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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战场原

盗墓笔记(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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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10:02:33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三十五章 血字
胖子听了不怒反笑,似乎早就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法,说道:“当然不是,胖爷我要进这个天门,还有另

外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你们可知道是什么吗?”
我对他说道:“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爱说不说,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在落难,要是那些不

着边际的事情,还是免了。”
胖子对我说道:“你别着急,我要说的这个事情,和我们现在的处境大大的有关系,你刚才没听这小哥

说嘛,这个入天门的走道,是个上坡,而那个放着天宫模型的大房间,又非常之高,这高上加高,至少

有个十几米,你想想这古墓总共才多深啊,我估计那房间的宝顶,应该整个古墓的最顶端,我们要出去

,就应该从那里动脑筋!”
我一听心里一亮,忙估算了一下,我刚下到水底墓道的时候,看过水压计,那个时候已经是水下十三米

,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池底,又在这个基础上下去了十几米,就是说我们应该是在水下二十米到三十米

之间。这样算来,放着云顶天宫模型的那个房间,顶部离海底,最多也只有十米不到,的确正如胖子所

说的。
刚才只顾着听故事,真没注意到这些细节,我不由对胖子刮目相看,这家伙看似莽撞,其实心里通明的

很,看样子以后有事情也不能瞒着他,想到这里,我就对他们说道:“胖子这次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不

过现今知道了这些也不顶事,我们赤手空拳,不要说爬不上十米高的宝顶,就算爬上去了,手里没家伙

,上面几层砖顶,如何下地去手。我看我们还是得先去找几件象样的金属冥器来,尽快实施反打盗洞的

计划,再磨蹭下去。恐怕就要错过退潮的时间了。”
我说虽这么说,其实心里没底,因为这这一路过来。看到的赔葬品除了瓷器就是石器,连一件金属的都

没有,有点不符合常理,我隐约觉得说不定也是这墓主人特意安排,现在只能去后殿里找找,要那也没

有,那真是天要亡我也。
胖子听了我的话,哈哈一笑。说道:“这我也想好了,那大房间四面不是有镏金的福字纹铜镜吗?你也是

倒腾古玩的,总该知道这镜子是啥样子地吧?我们把那镜子腿给拆下来,那东西老沉老沉的,绝对能当锤

子使唤”
我刚才听这名字就觉得很熟悉,听他说起,才想起我的确经手过这种东西,不过具体是什么样子地,我

也记不清楚了,看胖子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瞎掰,不由也放下心来,对他说道:“那行,这事情我们

就这么定了,事不易迟,我们马上就行动,不过到了那个地方之后,你可什么都别碰。千万千万,这地

方到处是机关,我们以后的年月还长着呢,范不着为了几件死人的东西,把自己也交代在这儿!”
胖子听了点了点头。表示除了砖头,其他坚决不碰,我怕他还在动那些夜明珠的主意,又强调了几遍,

只说到他烦。我又把那地方的具体结构问了个清楚,把可能遇到的情况,要采取的必要措施,和他们一

一说了,然后三个人依计行事,先找到了天门,然后胖子打头,闷油瓶在后,我就夹在中间,径直走进

了那条狭窄地天道里去。
我在闷油瓶的叙述中已经听过天道里的情景,但是自己进去,又是别有一番滋味,刚开始并没有感觉,

只觉得是晚上走在嘉兴西塘的石皮弄里,窄了点而已,可是走了一段时间后,前后都已经没了边际,才

开始慌起来,我走在中间,黑倒是不怕,只是四周太安静了,我们都穿着脚蹼,脚步声噼里啪啦的,在

狭长的走道里听起来十分的怪异,似乎后面跟着个什么怪物跟着似地,胖子神经大条,对这些没感觉,

就是这道太窄,他走起来很不舒服,也直埋怨:“这石道他娘的也不知道是谁造的,摆明了歧视我们胖

子,你说这通往天门的天道,怎么寒碜成这个样子,要天上地道都这个样子,弥勒佛都不用出门了”。
我对他说道:“话不能这么说,他这样设计肯定有他的道理,这是船葬,船再大也有个限度,估计他为

了突出表现自己的天宫,其他地方只好尽量节约空间了,而且历来倒斗的都是又矮又瘦,谁会想到胖子

也能做这一行。”
胖子听了颇得意,说道:“那是,说到摸金一派,古往今来,别的不说,论身板你胖爷怎么样也是第一

,不过胖归胖,一点也不影响我的身手是不,这叫——哎哟!”
胖子说着突然人一定,走不动了,我一看,原来他两个肩膀顶住了两边的石壁,卡在了走道里,大笑:

“叫你胡吹,自己打自己脸了吧。”
胖子往前动了动,怎么样都过不去,纳闷道:“小吴,你先别笑,不对啊,我刚才还走的挺顺,怎么就

卡住了。”
我看了看四周,说道:“看来这石道并不是一样长宽地,可能刚进来那段略微宽一点,现座逐渐变窄了

,你后退了几步,看看能不能抽出身来。”
胖子扭着大层股,使劲往后挪了几步,却还是老样子,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个原因,这道明显比

刚才窄,我看是这墙有蹊跷,小吴,我看这事情恐怕不妙。”
刚才一路过来一直蒙头就往前走,也没有注意这些墙壁,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象是变窄了一点,

于是左右手各撑住一面墙壁,一下一股奇怪的感觉传来,我呀了一声:“不好,这两面墙好象正在合拢!


闷油瓶也摸了摸,点点头,说道:“看样子有变故,没时间了,我们退出去再做打算!”
我一听,心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被这两块墙板压一下,估计就成三个烙饼了,于是一回头撒腿就跑,

胖子看我们跑地如此快。忙用力一转侧过身子,急的大叫:“等我等我,别他娘地光顾自己。”
我从来没跑过这么快。几乎是连滚带爬,几乎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等我跑到出口的地方,那两面墙壁

明显又合拢了很多,连我都要侧起身子才能通过,胖子更是不行,几乎是像螃蟹一样只能横着走。闷油

瓶伸手就去开那个暗门,弄了两下。突然骂了一声,转过头来对我说道:“有人在外面把门轴卡死了!”
胖子一听,脸都绿了,大骂:“这狗日的天门,这下子完了,你们快想想办法,不然哥几个今天就归位

了!”
我急火攻心,看着这石墙一点一点压过来,真他娘的比死还难受,可一时间能有什么办法。这种情况除

非有奇遇,否则大罗神仙也没辙啊,说到:“能有什么办法,往前跑吧,跑的快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闷油瓶一把拉住我,摇头说:“过去起码要十分钟,来不及了,我们往上看看!”说着双脚蹬住两边的墙

壁,就往上爬去,我抬头一看,只见上面同样黑漆漆一片,也不见任何变宽地迹象。不知道爬上去有什

么用,不过事到如今,总比在这里等死好,想着招呼胖子一起开爬。
这走道变窄,爬起来简直和走路一样方便,我们一路向上,几分钟之内就直爬了十几米,胖子不由咋舌

,说道:“还是这位小哥脑子快,这下好了,我们可以在被压成饼之前先跳楼自杀!免的受那皮肉之苦。


我也没听出来胖子是不是真心的,不过想起要被压成肉饼就一阵恶心,这可不是爽快地死法,说不定你

还能听到自己头骨被压爆的声音,我真的是宁愿摔死也不想被活活夹死,这时候闷油瓶在上面叫:“先

别胡思乱想,我们还有时间,你们还记得不记得,棺材下面的那个盗洞?”
胖子说道:“当然记得,但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话一出口他就哦了一声:“我懂了,你是说,我们要

学习他的精神,不到最后关头永不放弃是不是?”
闷油瓶说到:“不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倒斗的会放着地宫不走,反而在地宫的墙壁里打洞钻来钻去

的,如果是这样,那只有一个原因,他遇到了什么困境必须在地宫地墙上开洞逃命。”
我一听就明白了,不由心一动,说到:“你是说打这个洞的人,和我们一样,也是在这种情况下才被迫

去开这个盗洞的?”
我不得不佩服闷油瓶的思维敏捷,也知道他为什么要往上爬了,这地板和两面墙壁都是青冈石,除非有

炸药,否则怎么样也没办法打出个洞来,唯一可能下手的地方,必然只有看不到的天花板。
说话间我们已经爬到了顶部,再上去就是一层青砖,我敲了一下,不由大喜,我们料的不错,果然是空

心的,这种砖头能压不能凿,有合适的工具,开个孔应该非常方便。不过我望了一下四周,只见一片漆

黑,看不到盗洞,胖子说到:“糟糕了,小哥,你说这石道这么长,要是他把入口打在走道那头怎么办?


闷油瓶说道:“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肯定先是往出口跑,发现出口的门被卡住了,才会用反打盗洞这

种迫不得已的办法,所以这盗洞口必然是在这里附近,如果他打在另一面,我们也只有认栽。”
这话说地非常有说服力,我和胖子点了一下头,打起精神开始向边上搜索,这个时候我和闷油瓶的情况

还好,侧着身子身前身后都还有一个拳头可以放,胖子已经几乎到了极限了,要缩着肚子才能在这夹缝

里移动了,我看的出这给他的压力颇大。就安慰他,说脂肪的压缩比还是很大的,只要墙壁不顶到你的

骨头,就不算有事情,他听了脸都青了,摆摆手叫我别废话。
我们从最外面开始,一直往里爬了十几米,但是什么都没发现,其实横着爬比爬高更消耗体力,我的脚

已经开始发软起来,几次都差点滑下去,我知道如果两面墙再合拢一点,我地膝盖就要没办法弯曲了,

那时候移动起来更困难,前面又黑漆漆一片,不知道那个盗洞究竟开在什么地方,如果真如闷油瓶说的

,万一在那走道的另一端,那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死亡。
早知道这样,也许还是被海猴子咬死的痛快多了,人多说粽子鬼怪有多么多么可怕,现在我倒是宁可遇

到十几只粽子,也不想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在这里活活给压扁掉。
这个时候,前面的闷油瓶突然用手电照了我一下,示意我们过去,我和胖子以为终于找到了,大喜过望

,忙拼了命地挤到他身边,抬头一看,不由一楞,只见头顶上的青砖上,写了一行血字:“吴三省害我

,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解连环。”
我看的心惊肉跳,心说这又不是武侠小说,问道:“这~这是什么意思?这个人又是谁?为什么说三叔害他

?”
闷油瓶说道:“这个解连环也是考古队的人,就是手里捏着蛇眉铜鱼,死在珊瑚礁里的那个。”
我啊了一声,脑子又是一乱,闷油瓶推了我一把,说:“他既然在这里留了字,又汉有被夹死在这里,

说明盗洞肯定在附近,现在没时间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快往前走。”
我跟着爬了几步,突然想起来,解连环,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听我爷爷提到过。
怒海潜沙 第三十六章 脱困
我稍微一回忆,就想起解连环是谁了,说起来解家和我们吴家还是有点渊源的,可能要扯到表亲的表亲

那一份关系上了,俗话说一表三千里,到了我这一代,和他们也并不是很熟络了,但是他们也是一个历

史很悠久的倒斗世家,解连环,似乎和三叔走的比较近的一个二世祖,我最多见过几眼,不过爷爷责备

三叔的时候,经常提到解家的事情,就说因为三叔,我们吴家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在解家面前抬起头来,

可惜了解连环这孩子,跟着你还出了事情!
现在想来,原来解连环是这么死的,难怪我老头子不让我跟着三叔混,原来三权以前有前科在。
胖子在后面推我,我也没办法再细想,咬紧牙关又往前挪了几步,砖顶上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胖

子开心的大叫,他其实大限已经到了,前后都被青冈石蹭的血红血红的,好象刚洗了土耳其浴一样。我

也比他好不了多少,脚都有点用不上力气。不过现在也不急这一时半刻,闷油瓶先往上一探,钻了进去

,踢了踢盗洞的两壁,确定够结实,才把我也拉了进去,胖子就有点麻烦,我一个人还扯不动他,就看

他发起狠来,大叫着用力就往上拱,背上的皮都磨掉一大块才脱身。
我们站稳之后再看下面,不由后怕,两面墙之间已经夹的只剩下一条窄缝,我不敢去想如果我还没脱身

现在是什么群子,这一次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再迟几分钟,就算发现了盗洞,我们也爬不进去了。
我又抬头往上看了看,只见这盗洞垂直向上打了大概只有一人多高,马上变了个角度,倾斜着往东边打

去。估计应该是和上面的那个盗洞相连,我的脚直发软,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间了。催着闷油瓶快点向

上,三个人爬到倾斜的那一段,吃不消力气,往洞壁上一靠就直喘大气。
这时候下面传来了石墙完全闭合的声音。我长出了一口气,揉着腿,敲着蹦紧的小腿肌肉,尽力放松下

来。刚才实在太紧张了,现在人一松就觉得有点发懵,直打哈欠。胖子靠在那里面如死灰,身上都是破

皮,一边喘一边说:“这次算是长了记性了。回去之后怎么样我也得减几斤下来,要不然我王字倒过来

写。”
这砖头盗洞刚才听他们说过了,打的非常的好。看群子这个解连环也不是等闲之辈,我往上照了照,看

着整个盗洞是之字形向上的,在建筑学上说,这样打法,就算发生小规模的坍塌,也不会造成很大的危

险,如果为了节约力气一个直井上去。上面的砖头整个儿塌下来,结局和被一只打桩机打了一下没区别


胖子歇了一会儿,就问闷油瓶:“我说小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怎么二十年前走这备道还是好好

的。这次就差点被夹死,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闷油瓶在闭目养神,想了一下说:“这个可能性不大,除非那石碑里指示生门的记号被人调过了,你看

刚才情况这么险恶,估计我们是进了死门了。”
胖子就纳闷了,问道:“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发现我们没死,又来暗算我们?”
我摇摇头,要说她狠毒那我是承认,但我不认为她有这个能力去改动几百年前的古墓机关,这实在离谱

,但是这里又没有第五个人了,我想了一下,不由有点怀疑,难道是三叔?(前面情节修改后,三叔是在

这个古墓里失踪地。)
闷油瓶看出了我的忧虑,拍了拍我,说:“其实我对于这个事情也有一个假设,你如果这么介怀的话,

不妨听我分析一下。”
他是这件事情的参与者,而且可以说亲身经历了最主要的部分,他能提供点意见给我,表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点点头,请他说下去,闷油瓶说道:“先假设,二十年前,三叔和谢连环是认识的,甚至关系非

常好,但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在我们第一次拖寻的时候,解连环可能已经发现了海底墓的存在,但是

他没有对任何人说,只告诉了吴三省。”
他们两个都是倒斗出身,这个时候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他们趁别人不注意,找了一个时间,偷

偷潜入了这个古墓,他们两个人都是高手,这应该一点也不难。然而他们进入了古墓之后,发生了什么

意想不到地变故,导致三叔起了杀心,想设计杀掉解连环。
具体过程我们无法知道,但是可以确定解连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在这走道的砖顶上留下了血书,却突

然发现这面砖顶是空心地,他随身必然还有一些工具,就极快的打了一个盗洞,保住了性命。
我点点头,分析到这里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他继续说道。
谢连环脱身之后,想借这个盗洞脱身,他凭借自己的经验,在几次失败后,终于逃出了这个古墓,之后

他当然马上想去找吴三省算帐,没想到碰到吴三省后,却反被他杀死。将他的尸体伪装成被珊瑚礁卡住

意外死亡的样子。
我听到他这样分析,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我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而且他也说了是假设,我定了定,

继续听下去。
之后,吴三省为了某一个目的,或者真的是为了躲避风暴,将我们全部带进了海底墓穴,然后自己假装

睡觉,这个时候,我发现了瓷器的秘密,将所有人都带到那个水池的底下,这可能是他没有想到的,他

没有办法,只好装成被女鬼附身,将我们引进了放置模型的房间,然后在那个镜子后面的通道里,把我

们全部迷倒。
他在我们昏迷之后,应该对我们做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是怎么出来的,其他人怎么样了,我都无法判断

,但是我肯定其他人也应该像我一群,失去了记忆,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就算见到对方,也只会觉得眼

熟而已。
我听到这里,反问他道:“为什么三叔当时不干脆杀了你们,这样不是一了白了?”
闷油瓶说道:“我也想不通,不过,也许他当时认为没有杀我们的必要,因为毕竟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这样的假设,几乎是把三叔想象成一个处心积虑,早有预谋的大魔头,我实在无法接受,在我的印象

里,三叔不会也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胖子听到这里,好象有所顿悟,对我说道:“小吴,我倒想起个事情,可能能解释这个事情,不过我说

了你们可别笑我。”
我一听,现在真是集思广益的时候,胖子脑子直,说不定能想到啥我想不到的事情,忙叫他快说,他故

做神秘,轻声说道:“我看,这事情其实很简单,你三叔到了这个地方以后,也许碰到什么……不干净

的东西,就中了招了,小哥刚才不是说你三叔学女人梳头吗?你想啊,他这不是提示你们找天门的办法吗

?这事情谁知道的最清楚?那就是这墓里的老鬼啊,我看,你三叔肯定给这墓主人的冤魂给控制住了,要

是找到你三叔,你直接一盆狗血浇上去,把那鬼逼出来就没事情了。”
我看他说的越说越悬乎,说道:“你这解释他娘的都赶上聊斋了,我和我三叔生话了二十几年,从来没

觉得他像个女人过,你这个不算。”
胖子说道:“我可没说这鬼也一定是女人啊,这神经病还分发作和不发作的时候呢,说不定你三叔人前

的时候很正常,人后就涂着个胭脂在做刺绣呢,”胖子说了就翘起个兰花指头,我看着好笑,说道:“

你以为是东方不败啊,还刺绣,你这个说不通。”
闷油瓶听着胖子说话,说道:“不,他说这个,我看的确有可能,在古墓里,的确有过这种事情发生。


胖子见有人还同意他的意见,马上牛起来,说道:“你看,我胖子他对不会瞎掰,我估计着,这和这墓

在海底很有关系,风水风水,所谓风声水起,遇水而止,你知道为啥水鬼要找替身吗,因为他的魂魄出

不去,这古墓建在水里,风水虽然好,但是对墓主人就大大的不利。”
我听他说的一套一套,也不由的不相信,说道:“要不,咱们先记着,要真能找到三叔,我搞个开过光

的佛印往脑门上一印,看看有没有效果。”
我们又各自提了一些想法,这时候我们都缓过劲来了,胖子看了看表,说道:“咱们也别在这里开代表

大会了,要真像我说的这样,我们要是在这里饿死,魂魄也肯定出不去,到时连胎都投不了,那就亏大

了。”
胖子说到这里,挠了挠后背,又问我:“小吴,你有没有觉得,进了这个古墓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

始,身上痒的厉害?”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10:03:03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三十七章 盗洞
我正准备开爬,听到他问,不由也缩了缩脖子,则才实太紧张了,也没有注意,其实在甬道的时候,我

已经感觉被莲花箭割破的伤口有点发炎的迹象,但是痒着痒着,又似乎好了点起来,我撩开衣服,看了

一下伤口,发现伤口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下去,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说道:“有感觉,不过现在已

经不痒了,这里湿气这么重,可能是过敏吧。”
胖子痒的厉害,说道:“那这过敏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治一下,我财才出了一身冷汗,现在痒起来没完

了。”说着还不停地往墙上蹭,我看他后面都有血条给他蹭出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忙让他给我看看,

他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转过来,手还不停的挠,我拍开他的手,用手电一照,看见他背部被莲花箭刮破

的伤口上竟然长出了很多白毛,恶心的要命,随口就说道:“胖子,你多久没洗澡了?”
胖子啊了一声:“洗澡?问这个干嘛,这属于个人隐私,我不方便回答。”
我说道:“你他娘的有日子没洗啊吧,我告诉你,你也别害怕,你背上好像发霉了,白霉,天下奇观啊

,估计你再坚持个几个月还能种个灵芝出来。”
胖子听的云里雾里的,说道:“什么,白煤?煤还有白的?你说话别这么费劲,到底怎么回事情?”
我看着闷油瓶皱了皱眉头。似乎情况不妙,还不敢再开玩笑下去,闷油瓶挤过来用手按了一下,一按就

一包黑血,轻声对我说道:“麻烦了,则才那莲花箭里有蹊跷。”
我觉得奇怪,但是我刚才也中箭了,按道理应该和他一样才对,难道我爷爷遗传给我的体质真的这么特

别?我忙把自己的伤口露出来。表示我的疑问。
闷油瓶看了看我的伤口,啧了一声,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这时候胖子怕起来,转头问我道:“什么毛

!他娘的别没头没尾的,哪长毛了?”说着又用手去摸,我赶紧抓住他,说道:“别动,你好像得啥皮

肤病了,让我们再给你仔细看看。你可千万别抓。再抓可就留下疤了。”
他痒的厉害,哪里忍的住,我对闷油瓶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个办法,我听人说过,有些人收不

住皮肤病的痒,自杀的都有!”
胖子叫道:“我他娘的现在就想自杀!可痒死我了,要不你就学学关公刮骨疗伤,把那两块肉给我剜了

得了。”
我小时候也得过皮肤病,土办法是有一点。就是有点恶心,对他道说:“挖肉是不用,你真以为你肉多

啊,我也不是华佗,不过我身上还有点爽皮水。给你先涂上,可能有点疼,你可忍着。”
闷油瓶楞了一下,胖子也啊了一声,说道:“所以说你们城里人就是娇贵,他娘的倒斗还带着爽肤水,

下回你干脆带副扑克牌下来,我们被困住的时候还能锄会大D。”
我当然不可能带着这种东西,呸呸两口唾液就涂在胖子背上,带上手套就给他涂开了,没成想胖子这么

碍不住疼,口水一涂开他惨叫了一声,人直往前逃去,大骂:“你他娘的涂的什么东西!我的姥姥,你

还不如剜了我呢,这下子胖子我真的要归位了。”
这疼就是管用了,说道:“看你那点出息,疼比痒好熬啊,你现在还痒不痒?”
胖子在哪里手舞足蹈了一阵子,算是缓了过来,奇道:“诶,小吴,行啊,你那什么东西这么灵,还真

舒坦多了,那爽皮水什么牌子的?”
我看他要知道我是口水涂上去的,非宰了我不可,忙说道:“别跟个娘们似的,我们快走。”
闷油瓶看着好笑,也直摇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不是苦笑,不由也觉得他变得似乎有点人情味起来,

看样子人之间还是要多交流地嘛。
不过他笑了一下之后,又变成一张扑克脸,招呼我们跟上,三个人顺着盗洞迂回着向上,爬了大概有半

根烟的时间,闷油瓶在前面说道:“分叉口!”
我挤上去,果然,左右各打了两条通道,我往左边那条照了一下,看到只往里面一点,就有砖头垒了起

来,是条死路,看来砖头外面就是闷油瓶他们从右耳室到左配室的那条道。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给封了起

来。难道怕什么东西从那棺材那里过来?
不过他既然封起来了,那最后脱身的盗洞口必然是在右边,闷油瓶和我想法一致,对我指了指,三个人

二话不说,继续开爬。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爬过这么长的时候,已经汗流浃背,一般的土洞爬起来还没这么累,主要是膝

盖没有东西顶着,不会疼,现在下面都是砖头渣子,爬在上面像受刑一样,直觉得两条膝盖滚烫滚烫,

看样子做人还是有好处的,下辈子还得争取做人。
我胡思乱想着,闷油瓶已经停了下来,做了个叫我不要出声的手势,胖子看不到前面,轻声问我:“又

怎么了?”
我让他别说话,这个时候闷油瓶已经关掉了手电,我和胖子很知趣,也马上关掉,一下子我们陷入到了

绝对的黑暗之中,我这个时候非常的冷静,心跳都没有加速(事后想起来,刚才差点被墙壁夹死的经历

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在心理上已经克服了对古墓的恐惧),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不过在古墓里,

听他的总是没错的。
我们安静了一会儿,呼吸平缓下来,身上的汗也干了,这个时候,我听到上面的砖顶之上,有什么东西

走了过去,似乎是个人,我心中一惊,看样子我们上面应该已经是后殿或者是甬道了,这人是谁,会不

会是阿宁?或者是三叔?
正在猜测,我突然感觉到后背脖子上痒痒的,心里一个激灵,心说难道我也长出毛来了?忙回手摸了一

下,正摸到一团湿搭瘩的东西贴在我脖子上,我以为胖子挤过来了,暗骂了一声,用力一推,把那东西

推了回去,手伸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指甲里粘呼呼的,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我恶心的把这些东西搭到边上的砖头上,心说胖子的刺猬头上肯定喷了不少发油,呆会儿要是找到水源

肯定得好好洗洗,这胖子头上的头油还说不定是几个月前的呢。
正想着,脖子上又痒了起来,这死胖子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希奇的名堂,我不由无名火起,一把拎住那团

东西,把他按到墙壁上去,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这胖子的脸这么小起来。我小心的

支起身体,摸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那些湿瘩瘩的东西怎么好像是头发,我又摸了两把,发现这些头

发全部都缠在一起了,手伸进去就被绞住,我咽了口吐沫,开始冒白毛汗,胖子肯定没这么多头发,这

些头发是谁的!
我想起水墓道里那团吃人的头发,呼吸开始困难起来,不敢打开手电,那东西好像就离我几个公分,我

一开肯定给他对上眼,这种刺激我可顶不住,正想着,我就感觉到一只纤细的湿手一下子摸到了我的脸

上,冰凉冰凉的,手指甲非常的锋利,我头皮开始麻起来,脸上的肉不由自主的发起抖。
那手的手指甲刮着我的脖子,然后收了回去,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那东西的头凑了起来,那团湿漉漉

的头发,一下子贴到我的脸上,我恶心的只咬紧牙关,已经准备爆起了,突然这个时候,那团头发里突

然有一个女声,非常的轻,她在我耳朵边说到:“你是谁?”
那声音真的非常的轻,但是我却听的很清楚,不由大吃了一惊,同时这个女人的身体就靠了过来,硬是

挤进了我的怀里,纤细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然后搂住了我的脖子,我本能的发起抖来,只觉得这个女

人非常的娇小,她的嘴巴贴上我的耳朵,呵出的气都是冰凉的,我彻底懵了,只听她又说道:“请抱住

我。”
我听到这句话,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虽然手还在不停的抗拒,但是却根本不听我大脑的命令,一下子搂

住了她的腰,这一下更不得了,我一下子感觉到,这个女人竟然什么都没穿,皮肤冰凉但是出奇的光滑

,我不由心里一乱,脸就红了起来,这个时候,那女人的嘴巴已经移到了我的下巴上,一碰一碰的,好

像在暗示我去吻她,我守全失去控制,刚想一头吻下去,突然闷油瓶的手电就亮了,我一下子就看到了

我搂在怀里的“东西”,不由头皮一炸,浑身的寒毛都竖了直来。
我听到这句话,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虽然手还在不停的抗拒,但是却根本不听我大脑的命令,一下子楼

主了她的腰,这一下更不得了,我一下子感觉到,这女人惊人什么都没穿,皮肤冰凉但是出奇的光滑,

我不由心里一乱,脸就红了起来,这个时候,那女人的嘴巴已经移动到了我的下巴上,以碰一碰的,好

像在暗示我去吻她,我完全失去了控制,刚想一头吻下去,突然闷油瓶的手电就亮了,我一下子就看到

了我搂在怀里的“东西”,不由头皮一炸,浑身的寒毛都竖了直来。
怒海潜沙 第三十八章 禁婆
我的眼前一个手掌不到的地方,赫然是一张惨败的巨大人脸,上面的皮肤不知道在海里泡了多少年了,

全部都肿成透明的颜色,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两只妖眼竟然没有眼白,黑色的眼珠几乎占满了整

个眼眶,乍一看像极了一句被剜去双目的狰狞的腐尸。
这一下子把我吓得几乎要疯了,我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一把把他推开,拼命向前爬去,脑子里只有一

个字“逃”。可是那条走道很难过两个人,我和闷油瓶卡在了一起,动弹不得,我看挤不过去,一把抓

住他,大家:“鬼!有水鬼!”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轻声问:“别叫!水鬼在那里?”
我转过身子指后面:“就在后面,就”
话说了一半我就一呆了,心里啊了一下,只见我的后面竟然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脸。没有头发,连一点

水渍都没有,我的手指几乎戳到了胖子的脸上,把他弄得莫名其妙,说道:“去你妈的,你才是水鬼。


我这下子懵了,忙探头去找,东看西看,真得不见了,大师部队阿,刚才的感觉这么真实,不可能是幻

觉啊,难道我真的给这古墓逼出心理问题来了?我心脏还在狂跳,脑子里有一团迷雾,都不知道该怎么

反映好了。
胖子看我脸都绿了,就安慰我道:“怎么回事情,你别急,慢慢说。”
我结巴道:“我刚才看到很多头发,裸体女人,还有水鬼!还想亲我!”
我思维很混乱,说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胖子最后不耐烦了,说道:“小吴,你该不会是做

梦了吧,要真有水鬼,那也得先从我身上爬过去啊?”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道:“不放你二十好几

了,梦见个裸体女人正常,你胖爷年轻那会,也梦见过不少,没事。”
我骂道:“那他娘的别寒蝉我,我刚才那肯定不是做梦!你看我的脖子还湿着那,就是它给蹭得!”说

这我就把脖子露给他们看,闷油瓶和胖子用手摸了一下,都皱了一下眉头,胖子还抬头看了看盗洞的砖

顶,以为上面水漏了下来,我和他说这是不可能的,砖头缝里都抹了白膏土,水密性非常的好。
胖子奇怪道:“这就怪了,这里就一条道,按道理要是有什么东西爬到你身上,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说道,“该不会是你睡着了吧?被人从你身上爬过去了都不知道。”
胖子没好气地说:“去你的,胖爷我就算是睡着了,别人从我身上踩过去我还能不知道?况其在这地方

,我能睡得着吗?你要是不信,看看我背上有没有脚印!”说这他一转身,让我们看他的背。
我当时已经缓过劲道来了,也没想到那东西竟然会趴在他背上,胖子刚一转身,那东西就转过头来,嘴

巴碰在我鼻尖上,我吓得喉咙都抽筋了,吱了一声拼命往后退去。可是才爬了两步,突然脚上一紧,低

头一看,发现先小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满了头发。我用力想将脚扯出来,但是根本挣脱不开,同时大

量的头发开始往我身上缠绕过去,直往我嘴巴里钻,我生平最怕的就是嘴巴里有毛,忙用手乱挡,慌乱

间,闷油瓶一把扯住我的领子,将我向他那里拉去。
他才拉了没几步,自己的手也被搅在了头发里,再也拉不动,我回头一看,胖子已经被裹成个蛹一样,

在里面直扭,可那东西却又不见了,整个墓道里面都是头发,就像进了黑色的盘丝洞一样。
闷油瓶用力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连忙问我:身上有没有火源?这东西怕火!“
我一摸自己腰里的腰包,摸出一只防风打火机来,不由大喜,这东西是在船上吃鱼头火锅的时候,问船

老大拿来点煤油炉的,但完后就直接给我揣兜里了,想不到还真成了救命的家伙,想着忙打起来就去烧

身上的头发,那些头发虽然很湿,但是火已烧就是一大把,我几下子就挣脱了出来,忙冲到胖子身上,

刚想拉他,突然就从边上的头发堆里探出一张巨脸,几乎一下子就趴到了我背上。
我一看完了,根本没时间躲,头一低,竟然一拳就打了过去,那完全是人类到了极端恐惧的时候的条件

反射,这一拳我也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气,只听啪一声,把他的鼻子都打得凹了进去,打出一团的黑水

。还亏了我手里拿的是防风的打火机,这一下子竟然还没有熄灭,我咬紧牙关想再给它再来一下,却发

现那东西一个哆嗦,竟然往后缩了一下。
我一看,突然心中一亮,有门啊,他娘的,果然神鬼怕恶人,这鬼还怕拳头,我想着脑子也糊涂了,竟

然兴奋起来,抬脚就朝她面门一揣,把她的脸都踢歪了,直踢回到头发里去。我怕再以脚就要被它缠住

了,忙回退了几步,把打火机举了起来,各她对峙起来。
那脸藏在头发里,露出一个非常怨毒的表情。但是它忌讳着火,不敢贸然上前,这个时候闷油瓶不知道

从那里掏出来几只湿的火折子,往我的打火机上蹭了几下就烧了起来,这火大多了,那怪物尖叫了一声

,竟然开始往后逃,我看她几下就缩得很远,把胖子给让了出来,忙趁这个机会把缠住胖子头部的头发

烧掉。
闷油瓶一直把那怪物逼到消失在黑暗里,才敢把手放了下来,这个时候火折子都快烧到他的手了,我低

头去看胖子,只见他的鼻子和嘴巴里全是断发,脸都憋青了,盲童里捶他的胸口,只把他打的突然一口

气上来,鼻孔里喷出一大团黑色的东西。
我长出一口气,幸亏胖子肺活量大,一下子自己就把气管通了,不然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牺牲自己去给他

做人工呼吸。
胖子喘了一会,把其管理的剩下的东西都咳嗽了出来,才半死不活的问我们:”我的姥姥,那东西到底

是啥玩意啊?”
我把一直捏在手里不肯放手的打火机熄灭,只觉得那打火机已经滚烫滚烫,受伤的皮都烫掉了,闷油瓶

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他率这首,对胖子说道:“这应该是禁婆。”
我听英雄山的老海说过这东西,不太相信,啊了一声,问道:“真的有禁婆这种东西?”
闷油瓶点点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产生的,不过这一带传说很多,应该不会错。”
我觉得奇怪,就问他详细情况,但是他只是摇摇头,只说:“禁婆是水里孕育出来的,我只知道她肯定

怕火,其他的我真的不清楚,就像粽子一样,从古至今我们只知道粽子怕黑驴蹄子,但是他为什么怕我

们都不清楚,我只是没想到这东西还有思想,我们一定要小心,她肯定还躲在我们后面。”
胖子心有余悸,往我们这里靠了靠。问道:“奇怪了,这墓里的风水这么好,怎么里面有这么多稀奇古

怪的东西?”
这个墓风水好不好,我现在还真不敢肯定,不过对于禁婆,我倒时查过一些资料,这禁婆在山区少数民

族里其实代表的是巫师和灵煤,可是海边的老传说里就是天下间最恶的鬼,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

差异,不过禁婆的下场一般比人惨,要是被人抓住,一般都是直接切断手脚,然后活埋,一说起禁婆的

起源,一般都是和孕妇有关,放养尸棺的那个耳室和这东西脱不了干系,还有三说说过的大肚子壁画,

禁婆在这里应该不是偶然,说不定还是墓主人故意安置的。
我想着,闷油瓶担心等一下那东西又跟过来,招手让我们继续前进,我听了盗洞顶上,已经没了声音,

不知道刚才走过去的到底是谁,我们在下面折腾动静这么大,说不定已经被他听见了,此地不宜久留,

还是快点开蹄。
我看了看胖子,他表示没问题,我看他也不想呆在这里,就让他把手电打起来,挂在自己腰袋上,这样

后面我们也能随时注意,我把打火机攥在手里,就继续前进。
我们再往前爬了一段,盗洞突然又开始之字形的向上,我看了看边上,原来他一路打过来到了这里,再

往前就是墓墙,估计外面就是海水,他只能改变方向,向上找出路,可能这个解连环的思路也和我们一

样,想从墓的最顶端出去。
我们从这个盗洞开始,一直到这里,大概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看样子这个海底墓穴并不大,一路过来

,我有了一个大概的感觉,其实这个墓是的长度和宽度并不长,主要的问题还是在它的高度上,现在我

能估计到的高度就有近三十米,那如果按照现在的标准,三米一层楼的话,这座墓深入海底应该有10层

楼这么高,虽然雄伟,但是也不算奇迹。
我们现在没有办法走回头路了,只好继续往上爬,又爬了有一支烟的功夫,突然闷油瓶不动了,我推了

他一下,他回头,轻声说:“没路了。”
我一愣,不可能啊,忙挤上去看,只见上面果然到了尽头,被几块很大的青岗岩板挡住了,我用手推了

一下,这些石板非常的重,但是也不是推不开,我和闷油瓶两个人是这往上一抬,抬起来一条小缝,马

上,我们就发现上面的那个墓室里竟然有光漏下来,正在纳闷,手上一松,我们头顶上的那块石板突然

消失了。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10:03:35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三十九章 混战
我稍微错愕了一下,马上意识到头顶上的石板肯定是被什么人抬了上去,那一刹那我还以为是三叔或者

阿宁,因为古墓里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了。可是我一抬头,却看见一只魁梧的长满鳞片的海猴子,躬

起个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我用眼角的余光瞄到它的肩膀上血肉模糊,还插着一只梭镖,心里一叹

,真是他娘的冤家路窄,这东西还真贴上我了。
我没想到还会有这么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一下子不知所措。这时候突然有人拉我的裤子,我低头一看,

原来是闷油瓶,他正示意我快下去。我看到这海猴子身躯庞大,马上知道了他的用意,也忙往下爬去。
我下面的盗洞是一个斜坡,本来我就是和闷油瓶挤在一起,行动非常的不便了,这下子手忙脚乱更是慢

了半拍,才下去几步,海猴子“咕噜”了一声,猛得就探头下来。我看到那张狰狞的猴脸直逼着我就来

了,吓的脚下一滑,一屁股撞在盗洞壁上。
这下子虽然屁股巨痛,但是我乘机顺势滑了下去,心说天助我也,这样就能迅速回到盗洞里面,那海猴

子体积这么大,打死都钻不进来,这下子至少可以缓一下心跳。我那时候想得很美,可是天不从人愿,

才滑下去半米,突然就发现胖子堵在下面,正一个劲的往上钻,大叫:“上去上去,那鸡婆又爬上来了

!”
我一听大吃一惊,忙往他身后看去,只见一大团头发已经爬上了最后一个“之”字的转弯处,心里骂了

一句,真是福无双致,货不单行,怕什么来什么。我忙把打火机扔给胖子,让他先挡一下,自己抬头去

看上面的情况。才刚动脖子,突然肩膀就一阵巨痛,我转头一看,原来那海猴子的肩膀虽然太宽,但是

脖子还是非常的灵活,我一个不注意,已经被它一口咬住右肩。
这下子麻烦了,它这一口咬得恰到好处,獠牙深深地剌进了我的皮肉,疼得我几乎要晕厥过去,却没有

伤到筋骨。我刚想挣扎,它用力一扯,把我整个几拖出了盗洞。
海猴子将我叼在半空,似乎没有想要马上杀我,但是我知道,只要它用力一甩,就能把我从肩膀处撕成

两段,这个时候就算是再怕也必须要反抗了。我突然看到它的肩膀上有我打进去的那一支梭镖,情急之

下就是一脚。这一下子正踢到地方,梭镖竟然被我又踢进去四五分,它“嗷”了一声,一下子把我甩了

出去。
我使尽全身的力气,在地上滚了七八圈,总算缓冲了落地时候的撞击,可是再想站起来,整只右手已经

完全使不上力气了。那海猴子疼得脑羞成怒,狂吼了几声又扑了上来,这一次是直奔我的脖子,看样子

想直接把我的喉咙咬断。
它来势极快,我避无可避,只好用手去挡。这无疑是螳臂挡车,但是如果不这样,我恐怕连脑袋都保不

住。这个时候,胖子突然从后面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海猴子的脚,批它绊了个狗吃屎,两个人同时

倒地,滚成一团。胖子非常敏捷,还想学武松打虎爬到它背上去,可那海猴子的力气极大,胖子根本压

不住它,被它一脚踢地飞了出去。
我一看胖子也制不住它,心叫不妙,果然那海猴子朝胖子呲了呲牙,转头又向我扑过来。我一看你他妈

的是针对我啊!忙去摸腰里挂着的气枪,一摸就想了起来,刚才爬石壁的时候,为了顺利脱身,早就把

那长矛一样的枪扔了,如今可能已经被压成一团麻花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海猴子瞬间就到了我面前,我以为它肯定会一口咬住我的脖子,把我的脑袋扯下来

,索性把眼睛一闭就在那里等死。没想到它似乎还有气没消,一脚狠狠踩在我的肚子上,这一脚差点没

把我的脊椎给踩折掉,我一口血吐出来,疼得几乎失去了意识。它还不罢休,又抬脚想踩我的胸口,可

是脚刚抬起来,突然“梆”的一声巨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只见它嗷一声就被敲得飞了出去

,摔了好几个跟头。
我转头一看,只见胖子天神一样走了过来,手里举着面大铜镜,现在还在不停的震动。我看了咋舌,看

来造成刚才巨响的凶器就是这个了,这胖子的手真黑,那一下要是人,就铁定给拍死了,我暗自提醒自

己,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他。
胖子此时正在气头上,不等那海猴子爬起来,冲上去又是反手一下,同样“梆”一声巨响,那海猴子脸

都被敲地变形了,又滚出去好几米。
可惜这海猴子体格非常的健壮,这几下子没对它造成重创,不过它也知道了胖子的厉害,再也不敢冲过

来,几个飞窜爬上了一根柱子,在上面对着胖子直吼。
我看到海猴子脸上的鳞片被撕下来一大块,鲜血淋漓,看上去更加的狰狞,不过它也被胖子搞懵了,变

的谨慎起来,开始远远的站着观察我们,似乎想找出胖子的破绽。胖子这个时候也是硬撑着,我看他气

都接不上来,体力消耗的很厉害。
双方对峙了几分钟,这海猴子毕竟是动物,没办法和人一样,开始精神不集中起来,它打了个哈欠,转

了转头,开始左顾右盼,马上,它就看到闷油瓶正在咬牙把盗洞口的石板盖回去,那石板非常的重,一

个人实在很难抬动,他只能一寸一寸的拖着,这海猴子看到闷油瓶一个人落单,杀心又起,大吼了一声

就冲了过去。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东西也颇有人性,知道吃软怕硬,忙大叫:“当心!!”
闷油瓶已然察觉后面劲风突起,没有办法,只好放下石板,一个打滚先逃过一击,那海猴子一爪落空,

马上又是一扑。我知道闷油瓶必然有能力对付这东西,也不是很担心,只见他往前跑了几步,把海猴子

引到一根楠木柱边上,突然一跃,第一脚踩到柱子上,然后一瞪,凌空跳舞一样的一个转身,两只膝盖

就狠狠压在了那海猴子肩膀上,只把那海猴子压的身子一矮,差点跪了下去。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只看的眼睛一亮,不过那海猴子非常的强壮,这一下子几乎没对它造成影响,

不过闷油瓶还不罢休,不仅没有立即跳下来,反而双腿一夹,用膝盖夹住了它的脑袋,然后腰部用力一

拧,就听一声清脆的客拉,那海猴子的脑袋不自然的被拧成了180度,整块颈骨都被绞断了。
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在一秒内全部完成,简直是秒杀,我和胖子看的下巴都掉了下来,都觉得自己脖子一

疼,好象抽了筋一样,我想起那血尸的头,心说肯定也是这样被他拧下来的,不由直吸凉气,这一招太

狠了,我都替那海猴子觉得不值。
闷油瓶跳下来后,忙冲回去搬那块石板,我看到一团头发已经从盗洞口里冒了上来,忙叫胖子去帮忙,

胖子还是老办法,先用打火机把那团头发逼下去,然后和闷油瓶一起把青岗石盖回了原位。那禁婆很不

甘心,在下面撞了好几下,想把石板撞开,胖子怕它把石板撞裂了,索性一屁股坐了上去,把洞口牢牢

的压死。
撞击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十分钟,无奈胖子加上石板,不是一般人能抬的动的,胖子被震的力竭,下面的

东西才平息下来。他骂了声娘,累的一下子躺到地板上不动了。
我看危险过去了,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右手已经恢复了知觉,可以做一些稍微的活动了。我看到闷

油瓶走到了东南边的角落里,忙跟了过去,那里的镜子已经被移开了,墙上果然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只有半人高,里面看上去非常的深邃,不知道通到哪里。
这个时候我已经发现了,这里就是闷油瓶说的放置天宫模型的房间,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房间四面墙上

,有四幅巨大的影画,我现在没办法仔细去看这些画的内容是否和他描述的符合,但是可以肯定,这里

的情景在他们离开二十年后,一点也没有变化。不过让我诧异的是,只有边上金丝楠木柱,的确是三人

环抱,货真价实,其他的东西,顶多只能算是豪华而已。
胖子一击得胜,嚣张起来,骂了一声:“cao你ma的,老子粽子都敲死不知道多少个了,你一只破猴子在

我面前人五人六的,简直不把你胖爷爷当回事情。”说着就想把镜子甩上去,可是这铜镜分量也实在够

重,胖子刚才那两下牟足了力气,这一次却拒不起来,在原地晃了好几个圈。
这海猴子非常狡诈,看他发力不成,突然就从柱子上跳了下来,猛的把胖子扑倒在地上,胖子反应不及

被压在了下面,一时间也推不开,结果结结实实挨了那海猴子一爪子,这一巴掌就直接甩掉胖子一块皮

,胖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一下子眼睛都红了,狂吼一声,一口就咬住它的脸,那海猴子疼的大吼一

声,跳起来远远的逃出去好几步。
我看到海猴子脸上的鳞片被撕下来一大块,鲜血淋漓,看上去更加的狰狞,不过它也被胖子搞懵了,变

的谨慎起来,开始远远的站着观察我们,似乎想找出胖子的破绽。胖子这个时候也是硬撑着,我看他气

都接不上来,体力消耗的很厉害。
双方对峙了几分钟,这海猴子毕竟是动物,没办法和人一样,开始精神不集中起来,它打了个哈欠,转

了转头,开始左顾右盼,马上,它就看到闷油瓶正在咬牙把盗洞口的石板盖回去,那石板非常的重,一

个人实在很难抬动,他只能一寸一寸的拖着,这海猴子看到闷油瓶一个人落单,杀心又起,大吼了一声

就冲了过去。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东西也颇有人性,知道吃软怕硬,忙大叫:“当心!!”
闷油瓶已然察觉后面劲风突起,没有办法,只好放下石板,一个打滚先逃过一击,那海猴子一爪落空,

马上又是一扑。我知道闷油瓶必然有能力对付这东西,也不是很担心,只见他往前跑了几步,把海猴子

引到一根楠木柱边上,突然一跃,第一脚踩到柱子上,然后一瞪,凌空跳舞一样的一个转身,两只膝盖

就狠狠压在了那海猴子肩膀上,只把那海猴子压的身子一矮,差点跪了下去。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只看的眼睛一亮,不过那海猴子非常的强壮,这一下子几乎没对它造成影响,

不过闷油瓶还不罢休,不仅没有立即跳下来,反而双腿一夹,用膝盖夹住了它的脑袋,然后腰部用力一

拧,就听一声清脆的客拉,那海猴子的脑袋不自然的被拧成了180度,整块颈骨都被绞断了。
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在一秒内全部完成,简直是秒杀,我和胖子看的下巴都掉了下来,都觉得自己脖子一

疼,好象抽了筋一样,我想起那血尸的头,心说肯定也是这样被他拧下来的,不由直吸凉气,这一招太

狠了,我都替那海猴子觉得不值。
闷油瓶跳下来后,忙冲回去搬那块石板,我看到一团头发已经从盗洞口里冒了上来,忙叫胖子去帮忙,

胖子还是老办法,先用打火机把那团头发逼下去,然后和闷油瓶一起把青岗石盖回了原位。那禁婆很不

甘心,在下面撞了好几下,想把石板撞开,胖子怕它把石板撞裂了,索性一屁股坐了上去,把洞口牢牢

的压死。
撞击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十分钟,无奈胖子加上石板,不是一般人能抬的动的,胖子被震的力竭,下面的

东西才平息下来。他骂了声娘,累的一下子躺到地板上不动了。
我看危险过去了,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右手已经恢复了知觉,可以做一些稍微的活动了。我看到闷

油瓶走到了东南边的角落里,忙跟了过去,那里的镜子已经被移开了,墙上果然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只有半人高,里面看上去非常的深邃,不知道通到哪里。
怒海潜沙 第四十章 墙洞
这个洞口应该是整个事件中比较关键的一点,闷油瓶的回忆到这里就中断了,以后的事情就是一个迷,

洞中有什么,他是怎么出来的,其他人是否像他一样失去了记忆,现在还都是一点根据都没有的推测。
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洞,单从外表上来看,这只能说是一个位置不太合理的人工门洞(除了地道战里,我

还没有见过谁会把门开在这个地方),门里面能看到的地方,都是用和外面一样的黄浆砖,在结构上非常

的普通,这样的洞我在山西烧炭的工厂里见过不知道多少,都是用来做砖窑的天井,但是开在这里,在

墓穴的格局上就显的非常的突兀,不知道是干什么用处的。
在我的记忆里,几乎所有的墓室都是对称结构的,很少会在一个地方莫名其妙的开个通道或者多一个房

间,除非这个墓的主人本身就有这种癖好。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
我第一想到的是,里面可能放置了什么隐秘的陪葬品,这倒也并不奇怪,在爷爷的笔记上面,在自己的

墓中设计暗室的人比比皆是,但是这些暗室一般都伪装的非常好,这个洞,即没有活门,也没有伪装,

单单就是在外面放了面镜子,似乎也太儿戏了。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和风水有关系,我推断的理由是,镜子是风水里面很重要的道具,故在这里应该有一

种讲法,一般来说,要在一个房间里开一扇门,是风水里“通”的表现,就是说要把什么东西引进来,

或者放出去。
这是小风水,和古时候的大风水又有很大不同,就像佛法里的大乘和小乘一样。小风水讲究的是改,就

是通过一定的手段,将小范围内不好的改成好的,对于这一块知识,因为比较有趣,我知道要比大风水

多一些。
我顺着这面镜子的对角线,走开去查看其他地方,希望能给我找到一些提示。这里整个房间的布置,和

闷油瓶说的一模一样。但是因为它还维持着二千年前的样子,所以只有四个方向上是有夜明珠照明的,

中间的天宫模型隐藏在黑暗中。只能打着手电看几个局部。我在扫视了几圈后,目光被墙上的影画吸引

了过去。
这四幅影画的内容,我之前已经描述过了,但是当时我也是听闷油瓶形容出来的,十分的模糊,现在自

己来看。就发现这些画其实非常的写实,只要你够细心,还可以看出很多具体东西来。
首先,我一眼就发现,画中白雪皑皑的山脉,很有可能是吉林的长白山地北坡。这并不是我的记忆力惊

人,只是长白山的几坐主峰非常有特点,,凡是所有去过那里的人,应该都能分辨出来的。
第二是我注意到了第二幅画里。送葬的队伍,穿的都是元服,这也就是说,这个棺材里的人,应该是一

个地位显赫的元朝权贵。那这云顶天宫的修建时间,很有可能是元末朝代交替的时候,在这样的乱世中

还有能力修建这样一座巨大的陵墓,这个墓主人肯定不简单。
第三是最让我吃惊的,所有送葬的队伍,都是女人,这实在是非常的不合情理,我不知道蒙古族的墓葬

仪式如何,但是全部由女人送葬,真是闻所未闻。
其他诸如此类的小细节非常之多,不知道是雕刻师有意留下的线索,还是他们本身的行事作风就是如此


我看到这里,心中已经非常清楚,凭借这些线索,只要在当地找一个熟悉地形的山民,绝对就有可能找

到这座宫殿的位置,只不过,它埋在几百年的雪层下面,冻土非常的松软,一但挖掘的不小心,一次小

小的雪崩就足以让你永远长眠在雪层里。
但是这些提示应该和墙角的洞没有关系,我又去检查其他几个角落里的镜子和后面的墙壁,发现并没有

什么特别,看样子所有的问题,只有进了那个洞,才有机会找到答案。
我回到洞口,看到闷油瓶仍旧看着,眼睛里出现了少有的犹豫,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他看到我走过来

,突然对我说道:“我可能还得进去一次。”
“不行。”我听了大吃一惊,“这你不是去送死吗?如果你再失忆二十年,一切都没意义了。”
他淡淡道:“我和你们不同,对于你们来说,这里的事情只是一段离奇的经历而已,而对于我,是一个

巨大的心结,如果不解开,就算我什么都记得,这一辈子也不会好过。”
我听了心里急起来,连说不行,其实我并不是不能理解他,但是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容许节外生枝,

尽快出去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不然就算我知道世界上所有的秘密又怎么样,空气耗尽,所有的人

都会窒息而死,这些秘密也会随之马上失去价值。
我把我的顾虑和他一说,他也表现的有点矛盾,问我:“那你有多少把握,我们能够出去?”
听他这样一问,我才想起我还没有仔细看过这里的宝顶部,忙抬头细瞧。
在我看过的所有笔记里,明墓的顶部都被描述的非常牢固,所谓七横八纵,按照我的想法,这个宝顶为

了对抗压力,应该是用拱形的结构,中心高,两边低,但是现在看来,它好象沿用了陆地地宫方法,做

成了一个平顶。那么在任何一个地方开洞,都关系不大
宝顶离我们有十米多高,这里没有可以垫脚的东西,只能先从边上的柱子做文章,用镜腿在上面敲出几

个坑出来,然后爬上去,敲裂表面的白膏土,然后开始处理青砖,我们也不需要太小心,只要算好时间

,破坏上面的承压结构,上面自然就会塌下一个洞来。我们等到海水把这个墓灌满,就能轻易的逃出去


这个计划,最关键的就是把握好时间,如果不是在退潮的时候,承压结构一破坏,说不定整个宝顶都会

被狂涌进来的海水冲垮,把我们压死在里面。
我把这些和闷油瓶说了一遍,我和他强调,其实我们出去的机会非常大。只不过一出去,这个墓就要彻

底完蛋了,但是这个墓并不会消失。里面该有的东西都还是会有。他大可以过几天备好装备再回来,并

不急于这一时。
他点点头,终于被我说服了,胖子实在敖不住,说道:“既然这样说,那还等什么。我们干脆现在就动

手,先把这柱子搞定。免的呆会儿手忙脚乱”。
我看了一眼手表,离退潮还有六个小时,时间还很充分,抬头道:“我们刚才体力消耗的非常厉害,又

一点也没有进食,人的状态非常的低,这个时候应该好好的休息,等一下我们出去了之后。不知道会遇

到什么情况,说不定上面的船已经开走了,如果没体力,出去了又淹死,那太亏了。”
胖子本来积极性很高。听我说的有道理,郁闷的挠了挠头,说道:“他娘地还要等?那行,我先睡会儿,

什么时候开工了什么时候叫我。”
我也找了个地方靠着,但是脑子并没有停下来,我算着如果海水开始灌进来,大概是怎么一个走法,现

在往池底石碑的通道已经封闭了,虽然不是密封,但是入水肯定比进水要慢,大量水肯定会先涌进那个

奇怪的墙洞里,只是不如道这个矮洞通到什么地方去,如果他和其他房间连通,就非常的麻烦,这里会

形成一个旋涡,把我们整个儿圈进去。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洞的深处,盘算着,有什么办法,可能把这个洞堵住,随即我想到,

可以把那些模型堆在一起,我估计着这洞口的高度和宽度,想着怎么群来堵合适。
然而在我集中注意力的那一刹间,我的心中,陡地升起了一股极其异样的感觉。
在门洞里的黑暗中,有一股力量,正在强烈的吸引着我的视线。这种力量不仅强烈,还有一定的强迫性

,我想转过头去,却发现脖子怎么动也动不了,就连眼球都没有办法转动。
同时,我立即就感觉到焦躁,这种焦躁,很难形容,就好象一个饥饿到了极点的人,拿到一包食物,却

怎么也撕不开包装一样。这种焦躁,很快又在我心里,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进这个门里去看看


这一切几乎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一点也没有预兆,他们感觉到不妥时,已经晚了,我一下子推开前面

的闷油瓶,向洞里冲去。因为我离那洞口非常的近,所以几步便冲进了黑暗里面,他想拉也来不及。
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一心只想跑到这个洞的最深处去看看,我连手电都没有

打,就在黑暗里向前狂奔,根本不管自己的脚下。也没有注意身后有没有追上来。
可是才跑了几步,突然身后一阵劲风,随即左脚的膝关节一阵巨痛,整只脚使不上力气,扑倒在地上。
这一跤摔的非常厉害,我的额头撞到了地板,疼地我脑子嗡嗡直叫,鼻子都磕出了血来。但是这样跌出

了一步之后,我心里的焦躁,突然就消失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奇异之感,这个洞穴太厉害了,单单看到一团黑色,就可

以让人丧失心智,我刚才入神的一看,便中了招数了。
我回头一看,看见闷油瓶和胖子已经追了进来,有一只手电就躺在一边,看样子就是这个东西,打中了

我的膝关节。
他们两个走到我的边上,二话不说,架着我就往外拖,但是我一只膝盖受了伤,站也站不起来,他们抱

了几下竟然没能抬动,加上这里光线又暗,场面混乱之极。
胖子看一只手太不方便,就把手电夹在掖窝里,用两只手来抱我,他的动作非常暴力,我被他拉的几乎

要休克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电光扫过一个地方,我的眼睛一闪,好象看到那黑暗里,蹲着一个人。
那光的速度太快了,我没看清楚,但是我很确定,那肯定是一个人,我马上想到了三叔,忙大叫:“等

一下,前面有人!”
胖子听了,回头一照,扫到一个背影,但是他已经站了起来,正在快速的向洞里跑去。
这一下子三个都看的很清楚,我们一楞,但是都没有看清楚那是谁,闷油瓶反应最快,立即大叫:“快

追!”说完飞也似的追了上去,胖子大骂一声,只好跟上。
我使了几下劲道,只能勉强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跟上去,这个时候,闷油瓶已经和那个人扭在了一起,

随即胖子也扑了上去,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直接把那人按在了地上。胖子拿电筒一照,“啊”了一声,

叫道:“是阿宁!”
我跟上去一看,大吃了一惊,只见她蓬头污面,身上的潜水服都被勾破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鼻子和嘴角都有血迹。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搞成这个样子。不过随即我就发现,其实我

们三个也好不到那里去,特别是胖子,简直是浑身是伤口,惨不忍睹。
胖子看到这个女人就有火,指着她的鼻子就开骂,可才骂了几句,闷油瓶突然阻止了他,说道:“等一

下,她有点不对劲!”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10:03:54 | 显示全部楼层
怒海潜沙 第四十一章 珊瑚树
闷油瓶话一出,我才发现这阿宁的表情,非常的木然,甚至于说是呆滞,和以前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大相径

庭.现在被闷油瓶按在地上,也不挣扎,也不说话,甚至看都不看我们,好象这事情和她无关一样.
胖子看著觉得奇怪,说道:"是他娘的有点怪了,我骂的这麽难听她都没反应,要在平时,我挤兑她几句,她早

一脚踢过来了."
我知道他手黑,问他:"刚才祢有没有下重手,祢看她话都说不出来,我看十有八九是祢下手太狠,把她给打

懵了."
胖子大怒,说道:"祢少他娘的胡扯,我能这麽对待一个女士吗?刚才我就按她的脚,还是轻轻的,连个印子

都没留下,祢要不信就问小哥."
闷油瓶让我们别吵,说道:"祢们放心,她身上没甚麽大碍,祗是神智不太清楚.可能受了甚麽刺激."
说著他又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还打了一个响指,可是阿宁一点反应都没有.
胖子挠了挠头,想不明白,说道:"会不会是这娘们看到甚麽东西,给吓傻了?"
我说道:"这女人狠的要命,身手又好,她怎麽对我祢也看见了,这咱人怎麽可能会给吓傻,祢可千万别给她

骗了,说不定她这样子是装出来的."
胖子一听,也怀疑起来,说道:"祢说的是不错,最毒妇人心,我们还是小心点好,要不,我们一人甩几个巴掌

给她,看她有甚麽反应?这女人很要强.我们几巴掌下去.任她是甚麽贞洁烈女,铜头铁臂,也......"
我看他扯到哪里都不知道了,骂道:"打住.他妈的祢革命片子看多了,想学国民党特务?祢看她这样子,祢下

的去手吗?"
胖子举起他那大巴掌,对著阿宁的小脸象征性的甩了两下.发现还真下不去手,泄气道:"祗可惜祢胖爷从没

打过女人,那他娘的祢说怎麽办吧?"
我和她相处的时间不多,要通过她的动作来判断她是不是假装的,根本不可能,说道:"这东西一时半会儿也

判断不了,我看我们把她绑起来,先带出去再说.到时候直接报警,让警察去处理这事情."
胖子大怒:"祢他妈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爷三是倒斗的,祢知道啥叫倒斗不?交给警察,祢脑袋撞猪上了

吧?"
我还真想懵了,被胖子一说,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心说他娘的怎么心态还没调整过来,又把自己当古董摊子

的小老板了,忙对胖子说道:"我前几次下盗洞都是赶鸭子上架.心里一直还当自己是个好市民,习惯了有困

难找民警,嘴巴一快就说出来了,祢就当我放屁.我重新说."
胖子摆摆手,说道:"得了.我看祢也没甚麽好办法,咱们还是看这位小哥的,指望祢,黄花菜都凉了."
我被他说的没脾气,祗好去看闷油瓶,他正在用手电照她的眼睛,看我们转过头来,说道:"不用争了,她的瞳

孔呆滞,反应很慢,比"吓傻了"要严重的多.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我看他似乎很有把握,没有理由怀疑他,问他:"那能不能看出来是怎麽造成的?"
闷油瓶摇摇头,说道:"这方面我祗懂点皮毛,也是自己做检查的时候听到的,要再进一步判断,我就无能为

力了.得去专业的医院."
我叹了口气,想起这个女人以前那种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由感叹,说道:"那行,我看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我们也别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先把她带出去再说."
这提议他们都没意见,一至通过,胖子对闷油瓶说:"那这就这麽招,也别磨蹭了,这地方这麽邪乎,我们四处

看看,如果没甚麽东西就赶快出云吧."
我本来已经忘了自己人在甚麽地方,他一说起来,马上觉得一阵寒意,直想马上就走,不过看他们两个人各

有各的目的,也不好说出来,祗好硬著头皮点了点头.
胖子马上转身,用手电照了照洞的深处,我顺著他的手电光看过去,祗见这洞并不很长,在几十步外,已经可

以看见底部的东西,但是手电的穿透力不够,祗照出个轮廓.
我的视力没胖子好,也不知道里面有甚麽,现在祗指望他甚麽都看不到,快点死了这条心,这个地方我是一

分钟都呆不下去.
胖子仔细照了一下,突然皱了皱眉头,好象看到了甚麽,我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却甚麽都看不到,祗听他轻

声问我们道:"两位,祢们看这最里面,是不是一颗树?"
我"啊"了一声,说道:"古墓里怎麽可能有棵树,这里又没阳光,又没人给他浇水,要真有树,也早烂了."
胖子看了很久,可能也不敢肯定,於是非要指给我看,我没办法,祗好顺他的意思,不过我实在是看不清楚,

眼睛都瞪的掉下来,也祗模模糊糊的看到一棵枝桠一样的东西,轮廓挺熟悉的,但想不起来是甚麽,对他说

道:"我看不清楚,不过那肯定不是树."
胖子又照了照,顽固道:"我看像棵树,祢看还闪著金光,祢要不信我们过去看看."
我看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怒道:"祢别以为我不知道祢打的甚麽算盘,就算里面是棵金树,祢扛的走吗?"
胖子看他被我拆穿了,也不以为然,说道:"能不能扛的走,要去看看才知道,说不定边上还有些小件的,祢说

我们要是没进来,也就算了,现在进来了,看到有好东西,怎麽样也要观光一下!况且我们进来到了这埯,不

深不浅,要出事情早出事情,没甚麽可怕的,对不对?"
我心中懊恼,却没有办法,胖子的逻辑我很清楚,观光观光,观察之後就拿光,这家伙简直是一恶魔转世,谁

碰到谁倒霉.
我刚想讽刺他一句,就看到闷油瓶做了个别吵的手势,轻声说道:"全部跟著我,别掉队."说著自己头也不回

,径直就向黑暗里走去.
胖子看了大喜,背起阿宁就跟了上去,我祗觉得奇怪,但是闷油瓶走的很急,我来不及仔细考虑,祗好也先一

瘸一拐的跟上去再说.
闷油瓶快步走在前面,这个砖洞从里到外都是一样的宽度,从我们的位置到洞底根本没多少路,我们很快就

来到了那棵所谓的树的面前,这里已经是整个砖洞的最里面了,闷油瓶举起手电一照,我们就看到它的真面

目.
那是一枝白色的巨大珊瑚,有一人多高,分成十二个枝叉,呈发散状,造型的确十分像一棵树,整个珊瑚雕琢

的很好,但是质地非常的普通,并不是非常名贵的东西.
珊瑚种在一个巨大的瓷盆里,用卵石压著,它的枝桠上,还挂著很多金色的小铃铛,胖子看到的那种金光,应

该就是这些铃铛反射出来的.但是这些铃铛绝对不是黄金做的,因为它们的缝隙里,已经出现了铜绿,里面

的材料,估计是黄铜.外表经过镏金,才能保持现在的光泽度.
胖子没看到金树,大为失望,但是他还没死心,把其他地方照了遍,问我道:"小吴,祢说这珊瑚,值不值钱?"
我对这个倒还有所研究,想起刚才他那德性,就有心挤兑他,说道:"不是我打击祢,这品质,市场价格16块一

斤,已经算不错了."
胖子听了半信半疑,又去问闷油瓶,闷油瓶点点头,他一下子就郁闷了,骂道:"操,我还以为这次发达了,他

娘的结果还是一场空."
我呵呵一笑,说道:"胖子,祢也别泄气,我告诉祢,珊瑚虽然不值钱,但是祢看这上面的铃铛,这些可是好东

西."
胖子不相信我,说道:"我看祢一脸坏笑,祢可别胡诌啊,这破铃铛我也倒过不少,也就千来块,祢说值钱在甚

麽地方?"
我说道:"就祢那点生意头脑当然看不出来,实话和祢说,具体价值我估计不出来,但是肯定比明代还要早,

在那个时候也算是件古董,懂我意思不?"
胖子被我侃的一楞一楞的,也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心里看著痛快,也不说破.其实我也看不出这些

铃铛是甚麽来历,铃铛这东西,在古董里也算是冷门,一般倒的最多的还是瓷器和陶器,金属的东西会生锈,

需要特殊的保存方法,这些技术祗有大的博物馆能用,百姓家里,就算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何况铃

铛又是金属器里比较复杂的,有很多细小的零件,保存的很全的,就非常珍贵.
胖子琢磨了一会儿,还是不相信我的话,就想摘一个下来看看,闷油瓶一把抓住他,说道:"别动."
胖子一只脚已经踩上了那放满卵石的盆,硬是被他拉了下来,觉得奇怪,问他怎麽回事,闷油瓶子不理他,反

而问我道:"祢还记得不记得这种铃铛,在哪里看到过?"
 楼主| 发表于 2009-10-28 10:04:25 | 显示全部楼层
秦岭神树 第二章 六角铃铛
我凑过去一看,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一把楸住他的耳朵,把他拎到面前仔细来瞧,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那耳环四四方方,只有小拇指尖的大小,别人看了兴许还以为是路边摊上一块钱两对的便宜货,但是我仔细一看就发现,这其实是一只六角铃铛。
无论外形,颜色,除了小一点以外,与我在尸洞和海底墓中见到的那种一模一样。
他被我楸的咧起嘴巴,大怒:“你--你--你他娘的喝多了,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楸我耳朵,你再--再楸我就和你急!”
我这时候酒已经醒了大半,问他:“这玩意也是从那墓里倒出来的?”
他拍开我的手,揉着被我楸红的耳朵,说道:“还能从哪来?老子--老子现在就剩下这--这家当了!你帮我瞅瞅,改天给我卖了!改天我也过好生活!”
我忙叫他给我仔细说说,他看我感兴趣,故作神秘,说道:“这玩意是我--从那粽子身上扒下来的,我老表说那斗是满清初的时候一个总兵的,这东西就戴--戴在他耳朵上,我看不错就顺下来了,怎么,这东--东西还有来历不?”
我看他问起来,也不隐瞒,就把鲁王宫和海底墓里的事和他讲了一遍,只见到他听得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被我说的一楞一楞的,半晌才感叹到:
“我的姥姥,本来我还以为我的三年牢也够我吹一辈子了,和你一比,就啥都不是了。你干的这事逮住就得枪毙呀,真是三年不见,刮目相看。”
我被他说的得意详详,指着他的耳朵道:“不过奇怪了,这种铃铛诡异的紧。只要一发声,就能蛊惑人心,怎么你戴在耳朵上却一点事都没?”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问我我问谁去?说不定物有类似。我拿下来让你瞅瞅!”说着他便把耳环摘了下来。
我拿着耳环对着灯一照,又闻了闻味道,就知道了怎么回事情,说道:“难怪,里面灌了松香,这铃铛已经响不起来了,你小子命大,要是没有灌,你早疯了!不过——这东西既然是耳环,就应该是一对,还有一只呢?”
“另一只在我老表那!”他把耳环又戴了回去,说道:“你要真喜欢,我那斗里还有四五只棺材没开,是一个家族墓葬。
埋得很深,我们可以再去看看,说不准还有类似的东西。”
我想了一下,还是算了,这请朝墓一来东西价格卖不高,二来地宫坚固,三来我已经倒地怕了,实在不敢再下去了,摇头道:“我这人命寒,这两次要不是我运气好,早就交待了,我劝你最好也别动这心了。这年头,还是安稳点过日子好啦!”
老痒闷哼了一声,说道:“话——话不是这么讲的,你他娘的有家里给你撑——撑着,干嘛都可以,我已经浪费三年时间了,你看我现在连手机都还没有用利索,家里老妈还指望我给她买套房子呢,我不动——动歪脑筋不行呀!我已经想好了,先在杭州待一段时间,接着还得去秦岭,怎么样也得先倒个十几万回来,这次我学得乖点,
到时候倒——倒到了些东西,你也帮我出手点。”
我说道:“你他娘的,你三年窑子白蹲了,我可告诉你,出来再犯再进去可是二进宫,可是从重罚,你要是一不小心,说不定就直接被毙了。”
老痒挥挥手,表示不想再谈这个问题,我看他说这些话时的表情非常坚决,又有点无奈,问道:“你是不是家里出啥事的?你可别把我当外人啊,要是经济方面有啥问题,我能帮的一定帮!”
老痒苦笑一声,“拉倒吧你,你有多少家当我还不知道,要你掏个十万,八万你还能掏出来,再多我看你也够呛的!”
我一听,知道他家里果然出了事情,不过这人死要面子,我问他他肯定不会说的,心说他自幼丧父,老娘身体又不好,该不会他老娘出了啥事吧,就问他:“你娘现在怎么样?三年没见你,现在你出来了,她老人家肯定开心极了吧?”
我这话一出就看老痒眼一红,哽咽道:“别提我娘,一提我就心酸,喝酒喝酒!”
本来我是绝计是不会再去倒斗了,但是看到他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料的不错,他家里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和他的老娘有关,可能需要一大笔钱,老痒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胆子大,就算我不陪他去倒斗,他自己肯定也会去地。
他又不懂行情,不知道什么东西值钱,这一来二去的实在太危险.要是他真的再进去了,我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就对他说道:“行了行了,那咱哥俩就再合作一次,弄个大斗倒了,一次性搞定。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需要多少钱?”
他举起四个手指,
“四十万?”
“再加一个零!”
“四百万?”我张大嘴巴,“我的姥姥,你就算把你那总兵的墓连根拔了也没四百万,我真服了你,就这价钱,最起码得搞个汉墓。”
老痒一听我肯帮他,大喜过望,忙不喋的点头,“你说的我也懂,但那汉墓哪里有那么好找,我就不信你能找得到!”
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说道:“难找也得找,想发财哪里有这么容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下去之后任何事都得听我的,放屁也得先通知我一声,听到不?”
这小子早已什么都听不进了,心早已飞到秦岭去了,一边给我添酒,一边拍马屁道:“那是那是,你老吴是什么人呀,你放个屁都是香的,只要能倒到四百万,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不要说不放屁,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我俩趁着酒劲,就把这事给拍板了。接下来又扯了一会儿女人,胡天海地,喝到半夜,都到桌子底下躺着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我都在家休息。找了几个在大学里搞网络的同学,想找找那张照片到底是谁发到网上的,结果忙活了半天,只查到这条信息来自吉林,其他就什么都查不到了。那同学临走摞下一句话,说帮我找个真正的高手再去弄弄。我也不知道有多大希望,只能暂时就这么着!
老痒后来又来找了我几次,问我应该准备些什么东西,我根据这两次的经验写了张条子给他,让他去办齐了,还特地交待他:“咱这是要命的买卖,可千万别贪便宜。凡是就挑最好最贵的买,你要是给我弄些水货过来,大家一起完蛋。”
嘱咐完我就先飞到济南,到英雄山找老海,把胖子那颗鱼眼石给老海看,老海看了之后乐得嘴巴都合不拢,笑道:“这位爷,我这是卖古董的,你这东西应该拿到珠宝店去,让他们给你估价。”
我说:“这鱼眼石也是古董呀。”
他笑笑:“我也知道,你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好货,这珠子要是镶在钗上,或者镶在衣服上那就是宝贝了。
就这么一颗让我怎么判断,你说是古董人家也不大相信呀。
要不这样吧,我去给你搞支玉钗来,咱们把这球子给镶上去,看看能不能卖?我先给你点订金,你把东西放我这,识货的人自然会出好价钱。”
我一听也觉得没有其他好办法,只好先这样办着,抄了个手机号码给他,拿了他二十五万订金,就灰溜溜的回杭州了。
开往西安的长途卧铺汽车上,我和老痒并排两张床,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本来我打算直接坐飞机飞到西安再说,可我没三叔那么大的面子,一大包违禁品卡在安检口子上,只好换坐汽车,而且只能坐私人承包的大巴。
这车一会儿上高速,一会儿下高速,在山沟沟里转来转去,无聊的紧,我就和老痒瞎侃,说那地方可能有个汉墓,这地方可能有个唐陵,说的老痒恨不得中途下车去挖。
老痒问我要不要去三年前倒的那个斗看看有什么东西剩下,说不定还能找到点线索,我说:“你要是还能找到那斗在什么地方,我就和你去看看。”
老痒朝我贼笑,说他早就留下了记号,我大笑:“三年了,在那种深山老岭里,什么记号能保存三年?”
他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就瞧好吧,我那记号别说三年,三十年都还管用。”
我不知道他搞什么花样,懒得理他,晕晕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到了西安后,我们找了个小招待所过了一夜,吃了当地的酸菜炒米和芙蓉汤,顺便逛了逛夜市,直逛到十二点多,老痒惦记着炒米的味道又嚷着要去吃夜排档,我们就在路边随便找了家排档坐了下来,点了二瓶啤酒,边喝边吃,这时候也没忌讳,心说我们这一口南方话这边的人也听不懂,就聊起明天倒斗的事情。
聊着聊着,就听边上一老头说道:“两位,想去啊答做土货买卖勒?”
秦岭神树 第三章 跟踪
我们正聊得起劲,他这句话没头没尾,口音又重,我们根本听不懂,老痒“啊”了一声,问道:“啊答是什么地方?”
那老头子看我们听不懂,便换了口音很重的普通话问我们:“俺的意思是两位想去啥地方做买卖?是不是来挖土货的?”
我不知道什么叫土货,而且在南方人情冷漠,除了推销的,很少有人会在路边摊下和人随便搭腔。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幸好老痒反应快,学着那老头子的腔调说道:“俺——俺们是来旅游的,对土特产不感兴趣。你——你老爷子是卖土货的?”
那老头子哈哈一笑,对我们摆摆手就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去,我们两人莫名其妙,就听老头子对他几个同桌轻声说道:“没事没事,俩个青头,哈也不懂,不用搭理。”
老痒听了脸色一变,招呼我快走,我们丢下十块钱,就快步离开这个路边推。直走到一个转弯处,我就问老痒:“干啥要走?酒才喝到一半呢?”
老痒鬼鬼祟祟的往后看了一眼,说道:“那——那老头子不简单,刚才他对同桌说我俩是青——青头,我在牢里听那几个走江湖的人说过,这青头就是指我们不是道上的人,这一班人可能也是来倒斗的。”
我笑说:“那也不至于要走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能拿我们怎么样?”老痒拍拍我,说我不懂,这黑道上的事情说不清楚,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估计已经全部被听过去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杀个人就像捏死只蚂蚁似的,不走恐怕夜长梦多。
我知道他在牢里恐怕听些黑老大添油加醋的说了不少事情,也不去和他强辩。点点头就回招待所去了。
第二天,我们不到七点就出发了,每人负重十五公斤的装备和干粮,秦岭之中山溪众多,不需要带太多的水,但是很有必要准备一些治疗腹泻的药品。我们这些城市里的肠胃,肯定适应不了大山里的天然溪水。
我之前来过秦岭几次,每次来都是给导游提溜着转,从来不知道这路该怎么走。所以这次还得跟着老痒,他三年前过来地时候也是跟在旅行团里,旅行团怎么走他这次也得怎么走,不然就认不到路了。
我们经西宝高速大约三个小时的车程到达陕西宝鸡的常羊山。然后又转向嘉陵江的源头,我看着地图,越看越郁闷,他娘的这简直是绕了一个大圈子。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去报个旅行团。
我平时走逛了直来直去的路,这盘山公路五秒一小转,十秒一大转,我脑袋顶在前面的坐位上,只觉得五脏六腑翻腾,老痒更是不济,他三年没坐过车了,这一路上已经晕得够呛了,这一次更是了不得,胆汗都要吐出来了,直说:“老了,老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三——三年前走这条路的时候还能跟边上的娘们扯皮,没想到这次连眼皮都睁——睁不开了。”
我骂道:“我他娘的费话别这么多,放着高速路不走,你非要走羊肠盘山道,现在后悔有个屁用。”
老痒朝我摆摆手,叫我别和他说话。
这个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爆炸声从远处传来,震得车窗玻璃翁翁作响,全车一阵骚动,我往窗外一看,只见对面山上漫起满天的尘烟,老痒吓了一大跳,问我:“咋——咋回事?地——地震啦!”前面一个当地人样子的中年人回过头来说道:“两位外地来的,这都不知道?那是有人在炸墓。”
我问道:“这光天化日之下,这盗墓的胆子这么大?”他咧开嘴笑露出满口黄牙,“对面那山和这山可不一样,他别看中间只隔着一条嘉陵江,我们这边还有盘山道,那边可是连走路的地方都没。你就算现在报警,警察赶到那边最起码要一天一夜,除非你能长翅膀飞过去,不然就只能干瞪眼。”
我点点头,又问:“那就没个啥好办法?”
他摇摇头,“大老爷都想不出来,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会有好办法?听之任之就是了。不过看刚才这一动静,怕是炸药放太多了。”
我“哦”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只见一片莽莽森林,成片的树冠之下所发生的情景根本无法窥得。这里应该是秦岭无数支脉中的一支。
陕西境内的秦岭呈峰腰状分布,东、西两翼各分出数支山脉。山岭与盆地相间排列,有许多深切山岭的河流。八百里秦川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文物古迹荟萃之地,特别是北皮有着许多帝王陵墓群,其他达官贵人、富豪巨绅的墓葬就更加不计其数,所以这里永远是盗墓贼蜂拥而至的地方,只是想不到还没进秦岭深处,就有盗墓贼在这里明目张胆的炸墓,看样子要找到一两个值得倒的汉墓绝对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那本地人挺热情,递过来一根烟问我道:“我们两个娃娃是来旅游的吧?想到哪个地方去啊?”
我说道:“想到太白山里去看看。”他点点头,说道:“你们不跟着旅行团可走不远,这山里面七拐八拐的,弄不好就会迷路,要不要俺给我们带一段路?俺就住在保护区边上的一个村里面,翻过两个山头就到,你看这出来玩的,找个导游也是必要的嘛。”
我一听,敢情这家伙还是个黑导游,这大山里面民风彪悍,可别把我带到山沟里捅了,忙摇头道:“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有安排。”
他又啰嗦了半天,看我们实在没这个意思,就转回去睡觉了。
车又开了个把小时,总算到了太白山脚下,我和老痒跌跌撞撞的下了车,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进山是死路一条,好在边上有农家乐的小旅馆,就在那住了个晚上,晚饭也没吃,躺下来就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老痒把我推醒了,轻声叫:“老吴,快——快——快起来看,这人是谁?”
我睡眼朦胧被他揪到窗边,只看到窗下楼外地天井里,站着五个人,为首的一个就是我们在西安路边摊上遇到的那个老头子。他正用一根树枝在地下划着什么,然后另外四个人不停的点头,就走了出去。
我们看他们走远,就跑下楼去看他们刚刚站的地方。只见那老头子在地上划了好多四四方方的方块,老痒问我:“这——这老家伙划的是啥?怎么像俄罗斯方块?”我说道:“啥俄罗斯方块,看清楚了,这是张平面图,你看这两排是石人石马,这里就是封土堆。这条是整个墓区的中轴线,看样子他们是有计划的在找一个大墓。”
老痒问我:“啥朝代看得出来吗?”我骂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呀,快去把帐结了,我们跟着他们,有大墓的地方边上肯定有陪侍墓,咱们捡他们吃剩下的也够嚣张也。”
我们两人匆匆忙忙的买了几个烧饼,一路急赶,只往山里追去。跑了大约十五分钟,总算看到那内个人正蹲在地上休息,老痒拉着我躲进灌木从里,轻声说道:“我——我俩别跟太紧,你看他们昆股兜里都鼓鼓囊囊的,说不是有——有枪,现在这里还有点游客,再进去点人就少了,我们想躲也没有这么容易,要是被他们发现了,那就麻——麻烦了。”
我听了觉得有理,点点头就先等那群人走远了再谨慎的跟了上去。幸好这里转弯多,跟踪他们也不是太费劲,只是皮肉糟了点委屈,被锋利的杂草和灌木刮的东一道西一道的,又疼又痒。
这一拨人目的很明确,中途也不停留,好像对秦岭的景色一点都不感兴趣,而且体力都很好,我们都跟踪得快晕过去了,他们还是健步如飞,老痒喘着气对我说:“老——老吴,我看就这么算——算了吧,他们倒他们的,我们倒我们的,再跟下去我就要歇菜了。”我大骂:“我说他妈的,你就只蹲了三年窑子,怎么没用成这样子?现在才不跟……刚才那些罪不是都白受了?给我咬咬牙挺着。“我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有点想打退堂鼓,但是这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凭我这么一点浅薄的寻龙点穴的功夫,想在这崇山峻岭之间找到隐藏在地下六七米的古墓,机会其实不大。就算能找到,那也得十天半个月。我来的时候想得挺美,心说就当旅游吧,到了这里一看才发现,要到这山岭里待上十天半个月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光这里的气候我就有点不太适应。
我们硬着头皮一直跟到半夜,前面那批人才算停下来。老痒一下子软倒地在地上,只说:“我的妈呀,可把我累的,要是他们再走下去,我就和他——他们拼了。老——老吴,他们停下来是不是到地方了?”
我心里琢磨了一下,说道:“不是,这里还是太浅,这里要有墓,早就被人倒了。估计是走累了休息了。你看他们生了火,估计晚上要待在这了,我们也别浪费时间,先填饱肚子睡觉再说。”
老痒叹气,只埋怨我出的馊主意,这半夜里我们也不能生火,一生火就被人发现,身上衣服鞋子都湿了,就这样睡觉鬼才睡得着。我也后悔,本来还能把干粮烤了再吃,现在只能冷冰冰的干嚼,不过事到如今,也骑虎难下了,要是这点苦头都受不了,再往山里头去,估计也得逃回来。
老痒郁闷了半天,突然说:“我们这样被动的跟——跟踪也不是办法,现在这么黑,我们偷偷的摸过去,听——听听他们在说些啥吧,要是能听到点线索,我们就不需要这么辛苦地跟着了。”
我一听觉得老痒说得有道理,就点点头,两人三口两口的把干粮塞进嘴巴里,就向那堆篝火摸了过去。
我一路走得蹑手蹑脚,不过这山里静的厉害,我们走不了多远就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老痒拉着我,示意躲在这里就行了,不需要再往前摸了。我点点头,两个蹲了下来,屏住呼吸,听到他们正在那里大笑,出乎我们意料的是,里面竟然有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广东腔,这真是怪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广东人也好这个。
只听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泰叔,你给俺们估计估计,这还得走几天才能到?老子今天腿都快断了。”
那泰叔说道:“叫你平日里修生养性,你奶奶的只知道吃喝嫖赌,泡在女人堆里,这趟有你受的。俺告诉你,这有路的还得走上三天,没路的那俺可就说不准了。你要受不住,现在就下山去吧,别再拖老子的后腿。”
老痒听了这些话,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轻声说:“听——听见没,再跟下去跟——跟到猴年马月我们都不知道,幸好没听你的。”我拍了拍老痒,示意他安静点,再听听看他们怎么说。
那年轻人显然对泰叔有点忌讳,说道:“最近我是虚了点,你放心,这趟买卖做成了,俺们再也不用到这山沟沟里来了,俺们跟着王老板和李老板到香港去见识见识,也过过上等人的生活,对不?”
这时候,有一个广东口音的人就说了:“嗨啊嗨啊,没问题啊,我们说好的嘛,你们把东西搞定,有多少我们要多少啊,这次是一辈子的买卖,做好了大家都可以退休了。到时候香港的花花绿绿的大世界,有的是地方大把大把的花钱,这么点辛苦还是值得的嘛。”
那泰叔就说道:“王老板,你话别先说得这么满,可这斗在不在那地方,可就你一张嘴巴说的,话说回来,俺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俺还从来不知道你到底是哪里得来的这些消息。你要是没啥忌讳,就和俺们兄弟们说说。”
王老板回道:“哎呀,我说你这个老泰嘛,就是心眼太多了,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告诉你也可以,但是说出来恐怕你还不信。”
我和老痒听了同时一震。
秦岭神树 第四章 三岔口
那班人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王老板说道:“这事情和我祖上有关,不瞒你们说,我不是汉人,我老祖宗是满族镶黄旗,那时候八旗军里有一个特别的部门,叫做铁头骁骑营,人数不过三千,却是直接隶属于军机部,你们可知道,这部队是干啥的?”
泰叔笑道:“这个俺倒是略有耳闻,这个铁头骁骑营干什么的我不知道,但是最后被曾剃头给收编了,打红毛贼去了,俺还是听俺大爷说的,难不成你祖上就是个铁头骁骑?”
王老板也笑道:“你猜得不错,我的祖上不仅是个铁头骁骑,而且官街还不小,是个总兵,他们这只部队职责很特殊,既不是行军打仗,也不是修桥铺路,而是帮历代的皇帝收罗民间的奇珍异宝,特别是古董。每年都要上缴一定数量的宝贝,但是你们相呀,这个世上能给皇帝看上眼的东西是越来越少了,这宝贝是一年比一年难找,他们在活人身上找不到,最后只能往死人身上打主意了。”
那个年轻的声音叫了起来:“哎呀,听您这么说,该不是这铁头骁骑也和我们一样,做着倒斗的买卖?”
“正是,正是,不过他们虽然是官倒,但是和古时候的摸金校尉不同,摸金校尉倒斗是为了充军饷,所以一倒一个干净,啥也不留下,但是这铁头骁骑呢,既不打仗,也没有动乱。这把一个斗里的宝贝全部献上去不合算,所以有很多好斗他们发现了都没有去碰,而且记录了下来,等到需要的时候再根据记录重新找到这些古墓,这记录古墓位置的薄子就叫《河木集》。这本书我有半卷,是家传之宝,我们现在要倒的那个斗就是其中记载最详细的一个。”王老板得意洋洋的说道:“我祖宗还说,这个斗非同小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去碰。足见这里面的宝贝有多好。我这一次看着大家合作这么久的份上,才肯拿出来。”
我和老痒听到这里,嘘唏不已。老痒压低声音问我:“你——你说这个姓王的说的是不是真——真的?世上还能有这么多好——好的事情?”
我摇摇头回道:“这我可说不准,不过你看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八成错不了,看来这一次有门,我们就算捡他们吃剩下的,也能混个半饱。”
老痒一听顿时兴奋起来,“那我——我们这次还真跟——跟对了。可——可这帮人精神气这么足,这一天我们还——还能跟跟,再过——过几天恐——恐怕被他们甩到哪里去都不知道了。”
他这话因为紧张结巴得特别厉害,有几个字就说得特别的响,我一听糟了,忙捂住他的嘴巴,让他别激动,同时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反应,但是已经晚了。那边突然间就静了下来,显然已经发觉了附近有异样。
我和老痒屏住呼吸,竭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心跳得像打鼓一样,但是我们肯定也不能确定附近有人,一时间双方都不出声,就这样僵持了好几分钟,那老泰熬不住了,轻声说道:“二麻子(那年轻人),好像后面有动静,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听完这句话,我就听到两声清晰的手枪上堂声,一下子就一身冷汗。看样子果然是悍匪,这下子怕是要给老痒害死了。前几次在粽子眼皮底下捡了条命出来,主要还在于粽子没思想,换了人可不一样,如果现在马上逃跑,我有八成的把握能逃的掉,介理以后的跟踪就麻烦了,如果现在不跑,我实在没把握能在他们眼皮底下躲过去。
正在犹豫不决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一排四五只手电正向我们这边靠拢,是巡山队过来了。这时候就听到泰叔轻声叫了一声:“有鹰爪孙,扯呼。”说完几个人匆匆忙忙地把火踩灭,背起装备就往森林深处跑去。
老痒刚才还吓得半死,现在一看人跑了,又急起来,忙问我:“怎——怎么办?追——追不追?”
我小心翼翼的探头一看,发现他们一群人都没有打手电,只见森林里面一片漆黑,早已看不到人影,心中暗骂。老痒不甘心,拉着我就想追上去。我说道:“不行,你看这黑灯瞎火的,我们这么个跟踪法说不定能跟到他们前面去,我们先歇着,明天跟着他们的脚印走,相信他们也不会走太远,还得停下来休息。”
老痒心里干着急,道:“这地——地上还能有啥脚——脚印?现在不——不追就没——没戏了。”
我说:“没戏就没戏,没戏比没命好。”
这时候那几个巡山队的人已经离我们很近了,我们再不走,估计要被逮个正着了,我让喋喋不休的老痒闭嘴,拉着他匆匆忙忙的往另一个方向的森林深处钻去,躲在一个灌木丛地后面,等到巡山队离开,才跑了出来。这个时候我已经困得不行了,就和老痒两人挤在一起靠在一棵树旁凑活了一宿。
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醒了过来,一头的鸟屎,臭得我都想吐了,老痒也不管这些,拿手捞了几下,就嚷着要赶紧去找那班人,我实在无法忍受顶着鸟屎在森林里到处跑,只好牺牲了半壶水冲了一下。
我跟着老痒急急跑回昨天待的地方,心里祈祷地上能留下些线索,但是兜了好几个圈子,我们连昨天那堆篝火的残骸都没有找到。老痒对我很有意见,一直在我耳边唠叨:“所以说——说,昨天让你跟——跟上去嘛,你看——看,现在倒好,煮——煮熟的鸭——鸭子都飞了。”
我大怒:“他娘的,哪来这么多意见,你看这里就一条山路,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方去,我们一直往前,我就不信找不到。”
我们延着山路快步追赶,走了整整一个上午,石阶路都已经走完了,还是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再往前去就是一条被人们踩出来的小径,七拐八弯的,只通到森林的最深处。我看着心里有点发悚,这说明这后面的路连巡山队都不会去走,那算是真正进入到深山老林之中了。
我们从背包里掏出军用匕首挂在腰间,两个人各折了一根大树枝,这秦岭之中多有野兽,说大了去就老虎和熊,往小的说有狼和野猪,要不是不走运碰上一两只,我和老痒够他们吃好几顿了。
老痒问我今天找不到他们有什么打算,我心里琢磨了一下。根据来之前查过的资料,这山里面有不少采药人搭的临时窝棚,里面有炊具。柴木和风干的肉类,我们如果能找到一个,那今天晚上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下,然后再作打算。现在我们所处的们置,虽然已经远离旅游区,但是离真正的秦岭深处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我相信前面应该还有一些村庄,等到过了那些村庄之后,才有可能找到没有被人盗过的古墓。
我把我的想法和老痒一说,他脸都绿了,问我:“还得往里走——走?你——你看这四周连——连个鬼影都没,要——要不我们先在这附——近找找,说不说,我们运气好,真能给我——我们找——找到一两个漏网之斗。”
我嘲笑他道:“刚来时那股雄心壮志哪里去了,你他娘的,就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你看我们脚下不是还有路嘛,有路的地方就不算凶险,我们的目的地,是要到没路的地方去,懂不?”
“行,你——你是行家,我全——全听你的,那我们快走吧。”老痒懒得和我费话,一边拿树枝敲着路边的草丛,一边就带头走去。走了不远,我们就看到一座破庙,庙前庙后有几个当事人摸样的中年妇女,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凑上前去,装作很诚恳的样子问她们道:“大妹子,我是外地来的游客,想打听一下,再往前的村子还有多少路?”一个穿红大褂的妇女说道:“你是说俺们村吗?你大老远跑来到俺们破村里来干嘛?”
我一看,这里的妇女警惕性挺强,瞎掰道:“我来找个人,你们那村我前两年来过,那时候有个老大爷招待过我,这次我回来看看他,不过两年没来了,路已经不会走了。”
那中年妇女瞪了我一眼,骂道:“我呸,就你那贼摸贼样,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们这样的人俺见多了,不是去倒斗的就是偷猎的,想骗老娘,你还不够火候。”
我被她骂得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回话好,老痒一把把我推到一边,啪一张一百块递到这中年妇女面前,说道:“哪——哪那么多废话,带我们过去,这——这一——一百块是你的,他娘的,再敢啰——啰嗦半句,老子剁了你。”
我本以为这中年妇女会发彪,忙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开溜,谁知道这中年妇女看到这钱,马上笑眯眯的接过去,瞬间变成一个和蔼可亲的农村大婶,说道:“别生气,别生气,俺和你们开玩笑呢,你们往北看,顺着这个路口一直往前走,直到看见一个三岔路口,走左边那条,再过一条溪,就到俺村了。”
老痒咧咧嘴,又问道:“刚——刚才有没有五个人经过?一个老头加几个年——年轻的?”
那中年妇女警惕起来,问道:“你们该不是公安吧?咋啦?那五个人犯啥事了?”
老痒看了看我,向我使了个眼色,我就装腔作势的说道:“你哪里看出我们是公安?”
那中年妇女以为她猜对了,顿时紧张起来,连忙说道:“公安同志,这俺还猜不到?你们这个月都来了七八拨人了,都住在俺村里,俺看刚才走过的那五个人不像是个好东西,那个老头是熟面孔。每年都会在俺村待上四五个月,俺早就怀疑他们了。怎么?他们确实犯事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安下心来,这五个人肯定也进这个村里去了,进大山前需要准备,他们不可能在村里待都不待就走,就对那大婶说道:“你别多事,这事情对谁也别说,知道不?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
那中年大婶说:“那俺这算不算是提供线索?是不是会给俺写封表扬信啥的?”
我和老痒哭笑不得,老痒一边推着我快走,一边说:“你——你放心吧,等回去了,一——一定记你一功。”
那中年妇女还想啰嗦,我们不去理她,快步往北跑去。
跑到三岔口,我正要往那左道走去,老痒突然一把拉住了我,说:“不——不对,不应该走这一条。我——我们往中——中间去。”
我纳闷:“干啥,刚才那婆娘不是说走左边吗?”
老痒看了我一眼,问道:“你——你是真不知——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婆娘有问题。”
我听了一愣,还真没看出那婆娘有什么毛病来,赶紧问他怎么回事,他鄙视的指着我说道:“其实你不知道也不能怪——怪你,我——我也是在牢里听那些老大说的,这山区里有山姑子,就守在路口帮人指道,看到有油水的就骗,你看左——左边这条道,再过去哪里会有村子,就一直通到山——山上去了,那——那里面肯定有诈,说不定早埋伏着人等我们入套。”
我听得半信半疑,心想这里可是旅游景点,还能有这种解放前的事情?他们要杀要劫,也得再往里走走,我把这顾虑和老痒说了,他听了之后马上骂道:“你——你还说和你三叔跑过江湖,这——这道理都想不明白,这游客都——都在外面,能到这来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看我们俩就是,他们这叫黑吃黑。”
我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就跟着他向中间的道路走去。
我们被荆斩棘,一直走到傍晚,我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这路边上的草也长得太茂盛了,不像有人经常踩的样子,我急忙拉住老痒,着急的说道:“等等,这条道肯定不对,再走下去连路都没,我们还是趁现在天还没有黑,赶紧往回走吧。”
老痒转过头来默默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再往前走走,现在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我看他表情有异,心里抖然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回头一看,突然发现来时的路已经淹没在大片的野草和灌木之中,不低下头去根本找不到痕迹,如果现在不回去,等到天一黑,很可能会在这个森林里迷路,但是老痒说得也没错,就算我们现在往回走,也不一定够时间走回到那个三岔口,到那村庄更加是不可能,看来我们不得不在这里过一夜了。
我们背着夕阳又往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采药人的木头窝棚。老痒推开门走进里面,转回头对我说道:“过来看,这里还有灶台,我们今天晚上能吃顿烫的啦。”
我跟着他进去,发现这是个两层的窝棚,由一只梯子相连,上面是个阁楼,里面没家具,但是铺着几块大木板,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土坑,里面都是炭灰,相信是用来生火取暖的。我们放下装备,在外面胡乱捡了点柴火,赶紧生火取暖。然后从包里掏出干粮,直接烘烤着吃,等我们吃完,外面已经黑压压一片了,四周传来野兽的叫声,不知道是狼还是什么。
老痒点了一支烟,朝着窗外苦笑,说道:“看来今天晚上我们两个每人只能睡半宿,得有个人看着这火不让它灭掉,不然恐怕外面的“朋友”要进来了。
我不置可否,这一天的路累得够呛,想到以后可能连续几个星期都得这样过,不由有点悔当初答应他,他又在那边啰嗦了半天,说他三年前到这里来是如何如何的刺激,我越听越困,对他说:“你他娘的唱戏一样唱了半天,我听不下去了,我先打个盹,你半夜里叫醒我换班。”刚说完他就大声抗议,说我睡着了放炮都打不醒,但是我糊里糊涂的已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隐,老痒的为人懒散,很可能坚持不住自己也睡了,我翻来覆去的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自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土坑里的火还烧着,但是老痒却不在屋子里,我心里骂了一句,想站起来出去撒泡尿,刚转了个身,突然看见二楼的阁楼地板夹缝里,有一只眼,正呆呆的看着我。
秦岭神树 第五章 偷窥
自从进入这深山老林,来到这个不知道哪个年代修的木头窝棚中,我就觉得四周的气氛有几分异样,所以我睡得很不踏实,几乎是在半梦半醒,当我转过身来看到这只眼睛的时候,没有朦胧的感觉,反而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但是等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条缝隙的时候,却发现那只眼睛已经不见了。
我躺在地上,虽然离天花板有一段距离,屋里的火光又昏暗,但是我还是断定自己没有看错,而且,我还发现,那只眼睛很大很圆,似乎不是人类的眼睛。
半夜三更的,老痒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又被一只诡异的眼睛瞪着,我心里有几分害怕,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比起古墓里,不知道已经好了多少倍了,我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拿起手电,蹑手蹑脚地爬上通往阁楼的木梯。
木梯几乎不能承受我的重量,在我的踩踏下,发出即将断裂的呻吟声,使得我的每一步,都必须蹦紧全身的肌肉,所幸,木梯并没有像我预料的一样坍塌。
木头窝棚的窗和门因为腐朽变形,都有很大的空隙,外面的山风吹进来,吹得中间的篝火不停的晃动,晃动的光线又从阁楼的地板透过,使得整个阁楼鬼气森林。
我举着电筒,扫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古怪的东西。整个阁楼上空空荡荡,除了一些用竹藤编织的簸箕和斗笠之外,并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是在阁楼的左边的墙上,有一扇气窗,只有二个巴掌这么大,在气窗的外面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我向气窗走去,一边用手电去照,想看看那个挂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的手电光一照上那东西,我就听到“吱”的一声,一团黄色的影子,突然就窜了开去。
我吓了一跳,探出头一看,只见一只非常肥硕的金丝猴挂在离气窗不远的房檐上,对着我呲牙,表情非常的凶狠。
我看到它的眼睛,和我刚才地板缝隙中看到的一样,心里已然松了口气,看来刚才,就是这个家伙躲在阁楼上偷窥我。
我本来不想和只猴子一般见识,但是它可能被我吓了一跳,不停的向我做攻击状,发出刺耳尖叫声,我隐约感觉到不妙,就用手电去照它的眼睛,它被刺目的手电光照得惊恐万分,发出几声惨叫,就窜上了房顶。
我恶毒地笑了笑,心里又觉得奇怪,金丝猴是一级保护动物,平时很害羞,怎么会跑到有人的地方来,难道是被我们烘烤干粮的香味吸引来的?
金丝猴不会单独行动,一定还有几只猴子在四周,我听说过猴子袭击人类的事情,一群猴子的攻击力非常惊人,就算无法把人杀死,他们也会抢走人的行李和干粮,招惹到猴子,是一件十分倒霉的事情,我一定要多加小心。大
我再次把头探出气窗,看看四周有没有其他的金丝猴,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反倒是发现这外面的视野非常开阔,在月光下,我可以看到一大片森林的轮廊,呈现出一种凄凉的龙色,树冠在风里摆动,好像海里的波浪一样,发出树叶摩擦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到在森林里,有一点手电光,在一片黑暗里面若隐若现。
我认得这种泛白的光线,我当初让老痒采购装备的时候,叮嘱他要买最好的,结果他买了2000多块一只的登山手电,这种手电的光线十分特别,泛白而且穿透力很强,用来照射积雪,还能将雪融化。
所以我马上就断定,那点手电光的主人,就是老痒,我心里陡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感觉:他这么晚了,跑到那里干什么?
我盯了好一会儿,心里觉得奇怪,就走下阁楼,披上外衣,向他所在的那个地方摸了过去。
在阁楼上看起来,那点手电光离这窝棚只有三十几米的距离,实际上却要远得多,我走在下风口,足足走了十分钟,才听到上风口传来的声音,是一种有节奏的敲击声,似乎有一个人在缓慢的打鼓一样,我矮着身子,慢慢地走近,很快就看到了一个人,正在前面弄着什么东西。
我放慢速度,继续靠近,大概离他还有十米不到的地方,有一堆茂盛的灌木,我躲到后面,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打鼓的声音,其实是工兵铲刨地的声音。
老痒光着膀子,正在地上挖着什么,那只手电被他架在树上,充当了路灯的作用。
我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很好奇,他半夜三更,背着我出来挖东西,到底想在干什么,另一方面,我心里很不痛快,他这样做,显然是有事情瞒着我,我好心来帮他,他却对我有所隐瞒,这十分的不应该。
我偷偷的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只是不停的挖着土,我的心里有点不耐烦起来,在这么冷的晚上,我蹲在这里,浑身冰凉,实在是一件非常不好受的事情。我突然想到,如果他整个晚上只是想在这里挖个坑,那我陪他在这里受罪,岂不是白痴,以老痒的性格,半夜三更出来挖个坑,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有一次甚至在半夜跑到公墓里,然后给全市的比萨店叫外卖。
我在那一刹那,几乎要冲出去问他,到底在干什么,但是马上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就在我起身的一刹那,我看到在他的裤腰带上面,插着一把土制手枪。
这把东西,应该是仿苏的TT30/33式托卡列夫手枪,我在采购的单子上列出了这个东西但是他和我说的是没有买到,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他会骗我,现在一看,我就觉得遍体生寒。
刚看到老痒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和以前一样,还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一点也没有防备他,现在看来,他的心机其实非常的缜密,简直是深藏不露。
本来我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我现在跳出去,一脚把他踢到坑里他也不会生气,但是,看到了这把枪以后,我就犹豫了,现在的老痒,我似乎不能用以前的经验来推测他,如果我跳出去,他有可能会一枪打死我。
我没有再往前,而是静静地蹲在那里,看他到底在挖什么东西。
老痒非常的警惕,他每挖三下,都要停下来听听周围的动静,但是我站在下风口,风声把我发出的一切声音都吹到了另一个方向,他始终没有发现我。
他挖了足有半个小时,突然,他的铲子似乎插到了什么金属的东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他停止了挖掘,俯下身去,我看到他从坑里拿出了一根棍状的物体。
棍状的物体上都是泥,我无法判断那是什么,但是我直觉上,感觉似乎是一根骨头,老痒略微擦拭了一下,并没有仔细看,而是急忙将这个东西用布包好,塞进自己的包里。
我继续观察,看他还能挖出什么来,却发现他开始将土回填回去。
这个时候,山风逐渐弱了下了,有点改变风向的迹象,如果再躲下去,很可能就会被发现,我偷偷的起身,开始向后走去,老痒已经达成了目的,急于把土添回去,所以没有再注意周围的动静,我加快了脚步,顺利的回到窝棚里,不动声色地睡了下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一会儿,老痒蹑手蹑脚的走了回来,他看我还在熟睡,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开始往篝火里加柴。
我闭着眼睛,心里翻腾着,好奇与失望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我打算,等一下换岗的时候,我等老痒睡着,就独自一个人回去,因为我是为了帮他才勉强来到这个地方,现在他既然有事情瞒着我,我自然没有义务再呆下去,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没有关系。
可是老痒却精神抖擞,一点也没有想和我换岗的意思,我眯着眼睛,偷偷的盯着他看,发现他半躺在地上,呆呆的想着什么。
然后,他好像下定了决心,轻声将他包里的那根棍状物体拿了出来,开始用布擦拭,很快,上面的泥土被擦掉,露出了黄色的金属光泽,刹那间,我觉得非常纳闷,因为表面上看,那根神秘的东西,竟然只是一根铜制的棍子。
老痒的脸上也出现了疑惑的表情,他把这个棍子颠来倒去的看着,脸色变得很难看,看样子,他只是知道有一个东西被埋在了那个地方,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我看到他竟然带着橡皮手套,好像对这根棍子非常的忌讳,心里的好奇心更甚,为什么要带着手套,难道不能用手直接碰触吗?这个时候,我已经改变了主意,明天早上我还是要走,但是走之前,我必须要知道,这根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历。
想到这里,我装成刚睡醒的样子,翻了个身,半睁开眼睛,咳嗽了一声,问他:“老痒,几点了?”
老痒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那根棍子,我突如其来的一问,把他吓了一跳,他慌忙间把这根东西放到了自己背后,然后看了看表,说道:“三……三点多了。”
“哦!”我装做没有看见他的窘迫的动作,揉着鼻子坐起来,说道:“恩,那我们该换岗了,你睡觉吧。”
老痒支吾着应着我,手放在背后,偷偷的想把那根铜棍往背包里塞,我心中暗笑,装成想活动手脚的样子,站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向他走去。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上紧张,怎么努力也无法将那根棍子顺利的塞进去,我悠闲的晃到他的边上,装作想去他的包里拿东西,他看见我附下身子,一下子过于紧张,那铜棍脱手就滚了出去,一下子滚到我的脚边。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一时间也没有做好准备,楞了一下,就装做很吃惊的样子,问他:“这是什么?哪里来的棍子?”说着,就要弯腰去捡。
本来我是想乘机仔细仔细看看,这根铜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没有想到的是,老痒的反应大得出奇,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吼一声:“不能碰!”
秦岭神树 第六章 铜棍
我被他的叫声吓了一跳,手不由顿了顿,就在这一肯间,他突然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一头把我撞得倒退了出去,我连退了十几步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再看老痒,他已经把铜棍拣了起来,迅速用布包了,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我是真的火了,刚才他那一撞如果方向稍微偏一点,就会把我直接撞到篝火里去,他毫不忌讳,就这样撞过来,说明在他心里面的,我的安危还不如一根棍子。我坐起来,破口大骂:“我操!你他娘的在搞什么花样!这是什么东西?!看一看会要你的命吗?”
老痒的回答非常可恶,他愣了半天,说道:“这是…这是我们家传的宝贝,你们外人不能碰的。”
我听到这话,已经忍不住想要发作,捏紧拳手才把这口气咽下去,再看老痒的表情,闪闪烁烁,好像真的以为他这种借口可以蒙混过关一样。
他看我不说话,以为我不信,又尴尬的笑了笑:“真的,不骗你,这东西…是我姥姥传给我的…”
我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放你妈的狗屁!什么宝贝!你姥姥把宝贝埋在秦岭,然后让你来挖?老痒,我们从小光腚的交情,你这样骗我,你他娘的到底在土窑子里吃错什么药了!”
我骂他的时候,手一直指着他刚才挖掘的那个地方,使他明白他刚才所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知道了。
老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半天才结巴道:“你…原来你已知道了!老吴,哎…惭愧,其实我不想瞒你的。”
我冷笑一声,“什么叫不想瞒我,你不想瞒我,难道是我逼你瞒着我的吗?”
老痒挠了挠头,无奈的说道:“你不要发火,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听我慢慢的解释。”
我心里非常的愤怒,心说这种事情还有什么一样不一样的,事实摆在眼前,你进秦岭,明显有着其他的目的,你没有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而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便利用的白痴!
在一瞬间,我甚至想转头就走,连夜回去,就当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但是转念一想,我这样冲动,实在没有任何好处,且不说我一个人能不能找到路回去,就算找到了,这件事情也会变成一根刺,最起码可以让我不舒坦好几个月。
于是我冷冷道:“好!我听你的解释,但是和我想的一样不样,由我自己来判断。”
老痒脸上露出了恼怒的神情,他的脾气本来就不是不好,这次给我这样骂,实在是因为自己理亏,才没有回嘴,如果是平时,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
我看到他的表懈,竟然有一股暴戾的感觉,心里不由一惊,暗自提醒一下自己,不可以逼得太紧,他身上有一把枪,如果他发彪起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脸色很阴沉的看着我,很久才稳定住情绪,从背包里取出两瓶烧酒,丢给我一瓶,自己喝了两口,才说道:“老吴,我以为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没什么事情能破坏掉,你这样说我,我实在很不舒服。”
我感觉出他话里有一丝讽刺的意味在,听了让人窝火,冷冷道:“你以为我心里很舒服吗?老痒,我可告诉你,我从来没像信任过别人一样信任过你,你小子竟然利用我,太不是东西了。”
他失笑道:“利用?他说得未免也太复杂了,事实上,我回到这个秦岭,除了钱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这个目的,守铨是我个人的事情,我没有和你说,如此而已,这样就算利用你了?”
我讽刺道:“什么个人目的,就是在这里挖出一根棍子吗?”
我的嘴巴很缺德,心里虽然在想不要逼他太紧,刻簿的话却还是忍不住丢了过去。
没想到,他却很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我听了冷笑道:“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一个人偷偷去做?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你以为我会和你抢这根棍子?”
他坐了下来,沉默了很久,才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这根棍子,其实是我的江西老表,从那个清墓里倒出来的,其中的过程,我上次已经和你说过了,只不过有一个细节,我没有告诉你,当时,我们试着移动那颗铜树没有成功,但是我的老表,坚持说这个东西很不一般,于是他,就用金刚锯,将一根枝桠锯了下来。”
我皱了皱眉头,他们这些人,可以说是整个盗墓阶级中最没有素质的一群,也是数量最多的群,为了几千块钱,破坏一件绝世珍品,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指了指他的背包,问他:“你是说,那根枝桠,就是你挖出来的那根东西?”
老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老表将这根东西锯下来后,天天贴身拿着,当成宝贝一样,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还说其他东西都归我,这个东西给他就行了,我当时以为他是开心过头了,也没有注意,就这样我们一直往外赶,刚开始我老表只是突然变得有点神经质,逐渐的,我就发现,他整个人好像越来越失常起来…。”
老痒说到这里,突然抬头问我:“老吴,你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阴人这回事?”
我听了一楞,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想起阴人是什么东西。
老家传说,所谓的阴人,就是在阳间给阎王爷办事情的人,这种人,表面上和普通人一样,需要吃饭睡觉,但是他们却能和鬼对话,你要分辨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他们睡觉的时候,鞋是放在床下的,而且鞋尖朝内。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各地都有不同的版本,我从来就是听着玩的,没有当真过,于是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了解。
老痒继续说道:“我那个老表,自从拿了那根铜树的树枝之后,开始变得有点神经兮兮的,他老是说他自己听到…身边有人在讲话,但是你知道,当时我们只有两个人,在这个鬼地方,绝对不会有人讲话,我听不见他却能听见的,这个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我们走出大山的时候,他已经不仅能听到人讲话,而且还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影子。我想让我的老表去看看精神科医生,但是他是个很迷信的人,根本不听我的,他断定,自己被阎王爷选中,变成了一个阴人,他所看到听到的,都是在阳间的孤魂野鬼。”
我说道:“幻听和幻觉,是严重的精神分裂的现象。”
老痒笑了笑,对我说道:“其实他在入狱之前,已经很不正常了,经常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会和空气对话,有一次在酒店的餐厅里,他一个人叫了一桌子的菜,硬是要服务员上了四套餐具,说是和三个朋友吃饭,然而实际上,另外三个位置上却根本没有坐着人。他在那里聊得兴高采烈,把服务员吓得半死。”
我听了背脊发凉:“难道你认为,他的精神分裂,是这根棍子导致的?”
老痒说道:“我不知道,但是那次倒斗,我和他所有的地方都是一起去的,所有他碰过的东西,我都碰了,惟独那根铜树的树枝,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所以,我想他的精神分裂应该是和这根棍子有关系。”
他看到我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那次回来的时候,最后一站就是这个窝棚,我和你一样,半夜里起来尿尿,发现我的老表不见了,后来我出去找,就发现他正在我刚才站的那个地方填土。”
他顿了顿,问道:“老吴,你实话告诉我,如果我一早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说你会不会同意我把这根东西再挖出来?”
我被他问得为之语塞,自己也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答案很明显,如果我事先知道这件事情,我不仅不会去碰这根棍子,而且我打死也不会让老痒去碰。
老痒拿出一根烟,笑道:“我想自己很清楚你的性格,所以,我才会在半夜偷偷起来,我实在不想骗你,但是如果让你知道了这些事情,你肯定不会让我去的,现在你明白了没有?”
我被他抢白得说不出说来,好久才道:“就当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你这样做,也——”我还想问他那把手枪的事情为什么要骗我,就见他掏出了那把枪,对准自己的香烟,喀嚓一声扣动了板机,一团绿色火烟窜了出来。
他吸了两口,将烟点燃,说道:“我这样做是有点不对,不过,总还没有严重到要判我死刑的地步吧?”
我无话可说,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后,理屈词穷的竟然是我,我岔开话题,问他:“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准备冒险碰一下这根棍子吗?”
老痒露出了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轻声说:“我不知道,虽然我带着手套,但是只要我的手一碰到这根棍子,我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好像这个窝棚内不止我们两个人……!”
说着他就从包里拿出那根棍子,吹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带着手套有没有作用,说不定我已经中招了,刚才你要拿,我吓坏了,所以才撞了你一下,要是你疯了,我真不知道怎么跟你家里交代。”
他话说到一半,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的身后,喉咙里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
我抖然觉得背脊发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坚了起来,猛的转过头去,可是我的背后,却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莫名其妙,转过头去看老痒,却发现他一脸坏笑的看着我,我马上意识到被耍了,不由的大怒,骂道:“他娘的,你小子也太无聊了。”
老痒一边笑一边站起来,对我摆手道:“其实我的老表碰到这根铜棍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还是正常的,我想,要这个铜棍发挥作用,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说道:“你小子也太不要命了,就算给你证明了这东西能让人变疯,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你能拿诺贝尔奖吗?”
老痒无奈的笑了笑,从他包里取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拆开一看,发现上面只写了两行字,十分的潦草,我勉强可以分辨第一行字写着他老表的姓名,第二行字是一段白话文,“阿谢,千万别回去,那墓里有恶鬼!”
秦岭神树 第七章 夹子沟
这些字几乎连成一片,如果我不是有认草书的经验,根本不可能看懂,可见发信人写的时候非常急促,我不明白这些字的意思,问他:“怎么,这是你老表寄给你的?”
他点点头,说:“看笔迹应该是他。”
我对上面的内容不感到惊讶,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可以写出比这个更离谱的内容来,但是看他信里的语气,好象实在劝老痒不要去倒斗一样,这实在奇怪,就问他道:“我们这次的买卖,是你告诉他的?”
“不,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得知这件事情?我很久没和他联系过了。”老痒也皱着眉头,“而且这封信没有邮戳,不是通过邮局递送的,而是直接放在我的包里,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不觉得这有点玄吗?”
“怎么,难道你认为你的老表真的是个阴人,能够养小鬼来探听消息?”我笑道,虽然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我们无法解释,但是养小鬼这种修真小说里的情节,我觉得太过离谱,无法认同。
老痒看我不信,哼了一声,摆摆手,表示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我们一时间没话说,都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们决定绕过那个村庄,直接出发。一来,我怕那几个人已经先走了,不想做太久的耽搁,从老痒的角度来看,这村子恐怕是各路人马的最后一个补给地点,我们这样的生面孔进去,恐怕会多生事端。
我们原路回到岔口,一路向右,过了一条山溪后,看到远处有几座小瓦房,我们绕了过去,就看见那个村庄,同时还看到里面有几个老大爷在村口吃着大饼油条,我和老痒都好这个,一时间忍不住,就改变了主意,想进村子去买几顿热乎乎的早饭吃吃。
老痒带我进去,我看他似乎对这个村子挺熟悉,就觉得奇怪,他被我一问,只好坦白,说他以前来过这个村子。还请过一个向导,不过时间太久,他给忘了,这一次回来,正好去问问那老人家。
我看他鬼头鬼脑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真忘记了,还是有意这样设计的,反正我现在对他的一些,都有所保留,绝不轻易相信。
我跟他在村子里四处转悠了几圈,来到了一户两层的瓦房子前面,他指了指在那里晒太阳的一个白胡子老头,说:“就是他,老刘头。”
刘老头是外地人,年轻时候逃壮丁来到这里,一直定居下来,是这里的老猎户了,他八十多岁,身体还很好,几乎所有进老林子的考察队啊考古队啊盗墓的啊,刚开始都要他带上几次,他也乐的吃这碗饭,一来来钱快,二来地位高,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也不奇怪,只对我们摇头,说:“不中不中,这个时间不能进山,我不带队,你们也别去。”
我听了纳闷,问他:“怎么不能进山啊,现在秋高气爽,正是好打猎的好时节,这个时候不进,那什么时候能进啊?”
他叫他儿字给我抱了两付大饼油条,说:“我不是说整个山不能进。是你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不能进。”
我和老痒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愕然,我们什么都没说呢,这老人家就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了?
老痒说道:‘刘爷,我们其实还没决定去哪个地方呢,你咋就给我们自作主张了呢?“
“啥?”那老刘头笑道:“你回来不是要去上次去过那地方?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和那几个人一样,想回那夹子沟去。”
我心里一惊,他说的那几个人,会不会就是自称是泰叔的那个老头带着的几个人,难道他们来这个村子,也是想找刘老爷子做向导,老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给我使了个脸色,继续问道:“干啥不能去啊,那边出啥事情了?”
“这个季节,那地方特别邪呼,闹鬼闹的很凶。”老刘头说道:“你们上次去的时候,我怕吓着你们,没告诉你们。那个地方,其实是条阴兵的栈道,你要是碰上他们借道,那就得给顺便捎上,被勾了魂魄,邪门的很呢。”
我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不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样的地理环境,心里觉得好笑,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五个人的行踪,而且还和老痒上次进山的路线一样,实在是一件走运的事情,我实在等不下去,就拉着老痒起身告辞。
老人家大概很少有客人,所以热情的很,一定要我们留下来吃饭,我们执意要走。他也没有办法,就让给我们报了几个荤菜,我本来嫌麻烦,不想要,但是一看里面有烧肉,想起自己这几天吃的都是干粮,肚子实在不争气,就收了下来。
我们快步出村,一边吃着大饼油条,一边听老痒讲那个夹子沟的事情,那个地方其实是两块山岩的缝隙,就是我们所说的一线天,老痒告诉我,通过这个夹子沟,那边就是一个小山谷,里面人迹罕至,他们发现的那个斗,就是在那个里面,而且,按现在的情况来看,那个地方应该不止这么一处墓葬。
那个地方,因为地貌非常特别,所以老痒在一开始才有这么大的把握说自己能找回来。我听了半信半疑,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怀疑他也没有意思,我们根据他的记忆,一路走下去,很快,就看到他说的那座大山。
那座山山形状很有趣,就象一条大眼睛的金鱼,而金鱼眼睛的地方,是两个山洞,听说是叫老鹰洞,里面全是老鹰,当然这应该是不可能的,老鹰不是群居的鸟儿,也不可能会生活在洞里。这种名称我们不去考究,那座中间有一线天的大山,与金鱼山同属于一条山脊,所以,老痒一眼就找到了那个地方。
我们走上了那条矮山脊,顺着山势向前走去,这里的北坡树木很稀,应该是起过山火或者被泥石冲刷过,我们边走边查看前面的地形,很快就看到老痒说的夹子沟。
秦岭实在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特别是那些没有经过旅游开发的地方,有很多奇妙的景色,我看到那所谓的夹子沟,听名字应该是一处低洼的地带,其实那里的地势非常壮观,形容的普通一点,就一座巨大的山岩被一把利剑劈了一下,中间形成了一条细小的裂缝,这条裂缝的底部,就是夹子沟,因为山岩的地势极高,所以这里产生的一线天景观不同于那些矮山,抬放眼看去,只能看到一条极细的光线,在遥远的天顶,真的犹如整个天空浓缩成一线一样,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无法领略到这其中的万一。
我们刚进入到夹子沟的时候,发现其底部并没有远看的时候那么狭窄,而且光线很好,因为起始处的山势并不高,所以天上并不是一线天,而是一根天。
老痒回忆,通过这个夹子沟最起码要一个下午时间,而且里面过堂风极大,生火很不方便,于是我们就在入口处停了下来,点上篝火,开始吃午饭,我们将老爷子带给我们的菜放到吃剩下的罐头食品里,然后用火加热,象吃火锅一样的吃,山民们烧菜都重口感,所以味道并不怎么样,但是比起我这几天吃的东西,已经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我和老痒几乎是狼吞虎咽,很快就把烧肉吃了个干净。
我并没有吃饱,想起那有一些山鸡炒笋,就想索性吃光算了,不料回手一摸,发现那只放食物的袋子,已经不见了。
我四处找了一遍,却没有发现,觉得很纳闷,就问老痒,就听老痒在那里骂:“我操,老吴,你吃东西归吃东西,别把骨头吐到我领子里啊。”
我一看不对,我刚才吃的时候,几乎把骨头都吞了下去,哪里还会扔出去这么浪费。
正在奇怪的时候,又有一块骨头从悬崖上面掉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只见十几只金毛大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我们的头顶上,其中一只,正拿着我装山鸡炒笋的袋子,吃里面的鸡肉,看它吃的样子,应该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几乎连袋子都吃了进去。
很快,它就将所有的东西都吃了干净,然后爬了下来,眼睛死死盯住我们的背包。
我心说不好,这些猴子可能以为我们包里全部都是吃的,想来抢了,这可麻烦了,正想着,那只猴子已经发出一声尖叫,一刹那所有的猴子开始向我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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