能买他的帐,跳起来就大骂到:“你他娘的刚才干什么!”。
  闷油瓶转过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说:“杀你,”
  胖子大怒,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大奎忙一把把他抱住,三叔一看气氛不对,这胖子也不是个善类,忙打圆场说:“别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在的,咱们先听个清楚,他这一路也没少救你命对吧,悠着点先。”
  胖子一想,也对,也不好再动手,争脱大奎,愤然的坐到地上,说道:“你们娘的人多,胖爷我一拳难敌四手,没办法,你们怎么说怎么是。”
  闷油瓶子把手里的血尸头放到玉床上,咳嗽了一声,说:“这具血尸就是这玉俑的上一个主人,鲁殇王倒斗的时候发现他,把玉俑脱了下来,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进这个玉俑,每500年脱一次皮,脱皮的时候才能够将玉俑脱下,不然,就会变成血尸。现在你们面前这具活尸已经3000多年了,你刚才只要一拉线头,里面的马上起尸,我们全部要死在这里。”
  他说完又咳嗽了几声,我看到他的嘴角开始有血渗出来,心说不好,可能已经伤到内脏了。
  潘子本来已经难受的靠在一边,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突然说道:“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见怪,你知道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说个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门去拜个谢。”
  潘子这话说的很巧,我想闷油瓶他怎么也敷衍不掉了,但是没想到他还是一声不吭,好象根本没想过要去理我们,他走到鲁殇王的尸体面前,厌恶的打量了他一眼,眼里突然寒光一闪,我还没看见他的动作,他的手已经卡住那尸体的脖子,将他提出了棺材,那尸体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竟然不停的抖动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根本无法反应,闷油瓶对着那尸体冷冷的说了一句:“你活的够久了,可以死了。”手上青筋一爆,一声骨头的爆裂,那尸体四肢不停的颤抖,最后一蹬腿,皮肤迅速变成了黑色。
  我们全部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他将尸体往地上一扔,好象那玉俑根本是个垃圾,不值一提,我一把抓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这鲁殇王有什么深仇大恨?”
  闷油瓶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说:“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胖子不服气的说到:“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辛辛苦苦下到这个墓里来,好不容易开了这个棺材,你二话不说就把尸体掐死,你他妈的至少也应该给我们交代一声!”
  闷油瓶子转过头,看着放在玉床上的血尸头颅,表情非常的悲凉,他指了指那彩绘漆棺,棺材后部的一只紫玉匣子,说:“你们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里。”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2:58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星鲁王 第二十六章 紫玉匣子
  紫玉就是紫水晶,一般用来做附身符和辟邪之物,很少有人用来做匣子,这个匣子,看样子是用整块的紫玉挖出来,十分的罕见,紫玉不善琢磨,所以这盒子上面什么图案都没有,只在合盖处镶了一道金边,看他放的位置,应该是当这尸体的枕头用的。一般玉枕已经很珍贵了,紫玉的更是价值连成,恐怕当时的皇帝都没有这种待遇。
  我们小心翼翼的捧出了这个盒子,放到地上,那盒子没有锁,我们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卷镶金黄丝帛,这东西的纤维里镶嵌着金丝,保存的非常好,我们展开一看,左起一行写了[冥公殇王地书],然后边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
  胖子比起这帛书来,对那玉俑比较感兴趣,看着看不懂,就嘟囔了几声跑去研究那玉俑去了,闷油瓶拔出树上的刀,躺到一边的玉石床边上,默默的盯着那具鲁殇王的尸体,眼神迷离了起来。
  我和三叔坐到他边上,仔细的翻看帛书上文字,以我的水平,只能看懂一些片段,但是把这些片段连起来,就可以看出一个大概,这份冥公殇王地书记载的东西,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因为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我真的不敢相信世界还有这样的事情。
  在冥公殇王地书这行字的边上,有一行小字,是他自己写的序,才寥寥几行字,后面便是他出出生到死亡的所有重大的事件,如果全部都翻译出来,恐怕十天半个月都搞不定,所幸
  其中最主要的两件事情我看的懂。
  第一件事情是鲁殇王得到鬼玺的经过,那帛书里写的比较简略,我先大概理了一下,念了出来。
  他二十五继承了父亲的官位,为鲁国的军队盗掘古墓,出黄金以凑军饷,有一次,他进入了一个不知道年代的墓穴,那棺材里躺的竟然是条巨蛇,躺着一动也不动,鲁殇王胆子非常大,他心说巨蛇卧棺,肯定是妖孽,一刀就把这蛇给剁了,强行下令下去把这蛇给开膛破肚,结果,从那蛇肚子里刨出来一只紫金盒子。
  我看到这里,不由一楞,难道我放在包里的那只盒子,就是蛇肚子里剖出来的?三叔看我不讲了,不耐烦道:“别停,继续说!”我没办法细想,只好回了回神,继续念。
  那鲁殇王对这盒子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被蛇吞进去的,后来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就梦到一个白胡子老头,问他:“问什么要杀我?”
  鲁殇王平时非常暴戾,没少杀人,杀了就忘,也不知道这个老头是谁,说:“想杀就杀!”
  那老头突然就变成一条巨蛇来咬他,谁知道那鲁殇王凶的要命,在梦里又一刀把那蛇给砍伤了,然后一脚踩上去,就要砍那蛇头,那蛇突然就开头求饶,说自己的肉身已经被他杀了,如果魂魄再被他杀了,就永不超生了,如果他放他一马,就传他两件宝物。可以使他位极人丞,当时盗墓的军官,虽然隶属于皇帝直接管理,但是地位很低,而鲁殇王自视非常之高,这个条件对他非常的有吸引力。就答应了。
  那蛇就把怎么开他肚子里那只紫金盒子的办法告诉了他,还传授给他里面宝物使用的方法,那鲁殇王听完之后,“深得其中之妙”,心里觉得此事只应天知,不可传于天下,一刀就把那蛇头剁了下来。
  我看到这里,不由咋舌头,这鲁殇王也太狠了。
  胖子这个时候跑过来问:“那一个宝物肯定是鬼玺,那另一个是什么?古籍里从来没提到过,会不会就是这个玉俑?”
  我示意他不要急,自己继续往下看去,
  那鲁殇王醒了之后,用梦里的办法一试,果然开了那个盒子,但是他这里始终没写里面是什么宝物,就说他用了一下之后“颇为顺手”,他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就将他带去的随从,连同他们的家属一一残杀,连刚满月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我看到这里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这鲁殇王肯定有点心里问题,不然怎么可能凶残到这种地步。
  胖子说:“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杀掉这么多人,肯定是用了那宝物,真是急死了,你快看看下面有没有写是什么东西?”
  我骂的:“你他娘的怎么这么多废话,去收拾你的玉俑去!”
  他列列嘴,“行行,我不插嘴不就行了,你他妈的念快点,肠子都痒了!”
  我不去理他,继续往下看。
  接下来的几十年,他凭借那两件宝物,无往不胜,无论是打仗还是朝政,战无不克,风光一时,但是到了晚年,因为多年接触尸气,身体出现了很多顽疾,非常的不方便,结果皇帝嫌他年纪太大,就去了他的兵权,让他只需要倒斗,不需要理军务,这其实就是把他贬了下来,
  随着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他开始有点怕死起来,有一天,他梦到了几十年的那条巨蛇,那巨蛇和他说,他死期已经到了,我们都在地府里等你,他一看,几乎都是他以前妄杀的人!他醒来后,想起梦里的内容,十分的害怕。就去向他的军师求教。
  他的军事是一个铁面先生,精通命里风水,他微微一想,对鲁殇王说,上古有一种玉俑,穿在身上可以使人返老还童,长生不老,可惜早已经绝迹,要找,只能去古墓里找,鲁殇王那个时候已经穷途末路了,这铁面先生的话不管是不是真的,都给了他一线希望,而且倒斗是他的强项。于是他彻夜研究古籍,那个时候的文献资料还是比较丰富,很多东西都没有失传,终于他就一处简书发现了一个可能有玉俑的大墓。
  接着,他动用3000多人,花了半年时间,开凿山体,在他估计的区域找到了一个规模巨大的西周皇陵,那个时候各国的国力都不怎么样,所以这个皇陵的规模在当时已经算是叹为观止了。它开山而建,利用天然的洞穴,里面的墓道利用周易八卦的原理,极端复杂,如果不是鲁殇王精通奇门盾甲,根本没有办法走进去,最奇特的是,在作为主墓的那个岩洞里,还有一棵被他称为九头蛇楠的巨树,而一具几乎皮包骨头的青年男尸,穿着一件黑色的金缕玉衣,打坐在那巨树之下的玉床上。
  铁面先生看后,断然道,这就是玉俑,这青年男尸似死非死,每隔一段时间,他身上的死皮就会脱落,从里面张出新皮出来,他估计这个青年男子,死的时候必然是一个枯朽的老人。
  这个铁面先生,十分的了得,竟然知道如何克制血尸,他用特殊的方法,将人俑里的男尸取出,封入副墓室的石棺中,鲁殇王按照铁面先生定下的全部计划,他吃了假死药,在皇帝面前假死,皇帝以为他真的可以在阴阳两界来去自如,非常害怕,为了安抚他,皇帝给了他高出一般诸侯王的墓葬待遇,他的亲信就以开凿坟墓为理由,暗地里在这座西周皇陵之上,修了一个扇子一样的古墓,因为他熟知盗墓的各种技巧,所以他四处布下疑阵,留下7个假棺,而把自己藏在西周墓的千年古树里。
  在他自己进棺材之前,他将参与工程的所有人全部都杀死,推入河中,然后又毒死他的所有随从,只留下一男一女两个忠心的亲信,将他入殓,那两人也在完成全部事情之后,服毒而死。我估计那尸洞里的那多数古尸,应该就是这个时候积下来的。
  这个时候,我就有了一个疑问,对三叔说:“那个铁面先生最后到底是什么结局,这里好象并没有提到,难道他也殉葬死了?”
  三叔摇摇头,说:“这种人非常聪明,应该早就料到鲁殇王会杀人灭口,应该不会愚忠的为他陪葬。”
  闷油瓶淡淡道:“他当然不会,因为到最后,躺在玉俑里的,早就不是鲁殇王,而是他自己。”
七星鲁王 第二十七章 谎言
  这句话一出,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好象有了个眉目,惊讶道:“难道最后关头,两个人竟然掉包了?”
  闷油瓶点了点头,看着那具尸体:“这个人处心积虑,只不过是想借鲁殇王的势力,实现自己长生不老的目的而已。”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好象亲身经历过一样。”
  “我不是经历过,”闷油瓶摇摇头“我前几年倒斗的时候,在一个宋墓里,找到一套完整的战国帛书,这份东西,其实就是那铁面先生的自传,他在教授鲁殇王所有计划之后,就放火烧死了自己一家老小,将一具乞丐的尸体丢入火中,冒充他自己,然后自己装成乞丐,逃过了一死,那鲁殇王虽然知道有蹊跷,但也没有办法。最后,他等鲁殇王入葬后,轻易的潜入了墓穴,将已经毫无抵抗能力的鲁殇王拖出玉俑,自己躺了进去,这鲁殇王苦心经营,结果却为他们做嫁衣裳,恐怕他自己怎么也料不到。”
  我奇怪到:“那具鲁殇王的尸体被拖出来,岂不是又是一具血尸?那这里岂不是有两具?”
  “这个他书里也没有写,可能是因为鲁殇王入俑的时间太短,还不能变成血尸。”他的眼神有点不自在“一本自传,这些他只是略微提了一下,不可能会有详细的记载。”
  我看着闷油瓶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他这句话有点假,我看看三叔,果然他也不信,不过既然人家不想说,谎话都编出来了,你再去拆穿他,也没多大意思了。 那闷油瓶说完这句话后,就好象完成任务了一样,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站了起来说“天快亮了,我们差不多该出去了。”
  “不行,我们还没找到鬼玺呢”胖子说到:“你看这里好东西怎么多,现在走不是白来?”
  闷油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对胖子有点敌视。胖子自讨没趣,耸耸肩膀,说:“行行,不过怎么样也要把这玉俑带走吧?这东西天下可能只有这么一件了,胖爷我可是为了大家着想。”
  这话倒是不错,三叔拍他的屁股说:“那你还磨蹭什么,速战速决,离开这鬼地方。”
  我突然间对这些都没了性质,也不想去帮他们,闷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下,这个时候,突然有几滴水滴到我的脸上,我以为下雨了,抬头一看,那张血尸的怪脸,已经探出了玉床,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几乎就贴在我的眉毛上。
  我吓的跳了起来,只见从那血尸的头颅,竟然还在玉床上滚动,这个时候竟然滚落到了地上,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一样,胖子想过去看一下,闷油瓶拉住他,说:”别动,先看看”
  胖子点点头,这个时候,一只非常小的红色尸蹩咬破了血尸的头皮,爬了出来,大奎一看,骂道:”靠!这么小一只也敢在爷爷这里露脸”举起手里的撬杆就想去敲它.
  三叔一把把他抱住,说:”笨蛋,这只那娘的是蹩王,你弄死了它,就闯祸了.”
  大奎一楞,不相信道:”就这么小一只就是蹩王?那些大个的岂不是要郁闷死了?”
  闷油瓶也非常吃惊,一拍我的肩膀,说:”我们快点离开,蹩王在在这里,我克制不住这些尸蹩,非常棘手!”
  这个时候,那只红色的小尸蹩突然发出了吱吱两声,抖了抖翅膀.好象看到了我们,突然展翅向我们飞了过来.闷油瓶大叫:”有毒的!碰一下就死,快让开!”
  三叔一个转身翻到我们这边,他身后的大奎本来已经有点浑浑噩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竟然条件反射的一把就捏住了那虫子,他呆了一呆,突然一声惨叫,那只手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不仅如此,那血红的部分非常的迅速的从他胳臂蔓延了上去.
  胖子大叫:”中毒了,快点断他的手!”说着就来抢闷油瓶的刀,那闷油瓶本来已经非常虚弱,被胖子一撞,黑刀就脱了手,胖子凌空一接,突然整个人往下一沉,骂道:”妈的,怎么这么重!”他几次想把刀提起来,竟然都失败了.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大奎痛苦的整个人都扭曲起来,几秒的工夫,他全身几乎都变成了血红色,好象所有的皮肤突然融化了一样.
  他看着自己的手,非常恐惧,想大叫却叫不出声来,闷油瓶看到我想上去帮大奎,拉住我咬着牙说:”不能碰他,碰到就死!”.
  大奎看到我们都像看到怪物一样的退开,非常惊恐,他向我冲了过来 ,张大着嘴巴,好象在喊:”救救我!”我看到这副情景,吓的一步都走不动,三叔冲过来,一把把我拉开,那大奎扑了个空,像疯了一样,又扑向潘子,潘子情况本来已经很不妙,根本反应不及,胖子大叫不好,一下子抢过我的枪,我大惊,知道他要开枪,忙和他夺起来,混乱间,枪突然走火,一声枪响,大奎头部中弹,整个人一震,翻倒在地上.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下子跪倒在地上,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只红色的小尸蹩吱了一声,从大奎的手里爬了出来,抖抖翅膀,那胖子骂了一声,闷油瓶大叫:”不要!”已经来不及了,胖子跑过去操起紫玉匣子,一下把那只虫子打烂.
  一时间那洞穴死一般的寂静,一点声音也听不到.闷油瓶猛的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尘撒在自己身上,大叫:”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胖子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生,奇怪道:”为什么要走?”
  他话音刚落,原本比较寂静的洞穴,突然就嘈杂起来,无数的吱吱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然后,我们就看到,那岩洞上大大小小的洞穴里,一只,两只,三只,十只,一百只------无数青色的尸蹩潮水一样冲了出来,那规模,更本不能用人的语言来形容.只见一浪接一浪,前面的踩后面的,铺天盖地的爬过来。
  我一看就呆了,三叔一拍我的后脑,大叫:”跑!”
  他一把背起潘子,胖子还想去捡那紫玉的盒子,三叔大叫:”你他娘的不要命了!”那胖子一看搬不动,一把抓住那镶金丝帛就塞进兜里.
  我们全部上树,这树上乱七八遭的藤蔓和突起很多,非常好攀爬,像我这样的身手的人,也一下子就跑上了十几米,那个时候那些尸蹩已经全部涌到了树下,我往下一看,靠,我的天,整棵树下面全是青色的.要掉下去,一点骨头都剩不下来,
  那些尸蹩有意识的集结了一下,突然就开始跳上来.它们爬树比我们快多了,一下子就到了我们脚根处.
  那胖子爬在我上面,,问:”你不是说你们这小哥的血比驱蚊水还厉害吗?怎么没用啊?”
  我脑子还全是刚才大奎倒下的画面,根本不想理他,他讨了个没趣,暗骂了一声,突然我就脚下一痛,一只尸蹩已经咬住了我的小腿,我一脚踢掉,往下一看,下面像开了锅一样,尸蹩争先恐后的爬上来,这个时候,三叔在上面叫:“炸药,玉床边上那包里还有炸药!”
  我问:“在哪边啊!”
  三叔大骂:“你他娘的坐在边上都不知道,在左边那个口袋里!!”我往下一看,那炸药包没在那尸鳖海里,根本看不到,忙开了几枪,只打飞了几只虫子。这个时候,闷油瓶突然从他口袋里掏出几只火折子,点着往玉床上一扔,那虫子虽然已经不怕他的血,但是仍旧怕火, 一看到有火下来,“唰”一声,让开了一个大圈子,一下子就露除了那只背包,胖子屁股上已经挂了好几只虫子,大叫:“娘的,快点点个炮仗,我要顶不住了!”
  潘子在上面喊:“操!不行,那里面炸药太多了,炸了我们也没命!” 我看到越来越多的尸蹩爬上来,知道现在犹豫肯定就是死路一条,大叫“管不了这么多了,死就死了!”,一咬牙对着那背包就是一个点射。
  那爆炸太快了,就听一声巨响,我就忽悠一下,觉得我的下巴,屁股,大腿同时被打桩机打了一下,整个人被气浪冲了起来,然后重重撞在什么上面,那一下真的七浑八素,我嗓子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来,眼前一片漆黑,脑子嗡嗡直叫,耳朵什么都听不到。
  我好久才缓过来,一看,下面的尸蹩已经被气浪冲飞掉不少,我转头也看不到其他人,忙手脚并用,往上爬去。因为身上涂了下面石台的粉末,那些鬼手藤看到我纷纷让开,这个时候,下面又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叫声,我低头一看,那些的尸蹩又像潮水一样的聚拢过来,它们爬的极快,我一看不行,浑身再痛也得继续爬。忙闭上眼睛,拼命的爬起来。
  眼看我就要爬到裂缝口子上了,突然背上一痛,回头一看,一只尸蹩已经跳了上来,死命咬着我的背。我转身一枪,就把它打烂。可同时,另一只更大的,一下字就咬住了我的大腿,我一咬牙,拿枪一砸,把它砸了下去,可是它马上就抓住树枝又想跳上来,我回手一枪,把它也打烂掉。可是第三只第四只马上就又跳了上来。
  我看到离出路才几步了,心说咬吧,反正你短时间也咬不死我,我上了地面有你们好看,想着继续往上爬,就在这个时候,我抓住树枝的手突然一阵巨痛,我转过头一看,只见一张血脸突然从树干后面探了出来,两只几乎要爆出来的眼珠子直直的盯着我。
七星鲁王 第二十八章 火
  这张脸一片血肉模糊,不知道是皮肤溶化了露出了里面的肌肉,还是血从他体内渗出来,覆盖在他脸上。我刹那间觉得这张脸非常熟悉,仔细一看竟然是大奎,心中大骇:好好的一个人,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他左边脑袋上被子弹削去一快皮,都看到了骨头,可是没有伤到里面的大脑,我看他受伤虽然重却不至于死,心里不由大喜,忙说:“快上去,说不定还有救!”。
  可是他却纹丝不动,我看他的眼神,竟然十分的怨毒,好象不甘心我们舍他而去,我大惊失色,但我的手已经被他的手握住,他身上那种恐怖的血红色,已经迅速的蔓延到我的手上来了,我就觉得手上一阵火辣的奇痒,心里大叫:“完了!”
  大奎嘴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突然把我向下面拉,我想到大奎的那种全身皮肤熔化的惨状,不由一阵抓狂,狠命把他的手甩掉,可是他又一把抓住我的脚,长大嘴巴好象一定要我给他陪葬。
  我大叫:“大奎,你就放我走吧,这些是命,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跟我上去,说不定还能治好,不然你也拉着我陪葬也没用啊!”
  他听了这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发了疯一样扑上来,两只眼睛全是凶光,好象完全丧失了理智一样。突然他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想把我掐死。
  我一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突然起了杀心,狠狠踢了他一脚,趁他手一松,贴着他的胸口就是扣了扳机,那子弹全是磨平了头的手枪弹,力道很大,把他打的血花四溅飞了出去,他的双手在空中四处乱抓,可是什么都没抓到,重重的摔进尸蹩堆里。
  这个时候,我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已经麻的完全没有知觉了,我根本感觉不到自己手还有没有抓着那树枝,就觉得身子直往下掉,忙伸出另一手去抓边上的鬼手藤,可是那手上有天心岩粉,藤蔓一下子就缩了进去,我暗骂一声,整个人滑了下去,撞在一根大树枝上。
  树枝上爬满了尸蹩,被我一撞,掉下去不少,我勉强有力气用双腿夹住,停止了继续下猾,可是四周大群的尸蹩又围了上上来。我不由苦笑,现在我竟然有这么多死法可以选择,要不就摔死,要不就被虫子咬死,要不就毒死。老天真对我不薄。
  正郁闷着,突然胖子从下面爬上来,踢开几只尸蹩,原来这小子爬的比我还慢,他看到我,骂了一声:“你他妈的还有心思在这里趴着,你看看老子屁股上被咬的都是窟窿了!”说着就要来扶我,我大叫:“别碰我,我中了毒了,你自己先走,我没救了!”
  胖子二话不说,一把背起我:“你拿个镜子照照,你他妈的面色比我还好,简直是面色红润有光泽,怎么可能中毒?”
  我一奇,低头一看,只见满手都是红色的疹子,看上去好象被几千只蚊子咬了一样。可是那红色到肩膀就停住了,现在反而在慢慢的消退,不由纳闷,怎么那毒对我没用。
  胖子背着我,咬着牙向上爬去,我在背后,成了他的肉盾,那些尸蹩全部都跳到我的屁股上来,张嘴就咬,疼的我大骂,:“死胖子,我还以为你是好心,你他妈的原来是想把我当挡箭牌啊!”
  胖子大骂:“你罗嗦什么,不服气你来背我!没看见老子屁股已经没好肉了嘛!”
  我不想和他扯蛋,这九头蛇柏靠近树杆子的一圈挂的全是尸体,非常的密集,胖子不时就会撞到一堆骨头上,幸好那些尸蹩也有同样的麻烦,太多的东西它们分辨的不清楚,不少就跳到那些被我们撞的乱转的干尸上面大咬。
  胖子一看,觉的这个是个有办法,就叫我去撞那些尸体,能拨的都给他拨一下,让他们都动起来。我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小命要紧。
  这一路上我见一个就踢一脚,一下子我们经过的地方全是打转的尸体,这虫子的智商不能和人比,就见他们乱做一团,也不知道是来追我们好,还是去咬那些打转的尸体好,竟然停在那里原地转起圈来,胖子乘机加快速度,一下子就拉开了距离,我们终于可以喘一口气。
  我的手脚经过刚才的运动,已经基本恢复了感觉,我心里暗想,我中毒时候的感觉和笔记里爷爷中毒时候的感觉一样,最后爷爷也没有死,莫不是因为这样,我身上就有了免疫力了?
  想着也想不明白,我看手脚已经可以动了,就让胖子给我放下来,见胖子满脸是汗,喘着粗气,心说在石台上的时候我背你背的吐血,现在算扯平了。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有一个人坐在胖子后面的一根树肢上,对我招了招头。
  我一哆嗦,忙揉了揉眼睛,那人已经不见了。我以为他躲到那树后面去了,忙探头过去看,胖子大叫:“别磨蹭了,快走吧!”
  “等一下!”我一把拉住他“往左往左!我刚刚看到个人在对我招手。”
  他叹了口气,跟着我怕爬过去,一看根本没人,只有一个刚能勉强容纳下一个人的树洞,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
  胖子用手电一照,吓了一跳,只见那洞中有一堆卷起来的藤蔓,里面缠了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两只蓝色眼睛已经浑浊的看不到瞳孔,嘴巴张的大大的,不知道想对我说什么,胖子看着我:‘怎么是个死人,你该不会是看到鬼了吧!‘
  这一路过来碰到的怪事情太多,有鬼也由不得我不信了,我想着,他既然招手让我们过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想到这里,便习惯性的去看他的嘴巴。但是他下巴已经烂穿了,有东西也掉了,我继续找,发现他手里好象抓着什么,掰开一看,原来是一块吊坠。
  下面的尸蹩又开始吱吱叫着爬上来,我也没心思再去翻他身上的东西,看他穿着迷彩服就给他敬了个礼,然后继续往上爬。胖子爬的飞快,我们离顶部的裂缝本来就不远,三下五处二就爬了上去。
  我们一爬出裂口,同时往下一望,只见那些尸蹩好象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几乎都涌到了裂口边上,胖子大叫:“还没到休息的时候,快跑!”
  我在那地下呆了这么久,已经搞不清楚方向了,就见前面草丛突然跑出一个人,扛着什么东西跑过来,我认出是三叔,不由大喜,三叔看到我大叫:“,快去后面把那些汽油都搬过来!”
  我跑过去一看,原来这条裂缝和我们下盗洞的地方只隔了一个矮悬崖,才十米都不到,我们的装备都还在,我看到了那几桶汽油,心头火起,心说:“好,这下子有你们好看的。”
  和胖子一人扛起一桶跑回去,三叔已经把第一桶全部都浇了下去,那时候那些尸蹩几乎就已经爬到地面上了,三叔一个打火机扔下去,就见火光一冲,马上就是一阵扑鼻的焦臭,那如潮水一般的虫子瞬间就退了下去,汽油在那裂缝处形成了一道火墙,看着那些虫子在里面被烧的嗷嗷自直叫,真是大快人心,我们火上浇油,把第二筒第三筒也倒下去,一下子那裂缝里喷出来的火就几乎比两个人还高了。热浪逼过来把我的眉毛都烧了。
  我退后了几步,看了看手里的吊坠,上面是一块名牌,那具尸体的名字应该叫james,我擦了擦放进我的上衣口袋,心说有机会就还给你的家里人,现在你就安息吧。胖子被火热的全是汗,问三叔:“那两个人呢?”
  三叔指了指后面:“潘子有点不妙,好象发烧了,那小哥,我就没见到了。还以为和你们在一起。”
  我看了看胖子,胖子叹了口:“我爆炸后我根本就没看见他,那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三叔摇摇头,说:“不会,这人神出鬼没的,而且刚才他一直是在我们上面,就算被气浪冲散,估计也是冲到上面来了。”
  我看三叔的表情,就知道他也没什么把握,那闷油瓶子虽然厉害,在炸药面前还是和我们一样,如果他被气浪摔到树外面去,真的是十死无生。
  我们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不见有人离开痕迹,三叔叹了口气,对着我苦笑了一声。
  我们回到营地里收拾东西,点起篝火,把包裹里的罐头热着来吃,我已经饿的够戗了,不管是什么东西都能吃下去,三叔边吃边指后面的矮悬崖:“你们看,这营地就在这裂缝的边上,看样子那老头子看到的树妖就是这棵蛇柏了,肯定是他们晚上庆祝的时候动静太大,把这蛇柏从裂缝里吸引了出来。幸亏我们没过夜,直接下到盗洞里去了,不然恐怕早就被这蛇柏拖走了。”
  胖子说:“不知道那火能烧到什么时候,如果火灭了,那些虫子再出来就麻烦了,现在天快亮了,我们快点出了这个森林再说!”
  我匆匆扒了几口,点点头,胖子和三叔轮流背起潘子,就往树林里出发。
  一路上很平静,来的时候我们是说说唱唱,回去的时候我们是闷头赶路,几乎是逃命一样。
  我已经是一个晚上没有休息,精神又高度紧张,现在体力已经全部到达极限了,走到最后,几乎是凭借精神的力量在支持,如果前面突然出现一张床,我躺上不要2秒就能睡着。我们走了将近半天+一个早晨的时间,走出了那片树林,然后翻过那泥石流形成的石头小坡,终于看到了那亲切的小村庄。
  我们不敢松懈,先把潘子送到了村里的卫生所,那个赤脚医生过来一看,眉头大皱,忙招呼护士过来,我往那凳子上一躺,才听他们说了两句话就睡着了。
  那是真的累到极点的睡眠,一个梦都没做,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乱作一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3:29 | 显示全部楼层
七星鲁王 第二十九章 紫金匣
  我迷糊着,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想问三叔,却发现他也在我边上的凳子上打瞌睡,睡的比我

还死。我跑到卫生所外,看见村子里的人拉板车的板车,骡子的骡子,都急急往山里面赶去,一个山娃

子边跑边叫:“不好列,不好列,山上起山火列”
  我大吃了一惊,心说难道刚才我们那一泡火,把林子给烧着了,回想一下刚才烧那洞的时候,确实

没在边上做什么措施,如果那火蔓延开来,把森林烧起来,那真的太不该了。
  我心里有点发慌,这山火一但烧大,不是死一个两个人的问题,我们这些城市里的人,一点森林防

火的意识都没有,这下子祸闯大了。
  我跑进去忙叫醒三叔,两个人在那医院里搬出两只接尿用的便器,实在找不到东西也凑合了,跟着

大部队向山里跑去,这个时候胖子坐在一只驴拉板车上跑过来,手里举着个脸盆大叫:“闯祸了,快上来

!快去救火!”我们一齐跳了上去,那驴车歪歪扭扭的就出了村口,只见远处的山上一大片黑烟,看样子

烧的很大,三叔傻了,轻声说:“看方向,还真是我们放的那一票火。”
  我忙捂住他的嘴,前面有个村干部摸样的人在往回跑,大叫,“快打电话给部队,前面山塌下去了!


  我一听就知道,可能是那岩洞被火烧塌掉了,心里担心,要是那些尸蹩从洞里冲出来就麻烦了,我

们快驴加鞭的跑到那泥石流冲出的土堆旁,那胖子手真黑,把那驴抽的屁股都肿了。
  那些村民平时都经历过防森林火灾的训练,他们一部分人在树林里开路,另有人开始用脸盆打水,

往里面运去,我一看这盆盆罐罐的,来回到火场最起码要2个小时,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忙叫道:“

老乡们别打水了,这点水根本灭不了火,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还是等部队过来吧!“
  那些人像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说:“小伙子,这些水是用来喝的,火场里面没

水喝很快就会干死的,我们要在边上砍出一片防火带,火烧到那里没东西烧了,就会自己灭了。你们不

懂就不要在这里瞎参合。”说着看了看我们手里的便器,摇了摇头。
  我被他们看的脸通红,心说这下子面子丢大了,以后怎么也不敢胡乱发表意见了,忙低下头,跟着

那些大部队急急进了树林,路上的树全部被砍掉了,走起来快了很多,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感

觉到了温度明显升高了。前面漫天都是黑烟。
  那些村民都拿出口罩往水里一浸,带到脸上,我看看胖子,他的衣服上本来就已经没多少布了,看

他好象下定了决心,拿出那快镶金丝帛就浸到水来,绑到自己脸上。拿起把铲子学着那些村民挖防火沟

渠。
  山火蔓延极快,危害性极大,大型的山火必须出动飞机才能控制,所谓控制就是让他自行熄灭,想

要像城市火灾一样浇灭是不可能的。这一棵树要长成材要20几年,但是山火10分钟就能全部烧光,破坏

力极大。而且山火范围非常的广,如果你只在一个点上灭火,他很快就会从你看不到的边缘绕到你后面

去,等你醒悟过来,你已经在火区中央,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记得有一部美国的片子,就是讲一群消防员被火包围以后,求救无门,在生命最后的时候的故事

。当然这样的情况肯定不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现在火灾的区域还不是很大,而防火渠挖的很快。
  我们一直在那里干到下午2点多,天上出现了护林队的直升飞机,不一会儿很多部队在树林里集结,

替下了我们的工具,我特别担心有人会因为这场火牺牲,幸好最后清点人数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受了轻伤


  我们回到村里,几乎都要休克了,我肚子饿的要命,叫一个娃给我弄了两个烧饼,两口一个,从来

没吃过这么香的,眼泪都下来了.那村支书摸样的人还表扬我们,说我们城里来的人这么高的觉悟,真的

非常少见。
  我心说,你千万别夸了,再夸我心里真过意不去,你要知道我就是那纵火犯,非掐死我不可。
  护士给潘子换了绷带,洗了伤口,他的呼吸已经明显缓和了,但是还没有醒,那医生说叫我放心,

现在暂时还没有危险,等一下如果有伤员,就把潘子一齐送到市里的大医院去。我一听稍微有点心安。
  我和三叔回到招待所,好好的洗了个澡,不脱光还不知道,我从上到下一看,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

好的,不是淤青就是破了皮,逃命的时候没感觉,现在他们都来提醒我了,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几

乎腿都迈不开。
  我回到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这一觉是真的非常香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来的时候看见胖

子和三叔也躺在他们床上,呼噜打的像雷一样.
  我下去吃了早饭,问了服务员,火已经灭了,按这规模只能算是个小山火,军队已经撤了回去。我

听了心里踏实了一点。和那卫生所的人打听了一下,潘子已经被接到济南的千佛山医院去了。我道了谢

,觉得在这个地方还是不能久呆,就预备着回去。
  闲话也不多讲,几天后我们回到济南,我和三叔先到收容潘子的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他现在还没

有脱离危险,仍旧昏迷中,我和三叔决定在这里住几天,胖子一出山就急急和我们分了手,只留一下一

个电话以后联系,他把那镶金的帛书交给我三叔处理,这一天我给医院打了电话,潘子还没有醒,不由

叹了口气,这个时候三叔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骂道:”气死我了,竟然被人摆了一道!”
  我大奇,以为他在古玩市场被人骗了,说:“三叔,以你的资历还被骗了,那说明那东西仿的很好,

你再转手出去肯定也没问题啊.”
  三叔掏出了那块镶金丝帛,对我说:“转手,转个屁啊,我说的不是古董,是这个东西!!”
  我几乎从床上掉下来,大叫:“什么!不可能啊!”
  三叔说:“千真万确,这东西里的黄金含量,我送去检验,纯度太高,那个时代根本无法炼出来,

这是一份几乎完美的赝品!”
  我不敢相信,三叔叹了口,“我老早就在怀疑了,那年轻人明明可以击败血尸,为什么一开始一味

的逃跑,到最后才将那血尸除掉,他必然是想由此甩开我们,自己一个人去做一些事情。”
  我惊讶道:“难道他和我们走散的那段时间里,已经去过那个洞穴,打开过鲁殇王的棺材?将这块

假的镶金丝帛放进去?这怎么可能啊,一个人怎么可能做的到?而且那树洞被那些铁链扯开的,只要被人

打开过,我们一定能看出痕迹的.”
  三叔说:“你有没有看过那棺材的背面,他是倒斗的,他很可能在树的背后挖了个盗洞,直接从棺

材的背面将那镶金丝帛掉包掉了!”说完叹了口气:“可怜我十几年的江湖经验,也没看出来,这个人,

真的深不可测啊,我本来还以为只是发丘中郎将的后人,看样子的,他的来历,恐怕远不止这么简单。


  我非常的不理解,说:“难道上面记录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三叔点点头,气道:“这些山海经一样的故事,本来听起来就不太可信,只不过当时我们被那个古墓

神秘的气氛感染,竟然相信了,现在回忆起来,破绽太多了,而且你想想就你那水平,为什么只能看懂

最重要的那两段?其他那些都看不太懂,说明这两段他特别做了工夫.”
  我张大嘴巴,三叔大大的叹了口气,:“看样子这个鲁王宫的秘密,只有他知道了,现在那个墓都塌

了,要想在进去看也不可能了.”
  我这个时候灵光一闪,说:“对了,对了,我差点忘了,还不是完全没戏,我从那洞里带了东西出来

!”说着就去狂翻我的背包,一边祈祷千万别丢了,好在那紫金盒子还在,我拿出来说:“就是这个,是

从那狐狸尸手上拿下来的.”
  三叔一看,说,“这个是只迷宫盒子啊,里面主要的空间用来装锁了,装不了多少东西,这盒子很

难开的,你看”他把那盒子的顶盖子一拧,盒子的底部四个角一齐展开,露出了一个转盘子.上面有八个

孔,每个孔上都有一个数字,很像老式电话的拨号盘.“这种盒子是最古老的密码盒,你要知道密码才能

开。”
  我说:“不对啊,你看这是我从那女尸嘴巴里找到的钥匙,你看着,这钥匙正好能插进这个钥匙孔

里去。”
  三叔接过钥匙,和钥匙孔比对了一下,哦了一声:“这钥匙不是用来开盒子的,而是用来锁盒子,

迷宫盒子是能用密码来开,但是没办法用密码来锁。等你把这个盒子打开了,想再锁起来,就要靠这把

钥匙。”
  我问他哪里能够找到开这种盒子的专家,三叔想了想,叹了口气,说这种人都是可遇不可求,与其

去找,不如找个五金厂把盖子给卸掉来的方便。
  我在那里试了半天,那盒子也没有一点动静,转盘一个有八个孔,按照数列排列,有十进制数字八

位组合就是10的8次方,00000000---99999999,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试的完。
  三叔看我在那里摆弄这玩意出了神,跟我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房间里去。
  我想着,在鲁王宫里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八位数字的东西?那青铜棺椁上好象有几个数字,不过好象

不够八位,另外八个字的密码,难道是那个02200059?怎么可能啊,这个号码可是印在一个美国人的皮带

钢印上的,想着我尝试性的拨了一下,0-2-2-0-0-0-5-9,咔一声,我一楞,那盒子发出一阵类似于发条

的声音,盒子盖自动翻了起来。
怒海潜沙 第一章 蛇眉铜鱼
  那盒盖缓缓的自动打开,里面只有小拇指大的一个空间,由白娟垫着,白娟的中间,放着一条镏金

的青铜鱼。
  这条铜鱼的做工很精细,每一片鳞片都打磨的有棱有角,鱼的眉毛上,各盘着一条海蛇,惟妙惟肖

,栩栩如生。
  我把这鱼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觉得有点纳闷,古董中镏金器是我的专长,可是这条鱼,我却一点概

念也没有,不过这条鱼的工艺水品只属于中上等,在当时应该并不算十分贵重的东西,相比之下,用来

装它的紫金盒子,要贵重的多。
  历史上,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条件下,才会发生便宜货装在贵盒子里的情况,比如说这条鱼有特殊的

象征价值。
  可是我又想不出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呢?兵符?不可能啊,太小了,一点气派都没有;令牌?也不

可能,上面又没有文字,而且太容易伪造。看这个东西的造型和体积,唯一合理的用途就是做乐器和兵

器的装饰,可是又上面又没有任何的打孔和绳印。
  我百思不得其解,想起三叔对这方面的东西也非常痴迷,决定去请教他一下。虽然他未必知道的比

我更多,但是凭借他的经验,他说不定推断出一些东西。
  打定注意,我带着铜鱼,敲开三叔的房门,三叔看我鬼鬼祟祟,一脸疑惑的把我让了进去。
  我坐下之后,也不废话,就原原本本的把刚才碰巧打开迷宫盒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三叔听我说了经过,又仔细看了看我手里的铜鱼,也连连称奇,我一看有门,忙问这到底是什么东

西?到底做什么用处的?
  三叔说道:“你来问我真问着了,这玩意全中国知道的人不超过一百个,而这一百个里真正见过,

大概只有十几个,可以说是一件绝对的稀世珍品。”
  我听到三叔这么说,简直心花怒放,心说真是吃牛粪里都能吃出个金戒指,想不到那破盒子里的东

西这么值钱,忙问他大概能卖多少价格。
  三叔摇摇头,对我说:“说这鱼是稀世珍品,并不表示这鱼值钱,而是说它的考古价值很高,这条

鱼和二十年前一次考古考察中出土的文物很相似,可能有某种联系,如果交给当时的考古队,那几乎可

以说是无价之宝,不过你想靠它发财,不如死了这条心。”
  我心说这不是白搭,我们又不考古,有考古价值有什么用啊,我总不能拿着这东西到文物管理处去

叫卖。
  我看三叔脸色有变,觉得这背后说不定还有什么隐情,就追问当年到底出了事情,这东西是鲁王宫

里带出来的,难道当年的事情,和鲁王宫有关系?
  三叔摇摇头不肯说,“这么多年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总之很负责的告诉你,这条鱼出现在鲁王

宫应该只是一个巧合,和鲁殇王没有任何关系。那时候的资料,已经给一场大火烧毁了,这些都是命中

注定的。”
  我听了郁闷,我来问你时事情,你不说也就算了,还弄出这么一堆勾引人的话,我岂不是更想知道

?于是使出耍赖的手段,软磨硬泡,一定要他告诉我。
  三叔被我追问的烦不过,只好对我透露了一点:
  三叔早些年在考古队做过一段时间的领队,是实地考古的专家,擅长搞定那些不符合墓葬习惯的奇

特古墓。
  墓葬自人类认识到死亡以来,就一直是人类特有的人文活动,其历史与人类的历史等长,各个时期

的墓葬中都蕴藏了大量当时人类生活的信息,包罗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所谓事死如事生,是古人一直传

承到现在墓葬规律。
  然而一直以来,并不是每一个朝代的人都会千篇一律的使用他们朝代的墓葬习惯,有不少封建统治

阶级,他们的坟墓就非常的特别,完全无法用我们日常所用的经验来推断,他们修建坟墓的技术,也是

终极的机密,几千年来只有极其少数的皇家御用工匠,才有资格学习。
  现在我们所知道的,秦始皇陵就是一个实例,这些坟墓都有相当的记载流传人间,但是始终无人破

解里面的结构,有人说秦始皇陵,深一千五百米,地宫深藏在郦山里面,其实都猜测,陵墓真正的结构

,如果不亲自进去,即使给你一张平面图,你也是看不懂,三叔这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进入这些没人了

解的古墓,但是历史上能够大兴土木搞特殊化的皇帝并不多,这种坟墓可遇而不可求,就算找到了一些

资料,也找不到坟墓所在,一直以来也没有他大显身手的机会。
  直到一九八四年,考古工作者在西沙群岛,发现了一座罕见的水下古墓,年代和墓主人的身份皆不

可考证,这座古墓是盗墓贼炸沉船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四周海底一片狼藉,爆破点有十几处,墓室的封

土几乎完全被破坏,外层墓墙有几处蹋陷,但是盗墓者始终没有找到进入这个古墓的办法。
  从墓区周围找到的巨大石碇来看,这座墓应该是先修建在一艘大船上,然后凿穿船底,将船墓一起

沉入海底,这样的葬法史无前例,能够具备这样实力的,墓的主人应该是当年一个非常显赫的人物,但

是因为无法进入墓中,具体是谁始终无法考证,当时与越南关系紧张,不能在那里大兴土木,考古队只

好从其他地方寻找隐蔽的入口。
  清理工作一直进行,外层的坍塌的墓墙被清理干净,墓墙里面的情景显现出了这个古墓的特殊结构

,考古工作者在坍塌的墓墙后面,发现了第二道用膏土封死的防水墙,由此推断出的结论让世界为之一

震——这座古墓里面竟然是密封的。
  古墓里面竟然有空气,这是事先谁也没有想到的,即使是我爷爷这样的专家,也从未见过隔离在水

下的中空古墓,所有工作被迫停了下来,众人小心翼翼的进入外墙与内墙之间的夹缝,发现内墙上有一

个一尺见宽的入水口子,刚够一个人匍匐进入,进入十几米深仍未见到尽头,反而发现了墓道的角落里

躺着一只四角狮头铜盒,打开之后又有绢布裹着一件东西,赫然便是一条蛇眉铜鱼, 铜鱼遍体镏金,眉

毛上是两条盘曲的海蛇,工艺细致,栩栩如生。
  考古队里各地的专家一看,就知道这是稀世珍品,可能是有着相当重要的象征意义,但是这盒子怎

么会出现在墓道里?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专家分析有两种可能性,一是搬运陪葬品时偶然掉落在那里的,

二是有神通广大的盗墓贼已经进入了古墓,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掉落。按照那条墓道的狭窄程度来看,后

者的可能性很大。
  四角狮头铜盒中,还发现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其中有一块用来包裹铜鱼的白色绢布,上面写了一行

榜书 “xx内府xx”,由此推断出古墓年代为明,另有一张宣纸,折成四方,可以取出的时候操作失误,

化成了一团粉末,令人扼腕痛惜。
  三叔当时是第二批召集的全国专家,负责研究进入古墓的方法,但是大环境所致,有很多有建设性

的意见不方便提出来,研究长时间陷入僵局。
  这种“沉船葬海底墓”三叔略有研究,修筑的方法,他也知道十之八九,但是规模如此巨大,并且

里面还存有空气的,却是头一糟,根据进入人员的记录,他可以确定那只四角狮头铜盒是盗墓贼遗落,

那内墙上的墓道,必然是进入墓穴内部的一个关键。
  这种所谓的沉船葬海底墓,要进墓必然要打开墓墙,但是一但打开,海水就会涌入造成无法想象的

连锁反应,这个盗墓贼他是怎么解决这个矛盾的,三叔百思不得其解。
  在研究过程中,有人提议在墓的底部挖掘隧道进入(三叔认为此人可能是他同行),但是挖到海底

下十五米深仍然没有发现底砖,再往下还要挖多久,谁也估计不出来,经过探铲定位,这里海底的土并

不是西沙的原生沙土,而是福建官窑附近的白膏泥,整个封土范围达到七千多平方米,按照比例计算,

想要下到墓底,当时的技术没有办法作到。
  他们经过整整一个多月的反复推敲研究,始终没有拿出一个实用的办法,加上国际形式开始紧张,

考古队被迫撤离,古墓被重新盖上封土,所有的研究资料与位置数据,悉数上交政府,这件事情就这样

在历史中消失了。
  后来三叔得知有几个当时的专家偷偷留一下一部分资料,很长一段时间私底下做过一些研究,至于

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道了。
  三叔对我说道:“你这条铜鱼,当时六十几个专家看过,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处的,后来转送到中

央之后,听说是研究出了一些头绪,我们没有拿到当时的简报,不知道是这些消息被扣下来了,还是以

讹传讹,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也没人问起过,后来资料送到国家档案馆,听说给锁到地下室里,我

本打算到时候打通关系进去看看,没想到前几年一场大火全部都烧光了,你想知道其中的蹊跷,现在恐

怕没这么容易。”
  我问三叔:“这么古怪的一个墓你就这样放弃了?以你的脾气,就算明着不能去,我看你私下里也

按奈不住,我看你准还知道什么,你就别卖关子了,我保证就算杀头也不说出去。”
  三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很坚决的说道:“不行,接下来的事情,我就算带进坟墓里不会说。”
怒海潜沙 第二章 双层墓墙
  无论我怎么软磨硬泡,赖皮拉泼,三叔也不肯把后面的事情告诉我,说到最后他把眼睛一瞪,自顾

自看报纸不理我。
  我知道三叔的脾气,话都说成这样了,要再磨下去也磨不出个什么来,不敢再说什么,不过这故事

听了一半,总觉得下面的才是重点,心里实在是痒的难受。
  我对三叔说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不过你能不能把那铜鱼的事情讲的详细点,你不

是说当时有一些头绪吗?要是能找到当时做研究的专家,现在去问问他们,不就能知道他们当时研究出

的,是些什么东西了吗?”
  三叔听我一说,微微一怔,说道:“这倒也是个办法,可那时是八四年,二十年了,那些老专家还

不知道在不在世。”
  我忙说道:“不找老专家,找他们的助手也行啊,就算当年他们的助手都有四十好几,现在也不过

六十几岁,说不定还没退休,以你的关系,肯定能找到。”
  三叔叹了口气,摇摇头:“那次项目结束之后,我们都各奔东西,后来就没什么联系,偶尔见面也

只是一些学术上的交流,他们之中有很多人我连叫什么都不知道,要找起来谈何容易。”
  三叔说完这句之后,突然好象想了什么,眉头一皱,“噫”了一声。
  我一看似乎还有下文,便给他倒了一杯茶,看他如何继续。
  三叔点上香烟,眯着眼睛想了很久,对我说道:“西沙考古过去这么久了,大部分琐碎的事情我都

忘的差不多了,只是你刚才说起来,我才略微回忆了一下,正好给我想到一件事情,非常的奇怪。”
  我问道:“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他对我说道:“我也不能肯定,不过刚才想起来,一起和我出海的那几个年青专家中,有一个人,

好象长的和那闷声不响的小哥很像!”
  我一听就笑了出来,对他说道:“三叔,这怎么可能,他那个时候肯定才出生没多少时间,怎么可

能和你做同事!”
  三叔仔细的回忆着,眉头越皱越紧:“我也知道口说无凭,不过我们出海前拍了合照,看一下就知

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三叔打电话给家里,让他的佣人把他夹在老影集里的几张大合照扫描过来,五分钟后,一封email就

发到了三叔的手提电脑里。
  照片是黑白的,他们第二波出海的专家大概只有十个人,前面是蹲着,第二排是站着,背景是在一

个军用码头,边上还有几个海军,这张照片估计他很久没看看,发黄的很厉害,几个角上还出现了霉斑


  我放大比例来观察照片,里面蹲在第一排中间的就是年轻时候的三叔,而他后面站的那个人,好象

有点熟悉,我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
  不对,好象不只是像。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马上,我就觉得自己给人仍进了冰窟窿里,浑身起了一阵鸡

皮疙瘩。
  这眼神,这表情,我的天啊,太像了,这人简直长的和闷油瓶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闷油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变老?
  难道二十年在西沙的那次考察,真的和鲁王宫有着关系?这有怎么可能,两件空间和时间上相差这

么远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联系。
  闷油瓶子本来就已经够神秘了,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就更加的扑朔迷离了,围绕着他的无数迷题,

一下子就坠入到更加匪夷所思的境地里。
  三叔疑惑着看着电脑屏幕,突然,他神经质地站了起来,大叫了一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一边叫着,一边拿起行李往外跑走,我莫名奇妙,忙追出去问他:“三叔,你干什么去?”
  他对我大叫了一声:“我要再去一次西沙,你照顾好潘子,千万不要跟来!”
怒海潜沙 第三章 英雄山老海
  三叔走的非常匆忙,就随便拎了个箱子,把他的手提电脑,衣服和一些杂物都留在了这里。
  他平时为人非常的谨慎,这样的情况,说明他走的时候人已经失去理智。
  我在他走后几天里一直在想,他在最后到底明白了什么,在我看来,这么复杂的事情,不可能有什

么解释,只能是一个迷。除非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可惜的是,我对那件事情的了解只限于三叔的口述,不尽不实,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只得作

罢,很快的,我就慢慢将这个事情淡忘了。
  后面几天,我白天窝在房间里看电视,晚上去洗脚按摩,过着神仙一样糜烂的日子,这样的生活一

直到宾馆洗脚中心的服务员上来和我结帐单,才被迫中断。
  这里的消费虽然不高,但是我们习惯了签帐,不知不觉,也已经欠了六万多块的帐。
  做为一个店家,可以容忍你欠六万块钱的帐,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我无法推辞,只好开出一张支

票,把这张帐单打发了。
  这样一来,我身边的钱,一下子就所剩无几了,我自己倒还好,最多搬到个差点的酒店去住,只是

潘子在医院里医药费,实在是个很大的数目。
  我在房间里来回的走来走去,正烦着呢,突然看到那金缕玉棺套,还在躺在一边的包里。
  三叔对这东西是爱护的不得了,还用油纸报了四五层,我看着,就突然产生一个比较冲动的念头。
  我想找个古玩市场,把这东西卖了,然后整点钱救急,一来,这东西太烫手,放在身边不安全。
  二来,现在钱字一个火了,我被人赶出来事小,潘子给人断了药可就麻烦了。
  我想着下到大堂去问服务员,问出了几个地名,然后自己打了个的士,就在济南转开了。
  济南比较大的古玩和书法制品的集中地,就一个英雄山,这个市场有点年头了,里面人很多,比较

嘈杂,不过听说假货居多。
  我背着那死沉的玉棺套下了车,寻思着找一个大点儿的门面,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那些

大店必然有联系一些比较大的客人,可以托他介绍。
  至于这个东西的价值,我心里也有数,我在回来的路上和三叔讨论过这事,三叔说也就是百来万,

这种东西有价无市,一是很难有人肯买这么贵的东西,除非是老外,可这个东西又太大了,不要带出境

外。
  我对于国宝外流非常反感,心里盘算着最好能找一个爱国的企业家,半卖半送也可以,国宝当然要

放在中国人房里。
  我在市场里东张西望,没走几步,突然就瞄见一个铺子的橱窗里,放着一只青铜的香炉,上面有一

个些铭刻的人物造型,第一眼看上去,有一点古怪。
  这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就俯下头想看仔细点,这个时候那老板就出来了,说:“哟嘿,您挺识货

,不过可惜了,这东西我们不卖,放这儿是压场子的,您是哪里的合伍(道上的朋友)啊,要不看看其

他的?”
  我一听他的口音,还是个京片子,看说话的意思,应该和土夫子有一些联系,就拍了拍自己的包,

做了一个暗示的收拾,表示有东西要出手。
  他打量了我一下,露出一个轻藐的表情,大概是觉得我这个样子太年轻了,不会有什么好东西,就

朝里面挥了挥手,让我进去谈。
  我进去之后,有个挺漂亮的小姑娘给我倒了杯白开水,然后那老板就笑道:“小伙子,有什么东西

想出手啊?这个一般的货色,我们可不收的啊。”
  我看了一眼他铺子里摆的东西,倒也不假,几乎都是价值连成的珍品,点头道:“我有一套玉,想

给老板你看看,大概能值多少。”
  他失笑道:“玉,还是一套,真是闻所未闻,好,反正今天没什么生意,我来看看。”
  我有心炫耀,就把玉棺套拿上来,露出一个角给他看,这行家不是行家,看表现就知道了,他一看

脸色就变了,然后用手一摸,整个人都几乎要跌倒。
  我二话不说又把那玉棺套塞回去,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这玉怎么样?”
  他起身把铺子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把那个女服务员打发走,然后亲自把我那杯水倒了,给我换了

另一杯茶上来,我一闻,操,上等的铁观音啊,这待遇也上的太快了。
  他搽了搽头上的汗,说:“不知道这位手艺人怎么称呼啊?”
  我一看,这人果然不是单纯的古董贩子,这反应这样快,一眼就看出这东西是倒出来的,也不由要

表示一下,客气的一笑:“敝姓吴,老板怎么称呼?”那人说:“您叫我老海就行了,那吴师傅,你这

东西,打算出手,还是让我看看?”
  我说:“当然是出手,这东西,放在身边有点烫手”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下,问:“全不全?”
  我点点头:“一片都不会少你的,刚出锅,还热火着呢。”
  他坐来下,轻声说:“那吴师傅,我是个爽快人,我敢说你这东西,这整个英雄山,就我敢收,不

过这东西我再正儿八紧的和你抬杠也没必要,宝贝是讲不来价格的,你就和我说个心里话,多少肯放,

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我朋友去。”
  我想了一下,心说怎么样也来要个一百万,大奎家里得给个30万,潘子住院最起码也得20万,那胖

子早就留了话,东西卖了钱给他汇过去,这样一个人也就分个10万多点,想起自己用命搏回来的,不由

又觉得太少。不过三叔说了,倒斗就是这样的事情,不然为什么倒了一个又一个,给你倒一个斗你能带

出来的东西再珍贵,这没人买还是垃圾,所以太好的东西他都不拿,拿了也卖不掉。
  我估计着100万差不多了,对那老海做了个一的手势,他不由一喜,忙点头说没问题。
  我一看有点郁闷,难道报低了?
  他让我等着,自己躲到角落里轻声打了个电话,打完后开心的脸都红了,说:“成了!成了!吴师

傅你运气好,这东西还真有人等着要,这100万不高,200万不低,我给你报了个120万,你看怎么样?”
  我一听,比我预计的多了20万出来,也无话可说,要说吃亏也是自己找的,于是点头答应成交,又

问他介绍费怎么算。
  他笑了笑,说:“不瞒您说,那边已经多预备了点给我,这120万您就收好,咱们第一次买卖,就当

交个朋友,下次有这种东西,就别往别人家问了,直接送我这儿来,你要多少价,我都给你往上抬个20%

,要知道,我背后的主顾,可是大大的有钱。别人不敢收的东西,他都敢收。”
  他看我有点着急的样子,忙说:“您坐一会儿,我给你预备钱去,这120万,别看我这铺子小,帐上

还不缺,我先垫给您。”
  我正愁这钱怎么收,看他这么爽快,正合我意思,就点头说道:“那敢情好,我正需要急钱。那就

麻烦了。”
  老海点了点头,叫了一声,把外面那小女孩子叫了进来,打发她去取120万的现金支票。
  那女孩子吃惊的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多话,就跑了出去,老海又道:“吴师傅,您这一回,不可能

就倒出这一件东西啊,是不是还有好东西留着啊?您要不嫌弃,就拿几件给我老海见识见识。”
  我本来不想和他多说这些,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三叔的那两条铜鱼了,就给他形容了一下,他

一听,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问我:“您真有这东西?”
  我看他表情有变,以为有戏,忙问:“当然有,怎么,老板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老海摇摇头,表情很怪,他想了想,说道:“吴师傅,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这两

条鱼,我虽然不知道来历,但是我却知道有一个人在出很高的价钱收购,这价钱,高到什么程度,你绝

对想象不到,就连我这样一年几千万买卖的人,也不敢去接他的生意。你要是真有这个东西,我劝您也

别做,富贵烧身。”
  我听了就问“您知道不知道那人是谁?说实在话,我只想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其他的我倒不

是很介意。”
  老海摇了摇头:“我没见过,是个女人,姓霍,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道,而且我们的江湖规矩,主顾

的信息,就算知道也不能往外说。”
  我看他说的坚决,知道再问只能碰钉子,就只好作罢。两个又聊了些别的,支票就送到了,我查验

无错后,起身告辞,生意就这样完成了。
怒海潜沙 第四章 不速之客
  这接下来的几天我找了个当地的导游,到济南各个地方都去兜了一圈,不过我从杭州过来,看人文

景看多了,越看兴致越低,后来干脆就去找了个钓厂掉鱼。
  糜烂的生活又过了有个把星期,被两个不速之客打断了。
  那天,我照例还是从钓厂回来,刚一进宾馆,一个服务员就走了过来,说道:“吴先生,有两个人

找你。”
  我一楞,我在这个宾馆只有三叔知道,难道是他回来了吗,不对,三叔自己也有钥匙,回来肯定直

接进房间,还会在大堂等我?
  我觉得奇怪,就问她在什么地方。她指了指一边的宾馆大堂休息室。
  我跟她走了过去,却看见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坐在那里,相貌十分的陌生。
  两个人看到我过去,都站了起来,男人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问:“吴先生?”
  我点点头,打量了一下他,是一微胖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略微有点秃顶,但是身上收拾的很干净,

看不出到底是干什么职业的。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的蕾丝衬衫,扣子一直开到胸口,波涛汹涌,我不太敢

看,就问他们道:“两位是…?”
  那个男的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看:国际性海洋资源开发公司
  我一看,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所谓海洋资源开发,其实就是根据对现存的各种航线信息和史料记

载进行分析,来推断某些沉船的位置,并打捞沉船物资。
  这种买卖古来有之,但是真正的热潮却是改革开发以后,那个时候所谓的南洋捞西北倒,大批盗墓

贼涌向西北古墓的时候,在中国南海的海上丝绸之路上,也聚集大量来自国外的文物海盗,几年下来几

乎把中国近海的沉船洗劫一空。
  较之土夫子来,这些人对整个考古的危害更大,由于船的装载量大,自古就有“一艘船十个墓”的

说法。通常一艘普通中型商船就能装载10万件以上的瓷器,一次打捞所获得的利益,是一个天文数字。

所以和他们比起来,三叔那种程度盗墓大师也只能算小打小闹。
  我觉得非常奇怪的原因是,我一向不和这种人来往,他们来找我干什么,而且我在这里的事情只有

三叔知道,他们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男人见我看着他不说话,不由有点不自在,尴尬的笑道:“您大概觉得我们这样突然来找你有点

…唐突,不过你听了我们的来意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我还是不说话,不置可否的看着他,他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其实很简单,上上个星

期的时候,有一位叫吴三省的先生找上我们…”
  我“哦”了一声,心里恍然大悟,这实在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我在这里的行踪,只有三叔知道,

那他们来找我,也必然和三叔有关。
  他看我有了反应,脸色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吴三省先生与我们的老总,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他们见了面之后,有了一次详谈,当时我也在场,吴三省先生给我们讲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是关于一

个有可能存在的…海底古墓,我不知道吴先生了解不了解这件事情?”
  我看他说话吞吞吐吐的,非常不痛快,就做了个手势,说道:“你先不必理会我了解多少,请把事

情简单的和我说一遍。”
  他看了边上那个女的一眼,似乎是在请示,那个女的点了点头,他才道:“是,那我尽量说的简单

一点——吴三省先生当时提出,要和我们共同开发这个的海底遗迹,因为他提供的线索非常的有说服力

,所以我们董事会就同意了,我们公司以分层担保的形式,借给他一些闲置的设备与人员,前往北礁附

近的海域搜索,刚开始情况一直很顺利,一直到前天下午的五点,他们的船突然在卫星定位系统上消失

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他的普通话有很重的广东腔调,我听的不是很明白,但是大概知道了是怎么一会事情,三叔看来是

去了西沙,他没有出海的经验,就通过这家国际性海洋资源开发公司准备了船和设备,结果,船出海后

失踪了。
  我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概念,但是事出突然,我并没有感到非常的担心,问那个秃头的男人道:“

会不会是船上的仪器出了问题?导致卫星信号收不到?”
  他耐心的对我解释道:“不,不会是故障,关于这种仪器,非常复杂,我很难和你解释清楚,但可

以这样比喻,这种卫星定位系统其实就是船上的黑匣子,除非受到非常严重的伤害,不然是不会轻易损

害的,所以这个情况非常的不正常。船上,肯定出了事情。”
  我看着他,说道:“你们这么大的公司,出了事情应该会去救援,来找我做什么?”
  那个男人摇摇头:“很遗憾,我们找过了,他们失踪48小时后,我们的船已经到失踪的海域搜索,

结果一无所获,那艘船好象…好象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说的时候表情很古怪,看来自己也不是很相信自己的措辞,又补充道:“当然船怎么会凭空消失

呢,我想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故。”
  我笑了笑,很不客气的说道:“请注意我问题的重点,不是你们找到了什么,而是你们来找我,到

底什么事情,请你们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这两个人互相对看了一眼,表情都很尴尬,最后还是那个男人开口:“是这样的,现在有线索表明

,您的三叔和其他两个人,在船失踪前三个小时已经找到了古代遗迹的确切位置,正在做进入前的准备

工作。所以…按照时间推算,你的三叔在船失踪的时候,应该不在船上,而是在水下的遗迹里…”
  我心里陡然一惊,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三叔进入了那个海底遗迹,但是海上的支援却突然消失了

,就算他们能够顺利的出来,也会进入到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海面上没船。
  这实在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那个女人看我表情变化,马上接着说道:“我们估计考察船可能是受到了海盗的劫持,如果那个时

候船上的三个考察员已经进入了遗址,那他们可能幸免于难,但是因为失去了海上支援,他们的情况也

不会好到哪里去,你知道,他们总不能游泳回来。”
  我哦了一声,问他们道:“他们完成考察后,应该会原路返回,那个时候,你们的救援船应该就能

找到他们啊?”
  那个女人沉默了一下,说道:“事实上,吴三省先生在早期的讨论中,估计在这个水下遗迹中,存

在着一定量的空气。如果他们发现空气可以呼吸,就会在里面呆上一段时间,为第二次进入做准备,所

以,很有可能,遗迹里的人现在还不知道上面的船已经失踪了。”
  “你的意思是,三叔已经知道了怎么进入这个墓穴的方法?”我惊奇的问道,这怎么可能,他是如

何解决那个关键问题的。
  那个女人摇摇头:“我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我揉了揉了太阳穴,很久没有使用脑子,有点头痛起来,我在心里把这些事情理了一下,然后问他

们:“那你们来找我是什么用意?我能在这件事情上做什么?”
  那个男人说道:“我们打算再派一队人下去,把里面的人带上来。”
  我想了想,笑道:“没有必要啊,里面的人做完工作之后,自己就会出来,你们现在只需要在附近

的海面等他们就可以了。”
  那个男人摇摇头,说:“这在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在那个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低气压团,很

快,那片海域就会…”
  我自然知道在海上出现一个低气压团会出现什么现象,如果这个气压团小的,那片海上会出现一个

热带风暴,如果稍微大一点,那就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台风了,在这样的气候之下,不要说救援了,

就算是把船停在那里,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男人继续说道:“吴先生,现在你了解了整件事情,我们估计,时间上,我们最起码还有三天

时间,现在最棘手的情况,倒不是海上的气候,而是我们不知道那个遗迹的入口在什么地方,gps定位的

最后一块海域有三个平方海里,我们需要一个人,帮我们找到那个遗迹的确切位置。事关你的亲人,我

想你不会推辞吧…”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经知道自己非去不可了,和其他人比起来,我对于这件事情还是有几分

了解,而且就算帮不上忙,我在那里,也能做一些辅助的工作。
  但是,我总觉得这两个人的神色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好象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一样


  出于谨慎考虑,我没有马上表态,先是笑了笑,问道:“三平方海里又不是很大,你们为什么通知

海警呢?”
  我这话一问,他们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的很难看,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好。
  我摊开手,看着他们,表示自己不弄清楚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个男的稍微迟疑了一下,表情异样,轻声说道:“这个事情的却是我们不对,具体情况我不能说

,不过可以告诉你,你三叔这次的出海拿的是越南的打捞许可,但是打捞的地点与他估计的有点偏差,

在中国的海域里,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怎么一种情况。”
  我一拍桌子,几乎跳了起来,大骂:“什么!你们竟然干出——”
  我话说到一半,看到四周的人全部都朝我看来,几个保安也转过头,只好把下半句话吞回去,摇着

头暗骂三叔糊涂,他这样的行为已经牵涉到文物的跨境走私,被抓到了,弄不好要枪毙。
  那女的妩媚的笑了一下,问我道:“怎么样,吴先生,我们已经和盘托出了,你怎么打算?”
  我决定硬着头皮上了,点了点头,说道:我能有什么选择?我们马上出发。
怒海潜沙 第五章 准备
  飞机掠过琼洲海峡,机仓里一片寂静,所有的旅客都已经熟睡。
  几个小时前,我将潘子托付给医院,和那两个自称是国际海洋开发公司的人,连夜乘坐红眼航班飞

往三亚。
  我长久没有运动,一番奔波后非常疲倦,一上飞机就睡着了。结果入夜之后,反而睡不着。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互相介绍了一下,那个男人叫张灏(我语文很差,那个字我不会读,只好叫

他老张,暗地里叫他张秃子)。那个女人叫阿宁,两个人都是专业的探险领队。
  相处下来,张秃子为人似乎不错,大概在公司里也是属于那种老牛型的人物,说话比较平实,那个

女的就有点狡猾,话也不多,从上车到现在,我和她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飞机还有半个小时着陆,我看着窗外出神,远处城市的灯光星星点点,色彩迷离。
  坐在边上的阿宁看我醒着,递给我一份资料,说道:“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下了飞机后有车直接送

我们去码头,那一边的人员已经准备好了,这是这一次我们的时间表,你要不要看一下,知道一下这一

次的行程安排?”
  我回过神来,将文件接过来,略微翻了一下,一句话也看不懂,就摇摇头还给她。
  阿宁继续有文件递给我:“这里还有一份我们准备的设备表,也请你看一下,有什么缺漏,我可以

马上让后勤补齐。”
  我又接来看了一下,设备倒是很齐全,都是海上考察的标准配备,全是英文,大部分我仍旧看不懂

,只好苦笑着还给她。
  她看我苦笑,以为有问题,问我道:“怎么样,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我想了想,随口就问她道:“你能不能帮我搞几只黑驴蹄子?”
  阿宁一听,愣住了,隔了好久才反问道:“黑驴蹄子?”
  我刚才睡糊涂了,还以为要去倒斗,看她的表情才反应过来,他们是搞正规考察的,当然没有听过

这东西。
  情况尴尬,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摆了摆手对她说道:“对不起,当我没说过。”
  其实我也有点怀疑,虽然这黑驴蹄子每个倒斗的都会带一个,可到底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道理上

也有点说不通,为什么非要黑驴蹄子,白驴蹄子除了颜色不同,其他的成分都是一样的啊。
  阿宁怀疑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说什么,接着又递了很多文件给我过目,我照样一扫而过,能看懂的

看几眼,不能看懂的就直接还给她,程序走好之后,我又躺下休息。
  迷迷糊糊间,我看到阿宁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心里奇怪,怎么难道这娘们看上我了,要

不,难道她知道黑驴蹄子是什么东西?
  我们三个下了飞机,由他们公司的专车直接送到港口。
  考察租用的一艘铁皮7吨渔船,破破烂烂,有六个水手,船老大是当地人,叫蔡文基,名字何其大

雅,我们到的时候,他们公司的人还在和他谈判,因为有热带风暴,船老大坚持不出海,用生硬的普通

话对我们说道:“现在出去,找死地,风太大,大浪头,我们船小,翻掉可能。”
  张秃子了解情况后,当下把租船的价格提了两倍,并且承诺一旦遇上大风,船老大可以决定船的去

向。
  两倍的价格一般已经够一户渔民一年的开销,船老大还有点犹豫,他下面的水手却按奈不住了,纷

纷劝他。
  张秃子看船老大的有点松口,当下又叫了50%的价格上去,表示去就去,不去其他还有船在等着


  事情谈到这个地步,船老大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水手们搬运物资上船,船老大独自一人在船头摆起法坛,祭祀玛诅,祈祷这一次出航一些顺利,我

也按照家乡的习俗,给水手们每人一根香烟,算是把性命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除了我,张秃子和阿宁之外,船上直接参与考察的,还有四个人,负责文物鉴定的是一个姓谷的老

教授,管仪器的技术员木子齐,管电脑的年轻工程师伍永。另外还有一个大鼻子老外,是船上的医官。
  此外,我们中途还要去永兴岛,在那里与他们的另外召集的蛙人队汇合,然后再转向华光礁。
  当天下午,我们自清澜港出发,第一段航程十分紧凑,如果天气正常,预计时间十二小时就可以完

成,这已经是这艘船所能达到的极限速度。我第一次出远海,心情非常的兴奋,在船头远眺,大陆逐渐

远去,前方就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海洋南中国海,自古以来,埋藏在这片广遨蓝色之下的秘密数不胜数,

我们这一次,仓促成行,不知道能不能探得这扑朔迷离之下万一。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4:27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六章 海南
  渔船顺风而行,天气似乎一直大好,不知道能维持多少时间,船夫们第一次接触考察队伍,对于我

们这些神秘的陌生人很好奇,不时在那边切切私语,猜测我们出海的目的。
  在大海中景色单调,让我留下印象的,是那种宝石一般的蓝色,广阔无垠的深蓝色与远天衔接,犹

如一块缓缓隆起的蓝色大陆,闪着远古洪荒般的琉璃之光。
  刚开始的那几海里,我们经过不少非常袖珍的岛屿,大部分都是光秃秃,少数上面有几棵矮小的灌

木,似乎在昭彰生命的张狂,阿宁和我说,能在水面看到的岛屿只是这里岛屿链的一小部分,大的珊瑚

礁原来都在水下,经千千万万年珊瑚虫体堆积造礁作用,才逐渐露出水面,但造礁过程是继续不断的,

所以至今还有星罗密布的礁滩、暗沙处于水下或时隐时露于水中。
  出了港区之后,我们很长时间都看不到和陆地有关的东西,就连海鸟都消失不见了,偶而有几艘与

我们类似的渔船出现在海平线上,告诉我们仍旧行驶在人类的活动范围之内。然而,这一丝的兴奋,很

快又会消失在无垠的天地尽头。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神秘的墓主人会选择将自己的陵墓安放在大海里,几乎无限广阔的

海面,没有任何可以辨认的特征,在当年没有任何卫星定位和航行记录的情况,盗墓者要凭眼睛找到掩

藏在海平面之下的痕迹,几乎是天方夜潭。
  不过,我们这一次虽然有精确的航线记录,也有先进的设备,但是要在短短的四五个小时里,透过

这里目视30多米深的清澈海水,找到掩藏在海底沙层中的古墓,我同样没有把握。
  船头一个年轻的渔夫突然唱起了有名的海南渔歌,充满乡土气息的歌声回荡在空旷的海面上,也不

知道是这歌声映衬了眼前景色的宁静苍茫,还是这里的景色使得歌声更加的空灵悠远,我烦躁的心情逐

渐平复下来。
  海风在开船四个小时后开始大作,船的晃动更加剧烈,甲板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吱吱”声,我十几

个小时的舟车劳顿,加上晕船,这么一晃,倦意袭来,逐渐睡着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光线有点晦涩,还以为睡到了晚上,

转头看去,原来是变天了。
  正巧船老大从我面前急匆匆的走过,神色有点不安,我叫住他,问道:“大师傅,看这天色,是不

是要起大风?”
  船老大叹了口气,指了指远方,用很生硬的普通话对我说:“是的,有风暴,大大地,要来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远处的海平线上有一条诡异的黑线,将原本连成一片的天地分成两半。
  我问他:“那怎么办?我们还继续赶路吗?”
  他摇了摇头,说道:“赶路不行地,大风,要找礁盘避风地。”
  我看他表情严肃,知道这不是在危言耸听,心里也着急起来。
  我走进船仓找张秃子商量,他也知道了消息,一脸愁容的对我说:“按船老大的说法,现在前面有

一个气压团,必须马上改变方向,到最近的礁盘里避风,否则我们这样只配了两台发动机的小渔船,肯

定会被卷进风暴圈的内部,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这样一来,我们到达华光礁的时间,也必须往后延迟好

几个小时。”
  我问有没有办法走另外一条航线,这几个小时对于下面的人来说,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区别,船老大

听了摇摇头,说: “风暴不是不动的,很快速度,船跑不过风,想绕没时间了。”
  船老大说完后就大叫着调动水手去了,张秃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别着急,说:“这种事情也是命里

注定的,急也没用,你别胡思乱想,我们尽力就行了。”
  我看他说的中肯,回了声谢谢,当下将鞋子脱掉,赤脚加入到忙碌的水手中去。
  热带风暴来的很快,甲板上的物资还没有全部固定完毕,乌云已经连成一体,挡住了所有的阳光,

大海一下子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海浪翻滚起来,我们一台发动机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罢工,航速一下降到

三节,小船几乎就是在随浪起伏,就好象激流中的一片枯叶一样无助。
  船老大扯着已经喊哑的嗓子,一边招呼机械师去抢修,一边让我们注意无线电,如果边上有船经过

,就发求救信号。
  我浑身被打上来的浪花湿透,只能拉住船舷上的铁环固定身体,船舷外面的情景犹如怒海地狱,黑

色的大海在沸腾,巨浪像丘陵一座接着一座,我们一上一下,似乎在坐没有任何保险措施的云霄飞车,

那种情形,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根本无法体会。
  这样颠簸一直到了傍晚,船才逐渐远离了热带风暴云团,海浪稍微收敛了一些,这个时候罢工的发

动机也修好了,船老大大叫着,我们开足马力,向七海里外的礁盘逃去。
  我又冷又饿,被船老大叫进了船仓,里面已经有热好的姜汤水,我灌了一大碗下去,又换上防水的

连体潜水服,吃了点巧克力和牛肉,这才缓过劲来。
  随行的几个专家都给折腾的够戗,谷老头子本来就晕船,风暴一来他晕的就更厉害,迷迷糊糊的,

嘴唇都变成紫色,木子齐搬东西的时候脑袋磕在门框上,满头是血,几乎没把张秃给吓死,那最年轻的

伍永更要命,不会游泳还非要到甲板上来,说想体验大海激情的一面,结果一个大浪过来就找不到人了

,船老大以为他给冲下去,跑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挂在船舷外面,吓的连救命都叫不出来。
  阿宁倒是没什么,看上去还是那样冷冰冰的,似乎见惯了这样的风浪,休息期间,她也换上了紧身

的防水潜水服,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正在指挥几个人加固着固定物资的网绳,短发在海风中飘动,凹凸

有致的身材陪上小麦色的皮肤,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老外船医找我商量,说谷教授有点脱水,能不能想个办法让船不要这么颠簸,我心说这老外的人道

主义觉悟就是高,不过审时度势的能力就差了点,你也不看看你坐的是啥船,这颠簸不颠簸是我说了算

的吗?
  他让我去和船老大说一声,说是最好行驶的稳一点,我对他说:“这种事情啊,请你去找龙王爷商

量,别来找我,我不负责这一块。”
  那老外不知道什么是龙王爷,就在船上到处去问,谁是龙王爷,你是不是龙王爷,船夫们累的筋疲

力尽,谁也没理他,他问了一圈也没找到龙王爷,只好无奈地看着我耸肩膀。
  我们只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钟,浪又大了起来,船老大在船头叫起来:“风暴追过来了,快快地,东

西不要吃了,游泳不会的回仓里去,千万不要出来了。”
  我走到船头眺望,隐约看到一团墨汁一样的乌云正在向我们蔓延过来,比刚才我们看到时,又低了

很多。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4:47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七章 女人(改)
  已合并
怒海潜沙 第八章 变天了(改)
  已合并
怒海潜沙 第九章 鬼船
  我们与惊涛骇浪搏斗了将近4个小时,才得到一次喘息的机会,这个时候甲板上的工作已经基本上

完成了,所有需要固定的物资都用尼龙绳网牢牢绑在钉死在甲板上的铁环上。那些来不及固定的,全部

已经给冲进了海里,成了贡献给海龙王的祭品。
  张秃子想用铁钩将一些浮在海上抛货勾回来,可是船老大不同意,他说西沙的渔民有自己的规矩,

掉进海底的东西就是属于海龙王的,没拜过玛祖之前绝对不能捞上来。
  入乡随俗,我们没有办法,只好眼睁睁看着那些货物消失翻滚的海面之下。
  东南风一阵比一阵大,浪高几乎已经达到了七米,船老大大叫着我们回仓里去,就算是水手,也必

须要在腰间绑上绳子才可以出去作业。
  我正打算回仓,一闪眼就有一道七层楼高的巨浪打在船上面,把船都顶的飞了起来,我听到一声惊

叫,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被甩到了船舷外面,阿宁和张秃子揪着他的衣服,他才没掉进海里。
  我冲过去帮忙,三个人手忙脚乱将那人拉了上来,掰过他的脸一瞧,操!又是伍永,他娘的这家伙也

太不长记性,天生平衡力差我们已经不怪你了,你他娘的没事还老往甲板上跑,这不是存心添乱吗?
  伍永吓的脸色惨白,一个劲的说谢谢,张秃子对他说你快点回仓里面去,千万不要再出来了,甲板

是很危险地。
  他抖抖嗦嗦指着海里,似乎还想说什么,突然船老大大叫了一声: “蹲下!”
  话还没听清楚,一个巨大的浪头拍在船舷上,船身发出痛苦的扭曲声,两人多高的浪尖越过船身冲

了过来,我们虽然遵循了船老大的命令,蹲倒减少冲击,仍然没有顶住这一股冲力,身体给卷进了海浪

,眼前一白,耳朵轰的一声,就掉了海里。
  我踩水探出头来,看见船已经漂到了几十米之外,张秃子一边划水一边对我大喊:“我去追船,让

他们掉头,你去找找其他两个人~”。
  海浪暗流涌动,满眼都是浪头撞击产生的白色浪花,我拼命踩动双脚,朝四面看去,除了远去的张

秃外,其他人都不见了踪影。
  刚才一个大浪过来,情况混乱,到底有几个人给打下水,我也没看清楚,现在不知道如何找起好。
  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从我左边的浪头里浮出个人头,朝我叫了一声,随即又给一个浪头压到了

水下。
  我一看是阿宁,忙探头下去将她抱住,把她抬出水面。
  阿宁给海水呛的直咳嗽,刚缓过劲来,没办法说话,一边大口的吸气,一边给我打着手势。
  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点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上下浮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阿宁这时候终于说出了话来,大叫道:“那…那是伍永,快去救他!”
  我一看糟了,这家伙不会游泳,掉在这样的惊涛骇浪里,给几个浪花一打,不淹死也给吓死了。
  刚想游过去救他,突然一个大浪卷过来,把我们压进了水里,等我再探出来,那个小点已经不见了


  我和阿宁焦急的找着,可是那个小点却再也没有出现,不知道是给卷到了更远的地方,还是沉到水

里去了。
  现在形势危急,没有时间去担心别人,我们现在在热带风暴影响的大海里,虽然暂时没有危险,但

是这里海浪太大,以我们的体力,不知道能够坚持多长时间。张秃能不能追上那艘船,船回来能不能找

的到我们,都是未知数。
  浪头一个接一个的压过来,互相拍打形成很多急促的旋涡,水底下各种的力量交汇,互相影响,形

成了大量不可预测的水流。
  我虽然没有参照物,但是能感觉到水下的动静,我们正被一股力量强制性的推向一个方向,逐渐远

离我们船的航线。
  我一边与海浪搏斗,一边招呼阿宁往回游去,这样漂在水里,只会给海流越带越远,等一下船回来

找我们的时候,我们可能已经被冲到马来群岛了。
  在浪头里游泳,体力消耗实在太大,连自己也不知道游了多久,我感觉到手逐渐失去了知觉,眼前

的景象也开始模糊不清,心里有点绝望,这样下去,两个人都坚持不了多久了。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阿宁突然停了下来,指着远处大叫。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在滔天巨浪里,有一个巨大而又模糊的黑色影子正在朝我们靠近,速度

很快,我眯起眼睛仔细去看,但是光线太暗,完全分辨不出什么。
  当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咬紧牙关,拉着阿宁向那个黑影游了过去。
  黑色的影子瞬间到了我们的面前,那是一艘与我们乘坐的非常相似的渔船,船身被刷成深绿色,船

头既没有打信号灯,也没有打仓灯, 整艘船一片漆黑。
  我看着觉得有点不对劲,一般的船就算动力全无,船仓里也应该点起煤油风灯,这样的黑法,难道

船上没人,那启不是幽灵船?
  我们滑动自己的已经几乎麻木的手臂,用尽所有的体力向它靠拢过去,那船在我们五六码外滑过,

并没有停留,一下子就漂到了我们身后。
  我一看糟了,这是我们生存的唯一期望,如果错过这艘船,那就没戏了。
  当时的情景也容不得我想太多,我咬紧牙关跟了上去,前面的阿宁已经抓住了那船的船舷,爬上了

甲板,她向我扔出一个带着绳索的求生圈,大叫: “接住这个!”
  求生圈正好落在我的身边,我赶紧抱住,扯住绳子一点一点将自己拉到船边,直到我的手抓住了船

舷上的铁环,心里才送了一口气。
  阿宁将我拉上船舷,我已经完全脱力,重重摔了进去,身下的甲板几乎不勘重负,马上发出一声刺

耳的咯吱。
  我们两个人大难不死,脸色都白的离谱,也不知道是给海水泡的,还是吓的,我们喘了口气,阿宁

发现船仓WG着一盏风灯,将灯打亮,示意去船仓里看一下。
  船仓虽然关着门,但是仍旧有不少海水从缝隙里溅了进来,风灯照亮的地方,都是湿漉漉的。
  这艘船的结构和我们的很相似,是七八十年代生产的老渔船,铁皮的船身,仓室空间很大,船仓过

去就是货仓,里面同样一片漆黑,我们喊了两声,除了甲板摩擦的吱吱声之外,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感觉到有一丝异样,这无疑是一艘在海上行驶的无人船,上面的人到哪里去了,风暴来临的时候

都弃船走了?
  货仓里堆了很多东西,我看到一只挂炉,急忙打起来取暖,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杯热咖啡,就算死我

也认了。
  阿宁扯开货物上面的放水布,发现都是些潜水器械,大部分都是的氧气瓶,瓶子上面还有一些编号


  我们拿起一只,仔细看了一下。
  阿宁突然惊叫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问她干什么,她发抖着说道:“这艘船是k5-883!”
怒海潜沙 第十章 枯手 改
  在世界各地都发现过幽灵船,有些年代还非常的久远。所有的传说都有一个相同的开始,就是在海

上,发现了一艘完好无缺的船,可是,上面一个人都没有。
  有些船只上面,甚至还摆放着吃到一半的晚饭,但是吃饭的人,却从此失踪,再也不会出现。
  他们在吃饭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到底到哪里去了,永远是悬疑小说家最乐意探究的题材,
  阿宁举着风灯,照着氧气瓶上的编号,上面用黑色墨水印着——k5-883。
  我觉得这个编号哪里看到过,但是又想不起来。
  阿宁解释说“这就是你三叔雇的那船的船号,我们公司的规定,所有的考察设备,编号必须与船号

一致。”
  我脑子一转:“啊,还是的,在飞机上看你们的报告的时候,看到过这个编号,但是奇怪,三叔的

船怎么会漂到这里来?”
  阿宁说这不奇怪,在风暴中,水的流动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还是有一定的脉络可寻,我们大概碰巧

和这艘船落在了同一条脉络中,正在向同一个方向漂移。
  这艘船顺着海流漂到这里,遇到落水的我们,看似是一个天大的巧合,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必然。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大,大浪不时拍上船舷,使得整艘船都发出即将要被撕裂的声音,这该死的风暴

不知道要吹到什么时候去。
  我们在货仓里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坐下来,拿了挂炉取暖,我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阿宁笑着朝我摇

头,从一个木箱子里拿出几瓶烧酒让我喝。
  我看她对这船停熟悉的,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觉

得奇怪。
  她告诉我,国外的探险机制很完善,大到仪器的采购,小到货仓里货物的堆放次序,都有相关规定

,这规定平时候看起来毫无道理,但是一到紧急时刻,就会发挥出效用,你看我们现在,要是没这样的

规定,说不定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我心中感叹,国外的探险家野外生存能力很强,就是在细节上下足了工夫,这一点实在是值得国内

学习的事情。
  我们的潜水服在掉下水之前都没有拉上防水拉练,给挂炉一烘,衣服里面的海水就结出一层白色粉

末,十分难受,阿宁拿出备用的潜水服,拿着风灯到走到一堆货物后面去换衣服,她在国外长大,十分

开放,我看着风灯照出来的婀娜身影,不由心猿意马起来。
  衣服换到一半,阿宁突然惊叫了一下,探出头来叫我道:“吴先生,快过来一下。”
  我正看她的影子看的流口水,一听她叫我,吓了一跳,问她怎么了?
  她利索地将自己的丰满的上半身裹进潜水服里,走出来对我说道:“货堆里好象有什么东西。”
  我走过去拿起风灯照了一下,发现货箱和船壁之见的缝隙里,果然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躲在缝隙的

影子里,如果不拿风灯去照,很难发现。这东西蜷成一团,冷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个人头,难怪阿宁

吓了一跳。
  我伸过去摸了一下,发现原来是一是背包,很普通的那种,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给人藏在这里。
  阿宁看到真的是只包,才松了口气,我心里奇怪,包里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船上有人把包藏

了起来,和船上的人失踪有没有关系?
  我老实不客气,打开包就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一堆文件和换洗的衣服,我拿起这些衣服,发现

衣服的下面,有一只老旧的防水袋,橡胶都已经开裂了,袋子里面,有一本已经几乎要散架的笔记,我

一看,封面上写了几个字:
  西沙碗礁考古记录,1984年7月,陈文锦赠吴三省。
  我没想到这包竟然是三叔的,当下惊讶的不得了。
  这本笔记本,可能是他们当年在西沙碗礁考古的时候发放给专家门的,三叔大概是当成纪念品保留

到了现在,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记录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心中好奇,直接就翻看起来。
  三叔的文化程度不高,但却是个做事情很认真的人,每一天的记录他都用相同的格式,列的清清楚

楚,我看到第一页就是他们出发的第一天,7月15日,上面列出了一个名单,领队是吴三省,那个闷油瓶

叫什么,我想起三叔提过他好象姓张,一找,果然有一个人叫张起灵,难道就是他?
  前面主要的内容都是找到并确定海斗具体位置的经过,非常详细,简直到了罗嗦的地步,连绳子的

种类,还有推理的过程都写了出来,这些内容我已经知道,没有必要再看一遍,就加快速度,一直翻到

后面几页。
  最后几条记录引起了我的注意,
  7月21日,我们准备第一次进海底墓穴,入口我已经找到,想通之后,这个古墓并不复杂。
  7月24日,我们进去了一次,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看样子,这古墓也不“干净”
  看到这两行字,我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情,难道说,三叔在考察的时候,已经偷偷进去那个古墓

一次了。
  当时他和我说的“带进坟墓也不会说的”的事情,会不会就指,他在进行考察的时候,在神不知鬼

不觉之下,进入了那个理论上绝对无法进入的古墓。
  那他进去之后,又碰到了什么呢?这里他写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是指什么奇怪的现象?古

墓不“干净”,又是什么意思?
  短短的两句话,带给我的疑惑简直比外面的浪头还要凶猛,我觉得无数的问号就要把我的脑子撑破

了。
  我将笔记重新翻了几遍,想找到更多的线索,然而之后的内容,全部都是白纸。
  回想起三叔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实在有太多的奇怪之处,与他以前的性格大相径庭,这件事情背

后,恐怕还有着我无法想象的内幕。但是这些秘密,却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胡思乱想之间,阿宁从我手上抢过了笔记本,仔细的看起来,我不介意让她知道这些东西,反正里

面的内容,完全没有触及问题的核心,越看只会越疑惑。
  我们稍微吃了点东西,又烧了热水,弄湿毛巾捂住自己麻痛的双手。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们的身体状况迅速好转,外面虽然仍旧狂风肆虐,我却不再觉得紧张。
  吃完东西后,我让阿宁先休息一下,自己到处去看看,我在船上睡过一觉,精神比她好,现在想睡

也睡不着。
  我把挂炉和热水都拿到外仓去,免的等一下晃下来烫到人。弄完之后,我点上一只烟就坐到驾驶室

里,一边看着前面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边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艘船不知道还能不能发动,像这样漂流下去,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是万一漂流到礁群

里,就有可能会触礁沉没。
  人类对于海洋来说,实在是过于渺小,我们两个人就算再有智慧,也无法抗衡大自然的力量,我们

今天能得救,只能说是运气好而已,但是这样的好运气,又能维持多久?
  我想得出了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个浪头打在驾驶室的前窗上,拍的玻璃嗡嗡直响,看样子风

向好象变了。
  这时我发现阿宁醒了,正打着哈欠走过来,紧身服懒散的半拉着,有意无意的露出半抹丰满的胸部

。我不知道这是她的习惯还是有意在勾引我,当下不去理睬,转过头去看海。
  虽然我不是柳下惠,但是这种情形下,男欢女爱的事情我提都不想提。
  她跟我打了招呼,一边走到挂炉边上取暖,一边问我要不要也去睡一会儿。
  我脑子里有心事,睡觉恐怕是睡不着的,半梦半醒的更累,摇头说不用,让她继续休息。
  她笑了笑,坐到我边上,点起一只薄荷烟,也看着海发起呆来。
  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就问她:“当时三叔来找你们的时候,只凭他几句话,你们公司怎么就相信

了这件事情,还出钱又出力的,据我所知,你们这种公司考察程序很严格的,信息的可信程度都要经过

专家组的讨论,三叔的话没有任何依据,按照常例,你们专家组应该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项目枪毙掉。

怎么竟然会通过?”
  阿宁点点头,说道:“我也很奇怪,听说刚开始是通不过的,后来你三叔给专家组看了一件东西,

就不知道怎么的成功了,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这样的底层无法知道。”
  我心想三叔的确是有手段,可以说服那些精明的美国人,必然是一件非常关键的东西。
  阿宁对我说:“你三叔看上去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即土又洋,看上去粗鲁,又非常的细心,他给我

们的计划非常详细,简直包罗万象,就连我们来找你这件事情,也是他事先计划好的——在突发事件处

理办法里面,第一个他的替代人就是你。我觉得在某些方面,这本计划书简直就是一本预言,他所列出

的事情,很多都真的发生了。”
  我听了这句话,隐约感觉上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三叔最讨厌计划,他乱七八糟的生活已经过了大

半辈子,何以会突然性情大变?
  我问她能不能回忆起三叔计划上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内容,阿宁想了想:“那我倒是没有注意,不过

有一件事情的确很古怪,他要求所有的设备都必须准备双份,一份放在港口备用,正因为如此,我们这

一次才能这么快的成行。”
  ,对我说她好象听到货舱后面有什么动静,叫我一起去看一下。
  我心说该不会是老鼠,顺手抄起边上一跟不锈钢管子跟她走了过去。
  穿过货仓之后就是水手的休息室,再过去应该就是船头了,我打起风灯一看,发现船头的地方,竟

然被一道铁墙隔了开来,隔板四周与船身焊在一起的,上面有一扇椭圆形的钢门,门上有一个汽车方向

盘一样的旋转密封锁。
  阿宁上去转了几把,这锁纹丝不动。
  我一看,原来门与框之间,还有一层橡胶,将门里和门外的空间,完全隔离了开来。
  这样的门,一般都是用在大型轮船上,遇到事故的时候可以密封房间,隔离海水,但是防在这里,

就不知道是什么用处了。
  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从那铁门里,传来了一声指甲挠抓的声音,这声音非常清晰,似乎有人正在

里面抓着这道铁门。
  我啊了一声,心说难道失踪的人全被锁在里面,这还了得,阿宁大叫起来:“快,那些人可能都在

这个里面,快把这锁打开!”
  我举起手里的钢管,插进旋转密封锁的锁盘里,做了个简易的旋转杠杆,然后用力一啦,就听嘎崩

一声,锁芯开始转动起来。
  这种锁一旦开始转动,开起来就非常省力,我连转了十一下,门里发出一连串疙瘩疙瘩的声音,旋

转密封锁的锁盘开始自己转动起来。
  我拉着阿宁退后了几步,没等我们做好准备,突然一声巨响,从门里冲出大量的水,我们瞬间被扑

倒在地,顺着水流直冲到货舱里面,我忙扯住一团帆布,让自己停了下来。
  那钢门被水冲的摆来摆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坐直身子,看到风灯掉在门边上了,给水浸着,里面的火焰不停的闪烁着,似乎马上就要熄灭。

我想去把风灯捡回来,突然阿宁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不让我过去。
  我抬头一看,原来那钢门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来一张长满鳞片的巨脸,两只绿色的眼珠子

,犹如鬼魅一般地默然盯着我。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5:18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十一章 甲板
  合并
怒海潜沙 第十二章 三叔的谎言
  合并
怒海潜沙 第十三章 海猴子 改
  这张狰狞的巨脸几乎比我的脑袋大了4,5圈,身体还躲在那铁门后面,不知道到底是个多大的东西

,从甲板的破洞里照过来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我无法看清楚他的五官,也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动物。

只觉得这张脸鬼气森森,说不出的诡异。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混身从头皮麻到后脚跟,吓的几乎连呼吸也不会了,他娘的两条腿又开始

不争气,竟然软的像面条一样。我往后艰难的退了几步,随即想到那的女人还躺在地上,这女人虽然不

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见死不救总也不是办法。
  我把她翻过来,发现那两只枯手又不见了,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如果水再涨上来,她的头浸

在水里就会淹死,我把手插在她的掖下,慢慢的往后挪去,在船仓的另一头肯定通到甲板上的楼梯,只

要我把这女人拖上甲板,要么就跳海,要么求救,选择就多了。
  我一边迈着发抖的腿,一边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越是遇到这种情况越要冷静。”一点点的向

后挪去,眼睛一直不敢离开那张脸。
  那怪物幽幽的看着我,动也不动,一时间只听到哗哗的水声,如果他做出点什么动作,比如转转脑

袋,张张嘴巴,我可能还觉得轻松点,可是它两只眼睛就只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越来越发悚。心说

这也太不正常了,不过你既然现在不动,就一直不动下去好了,可不要等到我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再扑上

来。
  我想着,干脆不去看它,低头就加快了速度,几下就拖到楼梯口,一看,傻了,那楼梯已经烂的只

剩下个架子,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爬的上去,更不要说这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婆娘。我看到那楼梯

还有几根铁架子横在那里,拉起那婆娘的一只手,试着爬了一下,结果一踩就断,几乎已经烂的像泥巴

一样。
  这下子就棘手,我回头望望,幸好这怪物非常有耐心,还在那里呆着,现在我在阴暗处,和他之间

有个光源(甲板的破洞)。所以我只朦胧的看到一个轮廓。这下子我心安了不少,先把那女人靠在墙上

,然后咬了咬牙,用力一跃,想自己先爬上去再说。
  可怜我两只虽然修长,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失败了两次,不仅没爬上去,嘴巴还磕了一下,疼的

眼泪都下来,心里非常懊恼,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办法来,我习惯性的转头,想看那怪物还在不在

,这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就突然看到一只巨大的东西不知道什么已经站在我的身后,我几乎和它脸对

脸就碰上了,吓的我几乎无法控制的大吼起来。
  如果你突然回头,看到一个人无声息的站在你背后已经更够恐怖的了,现在看到这么一张狰狞的脸

孔,那种恐惧真的无法表达出来,我大叫的同时,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一下子贴到舱壁上。
  这个时候我已经看清楚这东西的样子,脑子里闪电般想起一件事情,我小时候听我一个沿海的同学

说过,他们村里有一个渔户有一次打到一只奇怪的东西,长的像个人,但是满身都是鳞片,拉回到村里

一看,没人知道是什么。后来他们叫来村里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子,这老头一看,吓的几乎没背过去,

大叫:“快把它放了,这是只海猴子,等一下其他海猴子找上来,要出大事情!”
  可那渔户一听这东西这么珍贵,就动了歪脑筋了,想把它养起来卖给城里,就对表面上对村里人说

放了它,其实把它藏到自己家里去了,结果第二天,那渔户全家都失踪了,村里人觉得不妙,找了整整

两天,终于在海边一个悬崖上底下,发现那渔户老婆的尸体,肚子都给刨了开来,内脏都吃空了。
  那老头看到了就说是其他海猴子上来报仇来了,就叫了一个风水先生,在海边上摆了个供台,放了

很多猪头羊头,做了好几天的法事才罢休。
  我那同学还把那海猴子的样子画给我看,他平时就很会画这些东西,画的极其逼真,当时就给我幼

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几天没睡好觉,我对这东西的印象很深,现在看到马上就想了起来。只是

没想到这所谓的海猴子个头这么大。
  记忆一闪而过,那怪物并不做出任何的动作,只有很有兴趣的盯着那靠舱壁上的女人,嘴巴里竟然

流下口水下来。幸好这婆娘没醒,不然真的恐怕要吓的失禁掉。
  我稍微有点冷静下来,按了按背后的舱壁,也是那种很脆的已经腐朽的木板子,这个时候我已经有

了一个计划,只要我用力往后一靠,就肯定能把舱壁靠出个洞来,那样如果那海猴子扑过来,我也有地

方能退一下,只是那舱壁里头已经是船尾巴了,里面应该是很多机械设备,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

可以当武器。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甲板突然发出几声咯吱,似乎又有一个人上了这艘船,正疑惑着,就看

见张秃从甲板的裂口里跳下来。这阿呆刚着地就举起手枪,先警惕的看看了那铁门,然后转过来,顿时

吓的大叫:“我的妈呀!”,
  那怪物听到叫声,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凄凉的大叫,一矮身就扑了过来。那张秃

的应变倒的是非常了得,马上反应过来,往地上一趴躲过了第一击,喀嚓一下拉起枪栓,就是一个枪,

那怪物发出一身闷哼,肩膀上已经被打开了花,疼的一下子跳到船壁上,那张秃子又胡乱开了几枪,子

弹几乎全打在我脑袋边上,吓的我一缩脖子。
  海猴子非常机灵,一看这枪似乎很厉害,不敢再扑上去,佯装扑了一下了,然后突然几个闪电般的

连蹦,越过张秃子,直接窜回到那个铁门里。
  张秃子枪跟着它扫,把舱壁上扫出一排的子弹孔,马上水就飙了进来。这下子水位上升的更快了,

他杀心很重,两枪将那铁门两个门轴打烂掉,然后上去一脚把门踢开,我跟他后面跑过去一看,只见一

个船底有窟窿正在不停的往里面进水,那怪物正用力想钻进去,我一看这洞的就知道这必然是当年出事

情的时候破口,就是这个口子导致了这艘船沉没,不过现在已经被大量的海锈堵的只有碗口大了,那怪

物力气极大,张秃子刚端起枪,它已经一头撞破一个可以容他通过的口子,然后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张秃子还是不甘心,对着水里又扫了一几枪,这个时候这船整个身体已经发出要断裂的呻吟声,我

一看,水已经没到膝盖了。这个地方再也不能久呆,要马上离开。那乃明跑回去摇了摇那婆娘,叫了几

声:“宁,宁!”看她没反应。他背起那个女的,一脚踩在我背上,利索的翻了上去。他那一脚,几乎

把我踩的吐血,我一下子腰就折了一样,那张秃子在上面蹲下手,对我伸出手,把我拉了上来。
怒海潜沙 第十四章 永兴岛 改
  我刚翻到甲板上,这鬼船就发出一声凄凉的扭曲声,好象某个什么巨大的部分变形了,我看到这船

前后变的不在同一个水平面上了,心说不好,忙看了一眼船仓。果然是龙骨断了。
  龙骨一断,船身必然回开裂,这么一艘船,一个裂口就已经非常致命了,那水几乎就是飞一样进来

,估计不要五分钟这船就彻底没顶了。
  那张秃子紧张的脸色发白,说道:“我们的船来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再说。”
  我回头一看,我们坐的那只渔船已经跟的很近,但是还没有靠上来,船上船老大挥着手,大叫:“

你们怎么样?”
  张秃子背起那个女人,对着那渔船招了招手,那渔船上欢呼了起来,然后发动机器向我们靠了过来

,上面几个渔夫在那里兴奋的大叫,真想不明白他们刚才还吓的像团泥一样的样子,这些单纯的渔民果

然和我们不一样。
  那鬼船因为进水,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我们的船靠过来之后,有几个渔民跳了过来,看表情还是害

怕,他们手忙脚乱的那女人抱回到船上去。然后赶紧把那锚搬回来。那个船老大大叫:“开船开船,我

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船老大让我们把那个女的放到地上,示意我扶住她,然后将她的头发撩了起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吸了口冷气,只见她那头发里面,蜷曲着两

只枯手。现在看来,这两只手也并不是很长,皮肤都已经有点石化掉了,末端长在一团肉瘤的下面,最

恶心的是,肉瘤上竟然还隐约长了一张小的人脸,那脸不知道通过什么原理,紧紧吸在那女的后脑上。
  船老大看到这些表情凝重起来,先是给那个东西磕了几个头,然后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把什么东西,

就撒在那小脸,那小脸突然就尖声一叫,扭曲起来,他马上抽一把刀,小心但迅速的插到肉瘤和头皮的

中间,把那肉瘤挑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扯,扯了下来。
  那东西掉到地上,扭来扭去,吓的边上看的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下子工夫,就融化成一团糨糊

一样的东西,顺着甲板上的缝流下去。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问:“这是——?”
  他把刀放到海水里洗了一下,轻声说:“这是人面臁,是那艘鬼船上的冤魂,要用牛毛撒在上面就

行了。”
  我看船老大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对自己当初接下这个生意感到后悔了,嘴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

检查完那女的头发里再没其他东西手,就招呼手下往后舱里走。不一会儿,船就开动。
  这个时候海面上已经平静了下来,天上的黑云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阳光从那

云和云的缝隙里照射下来,天空显的非常的魔幻,看样子这他娘的风暴,总算是敖了过去。
  我们把那女人安顿好,船老大就爬到船的顶棚上,我知道他要去看着四周的海面,那海猴子报复性

极其强,不知道会不会跟着我们找机会报复。不过西沙的水很清,光线好的时候能见度有40多米,如果

有东西跟着我们,肯定一眼就能看见,所以我也并不是很担心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些人忙碌起来,都不理我开始跑来跑去,我因为刚才那一下子体力消耗的非常厉害,现在人一静

下来,就觉得昏昏欲睡了,我找了块比较软的地方靠下来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西

下,我们的船正贴着一个岛的海岸行驶,我看到非常漂亮的白色沙滩,就是看上去那些沙子比较粗,可

能踩上去并不舒服,而我们前面就是一个码头,看样子有点要靠岸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会直接到下一个探点去,没想到还有靠岸的机会,随口问了一句话:“我们现在要去什

么地方。”
  旁边一个人回答说:“我们去永兴岛,接几个人。”
  我转过头,看见那女人就坐在我边上,脸色已经恢复了过来,似乎也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我对女

人没什么抵抗力,看她病秧秧的样子觉得还真是有点味道,笑了笑问她:“去接谁?”
  她指了指远处码头上,隐隐约约一群背着旅行包的人,说:“就是他们,几个潜水员,还有一个和

你一样的顾问,我想你肯定认识的。”
  我使劲看了几眼,也觉得其中一个胖子的体形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这个时候,一个船夫

已经站在船头,叫起来:“哦累累!做好准备,我们在这里!”
  那胖子转过头来,大骂:“哦你个头啊,让胖爷我在这里吹了半个小时的西北风,你们他娘的有没

有时间观念?”
怒海潜沙 第十五章 胖子
  船到码头,并没有减速,那胖子几天不见就肥了一圈,不过身手照样可以,和那群人一起纵身跳上

了船,他惯性最大,往前跑了几下才定住,看到我,开心的大笑:“小同志,你也在这里啊,看来我们

的阿宁小姐面子还是很大的嘛。”
  那女人勉强对他一笑,看样子他们还有点熟络,我对这个胖子的评价一向是毁誉掺半,他现在的到

来,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不过想起他在鲁王宫中的举动,几次都差点把我害死,不由有点头

痛起来。
  他把行李往甲板上一扔,就坐到我们对面,敲着背说:“这一路把我赶的,你们他妈的也催的太急

了,对了,那地方找到没有?”
  那个叫阿宁的女人摇摇头:“还剩下最后一个点,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个地方了。”
  那胖子说:“我可和你们说过了啊,胖爷我什么寻龙点穴,探穴定位通通不会,你们地方找到了再

通知我下去,要是找不到可不能怪我,钱我可照收啊,江湖规矩,你们南蛮子得入境问俗。”
  阿宁头痛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不会,已经安排好了,具体定位的事情,就由吴先生负责。


  我本来心情比较放松,一听就蒙了,我负责,我拿什么负责?我连一铲都没下过呢,忙说:“我负

责?你们不是知道那海斗在什么地方吗?”
  她说道:“只能估计出一个大概的方位,如果能找到盗洞最好,找不到的话,实际的定位和判断地

宫的形状,还得靠你,我们手上只有一些故纸堆的资料,不可能代替土夫子的经验的,你三叔很精明,

这些资料一点也没有留给我们。”
  我背上全是虚汗,看来今天晚上也不用睡觉了,得好好回忆回忆爷爷当年教的那些东西,不然,一

但到了那个地方,马上就要出洋相了。
  下铲子我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在海底有什么不利索或者失误,都可以说是因为海水的关系,到底是

土夫子又不是海夫子,这一块应该不算我的专业范畴,但是要我规划地宫,这难度也太大了,幸好我虽

然没实践过,但是理论经验还在。
  我想了一下,刚才紧张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心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真的不行,就瞎掰几

句说这地宫有古怪好了。
  那胖子看看我,说道:“那就好,一切具备——不过难得来次西沙,咱们今天晚上得好好吃一顿,

养足力气,这倒斗可是体力劳动。”说着就跑去找那个船老大,提溜着他,问他船上有什么海鲜没有。
  阿宁似乎没什么胃口,靠到一边也不说话了,我倒是独自饿了,一听有海鲜,口水就直接多起来,

也跑过去看。
  西沙马鲛鱼,马鞭鱼和石斑很多,有人说,西沙的海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鱼,所以渔船出去,很少

会没收获,在旅游季节,在西沙钓鱼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胖子连逼带喝,那船老大十分不情愿

,还是从渔箱里提出来一条大马鲛鱼,交给一个伙计,说:“拿个鱼头锅出来。”
  胖子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看船老大哭丧个脸,十分不爽,骂道:“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不给钱,

又不是抢你的。”
  不过不爽归不爽,那鱼锅子端上来的时候,那个香啊,就别提了,我一下子所有的欲望都变成食欲

,以前在城市里,从来没想过会这么想吃一个东西,那胖子搀的眼睛都直了,锅子还没放稳,就直接一

筷子下去夹了块鱼皮吃,烫的他眼泪都下来了。
  这一锅子东西威力实在太大,不知道都饿了还是怎么了,那些个新人全部都围过来,连在仓底下睡

觉的张秃都跑了上来,凑过来一闻,直说:“西沙就是好,随便烧个鱼我们那里一辈子都吃不到。”
  胖子一把把他拉远,大骂:“拍马屁归拍马屁,你他娘的别口水喷进去,恶心不恶心。”
  张秃一看胖子没见过,忙去和他握手,说道:“哎,生面孔啊,怎么称呼啊?”
  胖子为了很直,看他一眼,问阿宁:“这秃子是谁啊?”
  张秃一听脸就黑了,用力的说道:“请称呼我张先生,或者张教授好吗?”
  胖子也不理他,阿宁看气氛不对,接过来说道:“忘记和你们介绍了,这位是张教授,也是我们这

次的顾问之一。”
  胖子一听真的是教授,也不敢太放肆了,忙和张秃子握了一下手,说道:“哦,真对不住了,我还

真没看出来您是个文化人,我就是一直肠子,姓王,粗人一个,你别往心上去。”
  那张秃一听才勉强笑了一下,说:“这个文化人和粗人,都是人嘛,文化人还不都是粗人变的,分

工不同,分工不同。”
  胖子也听不懂在他讲什么,只好陪笑,那张秃不识好歹,又问:“那王先生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啊?


  胖子一楞,直觉得别纽,但是也不能在文化人面前表现的太粗,说道“这个,通俗的讲,我其实是

个地下工作者。”
  那张秃一听,不由肃然起敬,说道:“原来是公安战士,失敬失敬。”
  我一听,忙憋住不让自己笑出来,他娘的着张秃子也太罗嗦了,胖子看我笑起来,狠狠瞪了我一眼

,对张秃说:“先别顾着说话,来,尝两口先”说着就招呼其他人动筷子。
  我不去管他们,夹起一快就吃,那口感,真他娘的绝了,第一口还没咽下去呢,我第二筷子又下去

了。
  那胖子吃了几口,大呼过瘾,又叫着要酒喝,阿宁说道:“这出来打渔的,怎么可能带酒出来。”

胖子不相信,跑到船仓里一阵折腾,大笑着抱着坛酒出来,那船老大一看,大惊失色,说这是个龙王爷

喝的,说着就过来抢。
  胖子大怒:“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就你这着破酒,龙王爷喝了肯定得把你这船给收了,”说着从自

己包里掏出一瓶二锅头来,一把塞给那船老大:“拿着,给龙王爷换换口味!这叫南北酒文化交流,看

到没,红星二锅子头,好东西,你他娘的别不知道好歹。”
  那船老大呆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那胖子就当他答应了,一把撕开封口,就给我们倒上,那

酒的确不错,是黎苗乡镇有名的椰子酒,我们大吃大喝,好一通风卷残云,一直到月亮到头顶上才罢休


  那胖子最后一口酒喝掉,打了饱嗝,一拍大腿坐了坐直,说:“各位,咱吃饱了,也该谈谈正经事

情了。”
怒海潜沙 第十六章 开会
  我看他胖子脸色一变,也不由振了振精神,这胖子虽然不太靠谱,但是在古墓里的表现还是可圈可

点的,至少在经验方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我从来没独立倒过斗,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要在下斗前开个动

员什么的,就暂且当一回学生,听听他要怎么说。
  那胖子吃的很多,肚子都鼓了起来,拍了拍说:“这海斗,我从来未倒过,事先肯定要部署一下,

免的进去的时候手忙脚乱,里面肯定不比旱斗,我也的先看看你们给我准备的装备怎么样。”
  阿宁说道:“王先生,那你对这次有几成把握,我们不如先计划一下,心里也有个底。”
  那胖子摇摇头:“不好说,根据我的经验,这海斗,一是定位困难,二是盗洞难挖,三是里面的情

况不明。其中这第一第二,我们暂且不去想他,主要是这个第三,这海斗里,不知道有没有粽子,若是

有,就麻烦了。若是没有,那这海斗也是不过是在水里的一个旱斗而已,轻易就可拿下。”
  说起粽子,我突然想起三叔和我讲的,那在墓道里碰到的怪物,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今天在鬼船上

碰到的海猴子,心里不由有点发悚,说:“这有没有粽子我不知道,但是可能有更麻烦的东西。”说着

就把在鬼船上看到的那东西和这些人说了,其他人早就听张秃添油加醋的说过了,不过那张秃说的重点

应该是他如何如何把我和阿宁救下来,我说的就平时的多了,等我说完,那胖子就大皱眉头,问:“操

,他娘的真的还有这种东西?”
  我点点头,说:“很多地方都有这东西的传说,应该不会错。”
  阿宁点点头,说道:“我小时候也听过,我还以为大人吓唬我不要到河边去玩。”
  这个时候,那船老大插嘴了,他说道:“不对不对,这你们就不懂了噶,这里打渔的渔船,都见过

这东西,我告诉你们啊,这东西不是什么海猴子,这是夜叉鬼!那都是龙王爷的亲戚,你们现在得罪了

它,他肯定要回来报仇的,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回到岸上去,买头猪回来,请个道士坐坐法事,兴许他大

人有大量,还能放过我们。”
  张秃一听,就笑了:“我说,船大爷,我都一枪把龙王爷亲戚的肩膀给打烂了,那我启不是孙悟空

?”
  船老大气的脸都绿的,说道:“你那个样子哪里像孙悟空,你就是个猪八戒!”
  我们听的都乐了,张秃捏捏脸上的肥肉,大概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像,不由郁闷起来。
  那胖子笑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海底有这种东西,我们肯定得有武器才行,万一那海斗里就是他

们的老巢,那我们岂不是跑去送死?我说阿宁小姐,你有没有准备什么渔叉什么的?”
  那阿宁说道:“我们是考虑到过这个情况,准备了一些潜水用枪,但是这些枪体积很大,而且一次

只能打一发,如果有紧急情况,恐怕也没有什么大作用。”
  我知道这种枪,是用压缩气体击发的,有效距离大概才4米不到,幸好还可以当长矛用。不过这枪的

长度确实太长,在狭窄的墓道里可能施展不开。
  胖子不理会这些,大叫:“甭管有没有用,枪这东西不嫌多,能带的都带上,明天下去,我就打头

阵,小吴同志就跟在我后面,你和那个秃子就在最后,如果我一看到不对劲的东西,就摆摆手,你们就

马上停下来,如果我摆摆拳头,你们就什么都别管,逃就是了。”
  我们觉得安排比较合理,点了点头,又讨论了其他一些东西,我想想三叔和我提过的经历,列了一

些清单出来,让他们连夜先准备好,什么探灯,匕首,火折子,密封袋子,尼龙绳子,登山扣,还有吃

的,急救用品,放毒面具,百宝盒,他们准备的比较全,竟然连黑驴蹄子都准备了。
  吩咐好之后,天都快亮了,那胖子说我们不能再谈了,再谈水都下不了,得休息,于是几个人各自

找了个地方躺下,那椰子酒后劲很大,被海风一吹,我头就重的不行,几下子睡了过去,一直到下午才

醒了过来。
  其他几个人比我早醒,已经都在准备了,我用海水洗了一把脸,这个时候,几个娃人已经从水里浮

了上来,一个摘下呼吸器就说:“找到了,肯定就是这个地方,盗洞也找到。”
  那阿宁一听,忙问:“有没有进去看看?”
  那人摇了摇头,说:“有,但是那盗洞很长,我潜进去一段,没看到底,不敢再进去了,就出来了

。”
  阿宁点点头,又问了那个娃人几个问题,转头对我们说:“行了,我们准备一下,他们清理完洞口

就会叫我们,那洞口里有塌方的迹象,他们会用支架固定一下。”
  我们各自去穿潜水衣,我和其他几个都很合身,就胖子,肚子包不进去,露了肚脐出来,虽然不太

雅观,但是好歹是穿上去了,我们检查完装备,把该带的都带上,就一个接一个倒摔进水里。
怒海潜沙 第十七章 头发
  那盗洞离船不远,我看到海底给炸出一个大坑,洞就在坑的底部,心说果然是三叔的手段,我们在

盗洞四周先搜寻了一下,没有任何坍塌的迹象,看样子三叔的技术并没有退步。
  我还看到几个石头锚碇,和三叔描述的一样,但也不能肯定就是三叔所说的那些。
  三叔规划出的地宫痕迹还在,我和张秃都用心记了一下,看这个盗洞的位置,应该是往耳室挖下去

的,那个地方的砖应该比较薄。
  我们大概找了5分钟,似乎没有再找下去的必要,那胖子对我摆了摆手,意思现在要不要进去了。阿

宁看了看潜水表,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的装备不比20年前,都是轻装上阵,我们最后在洞口核对了一下装备和约定好的暗语,确

定一切没问题了,胖子才定了定神,第一个猫了进去,我们几个打开探灯跟着,一下子潜进去五六米。
  这盗洞很不规则,时宽时窄,我一边游一边看这洞壁,越看越奇怪,怎么看上去不是人挖的,如果

是三叔打的洞,他肯定是一个铲子一个铲子打的很工整,可是现在这那上面的痕迹,乱七八遭,坑坑挖

挖,倒像是动物打的洞。
  我们艰难的游了有二十多米,洞口进来的光线已经照不到了,这个时候盗洞方向突然一变,竟然垂

直挖了下去,我不由有些奇怪。既然还没挖到墓,何必改变方向呢。
  苦于没办法说话,我也没办法表达自己的疑问,我们在这垂直的洞口休息了一下。胖子对我们做了

一个小心的手势,然后自己先游了下去,我看他的灯光一直下去一直下去,直到变成一个小点,不由咋

舌,心说怎么这么深。
  这个时候他在下面晃了晃探灯,说明下面安全。我们马上一个接一个也潜了下去,我看着潜水表,

已经有十几米深了,我从来没有潜到这么深过,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撑的住。
  那下面已经被挖开一个很大的空间,我们马上看到了古墓的墓墙,上面破了一个大洞,我一看更加

疑惑了,这洞竟然破的这么不规则,不像是一般倒斗的一块一块小心的卸下来的,有几块砖头竟然还被

撞裂了。那胖子看看我,我也看看他,两个人一起吐了几个泡泡,他指指那几块破砖头,又做了个猴子

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想说:这洞可能是海猴子挖出来的,不是盗洞。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指了指他背上的水下气枪,他拿了下来,拉开保险,就往洞里游去。
  这是我第二次进古墓,虽然有点兴奋,但是想起上一次的经历,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在水

下,手脚的阻力很大,如果遇到危险,恐怕也没办法像陆地上一样快速的逃命。
  墓道比我想的要大的多,我打高探灯的亮度,又转开手里的防水手电,跟在胖子屁股后面,我们几

盏灯光非常的亮,一下就照出去老远,一下子整个幕道都亮了起来。我看到那墓壁的墙上,果然有三叔

说的人脸浮雕,不仅如此,这些人面的额头上面还都刻着一些奇怪的动物,雕的非常精致。我一边游一

边看,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些动物,大部分都是墓镇兽,但是它们都没有刻上眼睛,看上去有点诡异。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有一张人脸的额头上,刻的好象是三条蛇眉铜鱼,不由心里一紧,忙拉拉胖

子让他停下来,然后去研究那块浮雕。
  胖子正急着往里面走,很不耐烦,也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他转过来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就急的直招手,我让他等等,趴过去仔细看,只见上面有三条蛇眉铜鱼首尾相连的,形成一个环状,

每条造形都不一样,我能看出其中两条就在我的包里,还有一条三只眼睛的,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这

个是提示什么的。那鱼的下面,那张脸和其他的不一样,是一张明显有女性特征的脸,可是因为上面附

着了很多东西的缘故,这张脸看上去有点破相。让人不太舒服。
  我还想仔细研究一下,这个时候后面的阿宁也催我,我没办法,只好继续向前游去,幸好那雕刻每

隔一段距离又会出现,我还能再看上几眼,看来看去,并没有发现更多的东西,只是隐约觉的有个地方

有点不对劲。
  看着看着,等到我数到那脸孔浮雕第五次出现的时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我记得第一块石头板上

的人脸,眼睛是闭着的,第二块石头板,似乎有点睁开的趋势,到了第三第四块石头板子,那眼睛睁的

越来越大了,现在这第五块,就已经睁的几乎全开了。
  我感觉有点不妙起来,拉住胖子,让他不要往前走了,然后拿出水下画板,在上面写道:“墓墙上

的人脸,眼睛在逐渐睁开来,我怕有问题!”写完指了指墙壁。
  胖子摸了摸那脸,摇摇头,写道:“我没有注意,只是些石头浮雕,里面肯定是整块石头,你想的

太多了。”
  我很坚决摇头,让他把枪端起来,他看我表情严肃,只好照办,不一会儿,我就看到那块相同的浮

雕出现在前面,胖子被我说的也有点怕,停了下来,先用灯光照了一下。那张石脸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

了,整张脸面对着前方,眼神正视,看上去有点呆滞,胖子照来照去,也没什么变化,就壮起胆子走过

去,摸了一下,然后对我做了个没事情的手势。
  我游过去一看,果然仍旧是整块的石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手指插了插它的两只眼睛,也没有

反应,不由自嘲的摇摇头,看来这只是墓穴的设计者玩的一个噱头,用来吓唬可能进来的盗墓贼,或是

有什么特殊的寓意,我竟然在这里自己把自己吓唬了一回,真是没什么面子。那胖子拍了拍我,示意我

别想这么多,快点赶路。
  我们又继续往前游去,我想起三叔和我说过,他是撞到一个机关,才被吸进那个泉眼里去的,可是

这些墓壁都是一个样子的,怎么可能找的到他当时撞的那块?
  我脑子转的飞快,这样一直往前游也不是办法,不知道这个墓道是通到什么地方去的,说不定又是

个循环,如果在里面迷路就完蛋了,我心里盘算,三叔能一眼望到最后一个人,应该是一条很长的回廊

,刚才我们转了好几个弯,这样的回廊只有两个,这样说起来,找找倒也不是很困难,就是要花点时间


  这个时候,前面的胖子停了下来,我一个刹车不住,撞到了他的屁股上,以为前面出了什么状况,

忙蹦紧神经,凑上去一看,原来这墓道到头了,前面被一块石头板当住了去路。
  这石头板光秃秃的,上面没文字也没有浮雕,我摸了好久,找不到什么机关,不由挠了挠头,那阿

宁写着问我:“怎么会是死路?”
  我回写道:“有巧石机关在这附近,我们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松动的墓墙。”
  他们都点点头,那胖子开始东敲敲,西敲敲,仔细检查了这些人面浮雕。我心里回忆所有笔记上提

过的线索,连边上的每条缝隙都用匕首划过,可是没有任何的进展,那石板还是挡在那里,纹丝不动。
  我不由有些郁闷,回头想看看胖子搞的如何,发现胖子竟然在那里发呆,我拍了拍他,写着问他:

“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表情古怪的看着我,写着问我:“海猴子长头发吗?”
  我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什么意思,不由失笑,海猴子长没长头发我倒是真没注意,记忆似乎整个脑

袋都是光秃秃,全是鳞片。
  我如实告诉他,又问他问这个干什么,他指了指墙缝,我顺着他的手指一看,马上看到,那石板的

与墓道的缝隙里,竟然飘出来有一缕黑色的头发。
  我惊讶的呆住了,这怎么可能,难道在石头板的那一头,靠着个人?
  胖子胆子大,想伸手过去想拉一下,没想到那头发突然一缩,竟然被缩回到缝隙里面去了。胖子看

了我一眼,写道:“石板后面有鬼。”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5:47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十八章 大量头发
  水底古墓里发现一屡头发,而且还能动,一般人都会马上想到有鬼,幸亏中间隔着一块石板,就算

有,他也冲不过来。
  没有抓住那缕头发,胖子似乎不甘心,拿灯去照那缝隙,想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我胆子没他那么

大,恐怖片里关于头发的还少吗?就离那个石板远远的,看胖子会有什么反应。
  他凑上去看了几眼,好象真的给他看到什么东西,疑惑的定了定神,又贴过去再看,这一次他反应

很大,突然就猛的一退,像逃命一样拼命游出去好几米,转身对我们拼命的摇拳头,我一开始以为他要

打我,随即一想,靠!这不是让我们逃命的手势嘛。
  可刚才好象没什么事情发生啊,我反射一样的回过头,只看见那挡路的石头板突然向上升了起来,

一团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从底下逐渐增大的缝隙里渗了出来,我急退几步,以为是毒水,仔细一看,吓

的我下巴都僵掉了,那些黑色的东西,竟然都是人的头发!
  那胖子看我们反应这么慢,忙游回来拉我们,我们这才醒悟过来,慌忙逃命,这在水下面,越紧张

越消耗体力,游的就越慢,我看慌乱中没办法把握好节奏,索性学胖子一样蹬着墙走,虽然不雅观,但

是速度飞快,特别是脚塌实地那种感觉非常好。
  我们连蹬了大概二十几步,先到一个转弯处,那胖子一把把我们拉住,让我们躲在拐弯后面,示意

先看看情况再说。
  我们大口吸着氧气,匆匆往后一看,好家伙,后面的墓道里全是头发,黑漆漆一大团一大团,我看

到就觉得喉咙发紧,这要多少年没理才能长的这么长啊!胖子骂了一声,拿起汽枪,对准那一团黑色的

中央就射,他大概以为这枪能一下穿透过去,所以当他看到那梭镖快速飞了六七米后突然就变成慢动作

,然后一下被裹进头发里的时候,脸都白了。
  不过那梭镖还是起了点作用,那头发竟然好象还有意识,往后缩了一下,竟然翻滚起来,说那翻滚

更像是头发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我们不由警惕起来,那胖子又搭上一只梭镖,准备走近点再给他来

一下,这个时候,那头发猛然一缩,又猛然一放,这一下子,我马上看见从头发的最深处,吐出来一个

死人。
  那人穿着和我们一样款式的潜水服,有可能那三个中的一个。我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他的鼻子嘴巴

里都是头发,连两只眼珠子里都有头发生出来,一看就是窒息死的,现在已经给水泡的肿了起来,非常

的难看。
  我一看头皮就开始发起麻来,这头发非常邪门,还是快点走,就想拉胖子,可抬头一看,那胖子竟

然不见了,我吓了一跳,忙转头,只见他已经跑去出老远,在那里给我门挥拳头。
  我心里大骂,敢情你是自己先跑到安全的地方再来警告我们,忙招呼张秃和阿宁跟上去,我看到那

胖子还在那里抱怨我们反应慢,立马就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胖子被我踢的疼了,还不服气,想冲上来

揍我,那阿宁忙栏住我们,指指后面,我一看逃命要紧,这帐出去了再她娘的和他算。
  这个时候。手上的氧气记震动起来,我低头一看,糟糕,这一路过来,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我

们又呼吸的这么急促,氧气的消耗是平时的几倍,有点过量了。我算一了还剩下的时间,情况可以说非

常糟糕,如果还没有进展,我们就必须要原路赶回去,不然氧气就不够用了。可是这么出去,连三叔说

的耳室都没有找到,我又有点不甘心。
  这个时候,一直游在最后的张秃突然像只螃蟹一样,拉住我们身上的背带,手忙脚乱的窜到了最前

面,一把纠住胖子,让他停下来,我看到他直鼓眼睛,心说,这人对古墓的构造比我了解,难道竟然给

他先找到了什么线索?
  果然,他让我们跟着他过去,胖子急的直跳,但他刚才表现太差,我们都不去理他,他也没有办法

,只好气鼓鼓的跟在我们屁股后面。
  张秃苯劣的往回游了几米,指着一块已经有点凹陷进去的墓墙让我们看,原来刚才胖子蹬着走的时

候,一脚就把这墓壁给蹬到墙壁里去。
  我一看就心中大喜,往前后比画,这里果然是一处长回廊的末端,那三叔所说的机关十有八九就是

这里了,不过这机关一开,水就会狂涌进去,三叔当年是带着头盔,所以没事情,我们现在头上只有个

潜水镜,一但被卷进急流,难保不会撞的头破血流。
  我往后看看,那头发还没有追过来,就想先提醒他们一身,这个时候,那个张秃不知道好歹,突然

就一把按了上去。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大量的水泡就冒了出来。
  我一看就知道遭了,实在没有想到,这张秃闯祸的能力和胖子比起来有过之而不急,我一口她妈的

没说出去,就觉得一股巨大推力直接从我背后冲过来,把我狠狠推进了墙上的洞里。那水流是旋转形的

,我马上体会到三叔说的,什么是内脏都被甩到一边了,就感觉自己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里,那一阵搅

,几下子就晕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晃晃悠悠清醒过来,感觉浑身都散了架,特别是脖子,疼的不得了,好悬

没折掉,还好呼吸嘴还咬在嘴里。我定睛一看,上下左右都是黑漆漆的,胖子他们在我的下面,看样子

也晕的不行了,特别是胖子,到现在还在转圈子,好象在跳芭蕾舞一样。
  我看了看这井壁,是上等的汗白玉,这里用上这么好的材料,应该已经到这个墓的地宫内部了,看

样子可能已经到了三叔说的那个耳室中的泉眼里,我脚一蹬向上浮去,突然头一暖,脑袋就此升出水面


  四周是一片漆黑,探灯光的集束性太强,只能照出一个点,我关掉探灯换成手电,把这个墓室仔仔

细细看了一遍。墓室是见棱见角的长方形,除了宝顶上面描着五十星图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多的檐

楣雕饰,显的朴实无华。
  里面没有棺床和棺椁,所以这里应该耳室之一,我找了一下,似乎没有其他出口,只有左边一道石

门连着甬道
  墓室的墙也是用非常廉价的白膏土封起来,上面本来有一些斑斑斓斓壁画,可惜已经被水气腐蚀的

一塌糊涂,我已经无法知道上面画的是不是禁婆的图案。
  墓室的地上放了几遛陪葬的瓷器,只有百来个,其中还有几个非常值钱的青花云龙大瓷缸,我同时

在地板上发现了一些脚印,都是湿的脚踩在地上的尘土上留下来的,看样子非常的新,估计是三叔的杰

作。
  我测定了空气质量,让他们陆续出水,阿宁爬了来后,首先担心起这些脚印,问道:“这是盗墓贼

留下来的吗?”
  我皱了皱眉头,也不敢肯定,因为我看见,在这些脚印中,有一个非常刺眼的赤脚印子,最离奇的

是,这脚印很小,看样子是个小孩子的,绝对不会超过三岁。
  我从来没听说过倒斗会带上小孩子,便招呼胖子过来看,他的阅历比较丰富,也许知道是怎么一回

事情。
  胖子看着也有点发懵,说道:“你先别管他是大是小,这脚印本身就不正常,你再仔细看看。”
  我再次端详,发现脚印上有黄黄的一层蜡一样的东西,用刀刮下来一闻,不由咋舌:“这是尸蜡—

—”
怒海潜沙 第十九章 大瓷罐
  尸蜡一般都是浸在水中或埋在水分充足、潮湿的泥土里的尸体,所谓的蜡就是它体内的脂肪和矿物

质凝结而成的。
  我顺着这脚印一路看过去,发现它一直延到房间的角落里面,一个青花云龙大瓷缸的后面。心里咯

噔了一下。
  人说阎王好送,小鬼难缠,难不成这里有一只未成年的粽子?我对胖子说道:“你看这脚印只有过

去没回来的,会不会——。”
  话才说了一半,胖子一摆手,叫我不要说话,我转头一看,只见那是大瓷罐,突然自己晃动了一下


  胖子轻声说:“那东西,还在后面躲着呢。”
  张秃装备脱了一半,腰上的带子没脱下来,现在索性不脱了,提了氧气瓶凑过来,问胖子道:“什

么东西?”
  胖子见他最烦,骂道:“粽子!”
  他一楞,:“粽子?加兴五芳斋粽子?”
  胖子摇摇头,不理他了,我问胖子道:“你能不能确定,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粽子?”
  胖子说:“我也确定不了,不过不管是不是粽子,我们还是得过去看看,不然就是祸害,这斗倒的

心里也不舒服。”说着就端起手里的气枪,向我招手,我心说我才不去呢,摇了摇头。
  胖子叹了口气,只好招呼张秃过来,张秃第一次进斗,兴奋异常,马上就学着胖子的样子走了过去

,两个人成包夹之势,向那清花大瓷罐走过去。
  我虽然害怕,但是也不能在女人面前表现的太过窝囊,也装着样子,跟在张秃子后面,小心的探头

看着。
  我们走的很慢,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胖子先用电筒照了照,那大瓷罐太大了,什么都看不

到,又用气枪捅了捅,他这样子很像是我小时候抓黄鼠狼的动作,我不由觉得好笑。他桶了五六下,听

似乎后面没什么东西,才壮起胆子走过去,一看就啧了一声,骂到:“他妈的,只有一个空的木头箱子

,害我瞎紧张。”
  我们也跟了过去,我一看,是一只只有小提琴盒子大小的双凤雕婴儿棺,那棺材盖已经被打开放在

一边了,里面的白色棺底还保存的很好,但是尸体已经不见,难怪胖子会以为这只是只箱子,我说道:

“这不是箱子,这是一种棺材。”
  胖子一下子还不相信,但是他马上领悟,问道:“你是说,这就是那只小粽子的棺材?”
  我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发现棺身上被打了几个洞,有一道黑色的痕迹从洞里一直到地上,看样

子曾经有什么液体从这洞里流出来过,这情景,好象爷爷的笔记上曾经提到过。
  胖子用手电仔细的里里外外着了一遍,可惜的叹了口气:“看这棺材的规格,就知道这小孩子身上

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可惜不知道尸体到哪里去了,不然压几下,说不定还能压出几颗珠子来。”
  我点点头,夭折或者陪葬的孩子,棺材里的东西总是很多,而且大多数都带在身上,特别是陪葬童

子的肚子里,经常有防腐珠,都是些价值连成的东西。
  我们几个人四处找了一下,想看看尸体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前前后后都翻了一遍,连块渣都没有

,看样子可能被那些盗墓者连着一块盗出去了。
  胖子不甘心,还想去翻那棺材,我觉得不妥当,拉住他说:“这棺材和别的棺材不一样,绝对不是

单纯放死人,还是不要碰了。”
  胖子笑道:“尸体都没了,怕他个熊,你还怕这棺材跳起来咬我?”
  那女人说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倒冥器出去,还是快点到主墓室去,别浪费时间,速战速决

。”
  胖子自知理亏,也没办法。我们回去把潜水器械先整理好,那胖子背起背包,突然看了看我,嘴巴

动动,欲言又止,好象有话想说,又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叹了口气,骂道:“你他妈的有话就说行不,

什么事?”
  胖子说到:“你们说,那小粽子,会不会爬到边上的大瓷罐里了?”
  我看了看那大瓷罐,心中一动,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胖子有点脸红,说:“我刚才听到那罐子的声音,好象是从罐子里面发出来的。我想粽子又不是老

鼠,怎么可能自己往罐子里钻,以为听错了,现在只是随便提提,我可没别的意思啊。”
  我知道他是还惦记着尸体身上的宝贝,就想讽刺他几句,这个时候,那只大瓷罐,突然咯哒一声翻

倒在地上,我一呆,心说不会被他说中了吧。
  四个人全部都不说话,紧张的看着那罐子,那罐子先是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竟然咕噜咕噜地向

我们滚了过来。
怒海潜沙 第二十章 俑道
  我刚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棺材上,没仔细看这瓷罐,忙急急退了几步,那罐子晃晃悠悠滚了几

下,就改变方向朝俑道的石门滚去,最后“铛”当一声撞到门框上,停了下来。
  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莫名奇妙,难道真的给胖子说中,里面有只粽子?
  我们楞了半刻,不敢轻易上前,胖子压低声音,说道:“各位,这罐子果然有点邪门啊。要不咱们

先下手为强,给他来几梭镖?”
  我当然不赞成,轻声说道:“千万别,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再说!”
  我这样说,一来是我已经看出,这元明时候的清花大瓷罐,绝对是个珍品,这样的大小,世界上已

经不多见了,恐怕是砸一个少一个。二来,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如果真的是胖子说的粽子,那

免不了又要开打,我刚才在水下消耗太多力气,绝对跑不动了。
  但是我们现在是在十几米深的水下古墓里,这空气不知道能维持多少时间,如果僵持下去对我们没

有任何好处。这一进一退很难抉择,我这人一向没什么主意,急的满头是汗。
  这时胖子看我犹豫不决,说道:“咱们也不能肯定里面就是只粽子,这地方通着海,说不定是什么

螃蟹龙虾爬进去了,犯不着在这里自己吓自己,还是过去看看再说。”
  那女的摇摇头:“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进主墓室,不要在路上浪费这种时间,我看我们还是能避则

避,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什么出路。”
  我一听这也是个办法,马上又将这耳室左左右右仔细检查了一遍,可惜这地方一目了然的,再没有

第二道门,也没有可以供我们钻的洞。
  胖子有点熬不下去,说道:“事到如今,要不就是把这罐子搬开,要不就是回去,没别的路走,不

过我和你们说在前面,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被个罐子吓回去,我王胖子肯定不干!”
  我看了看阿宁的表情,也十分的坚决,张秃子还搞不清楚到底什么事情,索性一句话都不说,他们

三个人一齐看着我,好象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心里还是没个清晰的决定,心说如果是贸然冲过去,当然不太妥当,但是胖子说的也有道理,这

古墓里的东西,很多就是自己吓自己,我看着阿宁那种眼神,不由心里一软,说:“那行,走一步算一

步,如果相安无事就算了,要是它老三老四的,我们四只梭子枪在手上,也不怕它!”
  胖子拍拍我,表示鼓励,我拿出了气枪,打开保险对准那罐子,胖子打头阵,我们四个人小心翼翼

的贴着那门的边往里走去。
  我并不是非常的害怕,只是觉得有点紧张,身上又穿着潜水服,汗都透不出去,难受的要命。
  就在我们胖子几乎能看到罐子里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一声骨碌,那罐子竟然打了个转,我一下

血全部冲上大脑,几乎要开枪了。
  那胖子机灵的连退两步,做了个让我们不要动的手势,只看那瓷管突然又滚动起来,这次它是直接

一个弧线,咕噜骨碌滚进了黑漆漆的甬道。胖子骂了一声,马上跟进去,里面是一片漆黑,我用电筒一

照,只见这是一条汉白玉砖修的直甬,非常的简洁,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在地上的两边有两条灯

沟,里面是每隔1米的灯座,在俑道的另一头,有一扇玉门,而左右两面也各有一扇略小的,一共是三个

,都敞开着,看样子已经有人进去过来,这而那罐子,已经停在了左边那个小门中间,不动了。
  我这次是真的觉得有点诡异了,这罐子的举动,好象是在给我们带路一样,就差没说一句follow me

了。这肯定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难不成,这罐子里的东西,不是粽子,是个鬼?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胖子一听有点道理,说道:“你这一说还真有点这个意思,我刚才也觉得,

这东西滚着这么溜,简直就和一保龄球一样。”
  我心里苦笑,胖子又说道:“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别在这里犹豫来犹豫去,就一路跟过去

,看他是什么目的,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众人点头,胖子拍拍我说:“这光秃秃的石板子路一般都有陷阱,吴老弟你看看,这地方有没有什

么问题?”
  我自知责无旁贷,点点头,就用手电照了照地面,这俑道底上都是小块的石头板,很可能装了强驽

机关,我想既然三叔到过这个地方,如果有机关,也有可能已经被破坏或者引发掉了。但是万一没有,

就比较麻烦,我提醒了他们一下,然后整了整背包就第一个往前走去。
  要躲避机关,最好就是趴着贴着墙壁,但是这俑道的两边是两条灯渠,里面黑忽忽的不知道有什么

东西,说不定碰到了更麻烦,我们只能沿着渠边走。
  我让他们要非常的注意脚下的感觉,但其实连我自己也没什么头绪,这一脚放下去,放多重,放的

多快,都是有讲究的,这些东西确实需要经验,我是一点都没有,所以我越走就越觉得慌起来。
  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走了十几步,我身上都是个冷汗,后面那几个看我这么紧张,也慌起来,那胖子

说道:“看样子这趟雷的工作还真不是这么好做,小同志,你要是太累,咱们就歇歇?”
  我也没工夫和他抬杠,说:“别吵,我要是一分心,很可能会踩错掉,我警告你啊,别来干扰我。

”话还没说完,突然脚下一振,我回头一看,只见阿宁脚下一块石板已经陷了下去,正一脸惊慌的看着

我。
  我哀叹一声,心说完了,怎么就怎么倒霉,这下子要被射成刺猬了,就听到一声呼啸,一支弩箭已

经贴着她的耳朵就飞了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支箭也到了,直射她的胸口。
  这真是电光火石,那阿宁眼神一变,闪电般的转身甩手,凌空一把就把那箭给握住了,那动作几乎

就是在几分之一秒内,我甚至连她的影子都没看清楚。
  我看她的身手,大吃了一惊,可是情况不容细想,只感觉到脚下一连串振动,忙大叫:“猫下去,

还有暗弩!”
  话音刚落,又是十几道白光射来,我忙低头躲过一支,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那远处的罐子里,爬

出来一只满身白毛的东西,迅速的钻进了左边的石门里。我刚小叫,突然胸口一痛,低头一看,靠!胸

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中了两箭,看样子还插进去二三寸。
怒海潜沙 第二十一章 箭
  我看到那箭头几乎全部没进我的体内,胸口一阵巨痛,心里慌的一塌糊涂,还不肯相信,我还这么

年轻,连女人的手也没摸过,难到就这样死在一座不知名的坟墓里了?如果死在这个地方,恐怕几百年

后都没人给我收尸。这样的下场,未免也太惨了一点。
  箭像下雨一样射来,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发射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办法躲,胖子用他的背

包当盾牌,一下子冲到我们面前,帮我们挡着了几箭,我看到他的背,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他背

上密密麻麻已经插了十几只,就像一只插满了香的香炉一样,看样子也肯定挂定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

,他好象一点也不疼的样子。
  我想起以前经常看到小说里描述人被箭射成刺猬,都没实际见到,现在总算是看到了,还是在这种

情况下,不由心里暗骂,这个时候,突然就有人抓住了我的衣服,硬拽着我往那前走,我大惊失色,回

头一看,竟然是那个阿宁,我看她眼神冷的可怕,心里觉的不妙,忙用力一甩,她见我想逃,毫不留情

的一膝盖顶在我后腰上,这一下比胸口那两箭还疼,我全身一软,一时间疼的用不上力气,人就软了下

来。她拎着我二话不说就往那中间的大玉门走去。我被当成挡箭牌,一下子肩膀,肚子,胸口又各中了

一箭,疼的我几乎晕了过去。
  人说最毒妇人心,我还真没信过,没想到女人真的这么狠毒,刚才还是那种害怕的小女人的样子,

谁知道一转眼就可以那我当人肉盾牌,去挡箭雨。
  我当然不会这么伟大,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扭,那女人力气并不大,我一下就挣脱了她,身子一歪倒

在那灯渠里。那女人看失去掩护,马上一个翻身,一下子躲过十几箭,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我心说他

娘的你还有脸来瞪我!大叫一声扑过去拉她,她朝我冷笑一声,一个就地打滚翻到墙边,然后高高跳起

,在墙上一蹬,闪电般翻到了安全的区域,整个动作在电光火石之见完成,十分的干净利索。
  我看她一箭都没中,气的拍了一下地,她转过头看了看我,突然轻藐给我做了个飞吻,然后打起手

电,扭着屁股走进了中间那个玉门。
  我气的吐血,也无可奈何,只好翻到那条灯渠里,只听着头上的箭嗖嗖的飞过去,撞在甬道墙上发

出金属的撞击声,这阵箭雨足足射了5分多种才停了下来,我回头看胖子,已经被射成了一个箭球,正摇

摇晃晃似乎要倒下去,忙爬起来扶他,没想到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情,问我道:“小吴,我看这

些个箭有点不对劲,怎么插进去这么深都不觉的很疼啊,你给我拔几根下来看看。”
  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箭伤没想象的重,我呼吸还是很顺畅,不过我也没死过,不到中箭射

死是什么感觉。
  胖子叫着要我拔几根,我还真没这个胆子,在他面前迟疑了个半天也下不去手。这个时候张秃咬着

牙站了起来,他刚才站在胖子后面,被胖子护住,也一箭都没中,见胖子被射成这样,突然说了一声:

“放心,没事的。”
  我和胖子同时一愣,这张秃子的声音怎么变了,而且还这么熟悉,只见他突然把身子一挺,就听咯

哒一声,他的身高竟然长起来好几公分。接着,他又向前伸出手,同样一发力,又是哒一声,那手也突

然长出去几寸。
  我看的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了,心说这不是缩骨吗?我只从我爷爷的笔记上看到过,这是古时候倒

斗的基本功之一,在通过一些非常狭小的缝隙,比如说冥殿的梁孔,或者地下的虚位,都要用到这工夫

。我一直没想通他的原理,所以一直当是个笑话,现在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真不会相信会有这么神奇的

工夫存在。
  (最近几年还听说洛阳盗墓村里有一些人还在用这功夫,他们把盗洞打的非常小,缩骨进去,警察

路过看到,都以为是黄鼠狼洞。后来知道了这个是盗洞,也没办法下去抓人,因为等挖通了,里面的人

早挖了另外一条跑掉了。可惜这功夫非常难练,就算从小练奇,如果不是全身的骨骼配合,也很难有成

。)
  他长出了一口气,抓住自己的耳后一拉,又撕下来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了他原来的脸孔。我,我一

看,几乎傻了,那人皮面具里面,竟然是闷油瓶!我呆了一下,突然就起了无名业火,这下子也太能装

了,简直都能当影帝了,我还真的一点都没发现。
  那闷油瓶甩了甩胳臂,似乎很久没活动了一样,那胖子也看的说不出话来,好久才一把拉住,说:

“小哥,你这是啥意思啊?你这不存心消遣我们吗?”
  闷油瓶不说话,拍了拍他,让他坐下,抓住他背上一根箭的箭头部分,用力一拧,就轻松拔了下来

,我凑过去一看,那胖子身上只有一个浅浅的红印子,并没有受伤。
  我惊讶的同时,心中也大喜,隐约感觉自己可能不用死了,忙学着闷油瓶的样子,去拔身上的箭,

这东西一点也不难,我一子就自己拔出来一只,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箭的箭头做的很巧妙,只要一撞

上东西,锐利的头部就会缩进去,然后从箭头部翻出几只抓子一样的铁钩子,死死的咬住你的肉。
  闷油瓶看了看满地的箭簇,轻声说:“刚才那一脚,那个女人是故意踩的,看来她不仅对自己的身

手很自信,还想把我们全部干掉。”
  我想起她刚才的飞吻,摆明了是在嘲笑我,气的都咬出牙血来了,果然是漂亮的女人都不可信,这

亏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吃了!
  胖子的背上几乎都是破皮,他咧着嘴巴,说:“幸好他妈的这里的箭都是莲花头,要不然还真给她

得逞了,想胖爷我一世英名,如果死的时候被射成个刺猬,还不给人笑死。”
  我看了看这奇怪的箭,问他们道:“为什么这里的箭都用是这个箭头的?这有什么用意吗?”
  闷油瓶说:“我也不知道,但是一看你中箭就发现这是莲花箭,我想不起其他理由,或许是这墓室

的主人想放我们一马,让我们知难而退。”
  我觉得奇怪,这有点说不通,不过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时候,那女的已经进了主墓室,不能让这个

三八这么轻易拿了东西逃走,想着就想冲进去,闷油瓶子抓住我哦,摇了摇头,说:“刚才那只罐子鬼

要我们先进左边这个墓室,肯定是有原因,我们还是按照步骤来。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不要乱跑。”
  我一急,要是那女人等一下出来,直接跑了,也不知道去哪里追她。那胖子说道:“不怕,我们先

回去把潜水的东西都藏起来,他娘的,看她能不能一口气憋到外面去!”
  关键时刻还是胖子脑子活,我心说自己怎么没想到呢,马上点头,三个人快步跑回那个耳室,我用

手电一照刚才放东西的地方,一看就傻了,那地方什么都没有——我们的氧气瓶竟然都不见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6:07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二十二章 第一次解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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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结尾贴错了,已改,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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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人都呆住了,我们这一来一回也就是五分钟左右,任凭谁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我们

的装备统统搬走,而且从耳室到俑道,只有一条路,这些东西能搬到哪里去?
  三个人对视一眼,脸色都不好看,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胖子这个时候也害怕起来,说:“

难道这里还不只一只粽子?”
  我摆摆手,现在不是讨论粽子的时候,这粽子我们尚且可以拼命,没有潜水设备,我们怎么通过那

几十米长的海底墓道,这问题非常的严重,弄不好我们几个都要困死在这水底的墓穴里。
  我问胖子:“刚最后一个脱下装备的是你,你过来放的时候有没有挪过地方?”
  胖子说道:“当然没有!这8个钢瓶份量这么重,我吃饱了撑的搬来搬去。”
  我心想也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在场,要是谁把这些东西挪了地方,肯定能知道,而且这东西的确很

重,要想一口气全部搬掉几乎是不现实的。
  我们在那里发了一会呆,胖子见干想也不是办法,就提议四处去找找,说就算是有鬼来搬东西,也

必然会留下什么线索。我心想也是,就跑去把一只只瓷罐搬开,看看是不是给藏在后面了,这其实有点

自欺欺人,这么丁点大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到,但是那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我们找的非常细致,足找了五六分钟,我越找觉得越不对劲,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只觉得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最后还是胖子发现了,他突然大骂了一声:“娘的!这里根本

不是刚才我们呆的地方麻!”
  我转头过去一看,只见他的手电照在角落里,我记忆里那里本来是什么都没有,现在竟然有一根石

柱,一边嵌在墙壁里,另一边露在外面,上面雕了很多的珍禽异兽,这是与刚才完全不同的一种墓室结

构。我们马上再看其他三个角落,果然,四个角落都有一样的变化,我脑门上开始冒汗,这不仅仅不符

合常理,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我看向闷油瓶,他点了点头说:“他说的对,这里似乎是另一个房间,那边角落里的那只婴儿棺材

也不见了,陪葬品的摆设也非常不同,而且,你看顶上——”
  我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宝顶浮雕上的阴阳星图竟然变成了两条互相缠绕的巨蛇,盘绕在整

个圆梁上,刻的栩栩如生,好象就要扑下来咬我一样,我看的心里发悚,忙低下头说道:“这是怎么一

回事情,难道我们进错门了?”
  胖子说道:“怎么可能,这里明摆着是自古华山一条路,这地方又大,我们从这里去了那破道,在

破道里被射成刺猬又跑回到这里来,没错啊!他娘的这样都能错我王字倒过来写?”
  我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有可能我们也碰上了三叔二十年前遇到的事情,不过眼下的情景又和他叙

述的有点不同,不知道这里面生了什么变故。当时三叔并未脱下身上的潜水设备,才能够侥幸从这泉眼

里逃出去,而我进来的时候,明明知道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竟然一点都没有做防备,我想到这里,不

由有点自责。
  胖子已经被搞的有点懵了,问我道:“你们南派不是对古墓里的机关很熟悉吗?这样的事情你以前

见过没?”
  我当然是没见到过,叹了口气:“这里也没外人,我就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这还是第二次进斗,

不要说什么巧石机关了,我连这些瓶瓶罐罐的名字都叫不利索,你们也别指望我。”
  胖子听了还不信,说道:“小同志你可别吓唬我啊,我还真指望你能看出个门道来呢。”
  我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对他说:“现在这情况这么离奇,就算我真的是精于此道,

估计也没有办法,你看这几分钟的工夫,什么机关能把一个房间里的陈设全部都变掉,连房子的结构都

改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肯定有别的原因。”
  闷油瓶淡淡的点点头,表示同意,胖子挠挠头说:“那不是机关是什么?难道是法术?”
  我听他一提到这个,倒也想起来,说:“怎么说呢,也有这个可能,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是一

个倒斗的进了一个古墓,发现里面富丽堂皇,像一个宫殿一样,里面竟然还有一个人在喝酒,那人看他

过来,不仅请他喝酒,还送了条腰带给他。他和那人喝了好几杯,就醉倒在古墓里了,醒过来一看,自

己倒在一个破败的棺材边上,那腰带是一条蛇。不是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有点像?”
  胖子说道:“像个屁,那他他娘的至少还有酒喝,我们只有水,怎么和人家比。”
  我一听也是,这个时候,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把三叔的事情告诉他们,主要是这事情没头没尾的,说

出来有可能会牵涉到闷油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立场是什么,万一一句说的不对,麻烦更大,想来想

去,我打定注意,说一半瞒一半。
  那胖子还在那里唉声叹气,我让他们坐下来,把一些关于三叔的事情,挑了一些说了出来,胖子不

停的插嘴,我实在说不下去,只好越说越简短,最后胖子竟然大骂:“臭小子,你他妈的知道这么多都

不说,简直可恶,你看现在可好,弄了个半死不活的境地!”
  闷油瓶听的入神,这个时候一把抓住我,问:“三叔昏迷的时候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看他表情这么严肃,结巴道:“他,他说的是‘电梯’。”
  闷油瓶哦了一声,突然一笑,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
怒海潜沙 第二十三章 继续解迷
  他起身走到俑道石门处,摸了摸门框,说:“这的确是一个机关,而且还十分的简单,只能骗骗小

孩子,所以你三叔二十年前看不出来,二十年后就能发现。”
  胖子看他似乎知道了什么,说道:“小哥,你知道了就快说,别卖关子了,我他娘的急死了!”
  闷油瓶说道:“我举一个例子,你一听就明白,如果有两层楼房,每层有一个房间,你从二楼的房

间走出来,这个时候,我在这一楼的底下再盖一层,等你回来的时候,二楼的房间已经在三楼了,而一

楼的房间变成了二楼。”
  这个例子其实举的不好,胖子听的莫名奇妙,伸出两个手指,在那里琢磨:“一二,二一,一二一

,他娘的什么一二三的,越说我越糊涂!”
  我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三叔所说的电梯竟然是这个意思,看样子他刚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脑子

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词语,我感叹的同时心里不由一震,这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而

且这么一个结构并不复杂,确实只能算是骗骗小孩子的把戏。
  我看胖子实在没办法听懂,又和他解释了一遍,他这才明白,突然兴致索然,说道:“原来如此,

他娘的还真是简单,我还以为有更大的玄机在里面,原来不过如此。”
  我心里暗说惭愧,我本来就是学建筑的,这个机关完全是建筑学的范畴,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真的应该检讨一下。看来凡事还得往简单处想才是道理。
  闷油瓶的表情并没有轻松起来,他仔细检查了门框后,又走过去看泉眼里的水,看他的举动,似乎

还有什么没有想通,我问他道:“怎么,还有问题?”
  他点点头,说道:“三叔说的经过,和我们的经历,有一个很大的矛盾,不知道你有没有发觉。”
  我疑惑的看着他,其实我也觉得他刚才提出的说法,有点不妥当的地方,但是我又想不到是哪里,

闷油瓶说:“三叔是躺在这个房间里,并没有走出俑道,无论房间再怎么升降,他看到仍旧应该是这个

房间,怎么可能会变化呢~”
  我心里一亮,的确是这样,他又说道:“而且,古墓中的耳室,从来是左右对称的,不可能只有一

间。按道理,我们的对面,应该还有一个房间才对。”
  我们走进俑道,拿起手电照了一下,对面只有一面汗白玉的砖墙,并没有什么门,闷油瓶耳朵贴在

墙上,两只手指按住砖缝,一点一点的摸过去,摸了有十几分钟,走过来摇了摇头,看样子是块货真价

实的砖头墙。
  胖子等的不耐烦了,打了个哈欠说道:“也别管什么耳室了,他娘的出去的路还没有找到呢,就算

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情,还不是照样死?”
  胖子说的很有道理,我叹了口气,心想着三叔怎么两次都能逃出来,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的,他第

二次出来的时候身上也没有潜水设备,难道他是硬生生从古墓里闭气游出来的?
  他所经历的事情当中,必然还有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可这老油条就是不说,三叔啊三叔,你可知

道你几句轻描淡写的扯蛋,可能就要把你的侄子给害死在这十几米深的海底了。
  他们两个都不出声,似乎是在思考这整个事情,我心里也盘算了一下,其实要从古墓里出去,无非

是几条道路,一是原路返回,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除非我们的肺活量能和海豚一样,这第二就是找到当

初工匠们留下的秘密通道,这在旱斗是事备功半的办法,但是在海斗里,恐怕也不现实,因为沉船葬海

底墓是整个在船上修好之后再沉入海底的,就算用通道,也必然是通到海里,这水就成了隔绝阴阳最便

利的媒介。
  第三,就是最笨的招数——直接挖出去。我抬头看看宝顶,只看见累累砖头,不由长叹一口气,看

样子就算能挖的动,也是个巨大的工程.
  我试着自己来设计这个海底墓,看看如果按照最简单的建筑原理,这宝顶之上会好是什么东西。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光是砖头肯定是无法形成气密结构,在砖缝里必然有密封有的白膏土,上面应

该还有木板子上多道火漆做隔水密封层,然后最上面再上膏土。
  想到这里,我突然灵光一闪,已经有了一个很大胆的计划,我兴奋的对他们说道:“其实我们也不

用怕,我估计我们离海面也就十几米,这个墓室为了容纳这个电梯的机关,必然要造的非常的高,墓顶

离海底也不会太远,实在不行,可以直接挖上去,这海斗上面的水并不是很深,如果在退潮的时候做,

我估计只要上面的沙子不塌下来,还是有机会出去的。”
  胖子挥挥手,懒洋洋的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工具,上面都是整块的石砖,用什么挖

,用手吗?”
  我说道:“这你就不懂了,沉船葬海底墓,大部份的砖头都是空心的,能压不能砸,我们只要能找

几个金属的东西,用力敲几下,肯定能搞出个洞来。”
  胖子一听,整个人一振,说道:“哎——这办法听上去兴许能行,我们也别他娘的倒什么斗了,直

接翻点工具出来,这墓这么大,那主墓室里肯定有赔葬的铜器。”
  这人就是这样,如果自己死定了,就什么事情都不想去做,但一知道还有一线希望,全身的智慧都

会调动起来。我脑子转的飞快,一下子心里就有了一个这个洞打法的腹稿,我在大学里是学建筑的,这

东西我太熟悉了,仔细一推敲,所有的方面都符合条件,只要这洞能在退潮的这几十分钟内完成,逃出

去的可能行很大!
  这时候闷油瓶说道:“离退潮还有很长时间,这里的空气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一切还要看

天意。”
  胖子跳起来,说道:“他娘的蛋的,那就管他退潮还是不退潮的,先找家伙凿开来再说,这么闷死

太憋屈了,我宁可找只粽子痛痛快块的被咬死!”
  我本来想告诉他,如果在没有退潮的时候挖穿,头顶上的水起码有2米深,这水一下子冲进来,不要

说爬出去了,这墓室这么大点空前全部灌满大概也只要几分钟。不过我看他兴致这么高昂,不想打击他


  我们三个振作精神,整理一下东西,就往俑道走去,刚出那甬道的石门,三个人同时一愣,胖子骂

到:“这地方他娘的也太邪门了。”
  在我们面前,本来还是那一堵砖墙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门。我用手电一照,就照到那门里面,

有一只巨大的金丝楠木棺。
怒海潜沙 第二十四章 开棺
  鉴于对于这个墓室上下双层结构的推断,这里出现一个门我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必然是刚才我们谈

话的时候,这一边的房间也发生了上下偏移,虽然还不知道这墓主人这样设计的用意,但是我也不会再

次慌张。
  倒是里面这是棺材,吓了我一大跳,这金丝楠木是上上等的棺材料子,几千年以来,棺材的大小都

是起决于木料的大小,这棺材的个头巨大,看样子实际用来做棺材的楠木原木,恐怕和明长陵里那32根

用来做巨柱的金丝楠木差不多粗细。这东西可能比等身的一块白银还要值钱。
  可是这样贵重的棺材,怎么会放在耳室里这么古怪,如果这样贵重的棺材都只能放在耳室里,那主

墓室里最起码是只金棺才行,我感觉到越来越莫名奇妙,这墓室的主人,毫无规矩可言,不仅把这里的

风水位置全部打乱,而且到处设下极其机巧的陷阱,却又不取人性命。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倒斗的看到棺材免不了会手痒,特别是这么气势磅礴的一只,里面必然会有不少好东西,我看到胖

子看的眼睛都直了,笑道:“怎么,看到棺材就连命也不要了,要不先进去捞几件出来?”
  我这是讽刺他,谁知道他没听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胖爷我觉悟高,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

找工具来把这狗日的墓顶搞穿掉,你别给我开小差,等我们弄来了家伙,再回来捞几样也不迟!”
  我一听他吹鼻子上眼了,也觉得好笑,说到:“等你回来,鬼知道这门还在不在。说不定又翻下去

了。”
  胖子还是想这明器的,一听觉得有道理,不由为难起来,这个时候,闷油瓶突然对我们摆了摆手,

轻声说:“别说话。”
  我们看他表情严肃,忙捂住嘴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拔出气枪,轻声说道:“这不是一般

的棺材,这是养尸棺。”
  我一听没听明白,疑惑的望向他,可他根本不想多解释,一猫腰就走进了放棺材的耳室,胖子本来

还想维持自己觉悟高的形象,一看闷油瓶老实不客气就奔那棺材去了,马上恢复自己觉悟低的本性,急

忙跟了进去。
  我一看甬道里一片漆黑,自己一个人呆在外面太恐怖了,不敢怠慢,也跟着跑了进去。
  这斗室和我们来的那间一摸一样,宝顶上是两条巨蟒浮雕,中间一个泉眼,只是没有那些瓷器陪葬

,只有一只巨大的棺材离墙三尺放着。
  闷油瓶抽出军刀,直接插进棺材缝里,慢慢的划起来,似乎在找什么机关,胖子以为他要开棺材了

,大叫:“慢点慢点,看你这小哥平时这么老实,怎么看见棺材就像不要命一样,”说着就拿出个蜡烛

跑到角落里想点。
  我一看,气的大骂:“他妈的我们就这么点空气了,你还点蜡烛,你不要命了。”
  胖子没好气地说道:“一只蜡烛能烧你多少空气,大不了你胖爷我少呼吸几口。”说着就打起来手

里的防风打火机,那火光一亮,突然就照出角落里的一个东西,胖子平时胆子够大,也被吓的一屁股坐

到地上,我看他倒地,忙打上手电一照,不由也吓的缩了一下。
  那角落里竟然蹲着一只干瘪的死猫,个头奇大,但是已经成干尸的状态,两只眼洞直勾勾看着胖子

,身上大部分的皮都掉了,下巴张开着,露出一排獠牙,看上非常不舒服。
  我从小最怕死猫,小时候家里人经常把抓住偷鱼的野猫掉死在树上,任其腐烂,我那个时候小,不

懂那是什么,结果有一天在树下玩的时候,上面一具猫尸脖子腐烂的断裂,猫头一下子就掉在我手里,

我一看到那獠牙和眼洞就吓的尿了裤子,几天魂都没回来。
  胖子看到的眼前不过是具猫尸,不由骂了一声,一脚把它踢开,然后点上蜡烛。就往棺材走去,我

感到有点不对,墓室里竟然有猫尸,难道不怕起尸吗?
  不过这地方不和情理的地方太多了,我隐约感觉到,似乎这墓室的主人故意在反着规矩做事情,什

么都按规矩的反面来,墓室不能有什么,他就放什么。这样下去,到了主墓里不知道还会碰到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闷油瓶已经找到了那棺材的八宝玲珑锁,拿出百宝盒,用里面的两个钩子在棺材缝里一勾

,喀嚓一声,机关破解,同时整个棺材盖子往上一弹,一股黑水就瞬间涌了出来。胖子也顾不得恶心,

一下子推开棺材盖子,往里一看,吓的大叫:“狗日的,这么多粽子!”
怒海潜沙 第二十五章 一个人
  这棺材盖子一开,我就觉得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凑上去一看,只见棺材里全是黑水,上面水

雾缭绕,湿气腾腾,下面隐约可以看到肢横交错,也不知道有多少尸体在里面,都已经蜡化并粘在了一

起,成一个巨大的尸块,我光手就能数出12只,这情景别提有多恶心了。
  闷油瓶看到这个情景,皱了皱眉头,但是表情已经一松,手里的枪也垂了下来,看他的变化,我估

计这东西应该并没什么危险,不知道他刚才紧张的是什么。
  棺材里面有几溜暗金色的圆钉,每隔几公分就从上往下钉上一排,在水里也看不清楚是纯金的是还

是镏金的,那尸块的下面有一块奇怪的东西,胖子用手电从下往上一寸一寸的照,看着似乎是一块刻着

字的石板。尸体之间以及手上,都有玉器和象牙器,这种东西价值连成又好携带。
  胖子看着心痒,但是那尸体太恶心,任他再莽,也不敢把手伸进这飘着一层人油的棺材里捞东西,

他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办法,只好放弃,转去研究里面的尸体,一边看一边摇头:“这他娘的也太惨

了,还说这个墓主人是修道之人,这么阴邪的东西都摆了出来,怎么可能得道,活该被我们来倒斗。”
  我一直不明就里,只是看到这里面的情景,觉得神经有点受不刺激,不敢再看第二眼,问道:“这

合葬棺怎么这么恶心。”
  胖子失笑:“小同志,你傻了吧,你看到谁合葬葬的像麻花一样?这东西明显是活葬葬下去的,这

些人堆在一起,被下了药灌水闷死在里面,这叫养气藏尸。”
  我听他说到麻花,就觉得喉咙直发痒,我这个时候肚子已经很饿,这个尸块和大麻花重叠在一起,

感觉简直胆汁都要冲出来,不过听他的话,好象也知道这东西的背景,我定了定神,就问其详细。
  胖子看我不懂,有心买弄,说道:“你连这也不知道?那这可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话说我

当年还在长白山的崇山峻岭——”
  我听他又开始胡扯,说到:“你少他娘的给我扯这些,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这养尸关长白山什么

事情,不知道就别扯鸡吧蛋!”
  胖子这种人就怕别人激他,脖子一硬说:“谁说我不知道的,我只不过想从大处说起,你不想听就

算了,这东西叫做养尸棺,是风水上的学问——,一般啊用在什么山陵里,如果有这个棺材,说明这个

古墓里有两个风水极好的棺位,如果不在棺材位上都放上棺材,那个空出来的棺位因为聚着海川的灵气

,就会招惹来那些带妖性的东西,所以在这放一个养尸棺,里面葬上墓主人的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算

是合葬,这个棺材必须和主墓室里的一模一样,这在风水上叫做养气,懂不?”
  胖子背书一样一口气说完,我听的半懂,不由咋舌:“那这里面的这么多人,都是——”
  胖子一拍大腿:“所以说嘛,这人他娘的可能把他的全家全部都给塞进去的,太惨了!”
  我大叫:“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这选好的风水,本来就是为了后代着想,现在把全家一齐葬了

,风水好还有个屁用!”
  胖子看我还当真了,说道:“说什么你还信什么,那些有钱人哪有这么笨,肯定是找了几个外戚的

穷侄子来陪葬,这东西,明墓里最多,我见过不少,不过没见过这么大的。”
  我看着这尸块,想着下葬时候的情景,心里也不免动容,还是爷爷那句话,人心是最不可测的,为

了一点点根本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这些人的命就如果草芥一样被夺去了。
  不过既然棺材盖已经开了,胖子想必也不会这么轻易罢手,他挠了挠头,说道:“看这些人这么可

怜,我看要不我们去隔壁拿几个罐子来把这些水都舀出去,棺中积水是最不吉利的。”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说道:“看你这贼样,就知道你还在打这些冥器的主意的,你就不能给我安稳

点,呆会冥殿里有的是东西给你拿。”
  胖子脸一红,骂道:“他娘的你胖爷我是这种人吗?”
  我也懒的和他扯蛋,说道:“现在也不是管这个闲事情的时候,等一下我们出不去,闷死在这里,

恐怕连个棺材都没有,到时候可没人来可怜我们。”
  提起这个事情,我们马上又紧张起来,胖子二话不说,先在这耳室里找了一圈,可惜除了一只猫尸

之外,其他可以利用的东西都没有。
  闷油瓶一直在呆呆的看着那堆尸块,他看了很久,突然好象看出什么,吸了口凉气。
  这个人平时非常镇静,一但紧张必然有大事情发生,所以他这一个动作,我被吓了一跳,忙猫腰举

枪。
  他还是眉头紧皱的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棺材,足足沉默了有五分钟,才转头对我们说道:“这里

面,其实只有一个人——”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6:33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二十六章 瓷画
  我刚刚才明白胖子说的养气藏尸是怎么一回事情,闷油瓶又冒出来这么一句,还说的没头没尾,我

一时理解不了,就问他怎么回事情.
  闷油瓶一指棺材,说道:“你仔细看他们的头,有什么区别。”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看见6个脑袋有大有小,像一串葡萄一样挂在躯干上,除了恶心之外并没有

任何特殊的地方.我摇摇头表示我看不出来,他又让我再看仔细点,这次我眯起眼睛来看,终于发先了一

个问题.
  原来这堆尸骸,除了最上面的那个头之外,其他几个似乎都没有五官。不仅如此,连基本的头部骨

廓都没有,看样子像一些巨大的肉瘤长在上面.
  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顺着他的思路找了下去,又发现每只手的关节,似乎真的都

连在一跟躯干上,只不过这躯干已经扭曲的非常厉害,好象是放在洗衣机里脱水过一样,加上这黑水浑

浑浊浊的阻碍人的视线,所以看上去就像很多的尸体拧在一起。
  我越看心越发寒,但是对于结论还有一些保留,如果这棺材里躺的是一个长着12只手脚的罕见畸形

,那他的来历和身份到底是什么?在那个年代,这样一个怪物,为什么会被养育到这么大.
  胖子也看出了门道,吐了涂舌头对我们说道:“我的姥姥,这东西是人吗? 简直就是一只虫子!”
  他这话形容的贴切,就是比较缺德,我说道:“我们隔着水看不清楚,下结论还为时太早。按道理上

来讲,这么严重的畸形,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刚生下来的时候必然会被父母弄死,绝对没有机会养的这

么大.”
  闷油瓶淡淡说道:“凡事无绝对.”
  我摇摇头,还是不能全信,胖子说道:“要知道其实也很简单,不如按我说的,去隔壁拿几个盆子来

把这水舀了,好看的清楚点,而且你看这尸块下面还有块石头板,我们一并弄出来瞧瞧,说不定还有什

么意外发现”
  我一听来了兴趣,进到这个海斗以来,我连一个文字都没有看到过,对于墓主人的认识还是一片空

白,如果这块石板上的文字我能看懂,至少我也能推测出个一二来,对我们的行动说不定也有帮助。
  我和胖子一拍即和,二话不说就转身回到俑道对面,挑了三只有柄的瓷碗,这些东西在外面都是百

万珍品,在我手里算是还了本原,该是什么是什么。
  出于职业习惯,我拿起这碗的时候,不自觉的就看起上面清花釉来,这一看我就一呆,没想到这上

面的花纹,竟然都是一些叙事的图案。
  大概是进来的时候一心想着三叔的事情,也没仔细去研究这些陪葬品,现在看到,我马上就想起一

个很不起眼的事情:三叔在进了这个斗以后,也和我一样,只是粗略的看一下这些东西就去休息了,但

是其他那些人不同,那些人第一次进斗,非常的兴奋,必然仔细的研究了这些瓷器,难道这上面还有什

么关键性的东西!
  我想到这里,忙拿起几只碗仔细去看,发现这些画都是在讲一群人在修建一个土木工程,有修石头

的,有运原木的,还有搭木梁的,这瓷器摆放的顺序就是工程的进展顺序,我越看越有震惊,头上汗都

出来了,胖子看我在那里一个一个的琢磨瓷器,奇怪道:“挑个罐子有这么难吗?别挑了,随便找个称

手的就行了。”
  我根本没听进去,趴下来边爬边看,一直看到最后一个八角瓶子,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巨门打腰子的

情景,再往后就没了,看样子应该还有更多的东西记录在别的瓷器上。
  我看的简直是惊心动魄,连呼吸都喘不过来,虽然只凭这些简单的画还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是在修筑

什么东西,不过看里面的描述,这个工程浩大的程度,几乎已经和故宫差不多了,然而上面的结构完全

不是中原的风格,他娘的我实在想不出那个时候中国哪里还有这么大的建筑。
  我回了回神,就想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胖子,转头一看,只见背后一片漆黑,胖子早就不知所踪


  我一愣,心里直骂,这死胖子也真是的,走了也不和我先说一声,知道我一个人不敢呆在这个地方

,我随手拿了个盆子,站起来就急急往对面的耳室跑去,刚进俑道,我就呆了。
  只见对面耳室的那扇门竟然没了,又变回了那汉白玉的砖墙!
  我只到是机关的原因,但是没想到这机关竟然如此迅速,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由慌起来,一个人

呆在漆黑一片的古墓里,这种事情我可再也不想经历了。
  我冷静了一下,自我安慰说,这墓室的活动非常频繁,只要我能够耐心的等待,估计几分钟之后,

那门必然又会出现。
  可没了胖子在边上,这古墓里安静的吓人,连心跳都像打雷一样,四周又暗的离谱,在这种地方,

一分钟就像一个小时一样,实在没法子耐心的等待。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手电照了照前面三个黑洞洞的门洞,也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这世界上最恐

怖的东西,永远是在自己的心里,我只要一静下心来,总觉得那门里有什么东西正看着我,悚的要命。
  我拍了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平复下来,低头就往耳室里走,想着再去看看那些瓷器,免的看漏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从耳室里传了出来,拿手电一照,只看见一只巨

大海猴子正从泉眼里钻出来,半个身子已经爬上了岸,那张张满鳞片的狰狞巨脸,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记。
  我叫了一声我的姥姥,撒腿就往甬道里跑,也不管有没有其他机关,闭着眼睛,一路冲了过去,眼

看就要成功到达安全地带了,突然脚下一绊就一个狗吃屎倒在那只罐子边上,还好我反应还可以,就势

一滚就坐了起来,回头一看,只看见两只闪着绿光的眼睛急速冲出耳室,径直向我冲了过来。
  我一咬牙,一把抱起那罐子,就想砸过去,那海猴子反应非常快,看我有了武器,也不硬冲,马上

就转向跳到甬道顶上,我趁这个机会,直溜一声就转到左边的玉门里,一下子就把那玉门重新推上。
  那玉门下面是有一个自动的石栓,门一合上那石栓就自动弹了上来,海猴子在外面撕叫了几身,狠

狠撞了几下门,看样子非常的不甘心,我知道这种门材质非常坚固,血肉之躯是绝对撞不破的,忙定了

定神,那海猴子见撞了半天没反应,竟然想从门缝里钻进来,我看着它那大脑袋直往里蹭,心头火起,

举起气枪,直接对着门缝就是一梭镖,也不知道打在它什么地方,只听那海猴子惨叫了一声,一下子就

跳开老远,。
  我不知道隔壁的那门和这个墓室是不是相通的,忙有搭上一只梭镖,然后把手点和矿灯都打开,一

下子就几乎把这个墓室整个儿照了出来,我一看,吓了一跳,只见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墓室里,中间竟

然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我的脚就站在水池的边缘上,再一往后一步,就必然要掉下去。
  水池的中间,浮着一只巨大的洗脚盆一样的东西,静静的停在池的中间,我看到他上面的描画和浮

雕,就知道,这必然是一只棺椁。我不由想笑,这个墓主人还真会想,把自己的棺材修成一个澡盆的样

子,看样子他身前必然很喜欢泡澡。
  我又往水里照去,只见这水简直深不见低,不知道有多深,说不定一直就通到这个墓的底部,正在

寻思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意图的设计,突然就觉得脖子痒了起来。
怒海潜沙 第二十七章 无题
  我回后摸了一下,才知道是刚才莲花箭中箭的地方,那四只铁钩子嵌进我的肉里,虽然没有取我的

性命,但仍旧刮去了几块皮肤,现在汗水滴下来,竟然刺激的痒起来。
  不仅如此,身上其他几个中箭的地方,也开始隐约有点发痒,不过这痒尚且可以忍受,我无暇顾及

这些身体上细微的感觉变化,使尽揉几下后,就继续去研究那个这个奇怪的墓室。
  我并不了解明代普通的墓葬地宫结构,只知道一点贵族墓葬的知识,不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大不

大,只好勉强将眼前看到的和知道的对号入座。
  按照我的想法,我现在呆的是左配殿,对面与我相望的是右配殿,左右配殿应该互相对称,里面按

道理应该各有一个用汉白玉垒起的棺床,棺床平面用金砖(澄浆砖)平铺,中央会有一长方形孔穴,内

填黄土,称为“金井”。现在这些全部没有,只有一个大水池。
  这只是其中一个奇怪的地方,另一个就是在两个配殿中间的那个门,应该是通往后殿,那才是放棺

椁的地方,何以现在配室里有棺材,而且还是脸盆的形状,要知道这种盆棺是战国时期的东西,明朝是

完完不会有的。
  说起战国,我又想起了鲁王宫里的拿出来的蛇眉铜鱼,这两个地方都发现了这个东西,而这里又有

一个战国时期才会有的棺材,难道是巧合吗?
  一时间想的心乱如麻,再也想不进去。
  这个时候我已经围着那水池走了一圈,有回到了门口,那只被我用来当成凶器的大瓷罐倒在那里,

我心里一动,就随手拿起来看上面的瓷画。
  这应该是另一个耳室里的东西,但是单幅的图案并不能表达什么信息,我只看到一个穿着明朝服侍

的人,站在一座山上,看下面的一个工地,旁边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人,看样子,是一幅视察工地的情


  我通过这些瓷器上的图案,大概能猜到这个墓主人必然不是什么皇公贵族,很有可能是一个工匠或

者建筑师,只有这种人才会有能力和知识,在古墓中使用如此古怪的设计,其他的人就算有这个想法,

也没能力建造。
  而明初的能人巧匠并不多,看这个墓的规模,必然是一个地位显赫,能派的上号的。这个人不仅要

有这个资格修建一个像明皇宫一样浩大的工程,又必须懂风水和奇淫巧术,这样的人其实也不难猜测。
  我只想了几秒,一个名字就跳进了我的大脑里——汪藏海。
  这个人可以说是一个奇人,他在风水上的造诣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就因为如此,他被任命直接参与

设计了整个明皇宫,还附带设计了好几个中国的大城市,那个时候,他的一句话,甚至使得几个城市在

中国彻底消失。我在古籍中还了解到他有一本关于风水的著作,里面的内容深奥到了极点,简直可以说

窥见天机,可惜他的后人只抄录了几本,都已经失传。
  而且,相传沈万三在周庄银子浜底下的水底墓,也是这个人设计的。这样一个人,为自己建造这样

的一个墓穴,简直是绰绰有余。
  我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道理,现在只要能找到一点点的文字资料,就可以知道我想的到底是对还是

错,可惜这个墓主人好象是个文盲一样,一点铭文也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突然咕咚的几声从水池里传了过来,我一下子思绪被吓的一断,忙用手电去照,只看见

那水池里的一个角落里,竟然开始有水泡冒上来,还时大时小,一阵一阵的,并没有规律,似乎这深不

见底的水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活动。
  我一下子慌了,马上端起枪,紧张的盯着那个气泡,突然一下子,一个白花花的东西一下子冲上了

岸,一个打滚翻到墙边上,大口的喘着气,我一看大喜,竟然是胖子,上衣已经脱了,露出个大肚子在

那里直鼓,他一边喘一边看到我,甩了甩手,说道:“他——娘的,我——差点就——憋——憋死了”


  我刚想问他是怎么回事情,突然脚边上又是一个人出水,我一看原来是闷油瓶也翻了上来,也裸着

上身,可是身上的黑色麒麟不知道哪里去了,他明显没有胖子这么吃力,只是仰起头大大的吸了一口,

看见我,说道:“这里是左边还是右边?”
  我说左边,他松了口气,一下子也坐了下来,捂住自己的手腕,我看到他手腕上,有一个黑色抓印

,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胖子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捂着肚子直叹气,我问他们怎么过来的,他吐了几口口水,说道:“别提

了,幸好你没看见,吓死我了。娘的,幸亏那棺材底下的石板子下面有一个洞通到这里来,不然我们就

死在那地方了。”
  我纳闷,问:“什么东西这么可怕?”
  胖子对我说道:“我操,我连形容都形容不出来,就一句话,那六体连环尸肚子里,他娘的还有一

只东西。”
怒海潜沙 第二十八章 继续无题
  胖子说完又咳嗽几声,连吐了好几口口水,我听的着急,忙让他接着说,胖子挠了挠后背,说:“

上吊也得喘口气,这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一下子也说不上来,你得等我组织组织语言。”
  我看他那样子,真的是脸色发白,讲话的声音都阴阳怪气的,看来气管里还有水,忙用力帮他拍了

几下背,他被我拍的人都缩起来,狂咳嗽出很多粘糊糊的东西,说道:“行了行了,再拍他娘的就被你

拍死了!”
  我催道:“行了就快说,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了?”
  他醒了醒鼻子,就把他们遇到的事情和我简单叙述了一遍,事情发生的非常快,所以他的叙述也比

较乱,但是我还是大概的知道了来龙去脉。
  原来当时他看我在那里傻呆呆的看着瓷画,又催了我几声,可是我当时专心的要命,根本没有听见

,他见我没反应也不来催我,大概是心里惦记着那些值钱的玉配饰,就先自己跑了回去干起来,他那个

时候心里想的是,我挑完之后自然也会走过来,两个耳室不过五,六步路,必然不可能会什么意外。
  可是,他接下来看到的东西,把他的精力完全吸引了过去,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也根本

没有注意到那石门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了。
  他回到棺材边上,两个人一起舀水,很快那尸块就浮出了水面,胖子仔细一看,不由骇然,原来那

几个他本来以为是头的肉瘤,其实都是女人肥硕的乳房,肥的都的挂了下来,拖在扭曲的躯干上,胖子

当时就傻了,他可真没想到这竟然还是一具女尸。
  可是,应该按道理既然有12只手,应该有12只乳房才对,可是正面才只有5只,难道背上还有?他们

想着就琢磨怎么把这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
  胖子先试着用枪当钩子把尸体勾出来,可是尸体太软,身体几乎全部蜡化,滑腻腻的根本没地方着

力,带上手套用手更加不行,就像捏肥皂一样,一捏就下来一层油,恶心的要命。最后闷油瓶想了个办

法,他们把衣服脱了下来,一个人包头,一个人包脚,用枪一穿做了个扁担,两个人一抬就把她抬了出

来放到地上。
  在探灯强光的照射下,尸体迅速的干化变黑,这下子他们看的透彻,另外的几个乳房已经被割掉了

,留下了几个碗口大的疤在身体两侧,她的身体也并不是扭曲,而是由于身上肥肉横身,堆起来一像山

一样。
  当时他们也没想为什么这个女尸的肚子这么大,只道是太肥,根本就没有看出她其实是在生育期间

死去的,肚子里面另有乾坤。
  尸体抬出之后,就露出了下面的石碑,闷油瓶说,这是压棺石,是为了一旦这个海底的墓的气闭结

构被破坏,棺材不至于浮起来。那快压棺石非常的粗糙,只刻了一列斗大的字。
  胖子看了几眼看不懂,才想起我。直到这个时候,两个人才发现,那墙壁上的门已经不见了。胖子

一看就慌了,倒不是担心我,而是担心自己出不去,闷油瓶让他别怕,说这门到时候自然会出现,急也

没有用。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把手头上的事情做掉,胖子见他这么镇静,也松下心来。
  两个人想把石碑从棺材里拿出来,却发现石棺材非常的重,而且四周浇了松汁,牢牢的粘在棺材底

上。胖子一看,这不和情理啊,他用力敲了敲这石碑,突然发现下面竟然竟然是空心的。
  他们点起火折子把松汁全部烧融,然后将石头搬开,下面露出一个大洞,胖子虽然人比较粗,但是

他的阅历非常丰富,一看就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这个洞还不是古墓的设计者特意做在这里的,这是一

个盗洞!
  这可是一个爆炸性的发现,其他方面下不说,光是这个盗洞在定位上可以说是天下无双,竟然直接

挖到了棺材下面,如果不是有这一块压棺石档着,估计里面的尸体早就被拖入洞中,最离奇的是,这个

墓位于海底,这个盗洞是用什么方式怎么打的?
  而且,如果这个墓室上下电梯结构的,那棺材下面应该就是另一个墓室才对,怎么会空间可以容纳

这么深的一个洞。当下胖子就肯定,我们关于墓室机关想法,可能是错误的。
  这一下子整个事情又堕入了迷雾里,两个人同时沉默了,胖子心里很清楚,因为这个洞,这里养气

藏尸的局已经被破坏了,这具尸体虽然已经蜡化,无法再尸变,但是这个地方的势已经不在,必然对整

个墓穴的风水造成了影响,虽然现在不知道总体的变化如何,但是难保不会突然从一个灵穴变成一个败

穴,胖子在风水上造诣虽然不高,但是到底是北派的人,他知道这种转变非常不妙。
  可是他到底不是这方面的专才,一往细处想,脑子就不够用了,他认为这几个石碑上的字可能是关

键,就描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听蹲在女尸边上闷油瓶突然大叫,“糟糕!”
  他一转头,竟然看见闷油瓶的左手被从女尸体内伸出的一只长满白毛的小手死死抓住。胖子没想到

那女尸肚子里还有一个死婴,吓了一跳,不过他反应到底是快,回过神之后马上拿枪,上去对着那女尸

的肚子就是一梭镖,这一下子似乎打的正是地方,闷油瓶一下子就挣脱了,胖子还想再射,闷油瓶大叫

:“射不死的!快走!”说完就拉他去钻那棺材里的盗洞。
  胖子一看那里面有剩余的棺液流下去,恶心的要命,一下子还下不去脚。可是回头一照,只看见女

尸肚子上凸出一张脸的形状,好象拼命想钻出来,那女尸体肚子上的皮已经被拉的透明了, 连里面那东

西的五官都看的清楚了,他不由后背发寒,心说君子不吃眼前亏,一咬牙跟着钻了进去。
  盗洞是开砖头挖出来的,做的非常的巧妙,把所有的砖头只敲掉一半,这样就能自然在盗洞的顶部

做成一个拱形的砖梁。上面的东西不会压下来,这种手艺真的是考工夫,估计没个几天时间还完不成。
  闷油瓶已经爬进去有几步了,胖子在后面拼命的追,他也不知道这盗洞到底通向哪里,爬了没几步

,突然就发现盗洞往下倾斜,下面开始竟然有水,不过有水的一段似乎并不长,他看到有灯光衍射进来

,预计到可能是我,就往水里一潜,才游了没几步前面果然就一宽,变成了一个大池,那个时候两个人

都没气了,拼命浮上来,一出水马上就看到我拿梭镖对着他们。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说,:“敢情你也只看见一只手啊。”
  胖子说道:“你胖爷我倒是根本不怕那东西,不过这小哥这么厉害,看到那东西都逃,你说我逞什

么能耐,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不明白咱干嘛要跑吗,小哥,那东西是什么玩意,真有这么厉害?我

看着就那点分量,给它来几梭镖,估计也能搞定啊。”
  闷油瓶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说道:“那只是一只白毛旱魃,砍掉它的头就能杀死,不过他一死大量

尸毒蒸发出来,我们就这么点空气了,并不合算。”
  我听了吃惊,旱魃一说是传说中能引起旱灾的鬼,又说是僵尸在养尸地里呆久了,就可能变魃,诗

经上就说过,旱魃为虐,如惔如焚,总之关于这个东西的说法多之又多,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样子。不

过这些都并不是重要的,我进到古墓里来,早就预备见到希奇古怪的东西,倒是那个盗洞,非比寻藏,

竟然是通到这个水池来的,这不太可能,我估计这水池下面的盗洞口子必然只是一个出口,可能是这人

打盗洞的时候,并不能肯定主棺的位置,就向几个可能方位都打了盗洞,这个只是其中之一。想到这里

,就问他们有没有发现叉路?
  胖子摇头说没有,这盗洞并不长,很明显是一路到底,我听了也并不沮丧,因为砖头洞嘛,要用砖

头藏起个洞口,太方便了。
  想着这个盗洞既然没有破块气密结构,其进口也必然是在这个古墓内,找到了也没有什么用处,我

估计他肯定从泉眼进耳室后,耳室还处在无门的状态,他没有办法,只好影挖出了一个道来,不过这人

也真倒霉,往耳室挖,挖到压棺石,往配室挖,挖到个水池,不知道主墓室有没有被他挖通。
  想着,胖子突然说道:“你们说旱魃会不会游泳的?”
  我一愣,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指了指水里,我回头一看,只见那水池的中心,突然冒出了大量的

气泡。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6:52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二十九章 石碑
  那些水泡均匀的冒上来,频率很快,同时还有向外扩张的趋势,似乎那水池底下有一只大家伙,正在不停的喘气。我们三个人都戒备起来,端起枪,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我已经紧张的有点力不从心,手心里全是汗,不知道等待我的将是什么结果。那些水泡冒了大约有五分钟,突然水池底下传来一声令人费解的闷响。
  与此同时,水池的水位竟然开始下降,水面上逐渐出现了十几个旋涡,只见水花飞溅,好像十几个抽水马桶同时在抽水,那只盆棺就随着水流拼命的转起来,就像一只陀螺一样。在一瞬间,水平面就下去了二三米,我看得莫名其妙,忙拿手电往水池里一照,竟然看见水池的内壁上出现了一道石阶,这石阶顺石壁盘旋而下,似乎是直通池底。
  水下的非常快,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的观察就已经消失在漆黑一片的池底,只有旋涡的轰鸣还在不停的传来。我用手电略微扫了一下,发现这个水池是一个碗状,上面宽下面窄,足有十几米深,用手电的穿透力不够,加上下面水雾缭绕,池底隐藏在迷蒙的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想起我们还有那种穿透力极强的深水谈灯,不知道它对水雾有没有作用,忙招呼他们打起来,并将光线调到最大,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同时向下面照去。
  这下子虽然没有照的通透,不过下面的样子算是勉强勾勒了出来,池底是一个10米直径的圆形平面,上面雕着浮雕,具体是什么图案看不清楚,不过倒是能肯定上面有好几个大洞,看来就好似下水的口子。
  池底的中央囤着那团水气,里面黑影搓搓,不知有什么东西,胖子眼睛很毒,琢磨了半天,说道:“你有没有看出来,那池底上中间,好象有一块石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下去,只能看到一个轮廓,胖子说道:“这石头阶梯这样下去,不知道通到何处,说不定下面还有其他的通道,我们下去看看!”说着一跳就跳到了那个石头台阶上。
  这古墓诡异异常,我并不赞成贸然下去,叫道:“你别急,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至少也要等到下面水雾都散了。”
  胖子已经往下走了好几步,说道:“没事,我就下去看看,如果不好走自然会回来”。
  我知道他的脾气,也不不拦他,看着他往下走了大概有两圈,似乎碰到什么,蹲下来去看,才看几了几秒就抬头对我们大叫:“狗日的,这里竟然有洋文!”
  我听到这句话一愣,怎么可能,明朝古墓里出洋文,这是唱的那出和哪出,大声说道“你他娘的胡说什么,古墓里怎么可能有洋文,你别是把花纹看叉了?”
  胖子气的大骂:“你胖爷虽然洋文不好,他娘的ABCD总知道,你也把我看的太扁了!你要不信自己下来看!”
  我说道:“那上面刻的是什么你给我念念。”
  胖子简直出离愤怒,骂道:“我要他娘的看的懂,还用叫你下来!”
  我本不打算下去,可这样一搞,不下去也不不行了,叹了口气,学着胖子一跳,跳到那石阶上,那石阶只有半米长,似乎是用整块的青刚岩架空而成的。一端插进池壁里,我用力跺了几脚,非常的稳固,没人坍塌的危险。这个时候闷油瓶子也跳了下来,我们一前一后,向胖子走去。
  胖子站在那台阶上,就像一堵墙一样,他指着在池壁说:“快看这里,这他娘的要不是洋文,我把王字倒过来写!”
  我一看,上面真的被人用凿子敲了几个字母出来,看痕迹不新不旧的,就想到有可能是20年三叔他们那批人刻出来,不由暗暗吃惊,难道三叔在睡觉的时候,这批人到过这个地方?那他们的失踪会不会就和这个奇怪池有关?
  胖子看我发起呆来,用力拍了我一下“到底是不是,快说啊!”
  我忙点头说:“是是,我向你道歉,这还真他娘的是英文。”
  胖子得意起来,一拍大腿,:“我说怎么这么奇怪呢,这破斗找了这么久,连一点稍微好的点东西都没有,敢情是洋人兄弟捷足先登了,想当年八国联军来的时候,可没给我们剩下什么东西,这次不用说,估计啥也没了。”
  我想了一下,说道:“也不能说是洋人,中国人也可以写洋文字,说到雕刻,雕洋文比雕中文所花的时间要少的多了,这几个字母都是缩写,我觉得可能是个标志,你看他的刻的非常的匆忙,恐怕是当时他往下走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或是有人在催他,他为了给后面来的人留个记号,才刻了几个字母在这里。”
  胖子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倒也对,你说他们到这下面去干什么?难不成有什么宝贝?”
  我知道他又想到别处去了,不去理他,胖子追着我说道:“反正咱还有的是时间,不如下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点青铜器当工具,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看着下面,宝贝我是不稀罕,有命赚没命花的钱我才不要,不过如果在下面能够知道文锦他们的下落,倒是值得去看一下。正在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走,突然听到边上的闷油瓶说道:“这地方我好象来过!”
怒海潜沙 第三十章 池底
  闷油瓶说完这句话,也不理我的追问,快步向下跑去,我看到似乎有一丝真相的曙光,自然不肯放过,忙追了下去。
  水池底下的雾气在不断的上升,我才走了十个台阶,就进入到浓密的雾气中,能见度急剧下降,我刚开始还能看见胖子的背影,几步之后,前面能看到的只剩下一个手电的光点。加上那胖子胆子大,三步并成一步的跑,结果一下子就把我甩去好远,结果才下去一圈还不到,我连胖子手电的光点都看不到了。
  这下子我有点慌起来,我现在是在一片云雾缭绕之中,往前往后往右都只能看出去半米不到,这种能看见有又不清楚的感觉,比在绝对黑暗里还难受。
  池面与池底的垂直距离并不长,走了有一只烟的工夫,胖子就在下面叫道:“我这里已经到底了!”
  我听到他脚踩到积水的声音,忙几步并作一步跑下去,突然脚一凉,踩进了水来。原来池底的水并没有全部抽走,还有大概到小腿深的积水,难怪我在上面向下看的时候,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发现这里已经几乎是雾气的中心了,能见度更低,我摸着池壁走了几步,就听胖子在左边叫到:“你注意水下面,这里都是进水的洞,千万踩进去。”
  我用脚探了探,果然,前后都有碗口大小的坑,看来在这里走路要极度小心才行。这个时候胖子晃着手电从雾里钻出来,让我跟着他走。
  我点点头,尾随他趟水进去,走了几步,突然看到前面出现几个黑色的轮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胖子显然已经看过了,一点也不怕,招呼我别磨蹭,我跟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四只半人多高的石猴,蹲在石座上,面朝四方,不知道在祈祷什么,我知道这个叫定海石猴,一般沉在池塘底下,辟邪用的,在这里出现也算正常。
  我放下心来,又往里走了几步,只见那四只石猴的中间还树着一块二米多高的大青冈石碑,闷油瓶正打手电照着石碑仔细的看。
  我走过去问他:“怎么样,你看到这些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他指了指碑前面的基石,我一看,上面刻了几行小楷,胖子看不懂问我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我说:“这几句话就是告诉我们,墓的主人修建了一个天宫,通往天宫的门就在这石碑的里面,如果和你有缘,这门就会打开,你走这门啊,就可以上天了。”
  胖子看了看这石碑,说道:“有个屁的门啊。”
  我对他说道:“这句话有点像禅话,这种话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他的本来意思,不是说这石碑中真的有一扇门,可能是是指碑上的内容可能隐藏了什么东西。”
  胖子对我说道:“他娘的,这碑上有‘内容’吗,我可一字也看不到!”
  我抬头一看,看到石碑正面光秃秃的,打磨的异常光亮,几乎就像一块玉一样,然而上面竟然一个字也没有。我也觉得纳闷,说道:“这里写了有缘才会打开,你和天宫没缘,当然没有。”
  胖子呸了一声,叹了口气就俯下身子在水里摸起来,一边摸还一边嘀咕:“我和天宫没缘分不要紧,我和明器有缘分就行了。”
  我转头去看闷油瓶,他的脸色很差,我问了他几句他也不理我,只是仔细的盯着这块石碑,好象在找什么东西,我觉得奇怪,一块光板而已,不知道他聚精会神的在看什么。这个时候胖子拍了拍手,我转过头,看见他从水里捞起来一只潜水镜,说:“看来这里来过不少人。”
  我走过去对他说:“我三叔出去的时候,身上没有潜水器械,这些东西可能是他的。你看看有没有氧气瓶。”
  话刚说完,胖子已经从水里摸出一个被撞扁掉的氧气瓶来,他试着用了一下,似乎不行,扔回到水里去,说道:“这下面尽是些破烂,难为我还这么高跑下来,真是空欢喜一场,我看我们还是快点上去,难保什么时候这水又要满上来,到时候飞都来不及。”
  我看看了水位,觉得胖子说的有道理,就走回去找闷游瓶。一看,他竟然不在那里了,我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这小子就像鬼魅一样,经常突然出现又突然失踪,这下子千万不要又消失。
  我想到这里,忙招呼胖子四处去找,虽然雾气很浓,但是这个地方不大,我们兜了两圈,终于发现他坐在池壁的角落里,正在呆呆的看着前方,我一看他的眼神就觉得不对劲了,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他经常有的那种淡定,换成了一种几乎死灰一样几近绝望的眼神,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死人一样。
  我忙问怎么回事情,他的抬头看着我,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二十年前的事情,我想起来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09:5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三十一章 二十年前
  闷油瓶,不,应该说是张起灵,他的语气平缓,丝毫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从他的叙述中,我渐渐看

到了这个巨大迷团的一角。然而我没有办法从他的叙述中了解,他在整个事件中所想所听,也无法了解

他真正的身世背景,我们暂时把他想象成一个沉默睿智的青年。
  在深深的海底,无法听到海面上的狂风怒号,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风暴来临前的那种窒息。
  张起灵他静静的坐在耳室的角落里,看着他的同伴们争先恐后的去研究地上的青花瓷器。这些瓷器

对与他来说,毫无吸引力,而这几个看上去比他年长一些的学长,却已经被这些东西完全吸引了过去。
  他们互相传阅,有的想把上面的花纹描录下来,有的在讨论上面图案的意思,这个时候,突然有个

人叫道:“你们快来看!这些瓷器底下有蹊跷!”
  说这句话的人名字叫霍玲,是考队三个女生中的年纪最小的一个,父母是一高干,平时娇生惯养的

,特别喜欢大惊小怪的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张起灵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头痛起来,不过她这样的女生这

个小团队中还是比较受欢迎的,这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马上把其他几个人勾引了过去。
  这些男生都争相恐后,希望能够在霍铃面前显示自己的学问,纷纷叫道:“能什么蹊跷?拿给我看

看。”霍玲翻过手里的一个瓷器,让他们看,一个看了一眼,说道:“这个啊,我知道,这个叫窑号,

代表这只瓷器的产地。”
  另一个马上反驳,说道:“不对,明窑的窑号不是这个样的,这可能是代表这个墓主人身份的府号

铭文!”
  第一个就有点面子上挂不住,说道:“府号铭文一般都是四个字的,这里只有一个字,还非常的生

僻,你说的更加不可能。”
  两个人承文革的遗风,说着说着就文斗起来,而且有演变成武斗的倾向,见惯这种场面的霍玲叹了

口气,突然看到张起灵冷冷的靠在角落里,根本没有理会她,心中哼了一声,径直走到了过去,把青花

瓷长颈瓶递到他面前,很俏皮的说:“小张,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
  张起灵根本不想理她,淡淡的瞄了一眼,什么也没看清楚,就转过头说道:“不知道。”
  霍玲脸色一变,她很少在男人面前吃闭门羹,不由心中不舒服,说道:“小张,不准你敷衍我,仔

细看看再回答!”说着一下子把那瓶子塞到张起灵手里。
  张起灵叹了口起,无可奈何,只好拿起来,霍玲得意的指给他看,原来那只被碰倒的青花瓷长颈瓶

的底部,有一个特殊的刻文。
  这个刻纹张起灵从来没有见过,不由心中一楞。一般的瓷器底部都是从哪里出窑的窑号,然而这个

刻文,有凹凸的手感,却不是任何窑号的名称,更像一个编号。
  他随手拿起另一只,翻过来一看,果然也有,却和他刚才看到不同,这一下子他突然隐约感到,这

些瓷器似乎并不是单纯的陪葬品这么简单。
  霍玲看他神色变化,以为这块木头终于开窍了,问道:“小张,怎么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起灵根本把她当成透明的,他拿起这些瓷器,一连看了十几只,发现每只的底部都有不用的符号

,而且这些符号有规律的变化着,似乎是一种有固定排列顺序的编号。
  为什么要给这些瓷器编号呢,难道他们的排列顺序是这么严格的吗?还是,如果不按这些编号排列

,就达不到某种目的呢?张起灵心中无数的思绪闪过,不由仔细的端详起这些瓷器来。
  他一看之下,又觉的愕然,因为瓷器的花纹所描绘的内容,不是春耕,不是庭院,却是一幅工匠在

雕琢巨型石像的画面,这种画面在古代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何以会将起描绘在瓷器上?
  他一路看下去,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些瓷画,在单独看起来时候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只要

按照排列的顺序,你就会发现,这些画面都是连续的,似乎是在描绘一个巨大工程的进展情况。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被他奇特的举动吸引住了,几个男生不知他卖的是什么关子,都莫名其妙的盯

着他。
  张起灵并未理会这些人,他没有像我一样一路看下去,而是直接走到了最后一个小巧的瓷花双耳壶

边上,拿起来仔细一看,心中已然一动,只见这最后一只双耳壶上,已经勾勒出了整个工程完工时的情

景。
  那是一座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漂浮在天上的宫殿,宫殿下方云雾缭绕,宫殿的建造者们,站在地

面上,仰望着天空中,而边上的一座山上有一个道者,正怡然自得微笑。
  这小小的双耳壶无法表达出这个工程的任何雄伟壮观之处,但是张起灵还是感到了一阵无法抑制的

激动,因为他知道他找到了什么东西。
  他几乎可以断定,上面描绘的内容,就是明初的鬼手神匠汪藏海,所设计建造的云顶天宫!
  这传说中可以飘在天上的宫殿,老早出现在了明间传说之中,然而那时候的解释是,汪藏海是利用

一只巨大的风筝配合大量的金丝线,来造成美仑美幻空中宫殿的假象,来取悦朱元璋。
  可是如果传说是正确的话,那这里所描绘的情景,又是什么呢?如果传说不正确的话,那么,这些

瓷画是不是说明,汪藏海真的造了一坐飘在天上的宫殿?传说与事实,事实与传说,哪个真哪个假,张

起灵开始迷茫起来。
  他思索了一会儿,毫无头绪,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还不明就里同伴,这些人当然不信,忙按照他的

方法,一个瓷器一个瓷器的看下去,不由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这不仅是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也是

最匪夷所思的发现。那个霍玲一看到自己的发现竟然引出了这么重大的发现,不由欣喜若狂,就在张起

灵脸上亲了一小口,这一下另的几个男的马上吃起醋来。
  偏偏张起灵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是谁亲了他,也不想知道,直接走到文锦边上,

提议马上进后殿搜索,他认为,更多的线索,必然可以在棺椁中找到。
  文锦到底是个负责人,她一想,认为这样做太危险了,忙说道:“不行,绝对不行,没有领队的带

领,我们不能自己进去古墓!”
  张起灵看她不同意,也不多废话,自顾自收拾自己的装备,就往甬道走去,文锦到底是一个女中豪

杰,看他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也心中不快,就想出手教训他一下,反正她在研究所里也经常耍

几招功夫,教训一下那些不服她的毛小活子。
  想着,她突然上前发力,想一把抓住张起灵单薄的手腕的关节,这叫做扣脉门,脉门一但扣住,就

可以四量拨千斤,她一个女人力气自然不大,但是只要率先发难,也足以让张起灵这个大男人疼的求饶


  另几个男的都中过文锦这一招,不由暗自发笑,想看张起灵的笑话。
  这一招她百试百灵,一般没武功底子的人根本防不胜防,然而她这一下却没有扣着,不由大吃了一

惊,这时候,张起灵已经回过头来,淡淡说道:“你放心,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文锦冷笑一声,说道:“你拿什么来照顾你自己?小张,你在所里就是出了名的无组织无纪律,可

这里是古墓,请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考虑大家的安全。”
  张起灵点点头,竟然说道:“我会考虑的,我很快就回来。”
  文锦小脸都气红了,心说怎么摊上这么个刺头,看他那不温不火的语气,自己又没办法发火,上去

一把拉住他,说道:“不行,说什么你也不准备去,我们已经少了一个人了,你叫我回去怎么向所里交

代?”
  张起灵似乎有点不耐烦,转过头,眼神一冷,说道:“放手。”
  文锦非常坚决的看着他,我想任何男人看到她这么可爱的一个女人,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都会妥

协,可是张起灵突然睁大双眼,眼神瞬间就变的犹如恶鬼一样,文锦被一下子吓的手都软了,被他一下

子甩开。
  等她再看,那张起灵的眼神又变回那种淡淡的什么无法看出的样子,向她点了点头,说道:“谢谢

!”。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以为文锦竟然同意了他的要求,都不服气起来,人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破

了规矩,其他人都会蜂拥而上,其他几个人看张起灵走进了甬道,一方面怕他占了所有的功劳,一方面

也燃起了已经压制下去的好奇,纷纷吵着要跟上去。
  文锦到底是个女人,她知道她刚才的手一放,自己已经失去对这些人的控制,事到如今,除非手里

有把枪,不然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阻止这些年轻人了。
  三叔的脾气又不好,如果这个时候摇醒吴三省,以他的脾气,必然会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张起灵发生

剧烈的冲突,事情可能会一发而不可收拾,最后衡量利弊,她决定自己带他们进入后殿看看,并尽快回

来。以她多年倒斗的经验,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墓穴,必然没有问题。
  之后的过程,与我们经历的基本相同,至于他们如何通过机关重重的甬道,发现了池内的阶梯,然

后下到池底,虽然也十分的曲折离奇,但是并不是需要叙述的重点,张起灵讲述的时候也是一句话就带

了过去,最关键的事情,还是他们下到了水雾缭绕的池底,看到那块无字石碑以后。
  这池底的情景简直是诡异莫名,那些浓雾在手电的照耀下,不时变化成各种各样的脸谱,让人不由

自主的产生畏惧的心里,走下最后一阶石梯的时候,一行人突然就变的团结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在雾

气中互相拉扯,战战兢兢,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
  霍玲见张起灵,毫无畏惧,而边上其他几个人平日里威风八面的所谓所里的学长,如今都闪闪缩缩

躲在他的身后,不由对他生出一点好感,对那些男生说道:“你看看你们几个,都比小张打了好几岁,

连他的渣都比不上,丢人不丢人!”
  他们那个年纪的人,正是出身牛犊不怕虎的时候,被霍玲这么一说,血气上涌,也不要命了,都抢

着冲张起灵前面去,池地空间不大,他们跑了几步,看没什么事情发生;胆子又大起来,径直走进雾气

的中央,才走了几步。突然领头的那个大叫:“里面有只怪物!”边叫边逃回来。
  这一嗓子几乎把所有人都吓的屁滚尿流,后面几个也不管自己有没有看到,头皮一麻,也跟着后退

,张起灵不理他们,领着其他几个人自顾自走了进去,就看到了那只所谓的怪物,就是那只定海石猴。
  随即,他们就看到了另外的几只定海石猴和那块神秘的无字石碑。
  瞬时间,所有人都被深深的震撼了,虽然眼前的这些东西并不壮观,但是在这些人眼里,意义非凡

,这古墓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打翻了教科书一样的千年不变的中国墓葬观念。有着不可估量的考古价值


  连文锦都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喃喃道:“我的天,这些东西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这里说不定会成

为中国考古界的又一里程碑”,
  震惊过后,就是狂喜,那个年代,一个重大的发现意味着巨大的机会,一但把这个发现公布出去,

他们的名字马上就会家喻户晓,想到这里,有几个笨点的已经傻笑起来,还有一个兴奋异常,竟然控制

不住开始跳起舞来。
  这个时候,惹起这场祸头的张起灵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看的比任何人都仔细,早已看到石碑基

石上的篆刻古文。
  “此碑于有缘者,即现天宫门,入之,可得仙境也。”
  这一句话给他的震撼,远远在于其他这些发现,他没有半点被边上人的癫狂所感染,陷入了深深的

沉思之中。
  按照他的想法,这样的文字,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写在这个地方,所谓有物则必有其用,墓主人把这

些东西摆在这里,必然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那这石碑中通往天宫的门,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如何才算有缘呢?他站到石碑前面,一寸一寸的找

起来,可是石碑就是石碑,没有任何机关或者暗文的痕迹。
  其他的人闹了一会儿,也逐渐冷静下来,文锦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再在这里耽搁并不妥当,就招

呼他们回去。那几个人开心也开心够了,见识也见识到了,也收起心来,说说笑笑的就往阶梯走去,文

锦一个一个的数过来,数到最后,发现张起灵还没过来。
  张起灵刚开始不服从领队,坚持要来后殿,现在又不肯归队,想到这里,文锦非常的生气,但是职

责所在,总不能扔下他不管,她语气很差吩咐了其他人一声,一队人又快步走回到雾气中。
  他们走了几部,看见张起灵还蹲石碑前面在研究什么,文锦不由心头火起,叫道:“你还不走!到

底要别扭到——?”。话才说了一半,霍玲一把拉住她的手,拼命叫她不要说话,文锦纳闷,看了看其

他人,发现他们都有点惊慌的神色,非常不解。
  霍玲看她还没反应过来,忙指了指雾气之中,文锦顺她的手看过去,只见张起灵的边上不到两米的

距离雾气深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影。
怒海潜沙 第三十二章 奇门盾甲
  那个巨大人影几乎于石碑同样的高度,依稀看到有头有脖子,于人无异,只是他站在那里的姿势,

伛偻着腰,说不出的怪异,让人看着不汗而栗。
  文锦冷汗直冒,他们一行人站在石阶与池底衔接处,与那个巨人只有五步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

短,非常的尴尬。池底雾气翻腾,所有的照明只赖几盏功率不大的手电,一时间也也无法看清这个东西

的到底是人是鬼。而刚才这里这么多人,里里外外都搜索过了,这10米开外的池底,除了中央四只定海

石猴和一块无字的石碑之外,并无其他东西,这个巨大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谁都不知

道。
  而这个该死的张起灵好象一点都没有察觉,仍旧入神的看着石碑,不知道到底在研究些什么。文锦

简直对他恨的咬牙,无奈自己是负责人,不能丢下他不管,现在一时间她也没有对策,只好嘱咐身后的

不人要乱动。
  过了有五六分钟,这个巨‘人’仍旧躲在雾气之后,好象没有任何行动的打算。
  这个时候霍玲已经忍不住了,轻声叫道:“小张,你还傻蹲在这里干什么啊~快点到我们这里来。”
  文锦吓的忙阻止她,张起灵离这个东西太近,一但情况发生变化,两步的距离很难全身而退,最好

的办法,就是暂时维持现状。
  文锦迅速分析了一下形式,在古墓中凶险的事情虽然不少,但是只要你知道你碰到的是什么东西,

自然就有办法对付,就怕你身处险境,却还没有摸到头绪,往往就死的不明不白。
  文锦稍微一分析,觉得这个地方不可能有粽子,因为这个古墓所选的位置非常之好,西沙群岛几百

年受到人为的骚扰很少,几坐环形岛礁在海面上星星点点,在海下却是连成一片,形成一条连绵不段的

海地山川,山川藏在海底,聚风养气,东有龙头,西有龙尾,是一条非常少见的海底龙脉。而龙先属水

而后飞天,所以水龙在风水学上,还略高于山龙。
  这样一个地方,如果有棺材必然真的是有官有财,特别是如果这个古墓真的葬的是汪藏海的话,此

人看名字必然是五行缺水,这样一来在海墓之中更加相得益彰,简直可以说把风水上所谓的天地人和都

占尽了。
  所以除非风水书都是瞎掰,不然这里绝对不会有粽子。文锦想到这里,心中已经释然,既然不是僵

尸,那必然是人或者动物,只要是活的东西,这里这么多人,不要说你身高两米,就算你身高三米我们

也能把你拿下。
  这个时候,其中一个男生说道:“文锦,我看不对劲啊,我记得在那个位置上面,应该是那只石头

猴子,该不会是有什么东西站到石猴上面去了吧。”
  文锦心中一动,她突然想到,该不会是三叔醒了过来,发现他们不在,进了这里找他们,这个人行

事比较不正经,可能是怪他们不服从他的命令,就躲到雾气后面,然后爬上石猴来吓唬他们。
  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太可恶,文锦想到这里,已经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解释,想着她就对那影子

叫道:“吴三省!你别玩了!快给我下来!”
  如果对方真的是三叔,这么一吼必然就知道自己已经漏底了,那继续硬撑下去也没有必要,三叔是

豁达之人,这种小事情,他大笑两声也就算了,绝对不会介意。
  谁知道他话音未落,那个影子突然伸出一只手,对他们一摆,好象是让他们不要说话!
  文锦一看他那身形,手的长度和他的身高不成比例,果然是有人站到了石猴之上,她想也没想,断

定就是三叔,气的一跺脚,快步跑了上去,一个箭步跳上石猴,就去扯他的耳朵。
  这是她对付三叔最后的一招,因为他们约定过永不吵架,只要文锦气到极点,就可以去拉三叔的耳

朵,让他知道,自己已经非常的生气了。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三叔就算有豹子胆,也不敢再放肆了。
  说是迟那是快,她刚跳上石猴,还没来的及动手,石猴上那人就一把把她抱住,一手捂上她的嘴巴

,轻声说:“我是小张!别说话!自己看下面!”
  文锦本来已经怒不可遏,可一听着声音,不由一愣,这真的是张起灵的声音!他怎么会站在石猴上


  她转念一想,突然出了一声冷汗,不对啊!!如果这样说的话,那石碑前面蹲着的又是谁啊!
  她马上回忆刚才的情景,那个时候她只看到石碑前面蹲着个人,手上又有手电,而这么多人中惟独

缺了张起灵一个,所以她才会马上下了判断,难道这是一个先入为主的错误!
  想到这里,她马上探出头去看,一看她就一楞,只见那碑的前面蹲着的人,穿着和他们一样的潜水

服,看体形,不是别人,竟然是三叔!
  而且三叔还有点不对劲,文锦一开始还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竟然在对着那快光

滑的犹如镜子的石头碑,梳头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他那种扭捏的动作,分明是女人才会做的出

来。
  三叔梳了一会儿头,又转了转脸,仔细的看着石镜里的自己,就像一个未出闺阁的少女放梳妆打扮

完毕,在最后看一下效果。
  石镜里的三叔的脸,似笑非笑,看上去鬼气森森的,说不出的诡异。这样的画面,如果是平时,肯

定是很好笑,但是现在,文锦只觉得手脚发凉,连大气都不敢出。
  下面那些人看石猴上的两个抱在一起,一动不动,以为真的是三叔装鬼吓人,不由松了口气。那霍

玲担心张起灵,突然就跑到那石碑前的那人背后,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张,你到底在这里发什么

楞啊?”
  这一下子真是出呼所有的人的意料,张起灵暗叫一声糟糕,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石碑前的那

人猛的站了起来,吓的霍铃一声尖叫,不过她马上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三叔,由吓转怒,大骂:“吴三省

,是你!你不去睡你的觉,蹲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三叔看到霍玲,突然用手遮住脸,怪叫一声,用力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然后转头就跑,

张起灵一看不对,马上跳下石猴追了过去。他的速度非常快,但是经过霍玲的时候,他稍停了一下,看

她有没有受伤,就是这一下,却坏了大事,那霍玲一看张起灵看她倒地,就冲了过来,以为是关切她,

不由心中一热,竟然就去去抱他。
  张起灵心中不由一叹,这几秒的耽搁,足以让他失去所有的先机,他一个打滚就从她胳臂下面翻了

过去,再一看三叔,他已经跑进浓雾,看影子,几乎已经跑到池壁边上了。
  张起灵大叫一声:“看住石阶!不要让他上去!”说着就直追了过去,这个时候,他隐约就看见,

前面的三叔突然一个侧身,一瞬间,似乎是穿进了墙壁里。然而雾气实在太浓,到底是怎么个过程,他

一点都没有看到。
  张起灵追到池壁边上,无人可追,不得不刹车停下。他并不相信三叔钻进了墙里,虽然他不是那种

什么都讲唯物论的老八股,但是这样的情景,过于匪夷所思,必然有蹊跷在里面。
  他呆了片刻,马上用手去摸这块石墙,然而这块石墙却是实实在在的,张起灵不相信这个世界真的

有穿墙术这种东西,他伸出两只奇长的手指,往那石墙上一贴,一瞬间,他那极度敏感的手指,马上就

感觉到,这面石墙,竟然是在非常缓慢的转动的!
  他马上脑子就嗡的一声,完了!刚才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这个池,竟然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机关


  他突然觉得,非常的感慨,这简直是可是说是一个古工程上的奇迹,自己的所谓的经验,在这个墓

主人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幼稚。
  但是,这个机关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下来的这几分钟里,似乎整个池底并没有什么变化啊!这个该

死的汪藏海,总不会只是想在自己的墓里搞一个旋转餐厅吧。
  对于机关的原理,张起灵并不陌生,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对于中国古墓的陷阱机关的了解,超过世

界上任何人(原话),他对于机关的工作原理,起源,缺点,甚至发明者的名字,都非常了解。
  按照他的经验,这个机关,必然是用最简单的原理来运作的。因为他知道一般所谓的巧簧机关,木

弓暗弩,无论是多少好的材料,经过少则几百年,多则上千年的岁月,其用来击发的引信,都已经腐烂

无法使用,能够阻挡盗墓贼的,往往是最简单的墓墙外的防盗沙层(盗墓贼掘到沙层后,上面大量流沙

陷落,会将盗墓者活活的闷死,但这也是非常被动的手段,现在盗墓者反而会根据洛阳铲中带沙,而确

定古墓的实际位置,并直接从墓顶硬穿十二层青砖而过)。
  要一个机关能够几百年几千年的运做下去,必要使用几百年几千年都不会腐烂的材料,比如说石头

和不会干枯的活水。这些东西,这里都有,而且这里的水还会根据潮汐的变化,提供一种动力,使得利

用起来,更加的方便。
  如果墓主人是汪藏海,那么这个人,从他对奇淫巧术的痴迷程度和运用能力,已经达到化境,恐怕

世界上再没人可以超的过他。
  张起灵一边想一边去摸其他地方的石墙,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设想,这个墙上肯定有一

个入口,刚才他一个迟疑的功夫这个入口已经转移了位置,他一路感觉过去,才往前走了几步,果然就

发现了一个暗门。
  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他找到的,他摇摇头,不敢入内,继续往前一路走下去,这一下他越走越疑惑

,最后一数,这里小小的地方,竟然被他摸到了八个暗门,这下子他心里一盘算,似乎已经知道,这他

娘的不是奇门盾甲吗?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10:01:23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三十三章 生门
  奇门遁甲起源於四千六百多年前,几乎和中国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一样长,世界上最早使用奇门遁甲

的第一人就是老祖宗黄帝,然后一路传下来,你可以看到世界上几乎每一个军事家或者军事都会一点,

但是事实上到了汉代以后,奇门遁甲已经不是全本,因为黄石老人传给张良之后,这个鸟人把他归纳简

化,以至于后来人的基本上都看不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对奇门遁甲的了解主要来自于家里的二叔(非三叔也),虽然所知也不多,张起灵提到这个的时

候,我还不至于像胖子一样好象在听天书。奇门遁甲起先有四千三百二十局,到黄帝手上的时候,他只

看懂一千零八十局,到张良那会儿七十二局,现在到我二叔手上整理出来的只有四十二局,已经非常难

得,世界流传只有十八局,其他各局都是三叔偶然从一个汉墓中找到。
  奇门遁甲虽然玄妙,但是他其实是兵法和命数理论,用他来摆阵属于发挥余热,奇门遁甲阵又叫八

阵,分八个门开门休门生门死门惊门伤门杜门景门,生门为生,死门为死,入其他各门,则又见八门,

周而复始。
  张起灵找到的这八个暗门,自然而然就想到奇门遁甲一说,这些暗门其实非常的窄,只能容纳一个

人侧身而过,这里雾气弥漫,外面又有一面可能转动的砖门,只要一推,就能打开,进去之后活门自动

关闭,不去摸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如此的蹊跷。
  张起灵有点对自己的大意耿耿于怀,他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但是刚才过于急功近利了,天底下的奇

淫巧术都是以小以精为荣,这个却是反其道而行,即大而全,反而让他防不胜防。
  他走回石碑处,把发现和众人一说,众人哗然,这门学问非常深奥,他们刚经过文化大革命的洗礼

,怎么可能懂得这些,文锦沉思片刻,突然说道:“刚才三省的行为这么诡异,好像被一个女鬼附身了

一样,会不会这鬼就是这个墓穴的主人,他刚才钻进的那个暗门,会不会就是生门呢?”
  张起灵看她眼睛里神采熠熠,问她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文锦让他们跟着她,自己转身走到那块石碑前面,也学着三叔的样子,半跪了下来,开始梳起头发

,她的身段非常之好,这样一个姿势,非常的有魅力,一下子几个男的都看的呆了,她梳了几下,又很

矜持的转了转头,这一转,她突然就一抖,马上叫起来:“找到了!”
  众人一听马上围了过去,对着石碑东看西看,搞了半天却什么都看不到,文锦说:“不对,你们一

定要像我这样,跪在这里,才能看的到!”
  张起灵似乎有点醒悟,忙跪下来,文锦在他肩膀上一压,说:“你太高了,再低一点,目光不能直

视,要侧视,盯住自己的鬓角。”
  张起灵觉得好笑,也学着她的样子,梳了梳头发,然后非常的女性化的一瞥,突然他就看见自己在

石碑的倒影里,鬓角的地方有浅浅的三条首尾相连的鱼,非常模糊,他又动了一下头,发现只要角度稍

微一偏,就马上消失看不到了。
  他哦了一声,终于知道所谓的有缘是什么意思了,心理不由暗骂,看来,只有爱美的女人,碰巧跪

在这一块石碑前面整理头发,才有可能会看到这个标记,而且太高太矮都不行,幸亏文锦观察的仔细,

不然自己这个大男人,无论怎么想也找不到这个秘密。
  (我听了也恍然大悟,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墓主人难道是个色狼吗?)
  他仔细盯着这条鱼,发现这个印记也在缓缓的移动,看样子,这块石碑里面,应该是有一个和池壁

转速一样的机关,这个印记对着的位置,永远是所谓的天门。他想到这里,忙让文锦看着,自己打起一

只手电,跑到池边,一个一个暗门的定位,到了第三个暗门的时候,文锦看到印记和手电的光点重合了

,大叫一声:“就是这个!”
  所有人一声欢呼,连张起灵都忍不住用力握了一下拳头,他用力推开暗门,第一个侧身走了进去,

里面是非常窄的一条走道,一直往里面通去,这次张起灵非常的细心,他先摸了摸四周的墙壁,确定再

没有其他的机关,才叫他们进来。
  这条走道也是用青冈石板堆砌而成,只有一个人宽,两个稍微胖点的人就走不过去,张起灵打着手

电走在最前面,一眼看过去,发现前面的那种黑暗,和青岗石的颜色参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青幽幽的

感觉,似乎是幽冥里的颜色。他收敛全部的精神,走的非常小心,只要有一点奇怪的声响就要停下等个

半天,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成为了这群人的精神领袖,人人对他言听计从,没人敢说半句废话。
  他们走了有半只烟的时间,前后都已经一片漆黑,张起灵觉得似乎整个宇宙只剩下他们几个,他心

里也开始不舒服起来,这个时候,走道开始向上倾斜,他顺着这个势往上一看,发现非常远的地方前面

竟然出现了亮光,昏黄昏黄的,好象夕阳的光,不是很亮,但是很温暖,张起灵知道那里就是已经到头

了,招呼了一声,几步并作一步冲过去,只看着那个光点越来越近,突然脚下一平,整个世界好象突然

被金光笼罩起来,他忙眯起眼睛一看,不由惊叫了一声,差点跪了下来。
  在他们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四方形的房间,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大,那是一种极端的霸气,整个

建筑的氛围只能用磅礴来形容,简直给人一种不得不下跪的冲动。
  房间的每一边,都有十根整根的金丝楠木柱子,三人围抱不住,好似天涯海角的撑天柱一样。整个

房间由黄浆砖砌成,左右十丈,上面粱雕檐画,光五爪金龙就有十条,极端的金碧辉煌。而几乎有十米

高的宝顶上,镶嵌了一幅五十星图,每一颗星星,都是一颗璀璨的夜明珠,估计都有鹅蛋大小,正在发

出幽幽的黄光,房间的四个角落里,各有一面大镜子,光线互相反射,虽然不是很亮,但是足以照亮整

个空间。
  让他们最吃惊的,却是房间的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石盘,张起灵一看就知道了,石盘上面,是一

个规模宏大的宫殿模型。虽然只是一个模型,但是其龙楼宝殿,假石流水,一应俱全,非常的壮观。
  张起灵跑过去,兴奋地围着转了好几圈,马上就明白了,这就是云顶天宫的模型,他本来就不相信

这个古墓里会有一个宫殿这么离谱,所以也没有觉得失望,但是心中的迷团更浓了,看样子,汪藏海真

的造了一个天宫,那这个天宫在什么地方?难道真的在天上。
  这个发现太惊人了,所有人都兴奋又喊又叫,几个男生还起哄的把霍玲抬上了石盘,霍玲傻笑着刚

站稳,突然尖叫了一声,跳了下来,叫道:“上面有个死人!”
  张起灵一惊,忙飞身跳上去一看,只见整个模型的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玉石花园,花园里面,一个

石头座上,打坐着一具已经完全收缩的干尸,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光了,露出来的躯干呈现黑色,这是

一具非常难得的坐化金身,自然风干的非常好,只要往金粉里蘸蘸,就可以放到寺院里供起来了。这具

尸体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头发和指甲和其他的金身一样,死后都在不断的生长,特别是指甲,几乎和

手指差不多长了,看上去有点不妥。
  他一个飞跃跳到这具干尸前面,毫不顾及,就先去看他的嘴巴,发现嘴巴里并无东西,然后叉住他

的掖下,一路按下去,文锦也跳了上来,看的清清楚楚,忙一个纵身跳到他的背后,轻声质问道:“张

起灵,你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会倒斗的这一套!”
  张起灵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文锦火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你分明就是个倒斗的,不

然不会在古墓中如此的镇定,你跟着我们,到底什么目的?”
  张起灵做了不要说话的手势,指了指这具干尸,说道:“这些不重要,你看!”说着,他将干尸的

衣服脱下,只见这具尸体肚子上,有一条非常长的伤疤,从左边最后一根肋骨一直到丹田,他自己先按

了一下干尸的肚子,然后抓住文锦的手也按了上去,文锦一哆嗦,果然,尸体的肚子里明显藏了什么东

西。
  张起灵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干尸的肚子,初感觉应该是一只书匣,或者一卷竹筒什么

的,但是他仔细一听,又觉得不是。
  这具尸体已经完全干化,要透过尸皮摸出一个确切的概念来,没有可能,不过张起灵比较小心,他

心里琢磨着,这种金属带着木头的感觉,除了书匣,还有可能是一种常见的机关,明清小说里把它叫做

九转连环炮,这种东西宋朝就有了,到了明朝已经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果自己贸然给这尸体开膛

,说不一定一下子就会给炸成碎片。
  如果墓主人设置了这么一个厉害的机关,说明他对于自己陪葬品十分的在意,如果冒险行事情,不

知道里面还藏有什么样的变化,说不定整个墓都会塌掉。张起灵叹了口气,决定放弃,他退后一步,给

那尸体磕了一个头。
  等他抬起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尸体好象哪里不对了。他左看右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具干

尸,竟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怒海潜沙 第三十四章 连环
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算是粽子,他也只见过能蹦能跳的,从来没见过会笑的,张起灵觉得心中

一紧,急忙后退一步,全身戒备,准备应对它的下一步动作,没有想到的是,那具干尸原本指着天的手

,突然一动,变成了水平指向东边,同时,整个房间突然一暗,宝顶上的夜明珠不知道什么原因,瞬间

熄灭了。
他们进来的时候,为了节约电池,已经关掉了手电,这一下子其他几个人都吓了叫了起来,张起灵发现

虽然房间变暗,但是并没有变成一片漆黑,忙抬头一看,发现最靠近四面墙的四颗夜明珠并没有熄
灭,就像漆黑街道上的昏暗路灯一样,只照亮了一小块区域,这个时候,边上传来了李四地发抖的声音

:“墙上有-有-脸!”
张起灵一个激灵,忙转头一看,只见这东边那颗夜明珠所照亮的黄浆砖墙,都出现了光影的变化,平白

无故显现出一张巨大的惨白人脸来。
张起灵知道必然又是一个把戏,有点厌烦地跳下石台,走到东边的砖墙前一看,发现墙上的其实是一幅

影画,这种画是当光线从一个固定角度射过来时候,由墙上沟壑的影子所形成的,如果光线的角度不对

,画就不会出现,但是因为这些线条太诡异了,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很容易被人想象成可怕的人脸。
他仔细看了看,不由心中一动,眼前的这一幅似乎是叙事画,而且看内容,应该是在展示云顶天宫刚完

工时候的情形,他看到所谓的天宫,其实是建筑在一座非常陡峭的山脉上,山顶云雾缭绕,把整个宫殿

都包了起来,才给人一种浮在云上的感觉。张起灵看着那座山峰的情景。似乎白雪皑皑,海拔应该非常

的高,不知道是在哪座山上。
他转了转头,发现四面墙上都有影画出现,忙转到南面的砖墙继续看,只见这一幅,天宫下面的悬崖上

,被修凿很多地有栈道相连石窟,一行工人,正在用一个“枯槔(吊车)”将一具巨大的棺材。顺着悬崖

一个石窟一个石窟的向上拉升,而送葬的队伍,则排成一排,顺着栈道艰难的往上攀。张起灵啊了一声

,这个天宫。难道竟然是一个陵墓,那这棺材里装的,是谁呢?
他继续走下去,西边的那幅影画,更加的奇怪。只见悬崖上的栈道,竟然燃起了熊熊裂火,这应该是守

陵的士兵在入殓仪式结束之后,为了保证陵墓地安全,而把进入天宫的唯一的道路烧毁。这样一来,基

本上可以杜绝所有的小规模盗墓行为,无论南派北派,均没有人有能力到一个海拔如此高的地方,爬上

百米悬崖,去倒一个斗,不可能也没有必要。
他记忆里并没有遇到过这样地墓葬,为由觉得惊讶。忙跑到最后一幅影画之前,一看就乐了,因为这幅

画却出奇的简单:山顶上的天宫突然消失了,只见一片皑皑的白雪,不仅如此。连悬崖都被一片白色盖

住。虽然并不是很生动,但是张起灵已经知道了这应该是一场雪崩。
他猜测,可能是大火使得温度上升,天宫上方的积雪松动,造成了大规模地雪崩,不仅把整个天宫掩埋

在了白雪之下,还覆盖了整个山头,把这座宫殿变咸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坟墓。
他看到这里,不由长出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这个云顶天宫,最后的命运竟然是这样的。看来汪藏海对此

也是耿耿于怀,自己的杰出作品在建成后没多少时间就直接被雪崩压毁,够他到死都郁闷地了,也难怪

他要把这件事情通过这种隐秘的方式记录下来,这应该是一个地位显赫人物的陵墓,他肯定不能把这件

作品公诸于世,但是以他这么喜欢炫耀的性格,他肯定会以某种方式让后人知道,自己的作品里,还有

一座这么壮观的云顶天宫。
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这座坟墓里埋的是什么人了,张起灵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文

锦和其他两个人正在试图搬动东南角地那面大镜子。他觉得很奇怪,忙问她在干什么,文锦焦急的说:

“我刚才看到三省躲在这面镜子的后面,一闪又不见了。”
张起灵这才想起三叔的事情,忙上去帮了一把,这面2米高的镏金福字纹铜镜非常地重,他们用尽全身的

力气,才挪开了半米,众人探头一看,只见镜子后面的墙角壁上,竟然有一个半人多高的方洞,张起灵

照了照里面,只见一片黑漆漆,不知道通到哪里去。
吴三省前几天规划地宫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里还有这么大一个房间,但是张起灵早就知道,地宫并非

他规划的这么简单,因为沉船葬和陆葬不同,有一个沉船的过程,这个过程中船必须保持绝对的平衡,

所以对陵墓的对称性要求非常高,吴三省规划出来的地宫虽然没有原则上的错误,但是明显的头重脚轻

,如果以这样的结构来沉,估计整个墓会倒栽进海里。
他那个时候也懒的去出这个风头,就没和吴三省说,现在想起来,这里有一个用来平衡的通道,也不足

为奇。
他和众人解释了一下,打起手电第一个走了进去,因为手电在进盗洞的时候一直开着,基本上都有点电

力不足,文锦就让他们前后各开一只,其他人全部关掉。这个石道里面相当的宽,几乎可以四个人并排

走霍玲看到张起灵和文锦走的如此的近,不由有点不舒服,就硬挤上去,这个时候,张起灵已经觉得事

情有点不对了,他隐约看到前面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
同时,空气中那股越来越浓的香味,也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种感觉,好象是他们正在走近香味的源头一

样,再往里走了几步后,这些味道已经香的让他无法集中自己的精神,他回头想问文锦。突然发现,身

后的几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文锦挨着自己的额头,迷糊的看了他一眼,一下子倒在了他地怀里。
张起灵心叫不好,马上闭住呼吸,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困意袭来,开始向墙壁

上靠去,然后逐渐失去了意识。朦胧中,他看到三叔蹲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闷油瓶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下来。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

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几个月后。才一点一点的开始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后来又过了几

年,我开始发现,我自己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我忍不住想插嘴问他,是不是发现自己不会老。但是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就接着说道:“我现在还不能

告诉你是什么问题,不过我在三个月前,碰到了你的三叔,我发觉他非常的眼熟,为了想起更多地事情

,就跟着你们去了鲁王宫。”他讲到这里,突然转向我。说道:“我在鲁王宫里,发现你的三叔很有问

题!”
我一楞,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继续说道:“你们从青铜棺里拿出来的那块金丝帛书,其实是假的。

早就被你三叔调包了。”
我大吃了一惊,叫道:“胡说!他娘的那不是被你掉包地吗?”
闷油瓶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不是,是你三叔自己,他和大奎两个人,从树的后面打洞,直接挖

到棺材底上,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大奎必须要死的原因。”
我听的浑身发冷,比任何时候都要紧张,虽然仍旧想站在三叔这一边,但是脑子里已经犹如一道闪电划

过,无数地景象跳了出来,我想起大奎是怎么中毒的,想起潘子为什么在上树之前还很清醒,等我们在

地面上看到他的时候却已经深度昏迷,想起我和胖子还没有爬出那条缝隙的时候,他已经扛着汽油筒跑

了过来。
我无法再想下去了,只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颠倒了,不知道谁说地是真话,谁是骗子,我到底应该相信

谁。我觉得脑子一片混乱,无法控制的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没有动机,三叔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闷油瓶淡淡的说道:“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你三叔的话,的确是没有动机。但是——”他说到这里叹了口

气。
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心里似乎已经相信了他,不由苦笑,我原来一直在想三叔到底有多少东西在

骗我,现在,我必须要想的是到底他有多少东西没有在骗我了。
事情发生这样地变化,我真的没有想到,不过转念头一想,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无论谁真谁假,

都要等到我们逃出去后才有意思,不然死在这里,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
想到这里,我忙定了定神,让自己放松了一下,这个时候,我发现胖子已经走到了石碑前面,笨拙的蹲

着,翘起个兰花指头,在那里晃晃悠悠的梳起头来,我皱了皱眉头,叫道:“死胖子,你他娘的又在搞

什么鸡吧事情,你就不能给我消停点?”
他转了一下头,装成女人地声音,说道:“哀家他娘的正在梳头~,梳个头又要不了你的命,你罗嗦什么

?”
我简直无可奈何,问他道:“梳头?你难道也想去那个天门里看看?”
胖子说道:“当然,这么壮观的情景,胖爷我怎么可能错过,况且,你看我们下来一次也不容易,那女

人又跑了,看来我们的佣金也没指望了,再怎么样,也得挖几颗夜明珠过来,所谓有钱就不倒斗,倒斗

就不空手嘛。”
我骂道:“敢情刚才你听了这么久,就听到个夜明珠啊?”
他听了不服气了,说道:“哎,你还真不能这么说我,你胖爷我要进这个天门,还有另外一个非常重要

的原因,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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